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進了北院的葉二孃,是在一名小丫鬟的引領下步入外屋。沒有躺在牀上的趙甜兒,是被凝香,芍藥二人陪同在一起吃各色乾果,說樂子。她們三人所發出那清脆的“咯咯咯”笑聲,很是富有一種感染力。
聽說有人來訪的趙甜兒,吐出了嘴巴里面的紅棗核,拍了兩下手,不太情願的走出裡屋去會客。跟隨在她身後的凝香和芍藥,也是一起走了出去。第一眼見到葉二孃的她,頓時感覺眼生的很。不清楚她是什麼來頭的趙甜兒,依照自己先前的經驗,猜測起對方應該又是某一位官員的正妻。至於目的,她多少明白也不外乎那幾種。
見到趙甜兒的葉二孃,沒有因爲她的年紀比自己輕,就有所怠慢。領着小翠,主動上前是向對方行了一個規規矩矩萬福禮的她,面容和善的微笑道:“大夫人,好。”
懂禮數,知禮節的趙甜兒,不但迴應了她一聲“好”,而且也還了對方一個禮。雙方分賓主就座,再由小丫鬟是看過了茶。示意了小翠是可以把禮物送上去的葉二孃,保持應有的笑臉道:“奴家自從聽說你身懷六甲以後,很是爲你歡喜。備下了一份薄禮,以表恭賀之心。”
不好拒絕,便讓凝香先把東西收下的趙甜兒,想要搞清楚她的來路,方便日後好回禮道:“敢問這一位姐姐是那一家的女眷?”
見她收下了自己送來禮物的葉二孃,看出了對方對自己的不瞭解,於是笑容不改的做出了一個自我介紹道:“奴家並不是那家的女眷,而是李公子的一位紅顏知己。在下姓葉,家中排行第二,所以都叫奴家二孃。”
聽到這話的趙甜兒,本能的就變得警惕起來。忍不住是仔仔細細把對方是好生打量了一番的她,不但看出了葉二孃的儀表不凡,而且談吐和氣質是另有一番不同於常人。
先是刻意的說了那一句的葉二孃,目的是直接表明了心跡,以此觀察趙甜兒是不是一個容不下她人的妒婦?若是對方拍案而起,高聲喊出“送客”,她可就清楚的知道李家門就此不好進了。雖說李文軒是有娶任何人爲妾侍的權利在,但是他家中的正妻點頭不同意,那這事兒還是辦不好的。要是趙甜兒沒有過激的反應,自己可就見到了希望,畢竟這其中還是包括了可以接納她的意思在裡面。
趙甜兒的記憶裡面似乎又隱隱約約的對於這一個名字有一點兒熟悉,似曾聽蘇媚娘提起過。秉持一把茶壺可以配四隻杯子的她,可不代表自己就是仍由李文軒隨意配道:“既然你和文軒哥是熟人,那麼在我這裡就別客氣。”
注意到她是較爲平靜的葉二孃,力圖還是想要交好她,於是就表現出恭敬和客氣的一面道:“大夫人,你可別誤會。奴家此番前來,並無它意,只有一顆真心是爲了拜望你。”
沒有去想她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趙甜兒,還是相信那一句老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估摸葉二孃不可能真是單單地看望她。有一說一的趙甜兒,直言道:“你要是還有其它事情,不妨也直說吧!”
沒有就此表明自己想要嫁入李家的葉二孃,雙眼看向了對方,口不對心道:“奴家的到來,要是讓大夫人有所誤會,那麼我這就離去。”話音一落,佯裝就要起身離開的她,卻被涉世不深的趙甜兒感覺自己有失禮數的阻攔住。
重新坐下的葉二孃,經過這短短的片刻,就看大概清楚趙甜兒不似那種嫉妒心強,容不下其她人的姑娘。對於自己,她並不排斥和討厭。感覺有了這一個好開局的葉二孃是心下想來,不妄自給她準備了一份精心挑選過的厚禮。
此時的趙甜兒,還着實不知道如何去應付眼前這一個叫葉二孃的女子。既然她已經說得明白,和李文軒是有瓜葛,那麼前來見自己的目的,無非就是要表明她的存在。對於自己不瞭解的這一位陌生人,着實不清楚應該和她說一些什麼。
前幾次,自己見那一些官太太的時候,蘇媚娘都是在場的。如何應付和說話,基本都是由她來。現在,沒有蘇媚娘在場,使得趙甜兒是想和對方說一些什麼話,卻又找不到一個好的開頭,不知不覺就讓這氣氛多少變得有那麼一點兒尷尬。
深懂交際和應酬的葉二孃,見正主趙甜兒都不怎麼說話,那麼自己不可能多嘴多舌的來一個反客爲主。那樣做的結果,表面上看,氣氛是活躍了起來,而實際上,免不得落下一個不懂規矩,想要鳩佔鵲巢的嫌疑。葉二孃是已經注意到站在趙甜兒左右兩邊的凝香,芍藥對於自己的到來,卻流露出了少許的敵意。
不怎麼說話的兩人,喝了好一回子的茶,而期間的相互交流如同擠牙膏一樣的一問一答。沒有聊出一個所以然的她們,全是說了一大堆可有可無的廢話。不過,這廢話在這個時候,可就有了它應有的價值,畢竟好歹也是一番交流。
把握得住分寸,沒有久坐的葉二孃,感覺差不多之時,便起身告別。這一次,沒有再留她的趙甜兒,也是站起身來送了客。自己送走了她們主僕二人以後,返身重新回到外屋椅子上面是坐了下來。
見到人走的芍藥,迫不及待的對自己主母是進行了一番建言道:“奴婢看剛纔的來人可謂是來者不善。”
隨即也表示同意的凝香,自是出於趙甜兒的利益進行考慮,於是少有的點頭附和道:“夫人,你可要多留一個心眼啊!以奴婢對那人的觀察,非善類。她來見你的目的,絕非那麼簡單。”
腦袋不笨,輕輕一笑的趙甜兒,感覺這事情完全沒有她們二人說得那麼嚴重,於是表明了個人的看法道:“佳人愛才子,情理當中。若是文軒哥真心喜歡她,我也不會堅決反對她入我們李家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