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心情也非常沉重。他只要想到這些。他的心就好痛。可是現在他又不能不說。於是江宇再次看了看場上的人。他的動作很慢。就好像電視上放的慢動作。場上的要也感覺到江宇那有些悲傷的心情。
江宇這才緩緩地說道:“在你們看來。烈士算什麼。”。江宇並沒有等他們回答。江宇眼裡有些低迷。不過他的眼神卻有一種堅定。
他自顧自地接着說道:“曾經有一個首長告訴我。他曾經的首長說過。烈士算什麼。烈士只能算是一個逃兵。因爲在他的眼裡。那些成爲烈士的人。他們都不應該就這樣離開”。
。烈士的榮譽是至高無上的。是不允許別人褻瀆的。可是他們現在卻沒有在江宇身上。看到那種有褻瀆先列的看法。他們也相信江宇也沒有那樣的意思。
但是能把烈士說成逃兵。這說明了只有把這些人當成自己的兄弟。他纔會認爲那些烈士做了逃兵。因爲他能感受到身上的責任又多了幾分。
江宇說到這裡。眼睛也有些溼潤了:“他們離開了。我們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爲了自己。也爲了他們。去完成他們沒有完成的事。”。
這時江宇昂起了頭。場子裡的人。都受到了江宇的話的影響。他們的情緒有些低落。在這裡的人。 很多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他們知道江宇說的這個意思。不過想完全理解。他們還是做不到。
江宇堅定的語氣再次響起:“擡起你們的頭。爲了自己。爲了他們。我們應該更加努力。更加小心地活着。訓練是痛苦的。可是它也只不過是。爲了我們更好地活着的一種方式。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更好地活着。不管做什麼樣的計劃。首先考慮的所有人的安全”。
野狼大隊的人甚爲感動。曾經幾何時。首長們告訴他們。訓練是爲了他們提高技能。爲了把握殺敵制勝做準備。也有多少人把這些當成升官發財的機會。可是江宇卻告訴他們。 這只不過是增加自己活下來的機會而已。
貢越這時心情很複雜。他知道江宇說的那個把烈士說成是逃兵的首長是誰。他現在有些明白。安宇軒曾經發生了什麼不爲人知的事。
貢越來到江宇身前:“江隊。我想問你一個有關那個首長的問題。代表野狼整個大隊”。江宇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貢越想問什麼。
貢越神情有些闇然:“江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說的那個首長就是我們大家所知道的。我們第一任大隊長野狼”。江宇想了想。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江宇。看到江宇點了點頭。他們都明白。野狼在他們大隊平時沒有人提起。可是他們清楚地知道。野狼在老一輩野狼人來說。是一個不允許有任何褻瀆。
野狼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傳說。因爲沒有人跟他們親自說過。野狼曾經做過什麼事。所有關於野狼的事。他們都只是聽說而已。就算是在野狼內部。也沒有證據可查。
齊璐一直站在江宇身邊。她感覺着江宇的情緒變化。不過現在她不明白。在場的人在聽到貢越說起野狼的時候。他們的神情更專注了。所有的人有一種期待。齊璐隱約覺得。他們這些人。對自己公公的瞭解。可能並沒有她跟江宇知道得多。
貢越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也知道。他不會扔下我們不管。就算所有的人都說他是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了我們。可是我們還是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想問你一句。當年他爲什麼拋開了我們。”。
貢越說得很平緩。可是所有的人還是看出貢越有些激動。因爲他相信。今天會有一個答案。一個纏繞了他們多年的事情。今天終於會有一個答案。
江宇當然明白。當年自己老爸拋開了這些人。。肯定有情非得已的情況發生。他也知道。雖然貢越說他不相信。可是在野狼內部。有些人還是開始動搖了。不然這次針對齊璐的演習。也不可能不通知他的情況下進行。
“貢老。您殺過人嗎。”。江宇不確定貢越有沒有親自動過手。貢越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江宇淡淡地看了看貢越身後的人神情更加晦澀:“如果您親手殺過很多人。十個、二十、甚至五十、上百人。您還能繼續嗎。”。
