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在雨天的時候,我和我孃親還有爹去街上買雨傘,當時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一下子昏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老大媽的肩膀上了,她見我醒了以後就立刻把我放在了地上然後死死的拽着我,擔心我逃跑。”
“我知道我知道,你所說的一定是老大媽給你使用了那個迷藥,我當初也是被老大媽給灑了迷藥來到了這裡的,唉,只是我當時是去街上買包子吃,我孃親沒有陪我。”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子哭喪着個臉說道。
“唉,所以啊我就一路來到了這裡,可惜我孃親和我爹當時都沒有注意到我是被這個老女人帶走的,若是他們知道了我被拐走了,一定不會饒恕她的。我跟你們說哦,我爹可是王爺,他要是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他就一定可以幫助你們也找到你們的親生父母的,我們就再也不需要在這裡遭受折磨了。”
慕南自認爲自己應該將爹的身份告訴他們,讓他們對自己更加崇拜纔對,只有他們都相信了自己,慕南才能夠在這麼多的人中取得一個好的地位。
一切都是爲了日後日子可以好過一點兒,就算不能夠一瞬間就走出這裡,可是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切都準備充分了,那麼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是要逃出去的。
這是慕南的想法,也是慕南的賭注。因爲或許這輩子都無法走出這個地方,要知道這一帶的地方可都是老婦女的地盤,他根本沒辦法卻和街上的路人求助,況且就算幸運的找到了一個人幫助自己,那也是徒勞的,想必也只是會讓人家也跟着受苦而已。
“對了你還沒和我們大家說你叫什麼呢,大家可都是想知道你叫什麼呢。”小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喊着,就好像象是一個嘮叨的女人一般。
“哎呀你怎麼年紀這麼小,就和我孃親一樣啊?我孃親也是特別的嘮叨,,每天都讓我不得安寧啊,我在家的時候她每天都要嘮叨一些事情,當時我都嫌她煩人,可是現在我卻不這麼想了,我覺得自從來到了這裡以後,我就開始想念孃親了,因爲孃親的好是別人代替不了的,我昨晚就是因爲想起我的孃親我才哭的,不好意思我又開始說跑了話題了,其實我的真實名字叫做慕南。”
“慕南你好,我叫小珍。”女孩子羞答答的伸出小手準備和慕南握手,慕南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打算和小女孩握手,可是當他伸出手臂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有一塊濃重的青。
女孩子湊上去看了看,心疼的說道:“慕南,你這個淤青一定是被老大媽擋死拽着你走的時候,用的力氣太大了,所以纔會弄成這樣,可惜我們這裡根本沒有治療淤青的藥物,所以看來你也只能人一人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慕南憨憨的一笑:“哎呀你們都放心吧,我慕南可是鐵打的,我不會因爲這點兒小傷就開始不勇敢的,雖然也很想孃親在自己的身邊,可是我們都應該知道我們在這裡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怎麼離開這裡,而不是去懦弱的忍受。”
“慕南你說得對,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都快忘記了什麼是家的感受了,可是慕南我不得不提醒你,這裡先逃出去的人都得死,所以誰也不敢逃出去,以前這裡來過一個大哥哥,他能武善戰的,但是爲了帶我們大家逃出去,他索性做了我們逃出去的指揮人,當然在我們一起逃跑的時候他是衝在最前面的,結果被老大媽發現於是便將他一槍打死了。”
小孩子說完頭還嘆了嘆氣,看來他們這些人在這裡都是經歷了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帆風順的。
“慕南,明天你就會被老大媽的剪刀給犀利的剪成破布包裹的孩子了,要是你沒什麼意外的話,我相信你直接就會和我們去街上要飯的,只是你要是討錢失敗了,一分錢都拿不回來那可就真的很糟糕了。”
“很糟糕?那會怎樣啊?你們應該都知道當乞丐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再說哪一天若是討錢失敗了那不也是很正常的幺?畢竟不是每一個走在街上的路人都可以相信我們是真的貧苦也不會一直都幫助我們,不是幺?”
