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羅若言被任景煜刺激後,羅老爺子特意留了個心眼,派人偷偷跟着查探任景煜的行蹤,知道他還天天往醫院跑後,差點沒氣歪鼻子。羅老爺子開始對任家施展報復和壓力,儘管綜合實力羅家確實還差任家一籌,畢竟也是幾大世家之一,當羅家上下齊心對任家展開封鎖和報復後,對任家的經濟和各方人脈簡直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在第三十筆訂單被惡意搶走,二十個生意夥伴被不擇手段撬飛後,任老爺子火冒三丈把任景煜抓了回家:“你是要把任家往死裡逼是不是?你自己看看,因爲你的任性,讓人家遭受多少損失,你必須去給羅家父女道歉,必須!”
世家之力,從來不容小覷,若是羅家盡全力不計代價重傷任氏,任氏就算不倒閉,也得元氣大傷脫幾層皮。任景煜接管任氏已經好幾年,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儘管心頭不甘,還是識相地跟着父親去羅家道歉。
他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他可以驕縱任性,卻不能讓任氏爲他的胡鬧買單。
這次的誠意十足,任家父子都來了,羅老爺子也不能不給面子,但要任景煜許下再也不見沈裴晗的承諾。任景煜無法,只得答應下來,只是每天陪着羅若言散步照顧羅若言時候,都是心不在焉的,羅若言問他幾句,他纔回一兩句。
羅若言暗自咬牙生恨,心頭卻隱隱有幾分暢快。雖然得不到任景煜的心,至少他現在是陪伴在她身邊的,至少沈裴晗那個賤人不是什麼都得到。
她搶了沈裴晗的一樣東西
,沈裴晗就會少幾分得意,縱然她得不到任景煜的好臉色,可她就是心裡舒坦。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以前是沈裴晗無所顧忌,但現在,她羅若言都這麼慘了,還能顧忌什麼呢?
任景煜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看望羅若言,只是面上神色冷峻,幾乎沒有什麼笑容,所謂陪伴,不過是公式化的陪伴,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好在羅若言也知道他心裡苦,並沒有多說什麼,這讓任景煜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不過他還是不能許諾她什麼,於是每天見她時候神色也稍稍溫和些許,少了冷言冷語。
這天他再次來到羅家,禁止羅家傭人通報,本着打探羅若言私密的心情進去,卻見羅若言正在親自掃除。她腳邊是一個大箱子,任景煜一眼就看得到裡面許多似曾相識的物品。他拿起來一看,幾乎全是初戀時候他和羅若言往來的東西。他寫給她的情書,他送她的項鍊,很很多多零碎物品,甚至他自己都忘記了,可她還是好好保存着,那麼多年過去,還如同新的一樣。
雖然知道羅若言是故意的,任景煜卻也心生溫暖。他看着羅若言,心中很是動容:“這些東西,你一直都留着?”
“人雖然不在了,情還殘餘在心中,我告訴自己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任景煜,我也不是當年的羅若言了,可就是說服不了自己把這些東西丟棄。畢竟是你送我的,每樣東西都保留着我們之間美好的回憶,每次看着它們,我心裡就很溫暖,就好像你還在我身邊一樣。”羅若言苦澀一笑,隨手撿起一封書信,
“還記得這封信嗎?是你第一次送我的情書,你說我美好單純,說對我一見鍾情,言語間滿滿是對我的思慕,我猶記得那時你遞給我情書的羞澀……如今,怕都已經過去了,你不再愛我,甚至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那白雪公主的後母,惡毒而陰險。”
她的話裡帶着濃重的
失落以及悲涼,讓任景煜心中也是沉重,揉了揉眉心,說道:“對不起,其實你永遠是我心中的那個小姑娘。”他們之間確實隔着好多的代溝,因爲沈裴晗,他對她的憎恨與日俱增,對她的厭惡也越來來深,如今聽她提起,他才恍然發覺,其實很早以前,他也是那樣喜歡她。
“也許吧。”羅若言淡淡說道,又拿起一個別針,“這是我們戀愛時候,你送我的第一個情人節禮物,你說情比金堅,人比金貴,所以這個別針是金子做的,雖然俗,卻代表你對我的一片真心。”
任景煜也想起來了。“是的,我總感覺情人之間送金子很俗,但卻找不到比這個別針更適合你的禮物,第一次看到它,我就覺得它很想你,外表雖然粗糙,其實內在很美好,金子可千錘百煉,你也是。”只是許多年後,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美好的姑娘,她的偏執,她的霸道,她的狠戾,叫他生厭,讓他敬而遠之。
於是他們之間,隔閡越來越大,直到咫尺天涯,再也回不到當初。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彷彿讀懂了任景煜心中所想,羅若言緩聲說道。
任景煜望着她,眼中滿是複雜。不論如何,他們都不是曾經的模樣了,而過去,不該沉澱在腦海裡,似水無痕,該放掉的就要放掉。
他如今的心裡眼裡,已經完全把她擠了出去,只容得下沈裴晗一人。儘管對不住她,但感情的事誰控制得住自己,只好對不住了。
“若言,過去的就算了吧,我們還是放眼現在爲好。”
“說的也是,我也不敢再多想什麼,如今我肚子越來越大,”羅若言摸着圓滾滾的肚子,眉眼間一片淡然的笑意,“我們應該早點成婚,給寶寶一個幸福的家。你說得對,過去的事情,多想無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