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
……你都闖進來了，還說不打擾？靡音正好站在窗口透氣，轉過頭說：“你有什麼事？”
蓮一大大方方的走進來，坐在桌子旁給自己倒水，喝了一口才說：“來和你聊天啊……無觴走了，你自己一定很悶。”
靡音說：“我沒事。”言外之意，你可以走了。
蓮一不爲所動，他本來就不是會按照別人的步調進行的性格，說：“無觴把你保護的太好了，我都沒有機會拿到你的消息那。所以只能自己來問你了。”
光明正大！靡音都忍不住要給他鼓掌了。比起糾纏不清還隱瞞自己各種想法的古代人來說，眼前這位古人倒是說不出的誠實。有什麼問題就坦白說出來，反而讓靡音沒辦法拒絕他。不過一神蓮一併非皇室貴胄，卻有讓幾國都不得不重視的家族資本。靡音很想知道無觴對他的看法，以此判斷自己應該有怎樣的態度。
靡音走回桌前，在蓮一旁邊坐了下來：“你想知道什麼？”儘管他的坦白足夠讓人讚歎，但是談話畢竟是個心理戰鬥，戰術運用不好就會潰不成軍被他引導。
蓮一也給靡音倒了一杯水，說：“無觴肯定告訴你這裡的東西都會下□□，不過這水你不用擔心，我特意讓米諾另外準備的。”
靡音抿了一口，確實沒有特別的藥味。以醉紅樓的規模，用白水待客本來就不同尋常，看來蓮一的話是真的。
蓮一的眼睛眯着，似乎在考量很壞的主意，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來轉去，然後才說：“無觴的身份我知道，你算是愛人還是男寵那？”
靡音被他第一個問題驚到了……準確的說，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每個身份都好像還差一點，但是又不能說是兒子吧？無觴給自己出了個難題，還被蓮一敏銳的發現了。靡音只得說：“都不是。算是朋友。”
蓮一歪着腦袋，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說：“他的態度，可不像那。我還沒看過無觴願意親自碰什麼人那，以前都是怕沾了污穢的模樣，碰他都會死的難看。哎，早知道他會帶來這麼有趣的人，我最近幾年就該好好收集一下他的事情。”一副懊惱的樣子，不停用手指敲着桌面，似乎一刻都不能安分。
還好你幾年都沒有注意他，不然什麼都被暴露了。靡音說：“你們互相在對方身邊安排了奸細嗎？”無觴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收過多少信，那麼這裡一定有無觴的人在。
蓮一說：“他有，我沒有。雖然不知道誰是他的人，不過我可只是從他身邊偶爾路過的妖獸那裡得了消息的。”也對，要是他能得到所有妖獸的消息，那蓮一每天光是處理這些也足夠他團團轉了。
靡音點頭。蓮一繼續說：“不過他有一點說錯了。”
靡音說：“什麼？”
蓮一笑着說：“我收到的書信一共四十八封，其中二十九封是雪雪離開以後接到的。無觴可是少說了很多哦……不過你不要告訴他，不然他會很生氣的。”
果然是比三哥還要狐狸的人。夜摩雅已經很像一隻狐狸了，這個一神蓮一簡直就是成精的狐狸。只是他的狡猾是表現在外面的，不像夜摩雅那樣隱藏着。
靡音說：“好。反正無觴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蓮一說：“呵呵，看你的樣子很瞭解他呦。不過我勸你，千萬別那麼相信他。“
靡音說：“爲什麼？”一神蓮一應該不是會說人閒話的人，怎麼特意跑來跟自己說這些？
蓮一又掏出那柄扇子，搖來搖去的說：“無觴是何等人物？我還沒覺得有誰會入他的眼。你可要小心不要被他騙了哦～自以爲是的結果只會讓自己覺得難過的。”
