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火鍋店，一切都沒有變化。我帶着張姐坐在我們原來坐過的位置。我希望這能另她想起一點什麼來。 我說：“你看這家店如何？” 張姐四周看看，道：“嗯，還不錯。”眼光中依然陌生。親愛的，難道你就一丁點兒都想不起來嗎？ 我憂傷地看着張姐，想起那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情景。那時候，同樣坐在這個地方，我們有說有笑，還會喂對方吃的。多開心啊！ 可是如今，物是人非，我們坐在一起，連普通朋友都不算，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這另我感到憂傷。 張姐見我臉色有些不對，便問道：“怎麼了？你有心事啊？” 我搖了搖頭，對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頓了頓，張姐說：“那天在交流會上，你說你認識我，是真的嗎？” 我淡淡笑了一下，道：“嗯，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不過你全都不記得了。” 張姐頓了頓，又道：“那，我們是什麼關係？親戚？朋友？以前的同事？老同學？畫友？”她什麼關係都猜了，唯獨沒有猜戀人。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說話。 張姐對我抱歉地笑了一下，道：“我真的不記得了。” 我說：“沒關係的，我都明白。” 我從懷裡摸出一張畫給張姐，那是我們曾經一起在她們家玻璃房裡畫的畫，那是我們共同完成的作品。 張姐接過畫，看了一陣，道：“嗯，不錯，畫得真好，這是你畫的嗎？” 我以爲，她看到這幅畫，能夠想起點什麼來。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我憂傷地點了點頭。 張姐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道：“哇，你好歷害，畫得真好，比我歷害多了。” 我淡淡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張姐又說：“沒想到你也是搞藝術的，你在哪裡工作？你是專職畫家嗎？” 我說：“沒有，我還在上大學，學的是繪畫專業。” 張姐說：“哦，原來如此，沒想到專業那麼強，相信你將來一定很有前途。” 張姐對我說的這些話，全完都像是對一個剛認識的朋友說的話，還帶着一點客套，我討厭這種感覺，可是我也沒辦法。我真希望她立刻就能想起來。可是……唉！ 這時，張姐的電話響了，好像是高友正打來的。張姐接了電話之後，說：“不好意思啊，我愛人叫我了，我得回去了。”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張姐抱歉地對我笑笑，然後走了。 她走後，我再一次感覺到了挫敗感。看樣子，她跟高友正相處得還不錯。我真不應該再去打擾他們。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各走各的路好了。但我心裡就是覺得很難受，我就是覺得憂傷。 心情很糟糕地回到學校，高思雅問我這一久在幹什麼，都沒有時間陪她了。我有氣無力地說我忙。高思雅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我說沒什麼事情。高思雅見我是這種態度，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我沒有去追她，也沒有去哄她。我只感覺我沒有力氣，我只感覺我很累。愛情，去他孃的愛情吧！都滾吧！ 那會兒，我也不知
道爲什麼我的情緒會那麼低落，有一種墮落的感覺，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了一樣。就覺得隨他去吧！無所謂了！ 那天，我把自己關在宿舍裡抽了很多煙，還喝了很多酒，我誰也不想見，誰也不想理，什麼都不想幹，也不想說話。我就想那樣坐在那裡，發呆，獨自憂傷。 但我的心裡依然很賭，賭得很難受，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感覺。 有那麼兩妙，我甚至有一種想要發泄的感覺。我想拿着鐵棍把這周圍所有的東西都砸爛，或者，讓我狠狠地抓住誰打一頓。但這些，我都只是想想而已，我沒辦法去做，因爲我不能傷害無辜。我唯一能做的，大要只是拼命地抽菸拼命地喝酒吧！我想把自己灌醉，我想就這樣醉死算了，睡下去，一覺不醒來就解脫了。 後來，我真的睡在了地板上，就躺在地板上就睡着了。章涵他們回來才把我叫醒，問我說怎麼了。那會兒，我好了很多。因爲睡了一覺，覺得好了很多。醒來之後發現，心裡還是賭，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章涵說：“我擦，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啊？