第102章 孫老頭

大同城,曹越的總兵行轅內,曹越正與孫傳庭討論事兒。

朝廷正式下詔,委孫傳庭總督山西、山東、河南、陝西軍務,也就是說,從下詔的當天起,孫傳庭就可以調動山東、河南、陝西、山西的任何一支軍隊。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

如今朝廷的詔令並沒多少人把它當一回事,不奉詔的將領多的去,這一點崇禎皇帝知道,孫傳庭也知道。現在孫傳庭最依仗的當然就是曹越的大同軍,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歸到帳下的曹變蛟部。其他的人馬,包括山東的劉澤清,陝西的賀人龍、姜氏兄弟,山西的周遇吉等他都沒抱很大的指望。

曹越在大同城下大敗多爾袞,孫傳庭當然沒有任何懸念就盯上了這支人馬。他已經在想,怎麼將這支人馬佔爲己有。不過一切還要捱過這次戰爭纔有可能說其他,如果大同守不住,那他和曹越就只能戰死在這裡,再沒有任何以後。

曹越說次問他,崇禎皇帝派他來大同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孫傳庭就是咬着牙不說,任曹越怎麼威脅、利誘都不說。他告訴曹越,如果大同之戰勝了,建奴被擊退,他一定和盤說出此行的目的,還會爲曹越支大招,以後會一直幫助。

孫老頭給出的條件還是相當優厚,曹越也暫時相信了他,加上現在戰況緊急,他也沒再追問。

“曹總兵,你說建奴的二十一門紅衣大炮全部運抵大同城下了?”孫傳庭呷着茶,慢悠悠地問曹越:“你不是說派出了精銳的人馬,沿途襲擾嗎?”

“孫老頭,你別搞錯了,建奴最初的火炮是三十一門,被我手下的兵破壞了十門,最終運抵大同的才二十一門,已經有三成多的大炮被我手下的兵破壞掉了。你知道十門紅衣大炮有多少大的威力嗎?你可知道我手下的兵爲了破壞大炮,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犧牲?那可是多鐸親自帶領的兩萬女真精銳揖的炮營,”曹越沒好氣地瞪了眼孫傳庭,“你別整天在這裡吆三喝四,大同城內都是我訓練出來的兵,你的老命也是要我的兵保護,信不信把你綁到城頭上當建奴的箭靶子?”

曹越這般沒大沒小,孫傳庭絲毫不以爲意,他依然悠閒地靠着,慢悠悠地喝着茶:“臭小子,你把自己手下的兵吹噓的多厲害,還叫什麼特種兵,什麼叫特種兵你也和老夫解釋過,現在看來,他們也不過爾爾。你牛皮不要吹的太多,萬一大同守不住,我們都玩完!”

“你不是掛了這麼多的頭銜,統領幾省的軍務嗎?怎麼連支援軍都調不來?”曹越依然沒好氣。

“周遇吉不是願意出兵幫你阻擊流寇嗎?姜瑄的兩位兄長,也應該會表示一下,只要他們幫你擋住了流寇,那就任建奴攻城吧。魏大本募集了幾萬青壯,關鍵時刻他們也可以用來守城!”孫傳庭說着,收住了玩笑的神色,一本正經地問曹越:“曹越,我問你,你有幾成把握守住大同城?”

“孫老頭,這話應該我問你,你現在是大同的最高軍事長官,大同所有的軍隊都歸你指揮!”

孫傳庭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呵呵笑道:“你的人馬,我指揮得動嗎?”

曹越不禁翻了個白眼,“別這麼說,你要是這般向朝廷上奏,皇帝會解除了我的兵權!”

話雖然這樣說,但曹越卻沒有絲毫的擔心,他知道孫傳庭不會向朝廷彈劾他。與孫老頭說話非常有趣,完全就像後世時候與那些鐵哥們一起時候,可以無所顧忌地亂說話。

孫傳庭差點被茶水嗆了起來,用力咳了兩下後襬擺手,“好了,廢話別說那麼多,還是討論一下建奴大規模攻城後,我們要怎麼應付吧!如今除了南門未被建奴完全圍住外,其他三門已經被他們包圍,建奴紅衣大炮運抵後,肯定會助借火炮的威力,大規模攻城。這番攻城,架勢肯定與以往不一樣。”

“孫老頭,要不這樣吧,我親自指揮北門和西門方向的防守,你坐鎮指揮東門和南門方向,如何?”建奴數次想屯兵南門外,但都被曹越打跑了。一直到現在,建奴都未將大同城全面包圍,物資及人員依然可以從大同南門方向進出。

火藥的威力是巨大,不是建奴精銳騎兵可以相抗的,曹越就是靠大量的火藥,還有地形的優勢,保住了大同與外面的通道。建奴的兵力也不夠多,他們想將大同四個方向全部包圍,也沒太多可能。當日大同軍騎兵的突營,多少讓建奴有所顧忌,不敢傾全力來拼。

孫傳庭也同意了曹越的建議,兩人分別指揮兩個門的防守,再仔細商量一番後,也就去做準備了。

這幾天建奴的攻城行動明顯減少,最終完全停止,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大戰將臨之前的平靜,接下來的某一天,建奴就會展開大規模的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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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山海關。

曹越堂兄曹變蛟所令的三萬餘大軍,正快速通過山海關關隘,進入關內。

十幾天前,他們接到朝廷的詔令,令曹變蛟率軍入關,聽從孫傳庭的調遣,前往河南平叛。接到命令後,曹變蛟也馬上提點歸屬他指揮的三萬八千人馬,離開松山,前往關內。

在抵達山海關附近的時候,曹變蛟又接到朝廷的密旨,令其改變行進方向,救援大同去。

建奴十幾萬大軍在多爾袞的率領下,急襲大同,大同危在旦夕。接到朝廷的通傳,曹變蛟自然大吃一驚。知道與自己最要好的堂弟曹越,正遭遇多爾袞十幾萬大軍的重壓,曹變蛟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飛到大同,與曹越一道抗擊建奴。接到朝廷令他率部緊急救援大同的命令後,曹變蛟也令麾下人馬,以最快的速度前行,爭取以最短的時間內抵達大同。

“多爾袞,這次就讓我們兄弟所領最精銳的大明邊軍,與你的建奴精銳決一高下,看看到底鹿死誰手!”曹變蛟並沒太多的害怕,反而充滿了鬥志,恨不得馬上抵達大同,投入到與建奴的戰鬥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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