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蘇奕丞送安然來醫院之後沒多待,接到鄭秘書的電話說有幾份文件要他趕回去看看,所以直接趕去了辦公室。
病房裡林筱芬面帶嚴肅的訓了安然一頓,最後說着連自己都不忍直接落下了眼淚。
“媽。”安然上前,坐到牀沿,將母親擁進懷裡,有些抱歉的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我只是不像您替我擔心。”
“我怎麼能不替你擔心,你是我女兒,我不擔心你還能擔心誰。”
確實被蘇奕丞說中,林筱芬不想出國治療的原因真的就是怕手術中有什麼問題,按她的話來講,她並不怕死,而是怕死在哪裡!
出國手術要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那就是客死異鄉,她不想這樣,她寧願留在國內,起碼她的女兒,她的丈夫,她的家都在這邊,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她也沒有什麼遺憾。
“媽,你怎麼這麼固執呢!”對於林筱芬的堅持安然有些着急,早上過來她看的出來媽***視力比之前似乎更不好了,伸手來握她的手都得靠摸索,見到自己的母親這樣,她這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
林筱芬拍拍她的手,試圖想將安然說服,說道:“去哪手術不一樣啊,出國又浪費錢又麻煩,我們還是留在國內動手術吧。”
“媽。”安然反手將林筱芬的手給握着,定定認真的看着她,說道:“出國手術是因爲我們想提高手術的成功率,降低手術的風險,大家都知道這個手術存在多大的風險,我們害怕,因爲我們無法接受手術失敗,要是真的沒有你,你要我跟爸他怎麼辦?”說着,安然有些忍不住的流下眼淚。
林筱芬沒說話,瞥過頭不去看她,縱使眼睛已經模糊到她根本看不清此刻女兒的眼神,但是卻依舊能強烈的感受到她目光對她的注視,她有些無法同她對視。鼻尖酸澀的厲害,眼眶也感覺熱熱的。
“媽,你就當爲了我,爲了爸爸,我們去美國好嗎?”安然說的很輕,語氣就如同祈求一般。
林筱芬沒有轉頭,牙齒緊緊咬着脣,有些顫抖,那眼眶裡的熱度更是燙得有些灼人。
伸過手將林筱芬的手拉過緊緊貼在自己那隆起的肚子上,帶着哭腔說道:“媽,我肚子裡的寶寶還等着出來叫外婆呢,答應我你會沒事的,好不好。”
那眼眶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林筱芬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媽……”安然固執的喚着她,臉上也早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但是依舊固執的要尋一個答案,一個保證。
終究是自己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對於她的要求哪裡能真正捨得狠心拒絕。
執拗不過安然的矜持,再傳聲過來林筱芬也只能點着頭答應。
見她答應,安然破涕而笑出了聲,伸手胡亂的抹掉自己臉上的淚,然後又小心翼翼的伸過去將林筱芬臉上的淚輕輕擦拭去。
關於林筱芬終於鬆口答應說出國動手術大家都很高興,張醫生那邊早已經聯絡好美國那邊的醫院,病歷等資料都已經用郵件的方式給寄過去了,這幾天只要林筱芬這麼收拾過去就可以,當然到了那邊之後那邊的醫院也會給林筱芬進行一個詳細的檢查,然後再具體的訂手術的方案等。
關於這次除垢手術,安然堅持要陪林筱芬過去,顧恆文也想在妻子手術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但是礙於帶的是畢業班,平時的學習課程本來就比較的緊張,校方請假也不可能大半個月請下來,所以只能留下來對學生負責。
不過對於安然陪着去美國,林筱芬第一個反對不同意,理由是安然懷孕不想她太累。雖然蘇奕丞也擔心,但是他知道安然的心意,去手術的人是她的母親,而不讓她去她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因爲愛她,所以選擇支持她的決定,其實原本他也想陪同着一起過去的,但是最近手上的工作和項目市委裡抓得很緊,另外關於這段時間內關於他的流言衆多,如果他現在貿然請假離開,外界關於他的猜測估計就又要翻了天。
在廚房裡煮了養生茶,端着馬克杯朝書房走去,安然敲了敲書房的門,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屋裡應聲,便直接推門進了去。
只見房中的蘇奕丞襯衫袖子高高挽至手肘,那脖子處了領帶鬆鬆垮垮的掛着,前幾天還被白色紗布纏裹的手已經鬆放掉紗布,不過傷口還是消毒處理過,倒也不至於妨礙正常的生活了,翻看着手中拿着的文件,桌上文件資料擺放了一堆。
安然上前,將手中的養身茶輕輕的放到桌上,蘇奕丞這纔回過神來,擡頭看着安然,朝她淡淡的輕笑,擡手看了看時間,待看清手錶上的時候,又有些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頭,伸手將她的手拉過,握在手心裡,問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安然任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只微微淡笑着搖搖頭,說道:“不困。”
蘇奕丞手上稍稍一用力,直接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手圈着她的大肚。
安然將整個人放輕鬆靠坐着他胸前,手抓過他那圈着自己肚子的大掌把玩着,看着他手上的傷口,雖然沒有那厚厚的紗布纏繞着,但是還是做了細緻的處理,伸出手指輕輕的觸碰,聲音低不可聞的問道:“還疼嗎?”
蘇奕丞輕笑,搖頭輕吻了下她那秀巧的耳朵,說道:“不疼。”說話間把那溫柔的氣息灑道安然的耳中,安然有些癢,縮了縮脖子輕笑的直躲。“呵呵,不要吹了,好癢。”
聞言,蘇奕丞真的不吹了,只是將她擁得更緊些。
兩人就這樣相擁了好一會兒,安然才緩緩說道:“下午的時候張主任跟我說過,美國那邊已經全都準備好了,就這幾天林筱芬這邊就得動身,怕再拖再晚的話,這腦袋裡的腫瘤的位置要是又發生了變化,那隻會增加手術的難度,那到時候後果可能就不開設想了。”
蘇奕丞沒說話,只是一如剛纔的姿勢將她擁着。
“我想後天動身去美國,明天的話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收拾下。”安然將沒有說完的話補充完整。
蘇奕丞似乎輕嘆了一聲,手中擁着她的力道更緊了些,然後開口問道:“我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嗎?”說到底,他還是不放心,各種擔心,怕她離開的自己後能不能很好的照顧自己。
安然只微微的搖搖頭,只說道:“不用,你工作忙。”這幾天他有多忙她全看在眼裡。
“你重要點。”蘇奕丞似乎想都沒想,直接說得有些理所當然,語氣更是堅定非常。
安然扯着脣角,轉過頭認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知道他不過是擔心自己,於是認真的向他保證說道:“我又不是小孩,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媽媽,也會照顧好自己。”
“真的?”蘇奕丞呃態度抱着懷疑的態度。
安然點頭,應道:“當然!”態度認真,看着一點沒有半句說謊造假。
蘇奕丞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認真的說道:“那就好。”
安然微笑的點頭,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手撫觸着她那細膩絲滑的臉,蘇奕丞有些動情的低頭攫取她的紅脣,輕輕舔吻,舌尖輕微的試探她,得到她輕啓着口開始迴應着他的吻的時候,蘇奕丞這纔開始吻得更深入,想索取得更多。
直到安然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蘇奕丞這才緩緩的將她放開,輕輕啄吻她的脣,然後纔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臉磨搓這她的臉,好一會兒才緩緩在她耳邊說道:“我會想你。”
安然靠在他的胸前氣息還因爲剛剛的吻而有些不聞,胸口起伏着,但是嘴角卻掛着好看的笑意,那擁着他那精瘦的腰身的手緩緩而上纏繞住他的脖頸,那原本埋在他胸前的頭顱擡起,大眼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點頭,認真的說道:“我也會想你!”
