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是他們家屬,我必須守在他們身邊!”沈裴晗咬牙謄定說道,任由醫生護士們怎麼說,都不肯下車。對於急救病人來說,每一分鐘都是性命有關的事情,醫院的人見勸不動她,也只能由着她上車了。
沈裴晗看着車上已經昏過去的任景煜和喬康南,雙手合十暗中祈禱:“景煜,康南,你們一定不要有什麼事情,觀音菩薩、如來佛祖,算我求你們了,一定要保佑他們平安度過這一劫,他們如果能夠醒來,我願意折壽十年!”其實她心中也有了主意,如果任景煜和喬康南不能醒過來的話,別說折壽十年,就是給他們陪葬她也願意!
事情因她而起,也應該由她結束纔對。
參與綁架事件受到重傷的人已經都送往醫院,其中以任景煜和喬康南的情況最嚴重的,全都在危險期,一送到醫院,便馬上展開了急救手術。沈裴晗在長廊裡焦急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是望着手術室上的紅燈,差點就忍不住衝進裡室去。
“裴晗,你還是坐下來歇一下,別晃來晃去了,相信我,他們一定能夠平安走出這個手術室的。”沈裴安拉着妹妹冰涼的手勸道。他眼中有着不忍,但也知道妹妹這時候心裡沉痛,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說辭勸說。畢竟任景煜和喬康南對自家妹妹都不錯,都是妹妹的心頭好,換做裡面的人是陳悅,他估計也急得不成樣子。
“對啊,裴晗,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放心,任景煜和喬康南那兩個禍害不會輕易狗帶的。”陳悅也安慰道。雖然嘴毒了些,但她絕對是個最稱職的朋友,知道沈裴晗平安歸來的消息後,立馬就馬不停蹄趕到醫院來,那時候天還沒亮,像她這種平時懶成狗的人,簡直就是破紀錄的事情。
但她陳悅別的優點沒有,這唯一的好處就是重情重義啊。好友出事,她必須得兩肋插刀……雖然現在傷的不是好友,而是好友的心頭好。但
看好友那麼焦急,她也無法跟着不急。
“悅悅。”沈裴晗輕嘆一聲,走過來,忽地抱住陳悅,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眼中有着滔天的懼怕和急慮,“我現在真的好心慌,怎麼辦,手腳都軟了。”她現在心裡有着無比的張惶和不安,聽到好友的話,心裡緊繃的繩子微微鬆了鬆,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眼中帶着深深的期待和疲憊,“悅悅,你告訴我,他們真的沒事的。”
陳悅感受到好友的無力和害怕,搖搖頭,和沈裴安對視一眼,拍拍沈裴晗的後背,寬撫道:“沒事的,你先冷靜下來,坐着歇一下,他們很快就出來了。近段時間你也受了不少苦,別到時候任景煜和喬康南還沒出來,你就先倒下了。你要記得,你還要等着他們出來呢。”
沈裴晗沉默沒有回話,分明是把陳悅的話聽進去了,她靜靜靠着好友,感覺心裡還是空蕩蕩的,一點着落都沒有。
任景煜和喬康南畢竟是有背景的人,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所注意,尤其是他們背後的家族。在他們被送進手術室後不久,任家和喬家的人便急匆匆趕來了。任家老爺子和任母自是步履匆匆的,只是沈裴晗沒想到,羅家父女跟着來了,並且喬家那邊的人裡,夏莉也過來了。
這些人裡,大多數是她不想見到的。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雙方的人各自不待見,總還是要見面的。
羅若言上次跟她交流之後,精神一直不怎麼正常,見到她的時候,直接衝上來瘋了一般狠狠抽她耳光子,語氣裡滿是怒氣和怨懟:“都怪你,都怪你這個掃把星,自從你出現在我們生命裡,我們每一個人的日子都不再好過!你就是個賤人,我都說讓你離開任景煜遠一點,你偏不聽,看吧,現在出事了,如果任景煜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裴晗擔心手術室裡的任景煜和喬康南,加上心虛,只顧着默默哭泣,任由羅若言撕
扯,並沒有還手。
羅若言以前只是心地狠毒,言語上頗具攻擊力,好歹在人前也會掩飾一下自己本性,如今也不知道是因爲氣壞了還是精神又被刺激,根本不顧形象,對着沈裴晗又打又踢,還扯拉着沈裴晗的頭髮,看她痛得五官都皺在一起,卻是冷笑道:
“原來你也知道疼和痛是什麼滋味,還當你皮越發厚了呢!是個人都有尊嚴和臉面,你怎麼就無恥到了這種程度,心口不一,長得一副白蓮花模樣,做出來的事情卻讓人噁心嘔吐!三番兩次說要成全我和任景煜,卻一次次糾纏着他不放,害得我們關係惡化得如同仇人!
“你不是向我保證過會好好跟喬康南過日子嗎?你和喬康南的婚期不是下個月嗎?爲什麼你就那樣耐不住寂寞,耐不住水性楊花,非得勾三搭四,害得任景煜落得這番模樣!都說我狠毒,你的心比我還毒一百倍!一萬倍!”
沈裴晗心頭鈍痛,面對羅若言發泄似的憤怒,一時間竟然不敢對望她的眼神,只是低低說道:“對不起。”這話她確實是應該說的,畢竟無論如何,回國之後是她拆散了羅若言和任景煜,她夾在他們中間,害得他們幾欲反目成仇——雖然大多數時候是羅若言自己作妖,不作就不會死,羅家也確實跟她有仇,她報復羅若言並沒有什麼不對。
只是後來知道羅若言被強姦以及流產的緣由,她心裡的恨也散去了許多,也確實是她親口跟羅若言承諾不再見任景煜,如今她一次次違背諾言,被毆打實屬活該。
可她也是沒辦法,感情一事從來由不得人控制,她有心遠離任景煜,命運卻一次次把他推到她身邊。就比如這一次,她被綁架明明跟任景煜沒有關係,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偏偏就那樣誤打誤撞,兩人還是聚到了一起。然後她發現,不管她怎樣拒絕他,找多少不愛他的藉口躲避,他依然住在她心裡,頑強佔據着她心底一個角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