你知不知道高思雅眼睛都哭腫了。” 這會兒我才突然醒悟過來，我傷害了高思雅。這段時間我的確對她很過份，對她的態度真的很不好。我實在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而高思雅的感受卻從來沒有爲她考慮過。這麼好一個姑娘，我怎麼就不能好好珍惜人家呢。高思雅對我已經忍讓太多了，她從來都沒有跟我吵過架。不管我對她態度如何，她都沒有跟我吵過。她只是默默地自己一個人承受。我不知道她在背地裡哭過多少次。想到她悄悄一個人躲着哭，我的心裡在隱隱着痛。我怎麼忍心讓她傷心？怎麼忍心？ 我激動地抓住章涵的肩膀，叫道：“高思雅現在在哪裡？” 章涵說：“教室。” 我立刻衝去了教室，我要向她道歉，我要讓她原諒我，我要向她懺悔我的過錯。 我跑到教室，只見高思雅一個人在教室裡雕刻板畫，她的臉看起來很憔悴，眼睛果然是腫的，不用想也知道她哭過。 她知道我來了，但她並沒有擡頭看我，而是專心一意地做自己的事情。當然，這都是表面的，我知道她心裡頭肯定很不平靜。 我走過去，輕輕握住她正在使用雕刻刀的手，柔聲叫道：“思雅！” 高思雅停了下來，低頭着，臉色很難看，但她並不看我，只是定定地坐着默不着聲，我知道她在生悶氣。 我又叫了一聲：“思雅！” 高思雅還是不理我，就像一個木頭一樣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一下。看着她那樣子，我更加心痛。 我伸手將她深深地抱在懷裡。 高思雅不反對，也不迴應，依然像個木頭一樣被我摟在懷裡，她這種僵硬的樣子，讓我感覺到憂傷，感到害怕。我害怕她再也不理我了，甚至害怕她再也不喜歡我了。突然之間，我才覺得我那麼在乎她。 “思雅！”我心痛地喚了一聲，摟緊她，將頭蹭在她頭上。 這時，有兩棵淚從高思雅那冰冷而美麗的臉上滾落下來。看到
她流淚，我心都要碎了。我在心裡狠狠地責怪自己讓她傷心了，我狠不得抽我自己兩個耳光。我把她抱得更緊了，近到狠不得要帖緊我自己的心臟。 “思雅，思雅！”我一聲聲心痛地喚道，我閉着眼睛，感覺心都要被撕裂了。 高思雅流着淚，也伸手摟緊了我。 然後，我深深地吻着她，瘋狂地吻着她，把心裡所有的痛都化着那吻之上，我要吻着她，吻着她。 有那麼一瞬，我好想開口對她說，我愛你！可我卻說不出口，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就說不出口。 我就那麼吻着她，狠狠地吻着她，吻着她的臉吻着她的脖子，我狠狠地抓着她的背，狠狠地抱着她，狠不得要將她揉碎。那麼狠，那麼狠…… 後來，高思雅問我當時是不是在發泄，我說或許吧！我只是想把我心裡賭着的那個東西給逼出來。她說，她知道我在發泄，但她還是沒有推開我。她還是忍受了，因爲她愛我。 我記得那天，我將高思雅按在課桌上，狠狠地吻着她，甚至差一點就把她要了。但我還是在脫她褲子之前放手了。因爲我不能這麼對她。 然後，我深深地抱着高思雅，抱得緊緊的。我在心裡壓抑着自己的慾望和情緒，然後將這一切都化着手臂的力量，將她抱得那樣緊。 高思雅告訴我，她當時都快要被我勒窒息了，但她還是沒有掙扎，沒有反抗，沒有制止，甚至覺得這樣抱着很帖心，因爲只有這樣，才覺得我們的心是挨在一起的。 那天，我們就那樣抱着，抱了很久很久。抱着她，我就不想放開了，我想要一直抱着她，甚至想要抱一輩子。 然後，我終於對她說了那三個字。我說：“思雅，我愛你！” 高思雅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也深深地抱緊了我，她躲在我的懷裡閉着眼睛，默默流淚。 後來，我跟高思雅去開房了，她說她要把她整個人都交給我。然後我們就火急火燎地跑去開房了。 當我們躺在酒店的牀上，當我將她壓在身下，完全可以將她佔有的時候，我竟然停止了，我不忍心傷害她，因爲她還是處女。 我覺得一個女人的第一次，應該給一個好男人。我覺得我不是個好人，我沒有資格奪取她的身體。我就是個混賬東西，我不配拿走她的第一次。所以，我忍住了。 高思雅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們不能這樣，高思雅說，你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已經下了決心要把自己交給你。高思雅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一看她那樣子，我就更加心痛了，我就更不忍心傷害她了。 我說：“小傻瓜，這會很痛的，我不想讓你痛。” 高思雅感動地抱着我，往我懷裡送了送，道：“傻瓜，你真好，你放心吧，我會忍着的，我想給你。” 我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我想讓你保存着。” 高思雅說：“保存多久？別的女生已經笑我是老處女了。” 我說：“傻瓜，那是她們嫉妒你還是處女。” 高思雅又往我懷裡送了送，道：“西晨，你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