她的聲音很柔很軟,聽着讓人覺得很舒服,能進入心中那個最柔軟的位置,蘇奕丞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紅脣因爲剛剛被他親吻過而閃爍着光澤,那脣上鮮豔的紅灼燒了他的眼,他轉不開,只能貪婪的定睛看着。
纖細的手指從他的脖頸繞開,沿着他臉的輪廓輕輕描繪着,指尖輕輕的在他臉上游走,她是真的會想他的,很想的那種,她不知道去了那邊沒了他的懷抱她還能不能睡得着,嫁給她的日子,他真的是太寵她了,寵得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孩子,被人這樣呵護疼惜着。
蘇奕丞猛地一把抓着那隻一直在自己臉上游走點火的手,張開嘴直接帶着些懲罰的味道,一口咬在了她的指尖,力道微微有些重。
“嗚,疼……”手指上傳來的疼痛讓安然有些嬌嗔的輕呼出聲,看着他的那雙眼眸帶着委屈,讓人看着特別惹人憐惜。
蘇奕丞放開她的手指,直接擁着她重新吻上她的脣,不同與剛剛的溫柔,這次他的吻變得有些急躁,帶着幾分粗魯和霸道。
安然迴應着他,啓脣與他像糾纏,手重新環上他的脖頸,手指插進他的發間。
蘇奕丞那擁着她後背的手開始變得有些不安分。
曖昧的氣氛在兩人間急速加溫,整個書房內的溫度也一下高了許多。
當蘇奕丞的手拉高了安然的孕婦裝從裙襬處探入,那似乎帶了火的手接觸到她的肌膚,安然這才稍稍回過神來,理智慢慢拉回,太清楚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了,所以在理智尚存的時候,當他放開她的瞬即呢喃着問道:“奕,奕丞,你,你的工作……”她可不想因爲自己而耽誤了工作。
蘇奕丞的吻由脣瓣緩緩向下,沿着她的那光滑的脖頸點點親吻,所到之處無不留下點點紅痕,手鑽到她的衣內流連的撫觸着她那光滑的肌膚。
“奕,奕丞……”安然呢喃,整個人已經被他撩撥的難耐萬分,整個人有些喘息的說道:“你,你的工作……”再這樣下去,她不認爲他還會理智的放開她然後繼續工作。
對她的話似乎充耳不聞,吻順着她的脖頸一點點的往下,親吻,已經開始不能再滿足他了。
“奕丞……”安然閉着眼,揚着頭,整個人有些火熱難耐,用盡最後的理智將他那到處點火的手抓住。
蘇奕丞這才緩緩擡起頭,用那雙帶着慾火的眼定定的看着她,手從她的衣內退出,抓過她那抵在他胸前的手,緩緩的下探,當她那小手握住那熱燙的時候,整個人靠在她的肩窩悶哼出聲。
安然的臉瞬間爆紅到幾點,原本不清醒的理智此刻一下全都清醒過來,她只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高得可以燃燒起來,她當然也知道自己手上現在抓住的滾燙到底是什麼!
埋在她的肩窩,蘇奕丞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覺得我這樣還能工作的下去嗎啊?”現在還讓他去工作,他會死,真的會死的!
安然只覺得臉更燙了些了,搞不好直接打個雞蛋在她臉上都可以直接煎熟。羞窘着想要將手抽回,卻被他固執霸道的強按着,甚至開始緩緩的推揉着。
安然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眼睛有些無措的看着他,此刻腦中一片空白,切身能感覺到的只有胸口那撲通跳的厲害的心臟,似乎下一瞬就能跳從胸口跳出來掉似得,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奕丞靠在她的肩窩悶哼了兩聲,然後猛地將她抱起,用腳推開那真皮的轉移,直接抱着她走出了書房。
待安然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他凌空抱着回到了兩人的臥房門口,手緊緊的環抱着他的脖子,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只見蘇奕丞‘砰——!’的一聲一腳將那半隱着門直接踢開,然後風一般的速度抱着安然進屋,就在安然以爲他會不理智到直接將她摔到牀上的時候,只見他彎下身子,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到牀上,深怕傷到她半分。
微愣過後安然輕笑着,嘴角掛着好看的笑意,這樣的男人在這個的情況下還能這般溫柔待她,她還能說什麼?
揚手將她的脖子圈住,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她似乎能看見自己在他眼中燃燒的樣子,嘴角彎彎的笑着,輕吐着聲音說道:“吻我。”
蘇奕丞一愣,卻很快的反應過來,眼中的慾火似乎燃燒得更徹底了些,然後有些孟浪的低頭直接親吻上她的紅脣,動作算不上溫柔。
雖然脣瓣被人啃得有些疼痛,安然卻始終難隱嘴邊的笑意,張開雙手將他擁抱住,在他鬆口稍稍放開自己的時候,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我好愛你!”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外面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紗制的窗簾照射進來,雖然不那麼刺眼,但也也讓剛醒來的安然有些睜不開眼睛。伸手放到眼前擋了擋那有些刺眼的光線,那睏意依舊濃郁,忍不住張口打着哈欠。
待眼睛終於適應這樣的亮度,安然這才緩緩的將手放下,轉頭朝一旁看去,身邊的男人早已經不在,一旁的牀鋪也早已經冰冷沒有溫度。
轉頭看牀頭櫃上放着的鬧鐘,原來已經快10點了,牀頭鬼的一旁還放着某人體貼得準備好了的衣物,安然慧心的笑着,掀開被子起身,拿過那準備好的換洗衣物直接進了浴室。
洗漱過後換過衣服再出來,肚子裡傳來那兩隻小傢伙的抗議,咕嚕嚕的叫着,好心情的伸手去順着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嘴角輕笑着說道:“好啦,媽媽這就去給小寶貝弄吃的。”
纔到吧檯,就看見吧檯上那放着的字條,那字條上的字剛勁有力,寫着:早餐在冰箱裡,自己倒杯牛nai,加熱後再吃——丞留!