蓮一說得話似乎加重了自己的疑慮，本來就煩悶的心情更加跌到谷底。蓮一悠哉的起身，卻慢慢貼近靡音的耳畔。
還有事嗎？用詢問的眼神看着靠近的人，等着他趕緊離開。
蓮一隔着紫色的羽毛扇子，輕聲說：“我知道你疑惑的很，有事情就來找我吧。”
被設計了。明明心裡知道，這個短暫的對話是蓮一特意而爲的，卻還是不小心掉進他的陷阱裡。跟隨他的字句而動的心情，說到底是因爲對無觴不夠了解。而蓮一，大概是看穿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無觴那？
以前洛小米總是很輕易的洞察自己的情緒，以免自己被壓力擊垮。擊垮的代價，就是會被送進醫院搶救。而現在，心情無法平靜的時候，靡音總是靠練功來平復心情。無觴回來時，靡音正盤坐在牀上，輸導全身的氣息。
無觴走過去，伸出手掌貼在靡音的額頭上，靡音覺得一股輕柔的氣息順着他的手掌進入身體，好像磁鐵牽引着自己體內四處流竄的氣息，慢慢歸到脈絡之中。
大概兩柱香的時間，靡音才睜開眼睛，正對上無觴的視線。
無觴說：“什麼事讓你亂了心神？”展了衣袍坐在桌子旁邊，面對靡音的無觴依然好像仙子一般。靡音知道他剛纔給了自己大量的內息，現在已經必須靜坐調理。可是無觴顯然更關心自己的心情。
靡音說：“剛纔一神蓮一來過。”
無觴說：“他說了什麼？”漂亮的眉毛略微挑了挑，在他異常平靜的臉上格外顯眼。靡音知道對父皇來說，無觴的身份就意味着好像必須保持面癱似的，所以偶爾露出的表情就意味着他的情緒起伏很大了。
靡音眨了眨眼，說：“他說不該相信你。”
無觴說：“那你怎麼認爲？”
靡音說：“我還不知道。”
無觴的眉角鬆了下來，說：“你不相信我，所以才焦躁不安。音兒，我不告訴你一些事情，是因爲還不到時候。我不想讓你太煩惱。”
可是隱瞞的結果，卻是更大的不安。靡音知道這個道理。不安是人類的缺陷，似乎任何人都無法避免。如果不是不安，無觴也不會不顧自己的調息來關心靡音的事情；如果不是不安。互相打探消息也是不安的證明，總是期望着掌控別人，是上位者的弱點和習慣。反而忘了最關鍵的一點，別人是否希望被掌控和隱瞞。
靡音說：“我想問件事，如果你覺得不能告訴我，就不用說了。”這個時候，如果不從他嘴裡得到一點秘密，就會一直不安下去。可是這個問題要問的有水平，不讓無觴爲難，又讓他覺得自己相信了他。無關緊要又和自己息息相關的問題，大概就那麼一個。
無觴說：“可以。”
靡音說：“我每月吃的藥，到底是做什麼的？”
無觴走到牀邊，攬住靡音說：“是用來定你的魂魄，還有，保護你內息的平衡。”聲音是通過身體的接觸穿過來的，悶悶的，卻很有真實感。
靡音說：“那藥是從前的小五從來沒有吃過的嗎？”
無觴說：“你闖進的這個身體很麻煩，稍不留神就會再次魂體分離。我不想你離開，所以才讓你母妃月月督促你吃藥。”
靡音說：“我那些反應，也是因爲和這個身體不適應嗎？”中暑一樣的狀況，似乎一點點疲勞都會讓身體崩潰了一樣，雖然不明白自己身體麻煩在哪裡，但是無觴已經給自己一個回答，稍稍的安心下來。
無觴說：“嗯。只要再吃幾年，就會結合的更好。你的宿疾也不會再發作。”
靡音說：“我信你。”
無觴說：“還有，你的心煩有一些是因爲吸了□□，而且不聽我的話，喝了桌上的水。”
靡音詫異的很，推開無觴一點，問：“蓮一說已經換過了，而且我沒有嚐到任何味道。”
無觴說：“一神蓮一很喜歡逗弄別人，他的話總是有三分虛假。雖然劑量很小，但是水裡確實放了‘歡喜’。不然我的音兒是不會這麼容易動了心氣。”
“歡喜”……？蓮一真是大手筆。爲了逗弄別人，竟然下了根本沒辦法察覺、沒有其他後果的最值錢的頂級□□。蓮一其實沒有說謊，他確實換了水，因爲普通的青樓怎麼會準備這麼貴重的東西？
靡音說：“你說他在這裡是爲了等你？”
