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姐姐這一個堅決態度的楚寒露,確實不方便繼續多勸,畢竟自己只不過是提出一個建議,而至於如何取捨和採納,最終決定權都在她的手內。數日後,頭上蒙了一塊桃紅色頭蓋的楚寒月,身着同樣顏色的衣裙和繡花鞋,心情極好的和李文軒是三拜過後,一一給先進門的姐妹們奉了茶,纔算是正式進了李家門。自己也就名正言順的成爲了他的第六位夫人。
楚寒月的這一番進門,完全比不得自己妹妹楚寒露,畢竟沒有爭取到趙甜兒,林若曦,蘇媚娘之一對她的支持。與此同時,蘇媚娘對後於自己進門的女子,統統地是抱有敵視的態度,而趙甜兒和林若曦都發自內心的不喜歡她,畢竟她那一出又哭又鬧上吊的戲碼是早已經通過小紅和小翠的嘴巴,搞得全府上下皆知。這一次,又使得三人的意見出奇的保持一致。
不出所料,楚寒月是果真和自己妹妹住在了一起。沒有得以住在主屋的她,只得住在蘅蕪苑的一排偏房,而身邊伺候她的兩個小丫鬟,雖說不是長得奇形怪狀,缺胳膊少腿兒,但絕對是頭一遭幹起服侍人的好差事。
在這之前,林若曦就派綠兒是認真從二門外挑選出最差的兩名粗使丫鬟,而進行了突擊提拔,一下子就讓她們成爲了二門內的五等丫鬟,然後就立即調到了楚寒月的身邊服侍。在心知肚明的綠兒看來,自家小姐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那便是把對方當成了最差的粗使東西,讓府中最差的粗使丫鬟來對付。
又一次進了洞房的李文軒,第一眼瞧見服侍楚寒月的小珠和小蘭,便直搖頭的感慨頗多。無論是她們的身材,外貌,舉止,氣質等等,着實不能夠上臺面。他可以負責任的說。二人能夠幹上這一個差事。真的算是走了大運,而她們比起楚寒露身邊的小翠,小紅,不是隻差了一星半點。李文軒知道林若曦是這般刻意明顯爲之,不但單單爲了表達出她心裡面的不高興,而且更加是爲了噁心楚寒月。他在想,等自己把她的紅蓋頭揭開以後,見到屬於她使喚的兩個丫鬟,到底會是怎樣得一個表現呢?
沒有去枉自猜想的李文軒,直接動手就去揭開她頭上的紅蓋頭。以此來見證奇蹟的時刻。被他這一揭開了蓋頭的楚寒月,本就是完璧的女兒身。自己也知道今晚會和他做一些什麼事情。於是免不得在表情裡面帶有了嬌羞的一面。
擡起頭的楚寒越,自是先看過了自己的男人李文軒,然後才雙手接過了他遞送給自己的杯中酒。自己的一隻手臂和他的一隻手臂相交,喝下了一個交杯酒。心裡面大喜的她,左手掌摸着一側微微發燙的臉蛋兒,自然而然的顯露出一幅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好感覺。
把右手中的空杯交還給了李文軒的她。雙眼環顧起自己的新房。自己對於這一個住處是早就知曉。雖說她的心裡面是老不滿意,總有一種寄居在自己妹妹房檐下的感覺,但是隻會在私底下抱怨過,不會公開埋怨李文軒爲什麼不把空着的梨香院交給自己住,畢竟她不傻,而是有一些小聰明的女子。自我安慰是新進門的楚寒月,只好權且忍耐,一心想着憑藉自己的美貌和溫柔體貼,只要自己得了寵。還怕搬不進獨門獨院的梨香院嗎?
當她的視線落在旁邊垂手而立的小蘭和小珠臉上的時候,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實在忍不住的就去問李文軒,小聲小氣道:爺,她們是跟隨大姑娘一起過來伺候的嗎?
把手中的兩個空杯子是一併交到了醜丫頭手內的李文軒,側轉過身的面對她,不得不據實以告的無奈道:不是。今後,你的起居生活什麼的,等等一切都由她們來服侍你。
不聽還好,而這一聽是氣不打一出來的楚寒月,又不能在自己最好的日子裡面,還當着一家之主的他發作出來。過去,自己進進出出李府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清楚得知道里面的規矩。單單地可以從丫鬟外貌越是齊整,身段兒越是好,穿戴上面就能分辨出她未來的發展一般是否有前途可言,現在的位置如何,可謂是一目瞭然。
瞭解到對他用軟招還管用一些的楚寒月,只是不能用硬招來碰一鼻子的灰,畢竟今夜是自己的大喜日子。若是把李文軒是給直接氣走了,且不成了洞房花燭夜,不洞房的糗事了?日後,她定然會被全府上下的奴婢當成大笑話來看,影響到自己日後在府中的位置。
眉頭皺了大大地起來的楚寒月,不停得開始空中踢腳,卯足了力氣撒嬌道:爺,奴家不喜歡她們。你就給人家換了吧!站在一旁的小蘭和小珠,心裡面是頓時忐忑無比,而生怕老爺就準了。她們可是真不想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繼續幹着不體面,又粗笨的活兒。二人這種日日夜夜地漿洗各種東西,使得一雙手是粗糙不堪,身心都累,而完全不似現在這般的輕鬆和愉快。
我覺得二人挺好的。你不能只看了外表就下武斷的決定。以我多年對人的觀察,她們絕對是老實可靠,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會幹活兒的人。不算是昧着良心,說起瞎話的李文軒,臉不紅,心不跳,而完全表現出和朝堂上面那一幫子老狐狸是學得有模有樣的進行勸說道。
背對着楚寒月的醜丫頭,聽完他說出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着實想笑而又不好笑出聲,於是努力的憋住,使得自己不笑出聲來。不但連她,就連府中的不少奴婢都知道,這是蘭心閣的曦夫人故意讓六夫人的臉上難看。
幹活兒幹得再好有什麼用。人家要得是會伺候主母的丫鬟。爺……奴家不依嘛!刻意把爺字的聲音拖得老長的楚寒月,一面氣鼓鼓地裝可愛,一面真是被氣得不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