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晗覺得不該打擾他,等會兒再過來,正要轉身離開,裡面傳來的聲音卻讓她不由自主停下來了腳步。
喬康南的聲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威嚴。“不行,讓你的人馬上撤走,不許再偷拍我和沈裴晗了!對,事情到此爲止,所有還沒有賣出去的報紙也必須回收起來報廢!網絡上的新聞也得刪除,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她已經有些疲累,過猶不及……”
沈裴晗愣在原地,心裡發涼。難道喬康南知道?難道……喬康南一直在幕後,所謂的喬康南跟她戀情曝光新聞,是喬康南一手策劃的?目的是什麼?是逼着她承認他們的戀情,還是爲了讓她離開華越?是她哪裡阻礙了他的發展,他的事情嗎?
裡頭喬康南掛了電話,重重嘆口氣,在書房裡沉默。回想起昨晚沈裴晗說很累的模樣,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她也使了手段,心中後悔不已。
他對她的感情確實是真摯的,可她的態度過於若即若離過於曖昧,他總有一種抓不住她的感覺,從小生存的環境讓他過度缺乏安全感,而她心中最在意的人也不是他,他真的好害怕有一天任景煜一鬧,沈裴晗就會離開了他,好容易抓到的溫暖幸福,就這樣蕩然無存。
別人都只知道喬少主的風光,誰又能體會他的孤寂和難過?她走進了他的心房,他就再也不想鬆開手,就那樣抱着她,天荒地老。
可他害怕,實在害怕,有天她走了,全世界又只剩下他一人,冰封着內心,再無歡樂。
所以他忍不住,忍不住對她也動了些心思,想要把她牢牢困在身邊,他太在意她,不能容許她要離開的任何可能性。她既然猶豫不決,他就暗中推她一把,幫她下定決心,原想着時間流逝,縱使她難過她不開心,有他在,有他陪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他沒想到,看她那麼疲憊的樣子,竟然會不忍心,竟然會更加難受,然後發現自己也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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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是不該使用心計的吧?只有兩顆心相貼相近,感情才能持久。或許他應該放下心結,試着去融入她,少一些算計,多一些真誠,這樣才能更加長久擁有她吧?
沈裴晗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才慢慢離開書房門口,心裡煩躁得不行。原來喬康南對她也不見得多真心,他的愛讓她覺得有點恐怖。她總覺得愛情是很簡單的你喜歡我喜歡你,卻不想裡面參雜太多的東西。誠然喬康南對她是真好,可他的控制慾太強了,強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難怪自從交往之後她總感覺有人監視她,不論在家裡還是在公司,或許這種感覺並沒有錯,她是真的被人監視了。想到每次遇到困難每次心情不好喬康南總能第一個出現並且幫她解決,心頭愈發堵塞。她只想要一份純正的感情,並不喜歡處處都受人控制。喬康南的愛如果勒住脖子的繩子,縱然貼身,但真的太緊太勒人,讓她幾欲窒息。
喬康南在書房裡走了好一會兒,打電話給下屬:“讓人把岳家好好操作一下,嶽爾心今天敢打我的女人,她必須爲這一巴掌付出代價!”
下屬那頭的聲音很躊躇:“少爺,您近段時間的表現讓長老們很是不滿意,尤其是對沈小姐的付出……您也看着辦些兒,喬家的少主不能因爲一個女人罔顧大局,您也注意一下,哎呀,我還有事兒,先掛了,您等會兒再找。”
下屬想起前幾次喬康南的訓斥,估計是怕再招來一頓罵,居然掛了電話。
喬康南手裡還拿着聽筒,面色沉鬱得厲害。
怎麼,所有人都見不得他好?他付出那麼多,就是真心想娶一個女人,都有意見?一個個都瞎操心,都踩到他頭上來了,是他近來特別好說話嗎?
“少爺。”門外傳來保姆敲門的聲音。
“進來。”喬康南冷着聲音回道。
王媽推門而進,來到喬康南面前,小聲說道:“少爺,方
才我看到小姐在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離開的時候臉色特別不好,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做好你的事情,別的少過問。”喬康南呵斥道。心頭鬱悶不已,但願她沒聽到什麼不好的——雖然可能性很低。
保姆出去後,喬康南整理好情緒,去沈裴晗房間叫沈裴晗吃早餐,沈裴晗態度不冷不熱,喬康南心裡頓時明白沈裴晗是聽到了偷拍的事,自嘆倒黴。
只好跟她坦白:“裴晗,對不起,偷拍的事情是我做的,我只是太愛你了,不想讓你離開我。”
沈裴晗本來只是在生悶氣,聽到他這一番話,脾氣頓時上來,怒道:“喬康南,你怎麼可以這樣霸道,難道你愛我,就一定要滲透我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嗎?就一定要用傷害我的方式逼我承認嗎?我承認,我心裡確實是有些放不下任景煜,可是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也已經打定主意忘記他跟你好好在一起了,你爲什麼就是不相信我,爲什麼還要用那種方式傷害我?
“你是不是控制慾太強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霸道的愛讓我惶恐,簡直讓我喘不過氣來?你真是太過分了!你以爲你是誰,可以無端控制住我的一生,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己的腦子有自己的思維,誰對我誰對我不好我能分析,是福是禍我也能自己去承擔去扛着,煩請你不要動不動就用你那喬家少主的方式對待我,我不是你的屬下,更不是你的玩具!”
她滿腔怒火,義憤填膺,將喬康南大罵一頓,喬康南一聲不吭,任由她出氣。沈裴晗罵了好一會兒,彷彿一拳頭砸在海綿上,覺得無趣壓抑,奪門而出,喬康南不放心,讓人悄悄跟着沈裴晗,怕她出事。
而城市的另一邊,白徐福的畫展開展了。任景煜打電話約華景:“陪我去趟畫展,我想給裴晗買一幅畫,她以前可喜歡白徐福的畫,說不得看到我送的畫後心裡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