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一起相跟着到飯店去吃飯,教書先生說:
“天下這麼大,咱們能夠在此相識,在佛家看來,這也算是你我有緣。這樣吧,小兄弟,這頓飯我請你,咱們好好一起喝個痛快,怎麼樣?”田玉乾一見教書先生這樣盛情,也就答應了。
兩人找了個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了下來,店小二過來分別給二人倒上茶水,就問他們要點什麼,教書先生於是就要了四五個菜,先讓上一壺酒。
店小二把一碟子花生米先端了過來,兩人正在吃着,這時,從門外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身材魁梧,人高馬大,腰間掛着一把寶劍,背上挎着一個包袱,進來後看了看,就走到他們旁邊的那張桌子跟前,坐了下來。
菜端上來了,教書先生把菜往田玉乾跟前推了推,說道:
“這道菜是這裡的地方特色菜,小兄弟嚐嚐味道如何。”
田玉乾嚐了一口,說道:
“味道就是不錯……”正在說着,從外面又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頭髮花白的老人,拄着一根棍子,另一隻手裡領着一個孩子。只見這個老人衣衫襤褸,步履蹣跚,走路顫顫巍巍的。那個小孩也面黃肌瘦,瘦骨嶙峋的樣子。兩人進來以後,老人也不敢坐,只是向店小二要了個燒餅,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要。
當燒餅拿上來以後,老人把這個燒餅遞給了這個小孩。小孩一看就是餓極了,小手一接過來,就立即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教書先生一見此景,向老人說道:
“老人家,您先坐下吧……”隨即吩咐店小二:
“你去給老人也端幾個熱菜,另外再拿上二十個燒餅,給老人裝上,賬都算在我頭上。”
老人一聽,滿是皺紋的臉上,現出了感激的神情,他用柺棍支撐着,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就要給教書先生行禮,教書先生連忙上前制止住,讓老人重新坐下。
於是,幾個人就問起這位老人的這個孩子了,老人說,這孩子命苦啊,他娘一生下他沒幾天就死了;孩子的爹在兩年前,給東家家裡幹活時受了傷,成了個廢人,後來也死了。現在家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沒有辦法,只能沿街乞討,靠要飯爲生。
教書先生嘆了口氣,說道:
“唉,這叫什麼世道啊,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窮人的日子過的實在是艱難的很啊。”
在旁邊坐着的那個人用拳頭憤怒地砸了一下桌子,瞪着眼睛罵道:
“我算看透了,這個世道逼得窮人走投無路,要想活命,要我說,唯一的出路,那就是造反,在這裡往西的幾百裡地以外,有個蒼藍山,那裡就有一隻專門替窮人做主,專門殺富濟貧的隊伍……”
教書先生連忙壓低聲音對這個人說道:
“小點聲,小心讓官府的耳目聽了去,這可是要殺頭的……”
那個人冷冷一笑,說道:
“官府?就是他們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敢這麼說,不瞞幾位,我這次來,就是想要投奔蒼藍山上的那隻隊伍,只是不知從哪條路走才能過去……”
田玉乾一聽這話,心頭一震,馬上把耳朵豎了起來,仔細聽着。
教書先生看了看周圍,見沒有外人,就走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這位壯士如果想去,我倒是知道一條路能過去,非常安全……”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後面的話根本聽不見了……
田玉乾坐在那裡,後面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聽到。他暗暗想着,打算吃完飯以後,就跟着那個人一起去。
田玉乾和教書先生一起,你一杯我一杯,最後把酒喝完,兩人都喝的很盡興,眼看時間不早了,教書先生就先向他告辭,說要先行一步,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田玉乾見那個壯士還在那裡吃着,就坐了過去,悄悄地說道:
“這位大哥,請問您真是想去蒼藍山
嗎?”
壯士瞪着眼睛說道:
“這還有假?我早就想去了……”
“壯士,我也正是要去那裡,咱們一起搭個伴,您看怎麼樣啊?”田玉乾低聲說道。
壯士一拍大腿:
“這還不好?我還正愁一路上沒個說話的呢。”
於是,兩人吃完飯後,就一起結伴往蒼藍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