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國棟見徐秋澗話語如此輕鬆,趕忙勸解道:“徐大人,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去招惹那隻女鬼了!對了,還有你這張畫,也是不詳之物,還是趁早燒掉的好!以免招禍上身啊!”
逑員外也說道:“樑大人說的是,徐大人真該焚燬這幅畫,據說這幅畫是柳眉兒生前最喜歡的一幅畫,你再想想,一般冤魂都喜歡俯在某些東西上,沒準這柳眉兒就藏在這...”逑員外說着趕忙捂住了嘴,驚恐的向徐秋澗手中的畫卷看了看。
逑員外話雖沒說完,但意思卻是很明確了,挨着徐秋澗左側的樑國棟,頓時像避蛇蠍一般,下意識挪動了位置,稍稍遠離了徐秋澗一段距離,同樣謹慎小心的看了看徐秋澗手裡的畫卷。右側的雯兒也小臉一白,但未離開徐秋澗,反而緊緊的攥住了徐秋澗的手臂,滿含憂心的看着他。
徐秋澗一陣無語,這逑員外真是想象力豐富,真應該去寫小說,沒準比蒲松齡都還要早出名個三四百年。哈哈笑了笑,道:“那這麼說,我手裡還帶着一隻女鬼了,這可稀奇了,我倒不介意養一隻女鬼,更何況還是一直豔鬼,不錯...不錯...”
聽徐秋澗這麼一說,所有人都覺得徐秋澗像只怪物。
“徐大人說的不錯,不愧爲正人君子也,自古鬼神旁聽者多,確見者少!反正本官也是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大概是樑大人和逑員外當局者迷罷了!”李龍登突然哈哈一笑,說話了。
徐秋澗眼睛一亮,這李龍登傳言爲官清廉,頗受老百姓的好評,只可惜先前受黃道明的壓制,並未有多大作爲,現在新官上任,恐怕也迫不及待要幹出幾樣大事了。現在聽說這麼一撞鬼船女鬼殺人案出來,當真激發了他心裡的鬥志,沒準查出真相,揪出女鬼還真能爲他自己豎立威信。徐秋澗微笑着看了看這老頭,心思一下被徐秋澗算了個盡。
“難得李大人也不相信鬼神一說,還好下官不是孤立無援了!下官相信這一定有人在從中作祟,還望李大人查明真相,早定這一方安寧纔是!”徐秋澗抱了抱拳。
“徐大人說的極是,爲官者自當廉潔奉公,爲民除害。本官曾在廣安任知州時,也早聞徐大人聰明才智,破案之法甚是高明,不知可否助本府一臂之力,一同查明真相呢!”李龍登道。
徐秋澗一陣爲難,道:“如今已近年關,爲勿讓家母和良妻擔憂,下官不日就要返回渠江縣了,恐怕有負李大人重託了!還請大人見諒。”徐秋澗已經決定明早就回渠江縣了,自己出門都快進月餘了,恐怕王憐香和萌兒以及徐母在家都快望眼欲穿了,再說王憐香的生辰就快到了,自己的小禮物得當天送到才行。
見徐秋澗這樣說,李龍登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沒爲難徐秋澗,強作挽留。徐秋澗故意將話題扯開了,不再討論這女鬼的事,免得一旁的雯兒擔心。接下來都是聊一聊公務和家常,倒也算和氣。
.......
江風呼嘯,浪聲滔滔!三更時的嘉陵江無疑就是這樣。
嘉陵江中游地段曾經本是最爲繁華的地段,兩岸樓宇座座,桑林鑲嵌,很有一副鄉間農家的味道,但後來由於順慶府城的改建遷移,不少居民也開始向下遊遷徙去了,如今中游顯得清淨了幾分。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居民沒有改遷,依然定居在中游。
雖然已是深夜了,江岸兩旁的居民大多都吹燈歇息了,但仍舊還有幾家亮着漁火,倒映在江水中。這時,一座亮着燈火的閣樓,突然窗戶被打了開,從窗戶裡面探出了一個鬼頭鬼腦的小腦袋,卻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跟個瓷娃娃似的,孩童年紀小,貪玩,深夜都還沒睡覺,此時正墊着小板凳,站在打開的窗戶前,向外面張望。外屋是孩子的娘,也還沒睡,正在織布機前趕製布匹,織布機隨着她輕快的手掌不時發出絲絲之聲。
“娘,你快來看啊!”孩童在屋裡發出了喊聲。
婦人一愣,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聞訊趕進了內屋,看到自己的孩子正站在窗前吃吃的望着江面。
看到婦人進來,孩子趕忙道:“娘,你快過來看!那江上有一艘大船在遊動呢!”小孩指向窗外的江面道。
婦人責備般的看了一眼孩子,大步走到了窗邊,順勢看去,光禿禿的江面哪裡有什麼大船,而且外面黑漆漆的,有些滲人。“別胡說,哪裡來的大船,娘怎麼沒看到呢!”說着就要抱走孩子。
孩子不依,道:“真的,你,你快看啊!就在那裡,大船還亮着紅紅的燈火呢,還有...還有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姐姐正坐在船上面彈琴呢,彈的可好聽了!”說着又再次認真的將小手指向了江面。婦人不耐煩的一看,還是沒看到什麼東西啊!哪裡來的大船?
