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梁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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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來,開封府的第一場雪終於飄飄蕩蕩的落下了,大地一片白茫茫,銀妝素裹,美麗極了。

朱影龍正躲在屋裡,生起了炭爐,跟孫承宗等人商議今後的發展規劃呢。

朱影龍爲了消除這些人心中對人的高低貴賤之分,將後世的圓桌會議正式搬了出來,大家圍成一圈坐下,既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又讓衆人感覺到他對他們的重視,並且能集思廣益,暢所欲言,這個制度朱影龍還想定下來,要改革,自然要先從內部開始。

起初孫承宗、徐光啓等人堅決不同意這麼做,認爲這樣有悖聖人教化,違背上下尊卑,與禮不合,堅決不同意朱影龍這麼做,最後雙方各退一步,在圓桌會議上設一個主位,位置略爲高一些,這個位置只有朱影龍可以坐,其他人均不能坐,他們才勉強同意落座,唯有朱影龍在心中苦笑,看來移風易俗並不是一蹴而就就能做到的,要慢慢來才行。

所有的核心人員全部到齊,這還是朱影龍到開封的第一次全體內部人員大會,各方面的負責人全部到齊。

孫承宗和徐光啓向朱影龍彙報了一下軍事學院和影龍書院的前期籌備工作,朱影龍對兩位大賢的工作自然是十分的滿意,大大的讚賞了一下,然後開始了今日的議題,朱影龍爲今天的會議精心的準備了很久,接連提出了成立影龍商行、影龍船行、影龍印刷坊、影龍鐵器行、影龍琉璃坊以及影龍技藝館的一系列的設想,一下子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朱影龍會有這麼龐大的計劃,這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關於農業和軍事這一方面還沒有提出來呢!

今天提出來的都是關於商業的,朱影龍自然也知道槍桿子的重要,但他目前最需要的,一個是人才,還有一個就是錢,沒有錢什麼都別談,所以朱影龍需要錢,需要一大筆錢。

“王爺,商行、船行、印刷坊、琉璃坊這都沒什麼,但是這鐵器行可要慎重呀,私鍊鋼鐵可是重罪呀!”孫承宗首先擔心道,徐光啓也隨聲附和。

朱影龍知道他們的擔心,其實自己也很擔心,鋼鐵自古到今都是國家經營,私自鍊鋼等同謀反,這個方面他欠考慮了,於是點頭道:“兩位老大人顧慮的有道理,鐵器行一事就暫且不議,容後再說。”

沈溪發言道:“王爺,雖然我們琉璃作坊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利潤,但王爺安置佃戶、建影龍別苑已經用去了大半,雖然每個月都有大筆銀兩進項,但用的比進的還快,府中的銀子只剩下十多萬兩,如果本月博古齋的銀子上來之後最多也就是兩百萬銀子的樣子,王爺突然要成立商行、船行、印刷坊還有琉璃坊,屬下恐怕會銀子不夠用呀!”

朱影龍低頭沉思了一下,問道:“我們不是有一百五十多萬兩的嗎,怎麼這才幾天就只剩下十多萬了?”

“王爺,按照你的意思,您的封地多是給沒有土地或者家庭窮困的百姓去耕種,這樣一來我們前期的安置費用,購買種子、農具,還有他們今後這數月的吃飯都是王府出,這一項就要花去五十多萬兩銀子,燒製磚頭,水泥等建築材料需要二十多萬兩銀子,僱傭工匠工錢您又定的那麼高,花費也不小,這些費用雖然現在都沒有花完,但是王爺規定不準挪用,王爺一次撥給孫老大人和徐老大人四十萬兩銀子,以做尋訪人才,籌建軍事學院和書院之用,影龍別苑雖然外部停工了,但已經建好的內部裝修一直沒停過,每天都在花錢,不能停工,王爺規定專款專用,銀子雖然有,但都抽不出來。”沈溪解釋道。

原來是有銀子,不過是讓自己一句話給套住了,眉角的愁容展開道:“原來是這樣,這個月博古齋的收入很快就送過來,本王也不是想一下子把這些成立起來,這不過是本王的設想,也要一步一步的來,沈兄你不必太擔心了。”

