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是不知道今天是倒了什麼黴,遇到這麼一個神經病!”
“真是沒素質,就算不爲自己想,也得爲咱們想想,這麼直愣愣的伸了手進來,抓到誰該怎麼辦?”
沈裴晗只感覺尷尬萬分,臉上熱氣騰騰的,快要燒了起來。她恨不得將自己縮的更小一些,躲避周遭的視線。
就在她按完樓層,悄悄調整身體的時候,不小心碰到身旁一個女同事的手臂。那人手上滾燙的咖啡,毫不留情地灑在沈裴晗的手上。
“啊!”因爲突如其來的灼熱感,沈裴晗驚叫出聲。
“你長沒長眼睛,搶電梯也就算了,還打掉我的咖啡,我的手指都被燙傷了!”
“於特助,沒事吧?呀!都紅了,趕緊在這層下去吧,用冷水衝一下,起泡就不好了。”
“我包裡有燙傷藥,還是買給我媽媽的,剛好能用上,我陪你們一起去。”
精緻妝容的女子,將空杯子順勢扔在了電梯裡,居高臨下地看着忍着痛的沈裴晗。“那還請麻煩這位冒失的小姐收拾一下這裡,我先下去了。”
大家簇擁着她離開,沒有人看到沈裴晗因爲忍痛瑟瑟發抖的身軀。咖啡從手上滴下,那纖白如玉的手指,已經紅腫一片。而沈裴晗只在最初發出一聲驚叫,再沒有呼痛半分。
因爲她知道,現在沒有人會在意她的委屈。
……
作爲新人,沈裴晗新工作的每一個上午,自然都是在各種各樣的呼喚中度過的。
“裴晗,資料複印一下,回頭放到我的桌子上。”
“裴晗,去招募幾個人,將這次的調研報告填寫了,這個是我們瞭解需求的最好方法。”
“裴晗!你的會議文件做好了沒,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裴晗!”,“裴晗!”,“裴晗!”……
沈裴晗慢慢晃動着自己僵硬的脖頸,她衡量着要不要去泡杯咖啡,身體卻疲憊的不想動彈。
直楞
楞地站在牆角,藉着筆直的牆壁,挺一挺痠痛的腰。如果一直是這樣,她需要多久才能復仇,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
不,她等不了!她沒辦法看着羅氏的老狐狸壽終正寢,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可是,她該怎麼辦?沒有足夠的金錢權勢,她如何能與衆人抗衡?
沈裴晗神色悲慼的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繁華的都市,來來往往的人羣,有家,有陪伴。而她自己的那份滿足,該去那裡去尋找?
也許,她也應該找個人來陪伴自己。哪怕只是友情。
想到這裡,沈裴晗毅然地拿起手機,撥打那個早已熟悉的手機號碼。或許,能和康南平平淡淡地度過餘生,也是一種幸福。
……
掛斷電話的喬康南,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的心境。有得償所願的滿足,也有淡淡的傷感。明明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卻因爲不能在沈裴晗心裡佔更多的分量而失落。
哈!算了,不管怎樣,她現在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他應該高興纔對。
想到剛剛的那通電話,裴晗的聲音是那麼的疲憊,相必在這段時間吃了不少的苦。
“康南,上次你跟我說的那個事情……我考慮好了。我答應接受你的感情。也許我們只能做一對相敬如賓的模範夫妻。但我相信,那也會是很美好的人生。”
“裴晗,我很開心!真的,哪怕只是你的丈夫這個稱謂,都會讓我激動不已。”
“康南,我……”沈裴晗欲言又止,聽着喬康南的熱情迴應,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
“裴晗,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明白。我會傾盡我的所有去支持你。”
“康南,你是個好人。今世終究是我虧欠了你,我會會盡力扮演好喬太太的角色,相信我。”
“傻丫頭,你本來就是唯一的喬太太,不需要去扮演,做你自己就好。還有,以後不許再給我發好人卡了!”察覺到沈裴晗心裡的愧疚,喬康
南假意生氣地說。
喬康南沉默了半晌,撥打了醫院的內線,“秦秘書,將全球鑽戒限量版款型的圖片發給我,我要挑一款送給裴晗,越快越好!”
“哎?恭喜老闆,賀喜老闆,終於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秦秘書歡天喜地地歡呼着,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自己的好事將近。
喬康南淡淡地責備道:“秦秘書,你很多事!”但是上挑的嘴角,卻怎麼也放不下來。
秦秘書那邊歡快的“我馬上就去辦!”的聲音響起,喬康南滿意地掛斷電話。站起身望着窗外紫紅色的夕陽,難得地感到一絲寧靜。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前的他看什麼都十分淡然,自從認識沈裴晗,他才體會到很多曾經一度缺失的情感。比如最重要的愛情。
喬康南每天送沈裴晗上班,把車輛停在離華越集團不遠的街道,目送着沈裴晗走進華越大門,直到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若有深意地往辦公樓最高層的總裁室瞧了一眼,最後纔不舍地開車離去。
沈裴晗每天比上班所規定的時間,特地早到一個小時。她心中有些複雜,這個曾經是她另一個家的地方,如今卻也不再是屬於她的了,可在未來,她必定會再度把華越給奪回來。所以一定要比別人更加努力。
她深知在職場作事,缺少不了人際關係的左右,雖然更多靠的是自己的辦事效率以及本事,可人際關係可是能關乎一件事,究竟能不能成功的重要所在。所以每天去上班,都會帶上一些零食,有時是自己親手烘焙的甜點,有時是王媽做好的食物,與同事一同享用。
其實自從沈裴晗回到華越,就已經得到了衆人的心。她舉止高貴,氣質不卑不亢,同事們問她問題,她知無不言。甚至有一位四十多的大姐不停地纏着她問老家在哪,是否有了婚配,一年能淨掙多少錢,家中是否有佈置房產,對於某某某小夥子是否有意什麼的,看上去是想拉着她給她做媒,雖然自己並不怎麼喜歡,可終究也還是耐着心,一個個回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