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平過去在清涼谷學藝的時候,就利用張春霖,把師父張天一的那本《迷魂譜》裡面的一部分內容偷了出來;後來,他東窗事發,被師父逐出師門,來到了劉王手下當差,又利用他的小師弟田玉乾被劉王抓住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給劉王出了個餿主意,不讓田玉乾睡覺,目的不是別的,正是想把他熬得實在挺不下去的時候,再讓他睡覺,這樣他就可以趁他熟睡之際,偷偷把他夢中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然後回去再仔細研究。
當然,他現在也不知道他對那本《迷魂譜》裡面的法術掌握了多少,現在,他自己正在練習着“馭鬼術”。
現在,當他知道這個於麗麗每天都陪在田玉乾的身邊,馬上就想了個計策,告訴於麗麗說田玉乾半夜說夢話,那是有精神病,必須把他每天夜晚說的夢話告訴一個神醫,這樣才能徹底地治好田玉乾的病。
於麗麗那裡能想到這些,她還天真地以爲這是大師兄真的在爲田玉乾着想呢,所以,她就把這件事記在腦子裡,而且,在於麗麗的潛意識裡,她也覺得田玉乾半夜說什麼“媛兒、媛兒的”,怕是腦子已經受到了刺激了,所以,她很願意幫他一下,把他的這個病給治好了。
本來於麗麗還打算着今天晚上就住在張春霖家裡,和她好好聊聊;但一方面爲了抓緊時間給田玉乾治療,另一方面她看見郝志平回來了,人家兩口子在都在家裡,她也覺得在人家家裡住着多少有些不太方便,趁着現在天氣還早,她就和張春霖說,自己今天晚上要回了。
張春霖說什麼也不讓她走,最後一看她非要走,便讓她吃了晚飯再走,讓郝志平送他回到客棧。
於麗麗一看人家張春霖那麼熱情,也就不好再堅持,就同意了她的話,吃完了晚飯,就往客棧返。
路上,郝志平還告訴了她一些瞭解田玉乾說夢話的一些辦法,這不,他一邊走一邊說着:
“……師妹,你不知道,過去我這清涼谷學藝的時候,每天和我挨着睡覺的一個師弟,也是半夜有時候經常說夢話,有的人,你還能和他夢中對話呢,比如,你問他上面一句,他就能說出後面的一句,和我一起挨着睡覺的那位師弟,白天學了什麼文章,師父要求背誦,他夢裡還背誦呢,我又一次故意說了文章的上一句,他就能順着說出下面的句子來……你也試一試,很靈的……”
於麗麗也覺得挺有趣,兩人一邊走着,一邊聊着,很快,就回到了客棧門口。
於麗麗請他上去坐一會兒再走,郝志平說已經晚了,不想打擾他們了,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於麗麗知道他很忙,也就不再勸他,目送着郝志平離開這裡,這纔回到了客棧。
回到了家裡,田玉乾正一個人躺在牀上發呆,他剛纔因爲到客棧找那個先生被拒絕了,吃了閉門羹,所以心裡還是想着那件事,見於麗麗回來了,他也就坐了起來,問他爲什麼回來了?
於麗麗笑了笑說道:
“……大師兄回來了,他也要留我,可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但人家讓我在,我莫非就真的留在那裡呀?再說人家兩口子住在一起,恩恩愛愛的,我在那裡算什麼呀?……”
田玉乾一聽這話笑了,“就是,還是咱們兩口子回到自己家裡,更覺得自在一些……”
於麗麗一聽這話,也笑了:
“……人家那兩口子是真的,不像咱們這兩口子是給假的,專門裝給外人看的……”
田玉乾見她這樣說,就好奇地問她:
“……你和我在一起,心裡感到不自在嗎?”
於麗麗剛要說“不自在”,但她馬上就想到了郝志平的話,就把話臨時變了。只見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和你一起呆了這麼長時間了,已經習慣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自在了,和你在一起很開心,……當然,這是在外面,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了,我畢竟還要嫁人的,傳出去不好,另外,也因爲你這個人是一個能靠得住的君子,所以我纔敢和你在一起……”
其實,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在於麗麗在潛意識裡,已經深深地愛戀上了田玉乾了,她已經習慣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罷了,至於田玉乾心中的那個“媛兒”,她總感覺那是一種夢幻,是他過去的那段經歷留在他心裡的一個影子,……而且,於麗麗更願意相信,田玉乾精神上或許就是有“精神病”。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知道明天要看武林大會,就早早的睡了,當然,他們雖然住在一個屋裡,並沒有真的睡在一起,只是各自睡在牀的一側。
田玉乾很尊重於麗麗,在他看來,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兒,他忘不了於宏海臨走前的那個眼神,是於宏海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才使得他今天能夠活了下來。
所以,他每天睡覺都儘量離她稍微遠一些,畢竟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將來還要嫁人,他要爲她的將來着想。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更忘不了他和李媛在荒島上的一起度過的日子,他們兩個一起在那個島上發過了誓言。
雖然田玉乾早就躺在牀上了,但是此刻心情總是平靜不下來,腦子裡不斷地閃現着發生在那個先生和少女身上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他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呢,棗紅馬顯然是認識我的,否則它不會看見你就立刻嘶鳴起來;那個先生寫的隸書,也是很奇怪,雖然可能別人寫的書法真的會和他一樣,但總不會寫的那麼像吧,而且晚上敲開門的時候,自己叫的那一聲“媛兒”,很明顯,那個少女如果不是李媛,不會有那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