沈溪一想也對,自己考慮的有些片面了,這些事情都不是一下子能做到的,於是不再言語。

接下來的氣氛慢慢的熱烈起來,大家紛紛出言,集思廣益,迅速通過了了朱影龍的所有提議,並且修改了許多不足之處,然後一致通過了影龍商行的負責人沈溪,船行負責人田畹、印刷坊負責人史可法、琉璃坊負責人田淑英,他們四人全部對信王正妃周瀅寧負責,也就是說現在信王的財權全部被周瀅寧抓在手中,這不僅是朱影龍對她的信任,同樣也是樹立她正妃的威信,蛇無頭不行,朱影龍雖然對三女不偏不倚,但不能沒有一個頭,不然的話,這個家就不能穩定。

會議散去之後,朱影龍正打算留下週淮安和熊兆璉探討一下關於暗影籌建的情況,忽聞,王承恩拿着崔呈秀的名刺說是請自己踏雪遊梁園,朱影龍一時猜不透崔呈秀突然請自己遊梁園葫蘆賣的什麼藥,心想推辭掉,但轉念之下,還是決定去了,崔呈秀現在還不敢對自己怎麼樣,自己好歹也是個王爺,魏忠賢就算是想除去自己也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罪名,所以他決定還是去看一看。

梁園又名兔園,是漢孝文帝的少子樑孝王劉武的御花園,在漢代之前,這裡已經是很有名的古蹟了,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晉國的大音樂家師曠就曾在這裡鼓吹奏樂,因此有“吹臺”古蹟流傳後世。樑孝王劉武就以“吹臺”爲軸心大興土木,修建亭臺樓閣。築造猿巖龍岫,豢養珍禽異獸,種植松柏桐竹等等,而如今的梁園早已沒有當年的景況了,不過許多古蹟還在,成爲文人墨客到開封必遊之地了,朱影龍雜事纏身,早就聽說開封名勝古蹟繁多,可就沒有機會遊覽一番,今日能踏雪遊覽天下聞名的梁園,還真是要多謝我們的佈政史崔呈秀崔大人了。

朱影龍出門的時候,大雪早已停了多時了,他沒有帶多少人,就王承恩和自己,還有趕車的一共三人一輛馬車出了開封城。

梁園在開封城郊棟東南三裡,與禹王廟毗鄰,開封八景中的“梁園雪霽”說的就是此處。雪霽意思是風雪停,雲霧散,天氣晴朗。有詩讚道:

兔園雪霽物華新,

掃盡瀛州萬斛塵。

玉樹瓊林三百里,

琪花瑤草一番春。

貂裘公子迎春醉,

鐵馬將軍出列頻。

見說相如能作賦,

王門授簡管揮銀。

不過黃河經常決堤,幾次大水過後,殿廊亭樓,珍禽怪石,秀麗的山水,典雅的建築和名貴的花草,這些通通不見了,只留下一片荒涼和一些令後人憑弔的古蹟,比如說吹臺,歷史上許多名人都曾到梁園舊址遊覽過,如唐代大詩人李白、杜甫和高適三賢同登吹臺,成爲文學史上的佳話,崔呈秀約請他他來遊梁園究竟有何深意,他相信崔呈秀不會無緣無故的邀請他這麼一個藩王在大雪天出城遊什麼梁園,一定是另有目的。

“河南佈政史崔呈秀參見王爺!”崔呈秀早已在梁園等候多時了,看到朱影龍的馬車到達,忙帶着開封府知府陳九酬前去迎候。

朱影龍從馬車裡鑽了出來,看到崔呈秀的面孔,擡眼一瞧,四處白茫茫的一片,一臉的不高興道:“崔大人呀,你莫不是開玩笑吧,這麼冷的天居然請本王來郊外這個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啓稟王爺,這梁園雪景可是天下少有的瑰麗之景,王爺看過之後如不屬實屬實,再怪罪下官也不遲。”崔呈秀忙笑臉相迎道。

“哦,本王近來一直忙於建造別苑,還不曾細細遊覽過開封呢,本王已經在此落地生根了,要是別人問起來,本王連自己家鄉都不熟悉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崔大人,煩您前面帶路!”朱影龍微笑道。

