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咱們可以試一試再說,總不能就這樣看着女兒守寡吧……”姜宇晶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張天一想了想,把心一橫,說道:
“那好吧,我這就去試一試,看看他們會不會上當。”這樣,張天一就來到了漠北大營,找到了穆春華。
當張天一找到穆春華,提出自己可以用《迷魂譜》裡面的一些法術來換回郝志平時,穆春華注視着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很平常的老人,有些不太相信,問道:
“先生是郝志平的什麼人?爲什麼要救他?”
“……哦,王爺,在下是郝志平的岳父。”張天一從容地回答。
“原來是郝志平的岳父啊,那你說說你都會些什麼法術?”穆春華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實不相瞞,小婿會的那些法術,在下有的會一些,但有的只是知道其中的口訣,並不曾經練過。”
“爲何不練呢?”穆春華好奇地問道。
“王爺,練習這種法術,是要冒着很大風險的,而且,在下也不喜歡這些法術。”
“那怎麼才能證明先生說的法術的口訣是真的呢?”
“這個王爺可以找幾個有些內功的人試一試便知真假。”
穆春華看了看帳下站着的他請來的那幾個法師,問道:
“你們幾個的內功怎麼樣啊?”
那幾個法師一聽王爺問他們幾個,互相看了看,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心想,要說功力,那他們幾個人的功力,少說也都練了好幾十年,說起來也都不算低了,但是,一想到讓自己去招鬼魂,都感到有些恐怖,須知招鬼魂容易,但是去鬼魂可不見得容易,弄不好,鬼魂纏在身上,擺脫不掉,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所以,他們幾個互相看着,誰也不敢輕易應承……
穆春華見下面的這幾個法師誰也不敢應承,心裡有些不悅,他知道他們心裡有些後顧之憂,不敢輕易去試。於是,他又看了看木海法師,只見他低着頭,默不作聲。
“木海法師,你的功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啊?”穆春華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就問了起來。
木海法師其實也和那幾個人想的一樣,但是,他心裡還有個顧慮,那就是他怕張天一說的法術裡面有假,作爲一個練功的人,他深深懂得,這些法術一旦其中有一點假的,那說不定就會走火入魔,輕者身殘,重者喪命。所以,他也不敢輕易以身試法。所以他低着頭,沒有說話。此時見王爺問他,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慢慢說道:
“王爺,在下有個建議,既然這位先生說他知道法術的口訣,那就讓這位先生和郝志平兩個分別用筆墨把內容和口訣寫好,然後比對一下,如果他們兩個寫的內容一樣,並且經過檢驗,能夠確認法術是真的,那在下可以豁出這個老命,斗膽試一試。”這個木海法師,心計頗多,他想,如果法術是假的,那他們兩個寫的內容很難對得上。
穆春華大一聽大喜,覺得這個主意好,他馬上說道:
“果然還是大法師膽識過人,那好吧,就這麼辦,事成之後,本王定重重有賞。”
隨即,穆春華對張天一說道:
“如果先生說的那些法術是真的,本王決不食言,定然當場放了令婿;但是,如果先生要是膽敢耍花招,那可就不能怪本王了……”說着,他就讓手下的人趕緊把郝志平找過來。
此時,郝志平跪在地上,向張天一磕着頭,淚流滿面,張天一把他扶了起來,說道:
“志平,你不要哭了,我心裡清楚……”
木海法師怕他們兩個之間說的話太多,互相串通一氣,就說道:
“先生現在還是先把法術寫好了,一會兒在說話也不遲。”
於是,張天一和郝志平兩個人被分別叫到兩邊,各自提供一張桌子,取了筆墨,讓他們獨自把法術寫出來。
郝志平心想,這些漠北人只是知道在這裡使用過的馭鬼術,那就把這個法術寫下吧,這樣想着,他很快就寫好了。
張天一雖然也和郝志平想的一樣,把馭鬼術寫了出來,但是,他還多想了一層,何不多寫一種呢?反正《迷魂譜》後面的那些法術,除了自己和田玉乾知道,誰也不知道它們是真是假,於是,他就又寫下了一種法術,這就是《迷魂譜》裡面的又一種法術,叫做“分魂術”。
