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竹子的獨特生長週期,這個事情,在上高中的時候,老師給秦元講過,當時用的還是幻燈片,那種震撼,遠非口中描述能夠想象的。所以這件事情,秦元的印象一直很深。
只是讓他不清楚的是,爲什麼青玄要把這件事情講出來,他的用意是什麼?只是單純因爲這件事情,而喜歡竹子嗎?
“可是,青玄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對於這些事情,應該不會再有興趣纔是,除非,這裡的紮根,指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子渝這個丫頭!”秦元眉頭微皺,因爲面前這個老人,始終讓他一種淡淡的危機感,所以他必須要從方方面面去考慮。
“如果說,青玄說的紮根,指的是讓子渝的紮根,如此說來的話,倒也通順了很多.......”
秦元大腦飛快的轉着,一個若隱若現的答案,出現在秦元的腦海中,只是這個答案,讓他很是遲疑,因爲要真的如此的話,確實是有些殘忍。
對於秦元是怎麼想的,另一邊的青玄倒是完全不在意,他端起茶杯,輕輕自酌一杯後,指着茅屋前的竹林對着秦元道:“你看老夫門前,這片竹林如何?”
秦元掃了一眼竹林,點頭道:“鬱鬱蔥蔥、高大挺拔,確實是上好的竹林。”
秦元這話倒不是敷衍應付,而是真心實意的稱讚,事實證明,綠色的東西。總能讓人心情放輕鬆。
青玄先是傲然一笑,旋即淡淡撫須道:“確實是上好的竹林,可是你是否知道。我們看到的一大片竹林,其實是同一株竹子。”
同一株竹子?
秦元的臉上浮現一絲愕然,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一片竹林嗎?怎麼說是一株竹子?
青玄看出了秦元臉上的疑惑之色,開口解釋道:“這些竹子最初只有一株,剩餘的竹子,他們都是通過地下的竹編連在一起。竹鞭上長竹筍。又長成新的竹子,不斷擴大範圍。這與“獨木成林”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樣形成的竹林又叫“同齡竹”。這些“同齡竹”它們年齡相同,因此一種循環,就像十七年蟬一樣,每十七年集體出土脫殼一次。所以。因爲種種原因,一連串的獨特習性成就了這一奇觀!”
青玄的口氣明顯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因爲這些東西,聯想到了什麼。
“同齡竹,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秦元頓時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被刷新了一遍。原來就算是普通的竹子,這裡面也有這麼多的道道存在。
“呵呵,人老了,說事情,難免會嘮叨一些。秦大人,對於這些事情,不會有所怪罪吧。”說着這裡。青玄話鋒一轉,突然好像不想在竹子的話題上,在糾纏些什麼。
秦元先是一愣,旋即連忙擺手道:“莊主嚴重了,這些事情,本縣也是第一次聽說。不僅沒有覺得莊主說的囉嗦,反而讓本縣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青竹呵呵一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後,看隨無意的問道:“秦大人,剛剛你已經見過了老夫的兩個兒子。不知道你對他們的評價,如何?”
秦元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又是同樣的說法。剛纔在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的時候,他們對於子渝的事情,就是了若指掌。而現在,見到了青玄,他對自己的動作也是瞭若指掌!
要知道,自己可是同福伯一起進來的,而且福伯剛剛在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青玄,那麼他又是如何瞭解的這麼清楚的?!
“敢問莊主,是如何知道,本縣剛剛見過二位少爺的?”秦元略一思索,輕聲的問出來自己內心的疑惑。
青竹淡淡一笑,指了指周圍,朗聲道:“這裡可是青竹莊,老夫身爲莊主,焉有不知之理?好了,這件事情就到這裡吧。秦大人還是說說,你對我那兩個不成器兒子的看法吧。”
秦元深深看了一眼青竹,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暗暗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
“兩位公子,本縣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並沒有過什麼交集,這種情況就讓本縣來做決斷,恐怕難免會有些武斷之處吧。”秦某想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折中的回答,來推脫一下。
誰曾想,青玄聽了秦元這個回答,反而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不,秦大人已經將老夫想要聽得東西,都告訴我了。”
秦元一愣,這個青玄,還真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啊,到現在爲止,他說的這些東西,都讓人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竹林裡忽然傳來大公子那粗獷的聲音。
“父親,孩兒來了!”
青玄聽到大少爺的聲音,眼睛微微一眯,對着秦元道:“秦大人,關於你的來意,老夫一切都明白,接下來,還請大人到旁邊稍作休息,等到老夫與他們兩人談過之後,一定會給秦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秦元點點頭,朗聲道:“莊主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那麼秦某暫且告退,就到那邊等着莊主的好消息吧。”
青玄連忙擡袖拱手道:“如此麻煩秦大人了。還望秦大人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莊主嚴重了。”一邊嘮叨着,秦元一邊起身往丫頭那邊走去。
臨走之前,秦元用餘光不找痕跡的掃了一眼兩個茶壺的位置,他總感覺,這兩個茶壺,有些不同尋常,因此還是留心一些,比較好。
“秦大人,您和老爺的談好了嗎?”看到秦元走過來,福伯有些詫異的問道。他可是知道,一般來說,青玄和人談事情的時間,都是比較長的,像今天這麼短的,幾十年間,他還是第一次見。
秦元點點頭道:“應該還沒有,不過你家少爺來了,真好本縣有些累了,就過來轉轉。”
福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伸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讓老奴爲秦大人帶路,逛一逛我們這青竹莊吧。”
秦元略一沉吟,點頭道:“也好,既然如此,那麼麻煩福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