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衝出店門,站在門前路上向四下搜尋着。
餐館位於鎮中心十字街的位置,門前就是貫通東西南北的大街。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如果不是那個小道士的衣服實在顯眼,秦陽恐怕也很難在熙攘的人羣中把他找出來。
紅衣跟在秦陽身後從店中竄了出來,她一邊在街上尋找着那個小道士,一邊問秦陽:“看到那個可惡的小偷沒有?”
“在那!”秦陽朝右邊的大街上一指。
紅衣隨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那個小道士在人流中像魚一樣穿行着,拐過西邊的街拐角不見了。
“追!”
大家分開人流,就追了過去。
小道士在前面不急不緩的走着,可能是認爲自己的演技不錯吧,估計秦陽他們沒這麼快發現,所以沒有着急,而是一邊走着一邊東張西望着,嘴裡哼着不知什麼地方的小調。
隨着小道士向中關鎮的西邊走去,道路越來越窄,兩邊的房屋也越來越殘破,路兩邊堆積着如同小山的垃圾,蒼蠅在垃圾堆之間不停地穿梭着,嗡嗡地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音,還沒走到跟前,就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令人作嘔,看來這裡是中關鎮的貧民區。
進入貧民區,路上的行人明顯的減少了不少,除了一些來往傾倒垃圾的人之外,大多是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懶洋洋的靠在牆邊,閉着眼曬太陽,有的則把破棉襖脫下來,仔細的捉着蝨子。
紅衣和剛青葉看着眼前的情行,都皺起了眉頭,女孩子比較愛乾淨,對於這樣的環境很反感。
秦陽看出了他們的神情,於是告訴他們在這裡等着,自己一個人進去。
在這裡,人多了跟蹤反而不方便,而且紅衣他們都是一身光鮮,這樣的人基本上是不會到鎮西的貧民窟來,如果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去,那麼很可能引起別人的懷疑,誰也不清楚這個小道士是不是還有同黨隱藏在周圍。
紅衣他們也知道這個情況,於是都同意了,留在路口等待秦陽,讓他一個人過去。畢竟同紅衣他們比起來,秦陽身上穿的是粗布棉襖,雖然比這裡的人看上去要好一些,但還不算太扎眼。
見小道士鑽進了一個小巷,秦陽小心地走了過去,先是用目光掃過靠在牆邊有氣無力的乞丐,見他們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這才放心的走進小巷。
小巷不長,站在巷口,秦陽一眼就能看到小巷的那頭。在小巷的盡頭是一扇小門,門樓已經塌了半邊,只剩下半扇破門孤零零的掛在門框上。
小道士一側身從沒有門扇的那邊閃了進去。
“看來他的老窩是這裡了!”秦陽想着,快步來到門前,隱在門口外向裡面望去。
門裡面是個不大的院子,院中長滿荒草,在院子中央種着一棵梧桐樹,現在還冷,茂密的枝葉還沒有長出來,粗大的樹幹上的丫丫叉叉光禿禿伸向天空。正對着門口是三間正房,都是青磚砌成的。不過可能是時間太多了吧,牆壁都有些風化了,磚頭露在外面的部分被鹼得成了粉末,從牆上脫落下來,在牆根處厚厚的一層。
屋子的的窗戶連窗框都已經不見了,只是被幾塊破木板歪歪斜斜的釘了起來,爲的是冬天能稍微的抵擋一些刺骨的風寒。站在秦陽的位置,能看到屋子的房頂大半已經坍塌,只有堂屋還有半邊勉強的支撐着,不過看那樣子,隨時都可能都可能塌下來似的。
屋子傳出了人的說話聲。
秦陽從敞開的門口走了進去,躡手躡腳的來到堂屋門外,貼到了牆上,屏住呼吸聽着。
屋裡現在說話的正是那個小道士,只聽他一邊說話一邊從身上向外拿着東西,想來應該是從秦陽他們偷去的錢了。
“你們看看我今天收穫怎麼樣?”屋裡傳來銀元落在地上的聲音。
然後屋裡響起驚呼聲,聽上去似乎都是小孩子。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哥哥,你又去偷東西了啊!”