崔呈秀內心可有些震驚了,這哪像是一個癡傻的人說的話,分明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廠公讓我進一步試探這信王是真傻還是裝傻,還是時而清醒時而呆傻,可朱影龍一到開封就跟小媳婦娶進了家門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次拜訪都沒見着,自己再不搞清楚信王真傻假傻的事實,完成不了魏忠賢交待的任務,恐怕就再也回不了京了,正好開封下了第一場大雪,讓他找到這麼一個藉口,邀請信王踏雪遊梁園,本已經無計可施,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哪知道信王就真的接受了邀請,他這才帶着陳九酬騎馬跑到了前頭等候。

“崔大人,本王聽說這梁園又名兔園,是不是曾經養了兔子呀?”朱影龍早已得到消息,熊兆璉的暗影已經發揮了作用,收買了崔呈秀府中的一個書吏,半路的時候將崔呈秀騎馬出城的事情偷偷的傳了過來,朱影龍差不多猜到了崔呈秀的心思,故意這麼問的。

崔呈秀一愣,頓時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信王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他自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這麼白癡的一個問題他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開來這信王爺還是癡傻,時好時不好的,剛纔虛驚一場,忙道:“王爺,這梁園是樑孝王劉武的御花園,並非是養兔子的園子。”

“哦,原來是這樣,本王還聽說梁園有一個古吹臺,遠近聞名,現今在何處呀,你快帶本王去看看?”朱影龍身邊有個史可法,怎麼不知現今的梁園中的吹臺上已經在上面修築了禹王廟,建大殿,鑄高八尺的大禹銅像,更名爲禹王臺,修建了三賢祠,塑了李白、杜甫、高適三人像,紀念三賢聚會大梁的盛事。只不過他這虛虛實實的想讓崔呈秀誤以爲自己是時而癡呆時而正常而已。

“王爺,您請看,這就是大禹的銅像。”在崔呈秀的帶領下,朱影龍等人來到了禹王廟,站立在大禹的銅像面前,然後聽崔呈秀滔滔不絕講其大禹治水的典故來,旁邊的陳九酬也不時的插上幾句,倒也講述的十分動聽。

面對爲了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大禹,朱影龍心中頓生崇敬之情,正是這位偉大的治水專家發現了堵不如疏的真理,成爲了我華夏二女一代又一代水利大家的治水準則,如此偉大的功績怎能不令朱影龍心懷崇敬之情。

李白,杜甫,高適這三位偉大的文學家也值得敬仰,不過朱影龍對他們也只有敬仰而已,詩文只可以怡情,可以抒發感慨,這僅僅是一種文化的傳承,但對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沒有太大的幫助,詩文做的再好,也不能變成碗中的飯食,填鉋百姓的肚子,所以詩文現在不適合自己,草草瞻仰了一下就出來了。

梁園的雪景果然瑰麗極了,站在古吹臺上一眼望去,整個梁園盡收眼底,昔日的花木掩映的幽徑此刻早已被融入風雪中,齊胸的冬青,參差的喬木,已然掛滿了冰棱,忽然一陣寒風吹來,朱影龍頓時感覺到東坡先生《水調歌頭》中那句“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的意境來,是呀,高處不勝寒呀,自己正是處在這麼一個不勝寒高處呀!這就是命,他無力去打破他,只有去改變它,征服它,朱影龍心中有一團火,燃燒這他的信心,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五十年,一百年,他都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這個多災多難的漢民族的命運!

“王爺,下個月二十四是您的壽辰,廠公他老人家讓下官問一下,王爺打算如何操辦?”崔呈秀小心的問道。

“崔大人何從得知本王的生辰?”朱影龍心中一動,問道。

“這是廠公他老人家告訴下官的。”崔呈秀一臉的諂媚的道,朱影龍知道這張臉不是對着自己的,而是對着在京城的魏忠賢的。

“崔大人,你回一下廠公,本王多謝他的關心,至於本王的生辰,本王一時還沒有想好,過幾天再說如何?”朱影龍自己都把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算起來也真是太巧了,自己的生日也正是臘月二十四日,這也算是給他在異世的一個安慰吧!

梁園很大,走了一圈下來,朱影龍時不時的問出一些很傻瓜的問題,把崔呈秀搞的是哭笑不得,許多問題可笑之極,根本無從回答,自此崔呈秀便堅信這位信王爺是時而清醒時而白癡,這種怪病也是百年難得一見,既然信王不足爲慮,那麼他可以放心的回稟魏忠賢了,他這個河南佈政史也就差不多要卸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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