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場四周早已是熱鬧非凡。
“你們說,皇長孫有沒有可能戰勝尚雲臺?”
“你腦子瓦特了?怎麼可能?尚雲臺的戰力究竟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擊敗尚雲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話不能這麼說,身爲皇長孫的老師,陸羽的手段絕非吾等能夠揣摩,說不定,他真知道克敵制勝的秘法呢?”
“有些差距,尚可通過外力彌補,但有些差距,只能是望塵莫及。”
“要是皇長孫輸掉這場比試,那麼,陛下絕對會震怒,到時候,不知有多少人,會遭受牽連,白白丟掉性命了。”
“你住嘴,這裡可是皇宮,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口,是想找死嗎?”
不少朝中重臣圍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場面霎時間人聲鼎沸。
說實話,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朱瞻基,這倒不是說他們崇洋媚外。
畢竟,沒有人任何一個人不盼着皇長孫獲勝,但事實擺在那裡,尚雲臺的實力太過恐怖,說的好聽點,朱瞻基還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獲勝,說的不好聽點,根本就是絕無可能。
甚至有傳言,比試前兩天,朱瞻基非但沒有磨練對戰技巧,反而在南京城內尋歡作樂,雖然傳言不知真假,但還是讓不少人大失所望!
皇長孫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
尚雲臺是誰?
那可是難得一見的絕頂高手啊!
這兩天正是查漏補缺,找出自身不足之處,加以彌補的黃金時段,結果你去吃喝玩樂,這不是等着落敗嗎?
你心裡到底有沒有點數啊!
“呦,想不到朝中叫得出名號的重臣都來了。”朱高煦咂舌。
這回好了,事情想不鬧大都不可能了,這麼多人在這,人多嘴雜的,相信不出半天,朱瞻基落在的消息,就得傳的人盡皆知。
朱瞻基,你這個皇長孫可要當到頭了!
真是活該!
楊士奇神色愁苦,皇長孫啊皇長孫,按理說,這都要比試了,面對的,還是個幾乎無法戰勝的勁敵,無論是誰,都得鄭重對待吧,可你倒好,把南京城內有名的地方玩了個遍,那飄香樓是你能去的地方嗎?
要不是親自撞見你,打死老臣,老臣都不敢相信,你能去那種地方啊!
“要我說,罪魁禍首就是陸羽,明知皇長孫不是尚雲臺的對手,還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楊榮咬着嘴脣,“一旦輸了,皇家的臉都丟盡了!”
琉球那樣的彈丸之地,如果不是地理位置特殊,可以鉗制東瀛,密切觀察東瀛浪人的行爲舉動,朱棣怎麼可能如此厚愛他們?
本來不過是區區的附屬國,倘若贏了,讓大明朝的臉,往哪裡擱!
“楊老,你們的擔心太多餘了,陸羽你們還不知道嗎?鬼精鬼精的,他肯定有辦法讓朱瞻基獲勝。”朱高煦陰陽怪氣道。
楊士奇斜睨了朱高煦一眼,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想的卻是,漢王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莫不是言不由衷吧,依我看,你在心裡,巴不得皇長孫慘敗,這樣的話,陸羽必然免不了遭受處罰,這纔是你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吧!
楊榮與楊士奇互視一眼,不管怎麼說,皇長孫輸掉這場比賽,最大的受益者都是朱高煦,不但可以重獲陛下的信任,還可以藉機將太子一家置於死地,甚至有可能,成爲新任太子儲君。
……
就在這時,一陣議論聲轟然爆發,緊接着,就見阿魯善帶着尚雲臺自遠方走入。
一股莫名的氣勢,籠罩在尚雲臺周圍,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他周身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整個人宛若一柄沖天的利劍,散發着無比璀璨的光芒,無人可與之攖風。
“不愧是中山王的王子,果然不同凡響!”
“依我看,哪怕是御前帶刀侍衛,都不能與他相比!”
“這股浩蕩的氣勢,哪怕是遠遠一望,感覺整個人都瑟瑟發抖,連和他對戰的勇氣都沒有。”
不少人看見尚雲臺走來,發出由衷的讚歎。
比較之下,從另一邊入場的朱瞻基和陸羽二人,氣場明顯弱了太多,就像是病秧子似的,朱瞻基有氣無力地垂着腦袋。
“本王還以爲皇長孫不敢應戰,找個藉口不來了呢,沒想到,是本王小瞧瞻基了!”朱高燧笑了笑,“趕快比試,反正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王妃還等着我回府敞開心扉呢!”
朱瞻基還是那副德行,臉上寫滿了喪氣模樣,這於兵家而言是大忌,未戰先衰,豈有獲勝之理?
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夠讓朱瞻基贏得這樣比賽的話,除非是奇蹟。
沒錯,就是奇蹟!
坐在看臺中間的朱棣神情惱火,本來他還抱有一絲希望,認爲朱瞻基有獲勝的可能,但現在,看見朱瞻基悲催的模樣,連最後一絲僥倖都不復存在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現在知道後悔了?
晚了!
這是此刻朱棣對朱瞻基最直觀的看法!
“不如咱們賭一賭,賭皇長孫幾招會被尚雲臺打趴下,我出一百兩,賭三招之內。”
“我出二百兩,賭最多兩招!”
“一招,一招,五百兩!”
聽到衆人議論聲,朱瞻基的神情更低落了,尤其是看到朱棣眼中的失望,更讓他心如刀絞。
……
“今天是雲臺王子和皇長孫之間的公平較量,下面有請雙方入場!”
見到二人到來,一名裁判模樣的老者,進入比鬥場,示意衆人安靜,因爲接下來,比賽即將開始。
“相信自己,你肯定沒問題,按照我說的做,尚雲臺不是你的對手。”
臨上場,陸羽不忘給朱瞻基加油鼓勁。
看到這一幕,朱高煦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什麼叫按照你說的做,讓朱瞻基給尚雲臺拿兩條羊腿,一壺老酒,然後說,來,哥們,咱倆喝一個,接着握手言和?
“真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窩囊師父,教出的徒弟,都是個徹頭徹尾的慫包。”
斜睨了陸羽二人一眼,阿魯善冷哼道。
稍頃,尚雲臺和朱瞻基立於場中,隨着裁判一聲令下,宣告着,比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