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熟悉,出身低微的羅若言難免會在意這些細節,稍微頓了頓了,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喲,你很喜歡這身裙子啊,我記得上次我們參加宴會,你穿的就是這身紅裙子吧。”羅若言的話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經過了細心的算計。
話一落地,人羣便開始對名媛b指指點點,名媛b的臉騰一下子燒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再怎麼扯,也不可能變成一身新裙子。
衆人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的裙子上,名媛b的臉色更紅了,雙眼含着淚,看着羅若言,想問問她爲什麼這麼對自己。
羅若言作勢擺弄着自己剛做好的指甲,素白的手指塗上鮮豔奪目的大紅色,倒真顯得跟新娘子似的,可惜這裡不是婚禮現場,她也不是新娘子。
看來羅若言說的是真的了,她真的穿的是舊裙子。
可別小看裙子這件事,她們每天沒事參加各種聚會,一般是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就連包包也會帶不同樣的,衣服鞋子更是大有講究,名媛b竟然穿一條舊裙子就來了這麼高檔的聚會,一時間衆人想把她排擠出去,她連一條裙子都買不起,哪裡配參加這樣的聚會。
名媛b在家裡不得寵,實在沒有錢買聚會用的衣服,又想借聚會的機會釣到金龜婿,本以爲沒有人注意自己,沒想到還是給人看出來了,此時她羞愧得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見周圍看自己的眼神立刻變了,嚇壞了,她不要被人排擠出這個圈子,她還沒有釣到金龜婿。
此時羅若言反倒鎮定了不少,一是見到名媛b陷入窘境,她反而升起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二是她料定任景煜不會注意到手鐲這樣的小事,就算知道了,也會顧及過去的情誼,不會讓自己下不來臺的。
沈裴晗正饒有興趣地注意着臺上的一切,鎂光燈下,任景煜正專心地介紹着公司的新
項目,周圍已經吸引了不少有興趣的人。
“依你看,任氏弄了這麼大動靜,用意何在?”沈裴晗將頭扭過去,看到身邊同樣看得入迷的助理問道。
助理慢慢將視線從臺上的新項目上收回,略微沉思了一下,“任氏完全有把握吃下這個項目,之所以早早曝光項目,吸引投資是一項,其實更多的是想借此擺脫何家姑娘。”
助理的話不無道理,沈裴晗當初選中他就是因爲他獨到的視角和理性的思維。
像任景煜這樣的人,已經到了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步了,本市能強迫他做事的人只怕沒有幾個。
沈裴晗卻注意到了任氏的新項目,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勾脣一笑,彷彿已經做了某種決定。
“怎麼?想去分一杯羹?”助理喝了一口紅酒,紅酒入口,微微了酸意中竟帶了些甜甜的感覺,皺了皺眉,放下了酒杯,果然紅酒還是適合女人喝。
沈裴晗見他吃癟,噗嗤一聲笑了。
她一笑,旁邊的助理更急了,“這哪裡是酒,分明就是飲料。”
沈裴晗笑着品了一口紅酒,素白的手指放下酒杯,漂亮的液體在杯子裡打着圈,甚是漂亮。沈裴晗注視着被子裡的酒,“是嗎?那你幹兩瓶飲料試試?”
“不不不,無福消受,還是留給你們愛美的女士們喝吧。”助理連連推辭。
細長的手指端着高腳杯,紅酒配上白白的手,顯得格外的好看,“走,一起去瞧瞧去。”
沈裴晗端着酒杯站起來,一襲酒紅色長裙和酒杯自成一體,助理看得幾乎有些呆了,早就知道自己的老闆是個有魅力的女人,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儘管如此,自己還是常常被她吸引,就比如現在。
早知道自己的老闆不簡單,剛認識她時,就知道她有心事,這個富養長大的女子
,拋棄了她所有的嬌慣和脾氣,每天努力工作,爲了工作不得不常常加班,精緻的妝容下面全是疲憊。
沈裴晗把頭髮全部挽上去,一支白玉髮簪簡單大方,配上酒紅色的長裙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剛剛沈裴晗只是低調地在宴會的一角,因此少有人注意到她,現在她被任景煜的新項目吸引住了,站到了人羣中想要看看。高貴的氣質,與世無爭的淡漠更給她增加了不少出塵的氣質,因此她一出場,在場的名媛們紛紛都感到了壓力。
這世上,哪怕你不爭不搶,有人也會視你爲對手。
沈裴晗拿着酒杯,邁着輕鬆的步子大方地向着舞臺的中心走去。不同於來釣金龜婿的名媛們,沈裴晗參加聚會的目的其實是對任景煜的新項目感興趣,但她不爭,不代表其他的名媛們不把她當作競爭對手。
出塵的氣質使每一位在場的女子都感到莫名的緊張,再加上在場的人有不少知道她是任景煜的前妻,此刻看向她的眼光則滿滿都是挑釁。
察覺到衆人的不友好,沈裴晗也不甚在意,端着酒杯,鎮定自若地穿過人羣,不理會衆人的目光。
一羣人圍着一個人議論紛紛,中間一女子臉上又急又羞。在羅若言的默許和唆使下,一羣人可把名媛b羞辱的不行,這些世家名媛是平時太過無聊了嗎?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沈裴晗說完不理會衆人的目光,將高腳杯換到左手裡面,將右手伸向坐在人羣中間被欺負的名媛b。
面前的女主溫婉大方,一身衣服看不出來牌子,但能感到價值不菲,伸過來的手素白修長,指甲也修剪的恰到好處,一看就知道,跟自己所謂人前裝扮出來名牌衣服鞋子不一樣。
這樣的人竟然願意向自己伸出手名媛b猶豫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站了起來。眼裡含淚,不同於剛纔委屈的淚水,眼下是溫暖的淚水,還有人幫助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