並不是什麼溫存過後的甜言蜜語,只是一句目的明確,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但是卻很溫暖,很窩心,那平淡的語言讓人讀出了甜蜜的味道。
打開冰箱裡面確實放着那蘇奕丞爲她做好了的三明治,特別用保鮮膜包起來,讓安然即使加熱過後吃上去還能有最新鮮的口感。
安然很聽話的給自己倒的牛nai,然後連同三明治一起直接放到微波爐里加熱,當微波爐叮聲到時間的時候,那放在房裡的手機也同時在這個時候響起,是她爲蘇奕丞設置得特殊鈴聲,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給自己打過來,這樣再忙也不會錯過了。
大步進房將那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拿過,直接按了接聽,嘴角的笑意感染了說出來的聲音,“喂。”光聽聲音都能聽得出她的甜蜜好心情。
“起來了?”電話那邊蘇奕丞的聲音很溫柔,很好聽。
“嗯。”安然拿着手機重新走出房間。
“早餐吃過了嗎?”蘇奕丞似乎在外面,周邊的環境有些吵雜。
“正準備吃呢。”將微波爐裡的三明治拿出,端過那熱牛nai直接喝了一口,有些享受的閉了閉眼。隨口問道:“你在工地嗎?這麼吵。”說着便大口的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果然是她喜歡的味道,吃過這麼多早餐,總覺得蘇奕丞的手藝是最好的,也許不僅僅是手藝好,更重要的裡面還帶着他對她的心意,這個是別人給不了的。
“嗯,過去察看下項目的進程。”蘇奕丞簡單的解釋,說道:“我中午回去,下午我們一起去醫院。”
“嗯嗯。”安然點頭應着,嘴裡塞滿了他做的三明治。
電話那邊的蘇奕丞似乎能想象到她現在的樣子,不由得好笑了,卻仍不忘關心的說道:“吃慢點,香不下去就喝口牛nai。”
確實吃的有些大口,安然喝了口牛nai纔將口中的食物全數香了下去,對着手機甜甜的喚道,“蘇奕丞!”這樣連名帶姓的喚他是他們最初相識結婚的時候有過最多的稱呼。想起來當初某人還特別小氣的爲這樣一個稱呼而不滿,現在回想這一切,這才驚覺原來時間過的真的很快。
“嗯,我在。”電話那邊蘇奕丞帶着笑意應道,當初覺得那客氣得過分的稱呼此刻聽來別有一番情趣,其實名字沒變,變的是兩人之間的情誼和感覺。
“你做得早餐真好吃。”安然有些幼稚得說得很大聲,另外配上那爽朗的笑聲。
蘇奕丞在電話那邊也笑,聽得出來因爲她的這句話心情變得很好,拿着電話有些寵溺的對安然說道:“那就吃一輩子!”是變相的承諾,語氣很真摯。
安然笑着,眼裡突然有些熱熱的感覺,沒有伸手去擦,只是很努力很認真的點頭,只說道:“你願意替我做一輩子的話,我就吃一輩子!”眼淚順着臉頰滑下,嘴角卻始終帶着笑,很甜蜜,很幸福。
“好!”電話那邊蘇奕丞承諾的鄭重點頭。
然後兩人握着電話也不說話,也不掛斷,只是靜靜的笑着。
她懂他話裡的意思,他也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不用解釋,因爲他們的心靈是契合的。
訂好了飛機票,收拾好了要帶的行李,第二天一早安然陪同着林筱芬準備前往美國,那邊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不緊緊是醫院,另外照顧安然他們的人也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爲此蘇奕丞在當初那件事情發生後時隔近快要八年的時間,第一次重新撥通了周翰的電話,請他幫忙安排未來一段時間安然和林筱芬在美國那邊的事情和生活。
周翰幾乎沒有考慮,接到電話就直接答應了下來,然後打電話聯繫自己在美國那邊的朋友,畢竟在美國那邊待了7年多,幾個真心實意的朋友還是有的。
安然的飛機是中午12點的飛機,直接從江城飛往美國紐約,飛行時間要14個小時左右,而江城同美國的時差正好12個小時,所以飛機到紐約的時候正好是當地時間下午兩點多,可以直接又周翰那邊的美國朋友帶着她們直接去辦理住院手續。
蘇奕丞特意將今天早上所有的工作直接讓鄭秘書安排放到了今天下午,早上起了一大早給安然做了早餐,兩人在家裡吃過再直接去了顧家,林筱芬的東西安然昨天也都已經收拾好了,顧恆文早上也同人調了課,留在家裡等一下準備送這兩母女去機場。
雖然即使到現在,林筱芬對於安然陪她去紐約的事還有不贊同,但是終究是已經改變不了事實,只能由着安然陪她過去。
除了安然,蘇奕丞也特地請張嫂陪同着一起出去,畢竟安然懷着孕,肚子也不小,很多時候會諸多不方便,有張嫂在一旁照顧着,可以減輕安然身上的負擔。
顧恆文看上去有些緊張,一路上一直緊緊的握着林筱芬的手,卻什麼也不說。
送到機場的時候時間還早,託運了行李之後幾個人坐在候機大廳等着,顧恆文一直握着林筱芬的手沒有放開,眼睛卻直直的看着安然同安然叮囑着到了美國之後要怎麼樣照顧好母親,說着說着還是有些不放心,看着林筱芬終於忍不住說道:“筱芬啊,要不還是我陪你去吧!”
林筱芬好笑的拍了拍他的手,知道他是緊張擔心自己,從昨天她出院回家他就這樣了,總是這樣緊張的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就那麼抓着,也不說話,笑道:“我沒事,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還有安然和張嫂在我身邊,不會有事的。”即使她前半生遇到過那麼糟糕的男人,生活也給了她那麼多無情的打擊,但是後來能遇到顧恆文,她始終心存感激,始終覺得上天對自己不薄,可以說遇到顧恆文,是她這輩子最最幸運的事,即使這次她真的過不了,她也並沒有什麼遺憾了,這些年來他對她的疼愛,夠了,再也沒有什麼不滿足什麼遺憾的了。
“我還是不放心,我陪你過去吧。”顧恆文說着朝蘇奕丞看去,“阿丞,現在還能訂得到機票嗎?”
蘇奕丞還沒開口,林筱芬則率先接口說道:“你忘了你帶的是畢業班嗎,哪裡說走就走,別忘了你對那麼多孩子的前途是要負責的。”語氣略有些嚴肅。
見狀,蘇奕丞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安然的手,說道:“我去買點喝的。”
安然會過意來,起身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蘇奕丞笑着朝她伸出手,牽着她一起離開。
“爸爸很愛媽媽。”手被他的大掌握着,手指有些淘氣的在他的掌心畫着圈。
被她撓得有些癢,有些懲罰xing的握緊了手上的力道,緊緊抓着她的手不讓她再弄什麼小動作。嘴上輕聲應着她,“嗯。”
顧恆文和林筱芬之間這種相濡以沫的愛情很讓人羨慕,幾十年如一日一般,依舊全心全意的愛着彼此,這樣的感情讓人動容。
雖然母親同父親的感情也好,但是卻是不同於這樣的一種感覺,兩人的感情雖然也好,但是有時候也總免不了吵鬧,如果要真的說嚮往哪一種情感,顧恆文和林筱芬這樣的愛情是他一直找尋的。
走着,安然突然停住了腳步,蘇奕丞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着她,挑了挑眉問道:“怎麼了?”
安然轉過頭看這遠處坐在那的顧恆文和林筱芬,張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用什麼藉口已經離開,顧恆文始終握着林筱芬的手,臉上的擔心和緊張是不用言表的,外人一看便知。
好一會兒才把目光收回,再轉頭看着蘇奕丞的時候,認真的定看着她的眼睛,問道:“你說我們老了也會變出爸媽這樣嗎?”
蘇奕丞笑,搖搖頭並不說話。
見狀,安然臉上染上些許的失望,只問道:“不會像爸爸對媽媽那樣對我嗎?”
蘇奕丞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裡又想歪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然後直接將她擁進懷裡,在她耳邊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經歷跟媽媽一樣的痛苦。”蘇奕丞指的是林筱芬現在的病。
聞言,安然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笑開,依舊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問道:“嗯,不會生病,那你會變成像爸爸一樣那麼好嗎,那麼的疼愛媽媽一樣疼我嗎?到時候也不會嫌棄我變老了,臉上的皺紋多了,身材不好了,人也難看了,會嗎?”
