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後,任景煜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整天整日的處理工作,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不知道累。
秦逸擔憂的看着忙碌不已的任景煜,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讓任景煜變成這樣,除了沈裴晗他想不出是誰了。
秦逸知道,雖然任景煜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是他也是人,秦逸有些心疼自家boss,心裡頭也有些埋怨沈裴晗。
秘書噠噠的皮鞋聲停在了辦公室門前,深吸一口氣,纔敢慢慢推門進去。
看了一眼手裡的資料,熬夜整理出來的,卻不是老闆要的結果,本來不該她來彙報的,奈何一羣人見到這樣的老闆都怕的不行,紛紛表示不敢去彙報,無奈,最後衆人只得抽籤決定誰是那隻倒黴蛋。
抽籤“中獎”的倒黴蛋正一臉忐忑地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聲音短促有力,顯然是等這份彙報已經很久了。
秘書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最差的結果也無非是被炒魷魚,心裡這樣想着,踩着高跟鞋走了進去。
滿地的文件紙隨意丟棄,看來這下清潔工阿姨有得忙了,滿屋子煙味,煙霧繚繞中,一男子夾着煙頹敗地坐在沙發椅上,失意頹敗之氣盡顯,看來他這次栽的不輕。
“查出來是誰害的老子嗎?”見秘書進來,男子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秘書問,眼裡的狠厲一閃而過。
這男子便是蘇源,眼下正遭遇公司股票暴跌,卻無能爲力,他咬了咬牙,發誓一定要查出是誰暗害了他,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是藉着十釐米的高跟鞋,秘書在蘇源面前還是顯得單薄瘦小。
蘇源長相不差,面容白淨,只是長相過於陰柔了一些,倒也不失英氣,常年與任景煜待在一起,曾一度被外界懷疑這兩人其實已經互相墜入愛河,曾使得一大批花癡成天以淚洗面,以此來麻痹自己的男神斷袖的事實,後來任景煜結婚才使得這一猜測
不攻自破。
“沒……還……沒有。”見老闆發怒,秘書也嚇的渾身哆嗦,要知道跟了他這麼多年,她還沒有見過這麼頹敗了老闆,剛纔她還在想,見了老闆這麼頹敗了一面,會不會因此被她炒了魷魚。
“你說什麼?”蘇源單手捏滅了菸頭,“忘了我說的話了?”
昨天,蘇源對着他們下了死命令,今天一定要查出來是誰算計了他,但是對方做的顯然更好,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秘書本來也不想來給蘇源彙報的,但是誰讓她打賭輸了呢。
硬着頭皮把另一家股票上漲的公司的資料給蒐羅了過來,以期能用得上,助自己逃過一劫。
“這是……”拿出另一隻香菸,夾在手裡,接過秘書遞上來的文件。
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翻着,銳利的眼睛緊緊盯着文件上的數字,眉頭越皺越緊。
辦公室裡靜靜的,只能聽見翻書頁的聲音。
秘書在緊張地等着老闆對自己的宣判,滿意嗎?對於這個結果,看到蘇源的眉頭越皺越緊,秘書此時已經大氣不敢出了。
雖說蘇源難相處了一些,但若是被辭掉了,自己又該去哪裡找一份薪水那麼高的工作,還有,自己在這裡經營了那麼久的人脈,實在是不能再去換一家公司了,想到臥牀不起的母親還有正在上學的弟弟,自己哪裡還有換一份工作的資格。
想到家裡,秘書不由得淚紅了眼眶,早就有人勸她讓她丟掉家裡的包袱,趁年輕,找個人趕緊嫁了吧,可是她總是搖搖頭,苦笑一聲,然後繼續埋頭向前,母親的醫藥費,弟弟的學費,這些都是她該努力奮鬥的理由,再說她從來不認爲他們是她的包袱,相反,他們是她的精神寄託,看到母親,就會莫名地安心,看到弟弟就會有希望。
淚水在眼裡打轉,忽然間問道一股刺鼻的煙味,察覺到現在是在辦公室,眼前這個人如今雖落魄,卻也掌控着自己的生殺大權,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擡頭看似在看着老闆的
眼睛,實則是想把眼淚逼回去。
“任景煜旗下的一家公司。”秘書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緩一些。
“股票上漲五個百分點,他可真有本事啊。”蘇源狠狠地將文件揉成一團,扔了出去。
紙團撞在牆上,又彈了回來,在地下打着轉,氣氛一陣壓抑,秘書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狠狠地將紙團踩在腳下,碾了幾腳,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陰狠了,本來長相就陰柔,如今配上陰狠的表情越發地讓人感到恐懼。
沉默了大約有一刻鐘,蘇源無力地跌坐在凳子上,他似乎是累壞了,靠着椅背才感到莫名地安心了些,自己這次疊的可不輕啊,稍有不甚,就會全盤皆輸,不,自己現在已經輸不起了。
自己的公司股票莫名其妙大跌,是個有商業頭腦的人都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而任景煜的公司股票卻穩穩地在上漲,這不得不令蘇源多想,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哥們,誰又能保證在利益裡面,不會犧牲情誼呢。
屋子裡淡淡的煙味暫時麻痹了他的神經,將菸頭放在嘴邊,卻不着急吸,任由香菸自己點燃着,絲絲煙氣籠罩在周圍,讓蘇源的五官顯得越發的陰柔了。
接着微弱的燈光,秘書依稀可見蘇源下巴的鬍渣,此時倒爲他添了不少男子氣概。
蘇源平時最恨別人說自己娘,也十分注意形象,每天不洗頭絕不出門,衣服也必定是一絲不苟,沒想到今天頭髮亂糟糟的,滿臉鬍子,卻是他最不顯女氣的時候。
這兩天都在忙着處理公司的事情,實在是太累了,現在終於弄清楚了是誰在算計他,雖然痛心,但總算是知道了。
蘇源無力地躺在椅子上,慢慢閉上了眼睛,想到和任景煜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剛開始接手家族企業時,自己什麼都不懂,是他手把手教自己管理公司,自己對他從來就沒有防備,這或許就是爲什麼他對自己下手會這麼容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