無觴說：“我說過，跟着清雪之就會遇到很多異人。一神蓮一就算一個。他和修羅境的關係是其他人都沒有辦法比的。”
靡音說：“他會帶我們去修羅境？”
無觴說：“我倒是更希望他直接給我火蓮花瓣。不過，那很難。他的脾氣很難琢磨，所以我還得做點手腳。”
靡音點頭：“大概他不會輕易給你。而且你怎麼確定蓮一身上有火蓮花瓣？”那東西又不平常，大概沒人會隨身攜帶吧。
無觴說：“只要蓮一說話，修羅族長不會不管。就算是族長的寶貝也能輕鬆的借出來。”
靡音說：“你知道的事情，他一定也知道。”略微露出一點笑容，剛纔的沉悶心情到這裡才真正揮去，大概是隱約聞到了計謀的味道。或許該說是陰謀。
無觴說：“你想看看我怎麼從他那裡拿到花瓣嗎？音兒倒是有點看戲的心情。”
靡音說：“當然你要我做什麼，我也會做。”雖然有點期待，但是畢竟是父皇給自己的命令，總不能完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無觴說：“有個簡單的辦法，還真得看你的厲害。”手指輕輕的觸摸靡音光滑的皮膚，端詳的細緻，每個毛孔都被視線穿透，已經近到可以感受到呼吸的程度。瞬間就被石化，無觴的臉就有這種效果，魔性一般。逃避自己開始加速的心跳，靡音移開了視線，反而忽略了無觴的話。
無觴的手指滑到脖子，靡音忽然緊張起來，害怕自己的心跳暴露心情。可是無觴似乎根本不想讓他逃避，接下去就說：“你對我的觸摸，開始有感覺了嗎？”帶了三分笑意的聲音，略微嘶啞的聲音浮在耳邊，雞皮疙瘩似乎馬上就要竄起來了。“這是好事，我倒是希望你更有感覺一些……”
被他這樣在耳邊吹氣，心臟好像又要生病一樣猛跳個不停。靡音急急的說：“你說過不着急的。我……”
無觴說：“不着急，怎麼也得等你的身體能夠承受歡愛才行。”
……你說的還真露骨。不自覺的瞪了無觴一眼，卻見無觴不帶表情的臉不自覺的向上挑去，這大概就是他最開心的模樣了……面癱一個。
靡音清了清嗓子，說：“那你打算讓我做什麼？”
無觴說：“蓮一既然告訴你，我不值得相信，那他一定會說讓你有事情去找他。”
靡音點頭。明明根本沒在跟前，卻說得篤定，無觴的心思繁雜的讓人覺得恐怖。
無觴說：“你去找他，跟他要火蓮花瓣。他一定會提個條件。”
靡音說：“我只要完成條件，他就會實現約定。”一神蓮一雖然是頑皮了一點，但到底是一神當家，總不會失言於人。
無觴說：“我差不多可以猜到他會讓你做什麼。對你來說有點爲難。”
靡音說：“什麼？”
無觴說：“這件事不太想告訴你，我很期待你聽到那個條件時候的反應。”微微垂下的額發輕輕碰到睫毛，紫色的瞳孔略微抖動了一下。
靡音當時就決定，以後再靠他那麼近的時候，絕對不要盯着他看。還有，他發現無觴其實有時候也還是夠惡劣的。轉念一想，靡音說：“剛纔一神蓮一說，他一共收到了四十八封書信。”不知道會不會讓他有點在意。
無觴點頭，說：“沒錯。從清雪之離開以後，一共收到二十九封。對吧？”
靡音說：“你知道得那麼清楚。還故意騙他？”還是躲不過無觴，就算是蓮一也得甘拜下風了嗎？
無觴搖了搖頭，向後倚去，靠在牀柱上，懶懶的說：“給他點甜頭，當作是哄孩子好了。”
那麼多人反對V，大概是文不夠好……
說實話，我真的很鬱悶。
因爲夜之囈說要V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支持，他們說就算V了也要看，就算不會存也會學習存錢看文。而這個文卻被所有人反對了。
我才知道這個文我寫的這麼不好。既然這樣，我也繼續秉持着休閒消遣的目的寫下去，寫成什麼樣子都請所有人不要跟我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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