蘇奕丞擁着她悶笑,似乎聽見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爽朗的聲音從口中發出來。
安然不依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嬌嗔的說道:“不許笑啦,會不會嘛。”
縱使安然不許,蘇奕丞也還是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擁着她手來回輕撫着她的頭髮,然後緩緩的開口,說道:“不會,到時候我會更愛你,更疼惜你,免得到時候你嫌棄我是個無趣的糟老頭而不要我。”
安然咯咯的笑着,心情似乎很好,嘴上卻還是要嬌嗔的說着,“你是在故意哄我對不對。”
“沒有,你說你會變老,那我也會,你長皺紋,我估計長得更多,還會掉牙齒,白頭髮,跑再多的步也不會再有現在的身材,到時候我想我只能每天在想着怎麼不讓你厭煩我,想着怎麼樣才能把你逗得開開心心的,讓你覺得我即使老了,難看了,也是一個有趣的糟老頭,沒事的時候還能逗逗你樂解解悶,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蘇奕丞擁着她如此說道,表情很認真,似乎真的已經預見他們將來的日子,真的可以想象得到兩人老了的時候。他想到那個時候,她一定是一個有氣質的老太太,依舊漂亮吸引他全部的目光。
“呵呵。”安然被他說的笑出了聲,從他的懷裡退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油嘴滑舌。”嘴邊的笑依舊歡樂。
蘇奕丞也笑,看着她依舊堅持說道:“我說真的。”
安然笑了好一會兒,然後擡頭故意無比認真的說道,“誰說我老公以後會是糟老頭,以後一定是個帥老頭,一把年紀還能招蜂引蝶的那種。”
蘇奕丞深情的同她對望,嘴角的笑意依舊,說道:“不要招蜂引蝶,只要能吸引住你就好。”表情不似安然的說笑,是認真無比的。
看着他安然怔愣了好一會兒,差點就迷失在他那認真又深情的眼神裡。
機場里人來人往的,安然傻愣愣的看着他,一時沒注意身後跑過來那貪玩的小孩,那孩子邊轉頭看着身後人邊往前跑着,待安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再轉過頭的時候那孩子已經就離她這隻有幾步遠了,這個時候安然再想做出反應已經變得有些來不及了。
眼看那孩子就要撞過來的時候,安然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輕飄的被人轉過一圈,再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蘇奕丞轉身擁在了懷裡,而那個孩子的父親也及時上前將自己那調皮的孩子給攬抱起來,孩子似乎還一點沒有察覺到自己剛剛差點放了什麼錯,被自己的父親高高抱在懷裡,正嬉笑得厲害,整張小臉上都洋溢着童真快樂的笑容。
那孩子的父親抱着孩子有些歉意的朝蘇奕丞點點頭,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孩子太淘氣了,差點撞到這位太太,讓你們受驚了,真的很抱歉。”還好沒撞上,這要是真撞上了那可不得了,人家挺着這麼大的肚子,看上去差不多有六七個月了都,要是真的有什麼閃失,那後果真的是要不開設想的。
蘇奕丞擁着安然,低頭看了眼懷中還依舊有些後怕沒回過神的人兒,手攬握了握她的肩膀似乎在告訴她一切都沒事了,他就在她的身邊,再轉過頭看着那對父子,淡淡的搖搖頭,只說道:“沒事,下次孩子還是注意點吧。”這裡不止安然一個孕婦,這樣莽莽撞撞要是真的撞到,那真的是讓你有些不敢想的。
那人連連點頭,不停的說道:“是是是,我們會的,剛剛不好意思哈。”
蘇奕丞沒再多說什麼,只點點頭,擁抱着懷裡的安然。
安然在那對父子走了之後纔回過神,手有些緊張的摸着肚子,似乎確定了肚子還在,確定了自己和肚子裡的寶寶都沒有事,這才放下心來。
蘇奕丞擁着她低頭輕吻了下她的發心,只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有事的。”很平常的話,卻是承諾,承諾說不會讓她受傷讓她害怕。
安然點頭,她知道他不會,再重新他胸前微微的笑了。
蘇奕丞放開她,重新朝她伸出手,安然回過意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大掌,然後同剛纔一樣由着他牽着走着,只是這回同剛剛不一樣,剛剛是被他握着手的,而這回兩人是十指相扣的,臉上都帶着笑意。
待蘇奕丞和安然買了飲料回來的時候,那邊顧恆文和林筱芬似乎也已經談好,顧恆文雖然依舊擔心想陪她一起過去,但是畢竟也清楚自己的責任。
幾和人喝着飲料在候機大廳裡等着,終於聽到廣播裡播報着下一班就是由江城飛往紐約的班機,所有的乘客現在開始在各個檢票口開始檢票。終於到了離別的時刻,張嫂扶着林筱芬小心的過去,安然則還有些依依不捨的站在哪,眼睛定定的看着蘇奕丞。
蘇奕丞輕笑,上前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在她耳邊說道:“記得想我。”
安然告訴過自己說不想哭的,有些倔強的努力把自己眼中的淚意給擊退回去,在他耳邊用力的點頭,應聲說道:“嗯!”
那廣播裡再次響起催促登機的那冷冰不帶一點溫度的聲音,知道這已經是最後的時間,再不走,估計就要給錯過班機了。
鬆開她,伸手撫觸着她的臉,做着最後的叮囑,“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不要管時間。”
安然點頭,知道他疼惜自己。
當登記的人陸陸續續全都進去,蘇奕丞着才鬆手將她放開,朝她點頭,說道:“去吧。”
安然聽話的點頭,上前攙扶着林筱芬朝登機口過去,將手中的機票和護照遞過去給那檢票確認,然後檢票通過之後直接就進了那個通道。
蘇奕丞和顧恆文站在外面看着他們的身影最後消失,看着同一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叮——”電梯在10樓停下,蘇奕丞提着公文包從電梯裡面出來,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邊從口袋裡將家門鑰匙拿出來。
開門進去,迎接他的是空無一人的寂靜,玄關處的感應燈在他踏進來的時候亮起,燈光是昏暗的黃色,並不亮眼。只是今天不同以往,屋內客廳一片黑暗,整個屋子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將手中的鑰匙放到玄關處櫃檯上的碗裡,換了好了拖鞋,伸手將整個屋子的燈點亮,整個人有些疲憊的朝客廳的沙發過去,將手中的公文包直接放到那矮几上,整個人躺靠到沙發的椅背上,仰頭看着天花板,微微的將眼睛閉上。
纔多久……
無聲的在心裡輕嘆,突然好不習慣這樣的安靜,不習慣回來家裡沒人的感覺,不習慣沒有看到那張總是帶着恬靜的笑臉。
習慣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纔多久就已經被侵蝕了內心,他現在甚至無法想象當初在沒有遇見安然之前,在沒有同安然結婚之前,他一個人下班回來到底是怎麼面對這樣的寂靜和黑暗的?
失笑的搖頭,睜開眼,擡手看了看手錶,晚上10點35分,還有4個小時安然就該下飛機了,其實他原本打算陪着過去的,但是前兩天張書記私下同他說關於對他的處分的事情這兩天正式的文件就該下來了,聽他的口氣似乎關於對他‘**門’事情的處分有了變化,具體是怎麼樣他倒是並沒有透露,只讓他做好手上的工作就行。
其實他對於什麼處分的並不太在意,是好是壞只要是合理的他都可以接受。他並不重權,對於仕途他只當一份正常的工作,所以他的態度總是很明確,只是像把手上的工作做好,對於工作的xing質,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xing。
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疲憊襲來差點讓他就這樣睡了過去,只是肚子似乎並不很給面子,在他迷糊間要睡着的時候有些抗議的叫起,睜開眼睛靠坐起身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有些失笑的搖頭,想起今天在機場安然臨走前對他說的話,他決定起身去廚房裡給自己弄點東西來墊肚子,算是沒有讓那個小女人的叮囑白費力氣。
打開廚房裡冰箱的門的時候,蘇奕丞不禁失笑的搖頭,伸手將裡面放着的西紅柿拿出,臉上的笑意倒是沒有停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即使家裡再沒有東西,總是能在冰箱裡找到西紅柿。原因很簡單,因爲某人的手藝不精,獨獨會做的就是西紅柿蓋澆面。
將西紅柿洗淨切好,再拿出雞蛋,打散蛋花後再將西紅柿加入翻炒,另一個鍋子燒水煮麪,待這邊水沸面熟的時候再將那炒好的西紅柿蓋澆直接淋到上面,看上去色澤不錯。
理智的男人也有孩子氣的一面,當他拿着手機將吧檯上的這碗西紅柿蓋澆面拍了照然後直接用彩信的方式給安然發送過去另外旁白還特別註明了自己很聽話的時候,蘇奕丞都笑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幼稚舉動。
吃了面,洗了澡,並沒有回房睡覺,而是拿着之前帶回來沒有看完的公文和資料直接進了書房。
手機就那樣放到桌上,今晚的蘇奕丞總是不能靜下心來認真的看手中的文件,眼睛總是要時不時的朝桌上的手機看去,要麼就總是時不時的擡手看錶,掐算着安然的班機到底到了沒有。
一封文件看了許久還是將今天的工作甚至明天的工作全部做完了,擡手看時間,凌晨2點,掐算安然應該已經到了,直接拿過手機給安然撥過去,冷冰的聲音傳來提示着機主並未開機。
站着陽臺看着這個寂靜的城市,路燈安靜的亮着,街道上原本絡繹不絕的車輛這個時候也零星可見,整個城市似乎都進入了睡眠,林立的高樓大廈也能看到一兩間亮着的屋子,其他全都是漆黑一片,依舊閃爍着霓虹的除了那些廣告牌似乎再無其他,就連街上的紅綠燈也早已經不停的閃爍着綠燈的狀態。
正在蘇奕丞想着要不要去廚房裡倒杯酒慢慢喝着慢慢等的時候,手機來了短信提示,提示着之前撥打的用戶已經開機。
欣喜的直接重撥了那個號碼,鈴聲在響過第一聲之後就被人接起,想了一晚上心心念念着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
“怎麼還沒睡呀!”電話那邊安然的聲音依舊柔柔的,不過語氣有些着急。
蘇奕丞輕笑着,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問道:“已經到了嗎?”