當兩人寫好了之後,穆春華親自走了過來,把他們手中的紙張拿了過去,一對比,見前面的內容兩人寫的都一樣,但是除此之外,張天一寫的比郝志平的多一些,他心中暗想,師父會的總比徒弟的多一些,這也很正常。
穆春華看了看,就把木海法師叫了過來,讓他看看……
木海法師一看,前面的不用說都一樣,但見張天一寫的比郝志平的還要多一種,他也知道師父的總比弟子的要多一些絕招,但他不知道後面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就笑着說道:
“……這麼說,先生爲了救女婿,把自己的看家本領也都拿了出來了?好,好,很好啊……”
馭鬼術的口訣沒什麼問題,剩下的就是來試驗一下了,於是,穆春華讓人把張天一和郝志平分別帶下去,但等到了晚上來檢驗一下效果了。
到了午夜時分,穆春華領着木海法師,還有張天一和郝志平等一些人,按照張天一紙上寫的馭鬼術的要求,來到附近的一個墳地上,要現場驗證一下真僞。
來的時候,穆春華聽了木海法師的建議,帶來很多火把,還有十多匹好馬,放在後面,以備一旦鬼魂控制不住,也好逃命。
此時,穆春華擡頭望了望天空,只見天上沒有一絲星光,黑沉沉的夜空陰森森的,遠處不時地傳來幾聲貓頭鷹的悽慘的叫聲,不免心中有些緊張。
木海法師見王爺的神色不對,就對穆春華說道:
“……王爺,這種墳地,陰氣太重,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在這裡四處遊蕩,依在下之見,王爺龍體之身,還是不要看爲好……”
穆春華有些猶豫,也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但他畢竟又是個年輕人,對這個馭鬼術多少也有些好奇,所以他拿不定主意。
木海法師見穆春華不肯離開,又說道:
“這樣吧,請王爺稍微退後一些,如果在下一旦有個閃失,王爺也好隨機應變。”
穆春華聽了,想了想說道:
“那好吧,法師你要保重,本王退後一些就是了。”說着,穆春華和其餘的人都往後退了出去,遠遠地站在離他七八丈遠的地方,看着他,而隨他一起來的那些法師,也都靠他很近,一方面覺得這樣可以保護王爺,另一方面也是能夠相互之間壯壯膽子。
張天一和郝志平兩人被他們捆着,單獨站在一邊。
木海法師心跳得厲害,他的嘴抖得厲害,暗暗地罵着自己,過了片刻,他強迫自己定了定神,穩了穩自己的心神,仔細地想着馭鬼術的口訣,生怕說錯,戰戰兢兢地念了起來:
“……子……子時夜,月朦朧;……荒……荒野……靜,夜……夜色……色幽;墳堆地,鬼……鬼魂遊;狐聲起,靈魂出;陽間……陽間魂,地獄遊;人間命,野鬼……野鬼……收;白天人……夜……夜……夜間鬼;……昨……昨日歡,……今……今……今日愁;……陽……陽間……間壽,……陰……陰間……不對,陰曹……陰曹留……”
……本來木海法師在白天已經練過不知道多少遍,可是,當來到了這裡之後,由於心裡緊張,再加上他的年紀也大了,記憶力也不是很好,結果雖然坑坑巴巴地把大意說出來了,但還是說錯了幾個字,這樣一來,他就有些慌了,心想千萬別因爲自己說的口訣不準確,控制不住鬼魂,讓鬼魂反而把自己纏住,結果越是這樣想着,木海法師的心中越是慌亂……
後面的那些人,除了張天一和郝志平兩人能聽得稍微清楚一些,其他人什麼也聽不清楚,只是聽到他說的結結巴巴的,等他終於說完,衆人都貓着腰,大氣也不敢出,大家互相依偎着,兩眼緊盯着墳場,等着鬼魂出現……
就在大家都膽戰心驚地看着前面,等着鬼魂出現,這時候,遠處隱隱地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聲,這個聲音,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聽起來顯得格外瘮人,令人感到恐怖詭異……
衆人一驚,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渾身發抖,後背直髮涼,這時,就聽後面的幾匹馬不知道爲何忽然嘶鳴起來,隨即立刻發瘋似的向後狂奔而去,後面跟着的那兩個看馬的漠北兵,沒有防住,這一下哪能拉的住?轉眼之間,這幾匹馬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只是把這幾匹馬驚恐的嘶鳴聲,留在了這漆黑的夜晚,久久地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