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
還記得剛纔進門就被小母妃抱住,好像個娃娃,夜靡音已經有點鬱悶了。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問話。夜靡音自己懶得回答那些幼稚的問題,月妃就開始向着旁邊的小太監連珠發問。可是卻讓靡音皺了眉頭。月妃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臉色,好像自己纔是母親一樣。夜靡音淡淡的說:“我餓了。”
月妃連忙叫上精緻的菜餚,清淡可口,讓夏末的熱氣也緩緩的舒解。
月妃開始慢慢的問,包括上午有沒有調皮啊,沒有砸爛書桌吧,先生沒有生氣吧……開始時還耐着性子回答,後來就乾脆選擇無視。不過杯裡的茶水很合他的胃口,帶着點花粉氣味的蜂蜜味道。喝下去就渾身暖暖的。這個身體和以前的一樣,怕熱又怕冷。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本來這身體就有問題。
好不容易吃完了,月妃又是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說:“小五啊,要不要睡個午覺?”真不知道這張狐媚子的臉怎麼會對自己溫柔成這樣那?呵呵,母親啊。大概是前世沒了母親所以對月妃有特殊的好感,也可能是血緣天性的關係。以前除了洛小米任何女人都讓他覺得厭煩的。
看了看外面還隱隱蒸騰的熱氣,這殿中的涼爽就簡直是人間仙境。夜靡音點了點頭,宮娥就走上來爲他解了外袍和三層薄紗,只穿一層裡衣就窩在牀榻上。月妃揪着手絹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都不跟母妃睡了!小五怎麼這樣狠心?”
夜靡音本來已經閉上的眼睛又忽然睜開,想了想就往裡面挪了挪,空出一個人的位置。
月妃莞爾一笑,不脫衣袍就躺在旁邊環住了個子還小小的夜靡音。
伴着淡淡的薰香氣息,夜靡音開始補早晨的睡眠。身邊的母親帶着滿足的笑容入睡後,夜靡音也放下心來進入夢境。一直想着洛小米,反而忘記了蕭青。蕭青是帶着楚然進入黑道的人,也只有他,能讓自己叫一聲青哥。他也是自己唯一帶着敬意望着的人,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給的,自己的本事都是他教的。從識字到殺人。沒有蕭青就沒有楚然,所以他讓自己做什麼自己都會完成。因爲蕭青就在身後,所以楚然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知道自己死了,除了洛小米,大概也就他會難過了。那兩道堅毅的眉毛會緊緊的扭在一起吧,青哥很堅強,不會哭。那麼就小小的爲我難過一下。夜靡音的夢,就在對蕭青的回憶中慢慢的度過。
睜開眼還是這個世界,身邊的小母妃還安穩的吐出沉眠的呼吸,嬌好的臉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夜靡音慢慢移開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指,起身越過她,走下牀榻。地上厚厚的絨毯即使不穿鞋子也不會感到冰冷。他就直直的走到門外,看了看日頭。已經下午了吧。
“來人。”還不知道怎麼看時辰,乾脆叫人來好了。
一個宮娥聽到夜靡音的召喚匆匆走了進來,屈膝行了個禮,然後問:“五皇子。”
夜靡音說:“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聽說下午還有騎射。”
宮娥點頭:“其實……”
夜靡音眯着眼睛說:“其實什麼?”
宮娥說:“已經過時間了。不過月妃娘娘吩咐不許叫醒您。”
夜靡音轉身看了一眼還躺在牀上的小母妃,也可以明白她的用心。夜靡音說:“更衣。我還是去看看。”雖然遲了,可是不去更有問題。宮娥聽到他的吩咐,就馬上利落的去找用於騎射的小短裝。不知道是不是夜靡音原本就喜歡紫色,他的短騎裝也是紫色。只是比上午的長袍色彩淡了一點。褲腿被靴子裹了起來,裡衣也被腕上的繡帶綁住,然後套上只有八分袖的外衫。下面的長擺四分,大概只是爲了好看。
白天的玄冥宮和臨晨看到的十分不同,偶爾做過的太監宮娥都盯着夜靡音瞧。不是明目張膽,卻也肆無忌憚。夜靡音手拄着頭,思緒卻早就飛到外面去了。
武場距離靡音宮的距離,就好比中間隔着整個玄冥宮。第一天就遲到,真是過分啊。還不知道會不會被責罰那。
武場裡已經跑開了,幾個皇子每人騎着一匹良駒,在一個男人的指導下聯繫騎術。兩個大一點的皇子在聯繫射箭。見夜靡音到了,男人走了過來。濃密的鬍鬚和健壯的肌肉,看起來就是傳統練武人的模樣。不知道是什麼官職。
他走過來一抱拳說:“五皇子。”
夜靡音沒說話,懶懶的站在那。別人看起來大概覺得他傲慢無比,可是其實他在等眼前的男人繼續說話。
男人說:“臣是負責教導皇子們騎射的侍衛長,周孝武。”虎眼隨時垂着的,卻不時的上挑,看着精緻的臉。關於五皇子的傳言這幾天簡直就是翻滾的水一般不停的冒了出來。開始是自己手下的侍衛被他險些打死,然後就是被皇上綁在牀上幾天不許出門。好不容易解禁了卻忽然可以說話。最後就是成爲這些皇子中第一個被賜了名字的皇子。他從來沒有來過武場,自然也沒有見過。遠處還不那麼清晰,走到近處看來,不過是個過於漂亮的孩子。聲音也是玲瓏動聽,不知道他怎麼把侍衛折磨的半死……
夜靡音點了點頭說:“靡音來遲了。對不起。”
周孝武本來也沒打算懲罰這個現在整個玄冥宮都等着討好的小皇子,但對他的道歉還是心裡一驚,連忙說:“五皇子明天早點就行。”然後就領着他來到馬廄。
馬廄中拴着各色的好馬,每一匹都是宮中精挑細選的頂好寶馬。而且爲了不傷了皇子們,各個都性格溫順。看到生人靠近也不蠻橫,反而靠了過來。夜靡音前世沒騎過馬,但是經常陪着青哥去騎馬場。騎馬需要健康的心臟和利落的體魄,這兩樣楚然都沒有。可是現在不同,夜靡音因此嘴角劃出了一點弧度。
周孝武說:“這幾匹都是今年剛進貢的寶馬,五皇子可以任意挑選一匹。”
夜靡音記得青哥的馬,那是一匹只有鬃毛是黑色,其他部分都雪白的漂亮馬匹,青哥給它取名叫“抹茶”。夜靡音不懂怎樣選馬,那就按照那匹“抹茶”選好了。
走了一圈,每一匹都不像。夜靡音有點失望,開口問:“周侍衛,沒有其他的嗎?”