“是啊,纔開機你的電話就來了。”安然說着,語氣有些嬌嗔,“都幾點了,怎麼還不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接你們的人到了嗎?”蘇奕丞邊問着,邊朝臥室過去。
安然拿着手機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我剛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呢,你的電話就進來了。”
蘇奕丞也笑,她到了他就放心了,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明天早上他還有會議,便對着電話說道:“好了,到了就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知道啦,囉嗦鬼。”安然輕笑着說着。
“好,等一下安排好了就去好好睡一覺,別太累。”蘇奕丞叮囑着。
“嗯嗯,好。”
最後,對着手機說道:“幫我跟肚子裡的兩個小寶貝說晚安。”說話間眼眉間盡是溫柔。
電話邊安然很不給面子的笑着說道:“幼稚鬼,趕緊睡去吧。”
蘇奕丞點頭說好,掛了電話躺到牀上,握着手機看了許久,再看了看另一側空空的牀位,心裡暗歎,今晚沒有溫香暖玉抱滿懷。
就在蘇奕丞躺下關燈閉眼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傳來一封短信,是遠在另一半球的某個小女人傳來的,很簡單明瞭,就單字一個,——乖!是對他之前傳給她的那封彩信做的迴應。
正當蘇奕丞看着那個乖字失笑的時候,另一封短信進來,——下次你要是能把晚飯的時間提早的話。
將手機重新放到一旁的牀頭櫃上,蘇奕丞嘴角帶着笑意直上了眼。
也不知道是誰,把那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事給用手機錄了影,直接傳到了網上,其中一併有打斷的文字敘述當時的情景,當然包括了凌苒自己親口說出上一次‘**門’的事件她自己親手策劃安排的。
這個帖子發出整個江城又是一片譁然,關於帖子下面的留言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多達上千條。而與上次不同的是,上次的留言多批判指責蘇奕丞爲主,而這次的留言則是將矛頭指向了凌苒,另外對於蘇奕丞緊張救妻的行爲更是給予了肯定,結合更早之前關於他陪安然去醫院做產檢的報道更是稱讚他是江城新好男人的代表。
而在這篇帖子發出的第二天凌晨,另一篇帖子也匿名發出,那篇帖子的篇幅很長,揭出了當年凌苒同蘇奕丞分手的真相是因爲凌苒揹着蘇奕丞早就和一家夜店裡的調酒師好上,那帖子甚至爆出了當年凌苒同那調酒師兩人之間親密的照片,而那一組照片尺度很大,而照片中兩人親密的動作也看得出來絕非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另外這個帖子更是將凌苒之前和周翰之間的那段婚姻也徹底的爆了出來,原來凌苒這幾年在沒有同周翰離婚的情況下瞞着自己的丈夫同好幾個男人交往,當初在美國曾經更有那大尺度的**視頻流出,3p,4p等等口味甚重讓人難以想象。似乎是爲了證明上面所述都是事實,帖子裡特地貼了凌苒在美國時候麋亂生活的照片,種種重口味看得讓人不禁覺得有些噁心反胃。
這個帖子一經發布轉載評論速度快的驚人,底下評論幾乎全都是指責凌苒的,有些人更是感慨說凌苒看着挺清純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也有人開始在下面爲蘇奕丞說話,之前曾因爲‘**門’的事情要求蘇奕丞下臺等話語這次全都變成了維護蘇奕丞的話,還有人貼出那天在機場看見蘇奕丞送安然出國的照片證明兩人確實恩愛沒有半點虛假,照片中是兩人在安然準備登機的時候離別前夕兩人相擁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時候被人拍到的,周圍的吵鬧同他們相擁時候那一刻的寧靜有着比較大的對比,那樣的畫面挺美,照片也一下迅速在網絡上流傳起來。
在那個帖子裡唯一同情的就是周翰,網友甚至人肉搜索出了周翰和凌苒的兒子周伽斌。而關於周伽斌的出生日期的推算有人猜測孩子根本就不是周翰的,而是當初同凌苒勾搭到一起的酒吧調酒師的。
如此的猜測一爆出,有人不禁感慨周翰爲本年度江城最悲情的人莫屬,當初妻子出去到處給他戴綠帽且不說,竟然還替人白養了兒子7年多!
而也因爲孩子的事,讓此次大家的重點不再放到蘇奕丞的頭上,而直接轉移到了周翰的身上,周翰的公司門口幾乎每天都是擠滿了媒體記者,至就連小斌平時上課的學校也總是圍滿了人,最後弄得孩子直接同學校請假不去上課。
接到葉梓溫電話的時候蘇奕丞剛準備收拾東西下班。
邊收拾着將文件和資料放到公文包裡面,蘇奕丞調侃的對着電話說道:“喂,大妹夫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葉梓溫同蘇家提親了,聽說戒指聘禮什麼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他有些悲劇的竟然沒有說服新娘答應,這樁婚事兩人父母都不反對,甚至還有點樂見其成,可是因爲奕嬌一直不鬆口答應,到現在還懸在哪裡。不過某人似乎下定決心要做蘇家女婿了,只要奕嬌那丫頭身邊一有什麼狂蜂浪蝶什麼的,立馬就火速趕往對着那些‘狂蜂浪蝶’放狠話,宣誓自己的‘主權’問題。
當初一直都是奕嬌追着他的屁股後面跑,現在真的是應了那句古話,風水輪流轉,現在葉梓溫工作也不做了,每天盡是跟在蘇奕嬌身邊,深怕蘇奕嬌什麼時候再給他整一個johnson出來,弄得蕭遠山不止一次打電話到蘇家來抗議,幫着給葉梓溫同蘇奕嬌說情,不過這次蘇奕嬌還真的是軟硬不吃,似乎鐵了心似得不搭理葉梓溫,沒吃見到他總是不給好臉色,完全沒有當初巴着他身後糾纏他不放的樣子。
不過這畢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大家也不說什麼,到是有種樂於看戲的感覺。有次葉梓溫找不到蘇奕嬌實在是沒轍了給蘇奕丞打電話問蘇奕嬌在哪,那天蘇奕嬌正好在蘇奕丞這邊,秦芸讓她給安然送雞湯過來,葉梓溫來電話的時候蘇奕嬌正好去了洗手間,蘇奕丞才接起電話就聽見電話那邊他有些焦急的問知道不知道蘇奕嬌在哪。蘇奕丞這剛想說,一旁的安然直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
待掛了電話,蘇奕丞問她爲什麼,安然只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也該讓他嚐嚐追在別人身後滋味了。
電話那邊的葉梓溫不禁嘴角抽搐了下,對於自己被那個明明還小了他幾個月的蘇奕丞叫‘妹夫’而且以後自己也要叫他叫哥這樣的關係讓他覺得是特別的憋屈,雖然心裡是各種不爽和不滿,但是卻又萬般無奈。
他也很清楚蘇奕丞這小子根本就是玩他,上次說讓他別叫他大妹夫,沒想到這廝答應倒是答應的爽快,轉頭就要去人奕嬌身邊那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看着一臉小白臉樣子的男人叫妹夫,差點沒有氣得他吐血,所以每次蘇奕丞這樣叫他的時候他也總是隻能咬牙忍着,誰讓他好死不死就看上了人家的妹妹!爲了以後的幸福,再憋屈那也得忍!