慕南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在老婦女的面前任何事情都是有意外的?
“對了那個女的讓我管她喊姐姐,我說我不同意。後來她也就沒說什麼,可是她還說你們都是管她叫姐姐的,可是剛纔聽你們說話好像你們都稱呼她是老大媽啊。看來還真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以爲自己還很年輕呢,卻不知道皺紋早就已經跑得了臉上。”
還真的是歲月不留人啊,在老婦女年輕的時候她也曾經有過對被人百般恩寵的享受,之所以現在得抓小孩子爲生了,她也覺得自己是理直氣壯地,因爲她的脾氣不是一般男人能夠承受的。
“哈哈,那個老大媽就是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年輕啊,要是你不喊她姐姐,她會打你的,就和你沒有討到錢一樣。你看我的胳膊上面就有一塊淤青,是前幾天我沒有討到錢的結果。現在我都不敢再去喊她老大媽了,我擔心我還得受到雙重的打擊。真的,所以我奉勸你也小心點兒吧,我們來到這裡就是我們的命運啊。”
“噢噢,好了我懂了。”慕南狠狠的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可是慕南的心裡知道,只有他自己最想離開這裡,其他的小朋友們好像都已經被打怕了,所以不會再有像逃跑的想法了。現在慕南唯一要做的就是慢慢的適應這裡的生活,然後在慢慢的去找到逃出去的方法。
慕南在心裡想好了一切。
夜色已經很深了,慕南和其他的小朋友們誇誇其談以後,就按部就班的躺在了炕上,香香的睡去了。
夢裡,慕南看見自己的孃親淚流滿面。
思念,在空中劃成一道彎月的弧線,卻無法抵達到慕南孃親的身邊,因爲這流離失所的路途,實在是太遠。
夜夜夜,多想日日夜夜,歌唱在你的身邊,讓孃親陪伴。
老婦女每天都是機械的在小孩子們的面前,拿出了一個帶着鴛鴦刺繡的布袋兒,然後將這些乞討來的錢一一裝進她的布袋兒裡。
慕南觀察這個布袋兒很久了,他發覺這個屋子裡雖然是不乾不淨的,可是唯一這個布袋兒被老婦女保管的乾乾淨淨的,一看就知道這個袋子對老婦女的意義事關重大。
可是慕南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區區的婦女會幹起這樣的事情?抓這麼一堆的小孩子在這裡,雖然看起來她很可怕,可是實際上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其實她內心裡並不是真正的恐怖。慕南懷疑這個女人的心裡是有着自己的故事的,如果不是她不會每次都顯出那麼憂愁的眼神。
有故事的人就是這樣,從她的眼睛裡你就可以看出來,那些故事或許是悲傷的也或許是開心的,但是我們都學會了隱藏,將那些好的回憶或者不好的回憶全部都隱藏在自己的眼睛裡,都說眼睛是人心靈的窗口,但是這句話說得也不完全對,因爲很多時候我們都是把記憶放在眼睛裡,因爲眸中,雖然地方很小,但是卻有着不可估計的力量。
因爲無論是好的回憶還是壞的回憶,我們都是用自己的眼睛去感受的,真心感受的,有人說是用心靈來感受,雖然說這話所得絲毫不錯,但是如果眼睛不看見,那麼心靈又怎麼會做出反應呢?