婦人一陣古怪,突然,不由得想起曾經聽鄰里說起的那個上吊自殺的女鬼的事來,頓時心裡涼透了半截,農村有種迷信,小孩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怪不得孩子能看到,她自己卻看不到。如此一想,婦人臉色都嚇白了,趕緊抱起孩子,責備道:“你這活祖宗,沒事你幹嘛打開窗戶啊!你想害死我們娘倆嗎?快給我下來!”婦人顧不得孩子的反對,將他抱下了窗戶,隨即一把將窗戶關上了,扣上窗閂。驚恐的背貼着窗戶,看着懷裡掙扎的孩子,狠狠一瞪,就對着孩子的屁股蓋上了兩巴掌,孩子疼的兩眼汪汪,不敢再動了。
同時,嘉陵江下游段,兩個醉醺醺的酒漢,東倒西歪的剛從一艘花船裡出來,順着江岸,正往中游走去,看樣子他們的家應該在中游。
“老...鐵哥!這...這...婉馨姑娘...就是不錯!不...不僅琴彈得好,唱歌也好聽!更重要的是...是人...人也長得好看!就..就是可惜了,他奶奶的...賣藝...不賣身!要是...能和這妞烏山...一回。老子就算...就算是少活十年也值了!”一個醉漢,挽搭着另一個醉漢,醉醺醺的道。
另一個醉漢一把將他推開,嘲笑道:“得...得了吧!就...就你這歪瓜裂棗的樣,別...把人給嚇着了,還想...做這等春夢,真是...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哼!我歪瓜裂棗,你...你又好得到哪裡去,還...不是跟個武大郎似的!”被推開的酒漢憤憤道。
“去...去你奶奶的,老子...長得不好看,總...享受過一會豔福,你...享受過嗎?哼哼!”被罵的人,一個飛腿,踢了那人一腳。
“享受...過又怎麼樣,還不是...二手貨,跟...着別人撿現成的罷了!”被踢的人一陣呼疼,摸了摸屁股,不滿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喋喋不休的一邊吵着一邊往中游走去。
清晨,徐秋澗和雯兒已經收拾好行囊,準備打道回府,回渠江縣了,對於譚子峰三個侍衛的死,徐秋澗很是惋惜,雯兒和羅師爺也追問過三人的下落,徐秋澗只有編了個謊言,說他們三人辭職不幹了。將兩人忽悠了過去。至於這新加入進來的二十多個女護衛,徐秋澗也只能說是新聘請的保鏢,徐秋澗還將這二十多人分別交由蔡宏和展龍等剩餘的三個男護位帶領。
外面的馬車已經備好了,一大堆人出了客棧,胖掌櫃和小二也已經笑臉盈盈的站侯在門邊,兩人都知道徐秋澗是個有身份的人,儘管要走了也得好好送送才行。徐秋澗小心將雯兒扶上了馬車,自己也正準備上車,突然一個大臉怒目,身穿衙役服式的大漢匆匆跑了過來,叫住了他。
“徐...大人,且等等!”
徐秋澗一頓,停住了。“你是?”
“回徐大人!卑職是府衙裡的捕頭,名叫錢義。今早有人報案,說昨夜嘉陵江邊又有人被女鬼嚇死了,李知府命我前來請大人去一趟現場!”捕頭道。
徐秋澗眉頭皺了起來,他本來已經無心管這件事了,可如今又傳來女鬼出現的消息,倒又勾起了他的興趣來,掀開了車簾,見雯兒正嘟着小嘴,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看來這丫頭不太贊成自己管這件事,正要拒絕,雯兒負氣的聲音便傳來了。
“算了吧!有些人愛管閒事,我看我們還是在客棧多住上兩日吧!我要是不答應,恐怕一路上他都要爲這件事想破腦袋的,只是有些人不要忘了,某個人的生辰就只有不到五天的時間了!”說完就見雯兒氣嘟嘟的從馬車上下來了,又回客棧去了。這可把小二和胖展櫃樂壞了,徐秋澗現在一夥人差不多接近三十人,多呆一天,他就能賺不少銀子。趕忙笑嘻嘻的幫忙,又重新將行李搬回客棧。
徐秋澗心裡一暖,很是感激雯兒能體會到他的感受。
跟着錢捕頭,徐秋澗來到了案發現場,死者是一個身材短小的絡腮鬍子大漢,來時,一個老仵作帶着他的徒弟已經檢查完了屍體,並且記錄下了屍格,徐秋澗大致看了看記錄,又和屍體一一做了對比,道也相符合,看來這老仵作還是挺有經驗的。
死者雙目大瞪,表情驚恐,體表並無外傷形成,也無中毒跡象,顯然是由於一瞬間神經過度緊張,引發心跳停止,而猝死當場的,這類情況一般是由於突發性驚嚇所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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