“說吧,大妹夫,找我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可就掛了,我可沒有興趣愛好是拿着電話聽人磨牙的。”蘇奕丞拿着電話涼涼的說道。
葉梓溫倒是想發作,最後還是礙於他的身份硬是咬咬牙,忍了!因爲他可不想現在還沒搞定奕嬌那丫頭,自己又惹上一個腹黑的主,只說道:“下班了沒有,來老地方吧,有個傢伙在這裡醉生夢死,我沒空陪了,你來接班。”
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微微蹙了蹙眉頭,試探的問道:“周翰?”
“不是他還有誰,拉着我這都喝了一晚了,我是不行了,得去接奕嬌了,你來看着吧,他的情緒不對,已經喝好幾瓶了。”電話那邊葉梓溫如此說道。
蘇奕丞沉默了會兒,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這兩天的報紙幾個版本說得全都是一件事,當初周翰那麼愛凌苒甚至爲了凌苒不惜不要了多年的兄弟,而最後卻得到這樣的結果,確實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當蘇奕丞來到幾人私下聚會常來的私人會所的酒吧的時候,葉梓溫已經離開,周翰則還坐在吧檯前拿着酒瓶往自己嘴裡灌着酒,桌上瓶子已經空了好幾個,看得出來周翰真的已經是喝了不少,幾乎快到極xing了。
皺着眉頭上前,提着公文包直接坐到他身邊,周翰整個人已經比酒精迷濛了眼,完全認不出來蘇奕丞,只見有人在他身坐下,整個人泛着酒氣的說道:“別,別坐這裡,嗝——這裡,這裡是我朋友的位置,嗝——他等下就來了!”
蘇奕丞轉頭看着酒保,問道:“他喝多少了?”
酒保看了眼周翰,指了指吧檯上的兩個空瓶子,有些誇張的張手比了比,說道:“加上桌上的,一共喝五瓶多了。”
蘇奕丞點點頭,將手中的公文包直接放到吧檯上,伸手拿過周翰手中的酒瓶,沉着聲說道:“夠了,別喝了。”
手中的酒被人搶走,周翰有些本能的伸手去抓,嘴裡還滿嘴醉話,“給我,把,把酒給我,我還要喝……”
蘇奕丞將手中的酒放到一旁,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動,表情嚴肅的厲害,只說道:“夠了,周翰!”
周翰似乎這才認清了他的聲音,迷濛着眼睛擡頭,認真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纔不住的點頭,傻笑的說道:“阿,阿丞!”手指着他,愣愣的笑着說道:“對,對,你是阿丞,阿丞!”
蘇奕丞嘆了聲,轉頭跟那吧檯內的酒保說道:“麻煩你給我一杯糖水。”他這個樣子根本就神志都不清楚,連最基本的交談都成問題。
那酒保點頭,轉身吩咐人進了廚房。
周翰整個人的意識根本就是不清楚的,看着蘇奕丞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手還不忘記伸上前,嘴裡嚷着說要喝酒。
服務員很快就從廚房裡端了糖水出來,蘇奕丞遞過去給周翰,周翰一手要將杯子打開被蘇奕丞閃過,再端過去的時候被周翰一把打掉,杯子連同着水直接砸到了地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蘇奕丞轉頭,再次對酒保說道,“給我一杯冰水。”
酒保點頭,給他倒了一杯冰水,蘇奕丞接過,卻並沒有喝,將杯子中的冰水直接朝他臉上潑去。
似乎一下子時間就停止了一樣,周翰被他潑的一下呆在哪裡,就連吧檯內的幾個服務員愣愣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將手中的杯子直接放回到吧檯上,蘇奕丞冷然的看着周翰,冷聲說道:“清醒了嗎。”冷漠,聲音裡甚至不帶一點情緒。
周翰這纔有些反應過來,身上的酒氣也醒了大半,定定的看着他,那放在吧檯上的手緊緊的攥握着。
蘇奕丞也只是看着他,兩人都不說話,氣氛似乎一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兩人沉默對視了許久,突然只見周翰提起拳頭一拳就朝蘇奕丞的臉上打去,蘇奕丞出生在軍人家庭,從小也是在軍區大院長大的,平時蘇爸爸蘇爺爺對他採取的也是軍事化的教育,身手可不比現在蘇爸爸手下帶的兵差。
偏頭直接避開去周翰那過來的拳頭,不過周翰似乎是動真格的,另一拳立馬跟上,蘇奕丞擡手直接在半空中截住,看着周翰冷聲的開口,“真的想動手?”
周翰不說話,整個人有些發狠的朝他打着,周翰的身手也不錯,真的說起來,他,周翰,葉梓溫從小算是不打不相識的,三人的身手都差不多,算是不相上下。
喝了酒的周翰現在整個人渾身有股蠻力似的,出拳很狠,當然也很準,蘇奕丞一個沒有傷心,一拳被打到肚子上,有些吃痛的悶哼出聲。
待周翰再打過來的時候一個閃身從後面將他鉗住,然後有些火大的說道:“真的很想打是不是!”
周翰掙扎開他,眼眸直直的看着他,大聲說道:“是!”
“好!”蘇奕丞大聲應下,臉上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暴戾,轉頭對那服務員說道:“給我們開個包間。”要打他不介意就找個地方痛快的打一架!
吧檯內的酒保和服務員都有些他們剛剛的陣勢給嚇到,他們以爲是說笑,可是那動靜哪裡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樣子。
“蘇,蘇市長,這,這不太好吧?”那服務員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
“你想我們在這裡動手嗎?”蘇奕丞轉頭看了眼周圍的桌椅,不過今天酒吧里人倒不多,就一兩個人坐在卡座喝着閒酒,見到這邊動靜也不好奇,依舊坐在位置上喝着自己的酒。
看的出來他們不是開玩笑的,爲了避免酒吧裡沒有必要的損失,那服務員衡量了下直接給他們開了個包間,另外在他們進去之後直接給會所的經理打了電話,礙於蘇奕丞的身份特殊,這個事還得上面的人來處理。
當這家會所的經理從外面趕回來的時候,包間裡面的蘇奕丞和周翰早已經打開了,裡面只傳出來噼裡啪啦的聲音。
聽着裡面的動靜,會所的唐經理緊着眉有些擔心的轉頭問一旁剛剛就一直站着的服務員,“進去多久了?”
“快10分鐘了。”那服務員據實說道,剛剛他們一進去領班就讓他來門口站着,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時候,也好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或者打電話叫救護車。“經理,要不要打電話報警啊?”
那個唐經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報什麼警,你不知道里面兩個人的身份嗎!”一個是市長,一個是大公司老總,哪一個是他們惹得起!
那服務員悻悻然的閉了口,不再多說什麼。
就在門外兩人有些焦急得等着的時候,包房內突然沒了聲音。
兩人下意識對視,那服務員不禁有些擔心的問,“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那唐經理也擔心,轉身輕敲了敲門,帶着笑朝裡面叫道:“蘇市長,周總?”
沒有迴應,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聽不到回聲,門口的唐經理不禁不耳朵湊到門板上聽着,依舊沒聲音,似乎好像剛剛的吵鬧一切都不存在,這個包間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人似的。
“怎麼沒聲音呢?”唐經理小聲的嘀咕着,眉頭有些不解的緊緊皺着。
“該不會出事了吧?”那服務員猜測得說道。
經他一說,唐經理也不免擔心起來,要是真的在這裡出了事,而且裡面的兩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個責任他可負擔不起,轉頭趕忙跟一旁的服務員說道:“開門開門,快點開門!”