所以我們可以說眼睛是儲存記憶的最好地方。慕南也深深的感覺到每一次和老婦女的眼神相遇,他的眼睛都會開始隱隱的作痛,也許有的回憶真的會傳染吧,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着怎樣的故事。
可是很多的事情卻又是另一種模樣。你也許很想忘記,可是你越是很想忘記越是忘記不了,所以我們慢慢的就開始讓時間來解決一切,而這個女人就是將這一切都交給了時間處理。可惜時間不是你的衣食父母,它不會永遠的爲你處理那些感情上的瑣碎的事情,所以我們會措手不及的被時間所愚弄。
又是一個靜悄悄的夜晚。
慕南偷偷的再一次起來,然後幾個小朋友們又開始坐在一起聊天。
“慕南,你以前沒來這裡的時候我們是都不敢在晚上說話的,自從有了你我們的膽子都開始變得大起來了,所以我們纔會在這麼晚的時候還偷偷的起來說話,這可是以前
我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們真的都會一直過着沉默的生活,彼此都不會成爲朋友的。”
“慕南,是啊。若不是你的到來我們這幾個人也都不會發覺原來大家都是很可愛的,所以我們都要謝謝你啊。”
“你們已經對我很好的,若不是你們在白天的時候把自己討來的錢分我一點兒,想必我現在已經被這個老女人打的半死了,唉,都是我自己沒什麼本事,連討錢都討不到,可能我真的不會裝什麼可憐吧。”慕南沮喪的低下了頭。
原來,慕南這幾天去上街上都一直沒有討到錢,因爲是剛去討錢所以並不能夠一下子習慣討錢的這種卑劣的方式,慕南相信若不是自己被抓到這裡來了,這一輩子都不會混到討錢的這個地步的,自己的爹可是當朝的王爺,自己現在居然還過着討錢的生活,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啊!
晚上,大家都熟睡了以後,慕南又開始想起自己的母親。
“不知道孃親現在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和七王爺着急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也或許孃親自己一個人在外邊找我呢,我爹會去找我幺?應該不會的,他巴不得我和孃親沒有出現過,讓他當上他的太子,我現在走丟了他怎麼會出來找我呢?我就不相信我靠我自己我就逃不出去了!”
慕南咬牙切齒的落下了眼淚,蒙上被子,早就已經在被子裡面悲傷逆流成河。
次日。
清晨,美好的陽光一點一點撒早慕南的臉上,慕南端着個洗臉盆在外邊洗臉,他真喜歡這樣清澈的水,洗臉真的好舒服哦。
可是當看見老女人吃突然出現的時候,他趕緊的收起了自己的臉盆,生怕她會走過來打自己。“
沒有人願意每天都承受別人的打擊不是幺?所以慕南選擇了逃避,他不想再讓自己受到折磨了,如果面對就要受到傷害,那麼慕南寧願選擇逃避,永遠的逃避,即使這樣自己也會很難過。
我們都是上天眷戀的孩子,只是上天所眷顧的指數不同,所以纔會造就了我們生活的不同,若是我們都可以義無反顧的面對一切,那麼自然也就不會出現逃避這個詞語了,所以說沒有人會在你無利可圖的時候還選擇對你好。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我們都要狠心的面對,說狠心的面對,那是因爲在我們年紀尚小的時候並不能發覺對一個人好是有原因的,可是長大一點兒就會明白,別人對你好你應該感激,別人對你不好你也不要怪罪,因爲對你好那不是別人的義務,沒有人會擔負起永遠對你好的責任,除了自己的父母雙親。
在這裡,慕南並沒有任何的能力能夠讓老女人疼愛自己,所以選擇逃避是最好的方式。
想到這裡慕南真的好心痛,如果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如果自己從來都沒有和爹孃親去買雨傘,那該有多好啊!可是一切都只能是如果不是幺?
我們的世界裡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如果,因爲我們都是現實的,當很多的事情擺在我們面前的時候,那些赤裸裸的樣子讓我們不知所措,只好茫然的看着他們自己去發展去改變。
慕南在等待,在等待一個逃出去的時機。
只是不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
“慕南,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你這個臭小子,我可告訴你給我好好呆着,沒事兒的時候就給我出去討錢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什麼,你不就是想離開我們這裡幺?你這個小傢伙想必一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兒子,不然怎麼會如此厭惡我這裡的生活,你知道不知道很多小孩子都是無家可歸了,才被我拐賣的。”
老女人說話果然是一針見血,從來都不知道掩飾,說起來她也是不需要任何掩飾的,因爲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擔心這些小孩子會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也不會走太遠的,逃走了也一樣要被自己抓回來的。
至少到現在爲止,這裡還從來沒有哪個小孩子成功的逃了出去。
逃走,在慕南的心裡,成爲了一場不可一世的雄心壯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