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過後,他們又往前湊近了一些,沿着建築從左到右開始尋找起來,最後驚奇的發現所有木牌開頭的都是申字!
他們找到一塊保存的最完好的木牌,端詳起來,那塊木牌的腐蝕相當的小,從年代上看最多也不過幾十年,再看那上面的名字,赫然寫着的三個字:申時行。
“申時行,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看着那上面的名字,王少依想了一會,接着拍了一下腦袋道,“我想起來了!這申時行是個進士,而且據記載脾氣暴躁的不行,是個刺頭。”
“少依你說申時行?”申無直的耳朵很尖,雖然是趴在趙傑的背上,他仍舊探頭問道。
“嗯?”王少依轉過頭道,“對啊,這人好像早年跟張居正有關係,那個時候還算是朝廷領導班子的一份子,後來因爲觸犯了天威被辭官了。”
申無直聞言,也是疑惑的說道:“聽你說的,我也纔有點印象,記得以前我在張居正的傳記中有看到過這個人。”
王少依又擡眼看了看牌子上寫着的其他東西,搜索了一陣,發現在他的後面只跟着兩個字:早歿。他的眼神頓時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好奇怪!怎麼會是早歿?!”
廖總見他們兩個人在討論那牌子上的名字,他把背上的汪萌萌放了下來,像是有點累了,靠着其中一個墓門邊上趴着喘氣粗氣來。
王少依看了廖總一眼卻是又一愣,眉毛輕挑,像是看到了什麼,快步向着他邊上的牌子上走了過去,拿起牌子看了起來,他一看到名字,忽然又驚呼道:“這...也不對啊!”
“怎麼了?”趙傑疑惑的問道。走過來看到那塊牌子上面寫着申涵光,後面跟着的也是早歿,
“這申涵光我知道啊,他是晚清時的文學家,他活了六十多歲才死,怎麼會是早歿?”王少依說完還是不停的搖頭,說話間他又往邊上走了過去,又拿起一塊牌子看了起來。
“這?!”這一次他說話的聲音更大了,舉着那個牌子,似乎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們過來看。”
廖總和趙傑聞言,都是走了過去,只見他手裡的牌子上刻着字的木牌雖然有些腐敗了,但還是依稀能夠辨認出是“申不害”三個字,在後面也是跟着一個“早”字,想必也是早歿,只是後面的木塊腐蝕掉了所以看不清楚。
“這?”這次連趙傑也是驚呼出聲來。
“怎麼了?”之前王少依驚呼的時候,廖總也沒什麼感覺,可是這次一向淡定的趙傑也驚呼聲,他起身了過去,不解的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個更不可能啊!”趙傑看着牌子不停的搖頭,似乎還是接受不了眼前的事情。
廖總看了他一眼,忙又對拿着牌子的王少依問道:“少依,咋回事啊。”
“這一切都亂套了!”王少依驚歎了一句,擡眼接着說道,“你們看我們見到的這三個人,一個申時行,一個申涵光,還有最後那個申不害,這些都是名人啊,而且都是成名很多年的人物,如果說之前的那個申時行的資料算是不完全的話,他的早歿倒是還能接受,但是申涵光和申不害這兩個人的人物生平都是有歷史考證的,他們明明都是活到六十多歲才死的,跟這裡寫的早歿完全不同。”
“什麼?!”廖總聞言一驚,接着疑惑地說道,“會不會歷史記載有誤?”
“不會,你知道嗎?那個申不害,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戰國時法家的創始人,跟韓非子是齊名的!”王少依不置可否地說道。
趙傑聞言,也是跟着點了點頭。
“啊?”廖總下巴張的老大,瞪大眼睛弱弱的說道:“會不會是這是瞎寫的?”
王少依“額”了一下,沒有反駁,廖總說的那個倒也是有可能。不過馬上,他那原本激動的神情卻是馬上暗淡了下去,不一會兒竟然跌坐到地上,連帶着背上的吳戀橙也是跟着靠在了墓門上。
剎那間的變化,讓趙傑和廖總都跟着一愣,他們把汪萌萌和申無直放了下來,疑惑的看着他。
過了良久,廖總才弱弱的問道:“少..依,你...沒事吧?”
王少依開始沒反應,過了好一會才擡起頭,自嘲的說道:“虧得我還興奮,看這些墓門,這邊也是沒有出去的路,就算知道這些東西,又能怎麼樣,我們馬上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這...”這次連帶着廖總在內,其他的三個人都沒再說話了,王少依說的話是事實。
他們一羣人也從剛纔的驚訝中沉寂下來,都靠坐在墓門上沒有說話了,眼神中都是又爬上了那種無盡的死氣,其實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等待的過程,更何況,這是他們第二次經歷這樣的遭遇。
眼前的這個建築雖然是一座山,但是還是懸浮在半空中,在它邊上壓根沒有出去的路,往上往下都是死路。
現在他們自己也是不知道身處何處,到底離地面有多遠,唯一能走的路,到這邊也是被發現是絕路。
就在衆人低着頭一語不發的時候,王少依忽然又暗自嘀咕起來:“這不對..不對!這不可能,不可能!申家人到底要做什麼??”
說了一會,他忽然站起身子,也沒去顧靠在墓門上的吳戀橙會不會跌倒,他站起身子,指着正對面的墓門就開罵起來:“你個狗屁申不害,你告訴我,你這申家到底都在搞些什麼?!把你們一個個寫成早歿,還葬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申家人到底在整什麼,難道都是一羣瘋子嗎?!”
罵着罵着,他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也沒注意到把申無直也罵進去了,竟然邁開步子走到了最左邊的墓室,依次開始咒罵起來。
申無直也是沒有說話,這會他想說話也是沒力氣說了,廖總和趙傑、,這會也是一臉的死氣沉沉,他們也是有些窩火,非但沒有阻止他,還是跟着也站起身子隨着他的步伐,兩邊站開,跟着咒罵起來。
不一會就傳來他們迴盪着的聲音。
“申時行,你個傻X,你到底死了還是活了,還是死了又或了,英年早逝了,怎麼又活過來當官了!”
“申涵光,你也是個大**啊,身前明明活到六十多歲,怎麼到這裡就成早歿了!這整的是哪出狗屎啊!”
“哇哈哈,這是申黨,這貨不是孔子的學生嗎,還是七十二賢,怎麼也被整到這裡來了,得罪秦始皇啊了,被髮配到這邊疆!來給我們當墊背的來了!”
“.......”
一陣交替着一陣的咒罵聲,在山洞裡迴盪着,所有的絕望在這瞬間彷彿都爆發成了憤怒,積壓的力量爆發出來終究是恐怖的。
“這個誰,這個你...”王少依正罵着,但是望着眼前的那塊牌子,半天“你”不出來,跟着急促地大喊起來:“廖總,阿杰,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