“沒,沒鑰匙。”那服務員也被這陣勢有些嚇到,只怯怯的說道。
“趕緊去拿啊!”唐經理有些着急的說。
“哦哦。”那服務員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出去找了酒吧的領班,從他那邊把包間的鑰匙拿過來。
拿過要是,唐經理這剛像開門進去,只見門啪的一聲從裡面被打開。
只見蘇奕丞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揉着嘴角從裡面出來,白色襯衫因爲剛剛的打鬥被扯得有些皺,甚至腋下的地方還被扯了洞。
身後周翰跟着他出來,同樣提着衣服甩到肩膀上,眼角有些掛彩,身上那深藍色的襯衫被扯落了釦子,此刻開着胸膛,正面看過去,可以看出他的身材很好,六塊腹肌,明顯是個練家子。
再看包間裡面茶几被推到最角落,地上的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就連牆壁上掛着的液晶顯示器也被殃及屏幕上裂了縫。
唐經理和那服務員下意識的給兩人讓了路,還有些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
蘇奕丞揉着嘴角朝酒吧的大廳過去,沒有回頭直接說道:“酒帳,和裡面的損壞全都記葉梓溫的帳。”說着,直接去到吧檯提了自己的公文包,另外領了周翰之前留下的公文包直接扔給了周翰,然後兩人並沒有言語交談的直接出了會所。
停車場裡,周翰直接朝自己的車子過去,卻被身後的蘇奕丞叫住,“你是想酒駕上報嗎?”
周翰停住那已經搭在車門把上的手,轉頭定定的看着蘇奕丞。
蘇奕丞看了他一眼,只說道:“走吧,打也打夠了,找個地方聊聊。”說着,直接開門坐進了自己的車裡。
周翰沒說話,最終卻還是提着公文包直接坐到蘇奕丞的車上。
蘇奕丞開車並沒有回家也沒有送他回家,直接將車子開到了江邊,熄火直接下了車,站在那江邊的堤壩上,夜風把他原本有些凌亂的頭髮吹得更亂了些,周翰也從車裡下來,走到他身邊站好。
沒有轉頭看他,蘇奕丞只淡淡的開口,說道:“爲了報紙上的事。”
“呵呵。”周翰苦笑,嘴角的笑意苦澀得猶如香了黃蓮。
他沒回答,蘇奕丞也沒有再問,兩人就這樣站在堤壩上站了好一會兒。待覺得他身上的酒氣都快被江風吹散的時候,蘇奕丞轉身,準備回車上去。
而就在蘇奕丞轉身的同時,從剛剛一直就沒有開過口的周翰突然開口,說道:“我到那帖子上登出來之後才知道原來他之前有過那麼多的男人。”
蘇奕丞停住腳步,轉頭從身後看着他,他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周翰緩緩的開口,語氣帶着自嘲,“我們是因爲她**離婚的,離婚的時候他指責我說我都沒有時間去陪他關心她,每天只知道工作,曾經有一度我一直認爲是我做的不夠好,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在美國根本就沒有朋友,所以害她太過寂寞,當時離婚是因爲我無法接受,但是卻並沒有恨過她。”
蘇奕丞沒說話,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周翰當初對凌苒用情如此之深,甚至開始有些理解他爲什麼寧願不惜放棄他們只見十幾年的兄弟感情也要跟她在一起。只是那個時候他隱藏的太好,他和葉梓溫甚至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所以對於他突來的背叛根本就無法接受。
頓了一會兒,周翰壓抑着情緒有些痛楚的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小斌不是我兒子。”話音剛落,一拳重重的打到了堤壩的護欄上。
蘇奕丞有些震驚,看着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呵呵。”低着頭,周翰笑得有些落寞,“有一次孩子出了車禍,送他去醫院,醫生說得輸血,我這才發現原來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聲音很壓抑,帶着種說不出的痛楚。
緩緩的轉過頭,看着他,說道:“我第一反應想說孩子是你的,可是後來想想根本就不可能,那段時間你們根本就沒有再一起,孩子不可能是你的。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愛着的女孩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樣子,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哪一面是纔是真實的她。”苦笑的看着蘇奕丞,問道:“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你——”蘇奕丞想說些什麼,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翰苦笑的轉過頭,仰頭看着那無際的夜空,笑出了聲,只是那笑容裡帶着化不去的苦澀。
蘇奕丞看着他,上前,想張口說什麼,卻無意間看見月光的照射下,他臉頰上折射出的晶瑩,頓住腳步,然後一步也邁不出去,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周翰流淚。
“嗚嗚——”遠處江面上號角響起,最後一班夜渡的船從江城的港口駛出朝對江的青城開去,渡輪劃開那平靜無波的江面,盪出一圈圈水暈。
也不知道就這樣站了多久,周翰終於緩緩的重新轉過頭來,臉上的淚早已經被那江風吹乾,看着蘇奕丞只說道:“走吧。”說完然後直徑朝蘇奕丞的車子過去,開了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愣了會兒,蘇奕丞也繞過車頭直接上車,沒有問,直接發動車子送他回家,當車子在一高檔的別墅小區停下,周翰只略有些不自在的朝他道謝,然後直接開了車門就要離開。
蘇奕丞坐在車上,看着他的背影,就在他準備進小區的時候,猛地開門下車,朝他喊道:“周翰!”
聞聲,周翰愣愣的轉過頭,看着他有些不解。
蘇奕丞關了車門朝他過去,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肩膀,然後笑着說道:“你小子身手還跟以前一樣好,那一拳打得我嘴角到現在還覺得麻。”
周翰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嘴角帶着笑,同樣在他的肩膀回了一拳,說道:“你也沒退步,我眼角都被你給打重了!”
兩人大笑,默契的伸出拳頭碰了下,然後相擁抱在了一起。
蘇奕丞伸手在他背上重重的拍了幾下,然後在他耳邊說道:“以後還是好兄弟!”
周翰迴應的在他背上同樣的拍了幾下,說道:“嗯,還是好兄弟!”
安然推門進去,張嫂正坐在牀邊給林筱芬喂早飯,林筱芬的眼睛已經全看不見了,就連模糊的影像都看不到了。
手術時間定在下個週一,這兩天一直在做各種檢查,沒來之前還以爲來了之後便可以馬上手術,可是做了檢查之後才發現並沒有那麼容易,情況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由於腫瘤的位置太偏,牽扯了許多血管,要是稍有不慎就會直接碰到血管到時候手術的時候就會出現大出血,如此一來更給手術的難度加大了百分之五十。
所以經過幾天專家會診之後,有些專家建議不動手術,雖然雙目看不見東西,但是至少能保住xing命。
聽了專家的話,安然便想着不要手術了,因爲她實在是不敢冒那麼大的風險,不管以後母親變什麼樣,活着總是好的。
但是林筱芬拒絕了,她說她這次來就是爲了把眼睛治好,以後好給安然帶孩子,而且這個手術的風險有多大,她早在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不管有多大的困難,她都會勇敢的向前走。
醫院裡的專家聽說林筱芬堅持手術,無不對林筱芬的勇氣表示敬佩,並且對安然承諾,自己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幫助林筱芬。
林筱芬堅持,安然也沒有辦法,只能祈禱一切都順利。
林筱芬聽到聲音,便知道是安然來了,頭朝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微笑的露着笑容,說道:“是然然嗎?”
安然淡笑着點頭,“嗯,媽,是我。”說着話朝林筱芬過去,然後接過張嫂手中的碗勺,自己一口一口的喂着林筱芬。
林筱芬張口吃着,嘴角帶着笑意。
“阿嚏——!”昨夜有些受涼,儘早起來就感覺整個人有些暈暈乎乎的難受。
聞聲,林筱芬皺了皺眉,問道:“然然,你感冒了嗎?”