“什麼叫偷,這叫借,現在借了他們的,將來我一定會還的!”少年越說越沒底氣,他也知道憑自己一輩子也恐怕很難掙夠這麼多錢。
“哥哥,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好麼!”那個稚嫩的女孩的聲音又響起了,似乎在勸阻着小道士。
“哥哥也不想啊,不過妞妞你的病沒錢大夫不給看啊,還有,小四鞋到現在都沒有還光着腳呢!”小道士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點無奈。
“哥哥,我沒關係,我可以出去拾垃圾,可以去撿煤核,攢夠錢就可以買了啊!”那個被稱作小四的小孩搶着說。
被稱作妞妞的小女孩咳嗽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屋裡的孩子都慌了,亂作一團。
那個小道士似乎決定,他說道:“不管那麼多了,我揹着妞妞,小四你拿着錢袋,咱們去找大夫,先把妞妞的病看好再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秦陽聽到這什麼都明白了,他從牆邊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
吱呀一聲,屋門被從裡面打開了,幾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爲首的正是那個小道士,背上揹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後跟着幾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最小的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
孩子們都是衣衫襤褸,腳上穿的鞋早已經開了綻,前面露着腳指頭,後面露着腳後跟。
一個大概十五六的小男孩緊跟在小道士身後,手裡拿着秦陽他們的錢袋,腳上什麼也沒有穿,這麼冷的天,腳都已經被凍得裂了口子。
秦陽朝小道士背上的小女孩看去,見她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稍微好一些,不過似乎不是她的,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她趴在小道士背上不停地咳嗽着,小臉因爲用力都憋的有些發青。
“啊!”
小道士一隻腳邁出門檻,擡頭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秦陽,嚇得差點把小姑娘扔在地上。他愣在那,一時間忘了出來或是進去了。
身後的幾個小孩子都沒見過秦陽,自然不知道他就是錢袋的主人,於是好奇的從小道士背後探出頭,好奇的打量着秦陽。
“你,你是怎麼找來的?”小道士覺得這回要有麻煩了。
畢竟自己是偷了人家的錢,失主既然找上門來了,當然會把錢要回去,那不好自己還要被胖揍一頓,或是送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他倒不怕,但是他被抓了誰來照顧這幾個孩子呢?
“當然是你領我來的啊!”秦陽回答到。
小道士眼見秦陽堵住了門口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何況他也不能扔下身後的這幾個孩子不管,於是把心一橫,咬着牙說:“這件事是我做的,和他們無關,你要抓就抓我吧!”
秦陽笑了,他邁步走到小道士面前,打量着小道士背上的小女孩。
臉色通紅,眼圈發青,嘴脣乾裂,呼吸似乎有些急促,看上去似乎是傷風,不是什麼大毛病。不過因爲他們沒有錢去看大夫耽誤了,再加上這個地方又冷又餓,使病情加重了。
旁邊的幾個孩子明顯看明白了秦陽就是失主,他們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都已經嚐遍了人間冷暖,什麼都懂。
小四走上來將錢袋遞到秦陽面前,眨着大眼哀求着:“叔叔,放了哥哥吧,他是好人,他是爲了我們才做的錯事,我們把錢還給你,你饒了他吧!”
見秦陽沒說話,其他幾個孩子也紛紛的湊過來,替小道士哀求着。
秦陽看着那些瘦弱的身體,聽着那麼稚嫩的聲音,心裡想硬也硬不起來。
“你們跟我來”秦陽說了句話,從那個小道士背上接過了小女孩,橫着抱在懷裡,向門外走去。
小道士愣了一下,接着臉上露出了喜色,他什麼也沒說,跟在秦陽的身後向外面走去。那些孩子見他跟了出去,也都跟在了後面。
……
坐在牀邊,剛青葉伸手在小女孩的額頭摸了摸,見燒已經退了下來,心放了下來,她從牀邊的水盆中擰了個手巾把,輕輕的敷在小女孩的頭上。
秦陽抱着小女孩從小巷裡出來,跟紅衣她們一說,紅衣她們都沒有意見,於是幾個人就趕往了鎮裡的大夫家,有小道士和小四他們帶路,沒費什麼勁就到了大夫家。
既然是傷風,那對於大夫來說自然是小事一樁,給開了點藥,讓回來吃了。
那破房是不能再回去了,秦陽他們又返回了鎮中心,既然錢袋找回來了,於是先在餐館替剛青葉贖回了玉佩,然後找了間店房。
秦陽和紅衣他們帶小道士他們幾個去洗澡順便給他們買幾件衣服,剛青葉則留下來照顧生病的小女孩妞妞。
望着小女孩妞妞,剛青葉又想到,秦陽雖然看上冷冷的,沒想到還是個心腸這麼軟的讓你,這倒是她沒想到。
“剛強又富有愛心的男人,剛柔並濟,難怪那麼多女人都喜歡他!”剛青葉這樣想着,渾然沒發覺自己不知從什麼起,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注意起秦陽來了。
女人,就是這樣,總會不由自主的陷進感情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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