周孝武心想這些都是百裡挑一的良駒,難道這個小皇子還不滿意?但皇上賜了他名字,也就代表了對他的寵愛。周孝武說:“另一邊還有一個馬廄,只是那裡的馬都比較烈性,怕傷了皇子。”
夜靡音說:“無妨。讓我去看看。”說完不等周孝武回答就起步向他指着的那一側走去。
武場很大,下午的太陽也不小。夜靡音走到武場中央就覺得目眩。看來雖然換了身體,還是一樣的病泱泱的。搖了搖牙慢慢的走。
周孝武跟在後面,看着剛及自己腰部的小孩一步一步穩實的走路。五皇子的身體一直不好,走起路也是扭扭歪歪的,不知道這樣的孩子能不能在訓練中撐住。
推開馬廄的門,明顯是和方纔不一樣的氣氛。這裡的馬匹見到生人都嘶嘯着,不停的踢着蹄子,想要從廄頭中竄出來。周孝武剛想阻止夜靡音向裡面走去,眼前的人廄已經開始邁步。
“五皇子,很危險。您還是去那邊挑吧。”
夜靡音不說話。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匹全黑色的馬,鬃毛連着額頭都是純白的。並不高,應該還不是成年的馬,但是卻很結實,走到它跟前,那馬就不停的掙扎,眼睛大的嚇人。夜靡音轉過來問:“這匹叫什麼?”
周孝武說:“還沒有取名字。”
夜靡音說:“我就要這匹。”
周孝武說:“不可。這匹還沒有馴服,五皇子無法駕馭它。”
夜靡音不理他,看着眼前的駿馬說:“以後你叫抹茶好了。”和它一樣的名字,這樣我就不會忘記以前的事情了。反正這裡應該沒有人知道抹茶是什麼意思,只是很特別吧。
那馬好像聽明白了他的話。夜靡音伸出小小的手,要去摸它。可是抹茶明顯不願意,掙扎了起來。夜靡音低頭尋思了一會,說:“把它送到靡音宮吧。”
周孝武說:“這……我要請示一下皇上,請五皇子不要見怪。”
夜靡音說:“嗯。周侍衛另外給我找匹馬好了。”
周孝武見他今天不非要騎烈馬,也就安下心來。走到武場中時,吹了聲口哨就跑過來一匹全身雪白的馬。周孝武說:“這匹叫做踏雪,是月國送來的禮物。不知道五皇子可滿意?”
無所謂,只是暫時騎的而已,等抹茶訓好了,那纔是我的馬。夜靡音這樣想着就點了點頭。周孝武扶着他,用正確地上馬姿勢蹬了上去。雖然踏雪也不是很高,可是對於七歲的靡音還是有點高大。靡音剛坐在上面,就看到侍衛牽着抹茶走了出來。真是匹烈馬,誰都管不出它。不知道怎麼的,它好像看到了靡音,就使勁的掙脫了侍衛的繮繩,衝着這邊跑了過來。
夜靡音也很吃驚,周孝武的眼睛瞪着渾圓,連忙說:“快攔住它!”
這個時候,好馬和劣馬的區別就看出來了,根本沒有人能攔住它。幾個皇子也呆呆的看着純黑的馬匹好像瘋了一樣朝着夜靡音跑了過去。
周孝武喊了一聲糟了,就連忙把夜靡音拉了下來。也就在這一瞬間,抹茶撞上了踏雪。
旁邊驚起了一陣驚訝聲,侍衛也都啊的叫了出來,周孝武感到巨大的衝擊力向自己襲來,他連忙把夜靡音抱在胸前,用背去擋撞過來的力量。
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寫的我很開心吶~
嗯。改好了~謝謝……
蕭青的問題,忽略吧。這文沒啥涵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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