貢越聽了江宇的話。怔在了那裡。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安宇軒當年離開軍隊的真正原因。沒有人知道安宇軒的身手。知道他的人都只是知道安宇軒對軍隊管理非常有一套。外面對野狼的傳說。雖然無奇不有。但是野狼大隊的人都知道。沒有人看到過安宇軒殺過人。
沒有人知道安宇軒有過人的身手。可是現在江宇卻這樣說。他們都怔住了。如果江宇說的是真的。那恐怕沒有人敢去相信。可是現在他們卻只能選擇相信。
殺了幾十個甚至上百人。貢越相信。就算是這裡的身經百戰的老人。也沒有幾個人能承受。除非這人是殺人惡魔。可是他們都是軍人。他們不是殺人的惡魔。面對死亡。他們還是會感到恐懼。
江宇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輕輕地拉着齊璐。悄悄地離開了。基地的事自然有人安排。他現在很傷心。因爲他和齊璐不得不再一次面對。那次運城的槍械案。一百二十條生命。不管他們是不是惡貫滿盈。可是那也是一百多人。
場上的人也不知道江宇和齊璐離開了。等貢越他們清醒過來。他們這才明白。原來他們對安宇軒根本就不瞭解。雖然他們相信安宇軒並不是如通告上所說。
貢越知道。他們還是動搖了。不然他們這次不會懷疑江宇。雖然自己對這次的事也表示不滿。可是自己並沒有阻止。說明在他的內心裡。也有些動搖了。。
貢越突然大聲地怒吼了起來。他瘋一樣跑到了訓練場。然後僕到在地。痛聲地哭泣了起來。野狼大隊管理層的人都明白。貢越這是自責。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在這漫長的二十多年裡。他們真的對自己所敬畏的大隊長動搖了。
看到貢越這樣。他們也有些失控了。他們因爲安宇軒的離開。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情緒。這突然之間。他們明白了。並不是首長放棄了他們。這些年。是他們自己放棄自己。是他們對不起自己的首長。
頓時。操場上出現了一羣失控的人。畢柯和他所有的兵都看着貢越他們。他們裡面大多數是從各個部隊裡挑選來的尖兵。 這些年。野狼大隊的實力大大增強。可是他們內心裡卻少了貢越他們那一代。對首長的敬畏。
所以他們這一代的兵。他們根本無法明白。貢越他們是因爲什麼。可是他們不能理解。貢越他們心裡的愧疚。正是因爲他們的動搖。才造成了今天野狼大隊的這個局面。
現在他們發泄他們心中的煩悶。他們不能這樣下去了。正如江宇所說。不僅僅是爲了他們自己。而是爲了那些離開的兄弟們。更爲了自己敬畏的首長。
貢越他們這時的表現在其他人的眼裡。就如同一羣瘋子。不過貢越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其實就是一羣瘋子。因爲從今天起。他們也應該瘋一下了。
他們毫無忌憚發泄着心中的情緒。他們在宣泄着他們心中的被壓抑的激情。在其他人的眼裡。他們已經老了。可是他們現在因爲江宇的話。明白了。他們還不能服輸。他們還應該發揮他們最後的光輝。
也不知有多久。他們才疲憊地躺在地上。他們擡起頭。看着地上的其他人。然後會心一笑。他們緩緩地站起身來。輕輕地拍打着身上的塵土。然後細心地整理着他們身上的軍裝。
那種細心。感染着所有的人。畢柯他們這時才感受到了。這老一輩的情緒。他們從來沒有感受到。這些在他們看來。老得有些過時的人。竟然也能發揮出讓他們感到敬畏的氣勢來。
這些人並沒有因此感到驕傲。他們臉上的神情卻更加莊嚴。整理好軍裝之後。他們緩緩地看着軍營上那一顆碩大的軍徽。然後他們慢慢地舉起了右手。對着軍徽行了一個軍禮。
他們沒有豪言壯語。動作是那麼緩慢。可是這些卻深深地感染着操場上所有的人。雖然年輕一輩的軍人。在軍事技能上已經超出了老一輩的軍人。可是他們更明白。就對於軍隊的理解。他們還是遠遠不夠。
就像今天這樣。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卻讓他們感受到了軍隊的威嚴。他們身上自然而然。而形成的這種威嚴。也深深地讓他們感動。
這些以貢越爲首的軍人們。對着軍徽禮畢後。他們沒有看操場上的人。直接離開了。雖然他們離開了。可是操場上的人卻感覺到了一種不一般的氣勢。他們都是經過了特殊訓練的軍人。他們能敏感地感覺到變化的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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