“沒事,可能是昨夜的風太涼了。”安然淺笑着說道,又勺了一口粥給林筱芬遞過去。
林筱芬有些不放心,說道:“然然啊,你現在懷着孩子,阿丞也不在身邊自己一定要多小心啊。”
“嗯,我知道。”安然乖順的應下。
想了想,林筱芬又說道:“這醫院病菌多,你這幾天多待酒店裡吧,別過來了,這裡有張嫂照顧我,沒事的。”
“媽,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安然耐着xing子保證說道,留她跟張嫂在這,這裡可不比江城,醫生護士全都是金毛綠眼的,這要是她不在,他們日常的溝通都成問題。
林筱芬還是擔心,只能小聲的嘀咕着說道:“唉,當初就不該讓你跟過來。”
給林筱芬餵了早餐,將碗勺給張嫂拿過去清洗,自己側去了林筱芬的主治醫生那邊,詢問情況。
纔剛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出來,手中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是蘇奕丞打來的,算算時間,現在的江城應該是晚上8點多。
直接按了接聽,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邊的人已經先一步說道:“讓我猜猜你在哪。”
安然輕笑,說道:“好啊,你猜我現在在哪?”
“在醫院對不對。”隔着半個地球,蘇奕丞的聲音依舊溫柔好聽。
安然笑,“蘇大領導這麼聰明,果然瞞不了你。”
電話那邊蘇奕丞輕嘆了聲說道:“我也想自己猜錯一次,聽你告訴我說你還在酒店。”他只是擔心她會太過疲憊,只是想她休息好,自己不在她身邊能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這樣他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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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安然輕笑着,她自然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只是她的母親還在病牀上,她哪裡能安心睡得着。
“我,阿嚏——”剛像開口說些什麼,突然鼻尖癢癢的,直接連着打了好一個噴嚏,“阿嚏,阿嚏,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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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電話那邊的蘇奕丞不免有些擔心有些緊張,忙連着追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不想他擔心,安然只淡淡的輕笑,搖頭說道:“沒事,只是有點感冒,多喝點水就好。”
電話那邊蘇奕丞沉默了會兒,說道:“安然,我不在你身邊,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你。”
安然點頭,不想他爲自己擔心,忙轉開話題,說道:“今天工作順利嗎,晚餐吃了沒?”
“嗯,吃過了,工作也順利。”蘇奕丞說道,“媽***手術時間訂了嗎?”
“定了,後天,也就是下週一。”安然據實說道,不過想起之前醫生說的,還是不免有些擔心,語氣略有些悶悶的說道:“奕丞,我,我好怕。”越到手術的時刻,她越是有些害怕,總是會忍不住去想,要是手術間出了問題該怎麼辦,要是手術失敗了該怎麼辦,她不敢想象這些後果,她承認自己很軟弱,無法接受一切不好的消息。
“傻瓜,會沒事的,別瞎擔心。”電話那邊蘇奕丞只能這樣安慰着她。
伸手抹去自己臉上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的淚,強顏歡笑的說道:“嗯,會沒事的,媽媽那麼堅強,一定會沒事的。”
“嗯,會好的!”電話那邊蘇奕丞語氣很肯定的說道。
兩人又講了幾句別的,爲了不打擾他休息,安然催促他快點掛電話,晚上也不要工作太晚。
平時都要魯着她多說幾分鐘的人今天倒是很聽話,早早的就掛了電話。
手摸着那還略有些發燙的手機,安然輕嘆的低喃,‘要是他在身邊就好了……’他一定會在她無助的時候給她一個擁抱,讓她心安。
這次的感冒比安然想的要嚴重許多,第二天早上起來只覺得整個人腦袋昏昏沉沉的重的不得了,鼻子也塞着有些喘不過氣來,喉嚨也似乎有些腫,說話喝水都有些疼。
整個人有些迷糊的從酒店去了醫院,當張嫂看到她整個人有些蒼白的樣子,都嚇了一跳,但是因爲是孕婦的關係,任何打針吃藥都是不被允許的,只能多喝水多睡覺,林筱芬擔心醫院的病菌多會感染到她,所以堅持勒令她必須回酒店休息,不把自己的身子養好就不許過來。
安然被張嫂直接押回了酒店,好在酒店裡醫院並不遠,不用打車,走路也只要幾分鐘就好,張嫂可以自己回去。
安然躺在牀上,特別吩咐酒店給她送了一壺開水,因爲懷孕,不能用藥打針,唯一隻能多喝水,讓自己多出汗。
安然喝了杯水,安然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全身無力似得,想睡,卻又不敢,深怕蘇奕丞待會兒給她打電話過來,自己睡熟了沒接到的話會讓他擔心。可是今天等了許久,這都快十一點了,蘇奕丞的電話到現在還沒有打過來,實在是有些熬不住,直接給蘇奕丞去了電話,這才發現蘇奕丞的電話是關機的。
沒有多想,只猜想他是不是手機沒電了而現在還在忙工作而忘了給自己打電話,頭是越來越重,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實在是受不了,抓着手機靠在牀上就這樣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安然只覺得有人輕輕的在她耳邊喚着她的名字,只是自己太累了,眼皮太重,實在是睜不開眼睛。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覺自己在睡覺的時候有人不停的在她額頭換着毛巾,手也憐愛的在她臉上撫觸着,那種感覺很熟悉,就跟蘇奕丞每次用手摸她的臉的感覺一樣,很溫柔,很小心。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感覺自己被擁在一個很溫暖很熟悉的懷抱,而眼前那張俊臉更是讓她覺得有些恍惚,安然只覺得自己被感冒弄糊塗掉了,竟然有種錯覺覺得蘇奕丞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就跟很多時候一樣,這樣擁着她讓她在他的懷裡安睡。
“是在做夢嗎?”安然輕輕的呢喃,伸手有些不確定的撫了撫他的臉,那真實的手感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低喃着,“這夢怎麼這麼真實?”
在她的觸碰下,原本熟睡着的某人緩緩的睜開眼,看見她醒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伸手朝她額頭探去,確定那溫度已經下去,嘴角盪開好看的笑容,然後在安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直接將她擁進了懷裡,緊緊的抱着,然後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太好了,燒終於退下去了。”
被他這樣抱了好一會兒,感受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安然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然後伸手將他推開,有些驚奇的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你……”一時間還真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蘇奕丞笑,伸手捏了捏她那秀氣的鼻子,說道:“是我。”
安然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還沒消化,沒消化爲什麼明明該在另一個半球的男人現在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笑過之後,蘇奕丞拉過她的手,然後直接放到嘴裡,並不輕的直接一口咬在了她的指尖,那瞬間從指尖傳來的疼痛將半遊離狀態的安然徹底拉回了神志,吃痛的皺了皺眉,掙扎的要將自己的小手給收回。
“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嗎!”蘇奕丞的表情有些嚴肅,整個人看上去真的是有些生氣。
安然看着他,眼神有些無辜,她甚至還沒有從他爲什麼在這裡的疑惑中走出,現在又要不瞭解的情況下被他的怒火燒到。
看着她看無辜的眼神,蘇奕丞只能嘆氣,伸手將她重新擁進懷裡,手撫着她的那頭柔順的長髮,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安然,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伸手緊緊的回抱着他,輕輕的喚着他的名字,“奕丞……”
“你知道自己發燒到39度多嗎!”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昨天聽得出她聲音裡的無助,所以沒有多想當天晚上直接訂了最早的一趟航班收拾了東西直接來了紐約,到醫院的時候才知道她感冒生病了,聽媽媽說得很嚴重,然後沒有多想只稍微直接從醫院又趕到了酒店,進來後才發現她一個人難受的躺在牀上,手上還抓着電話,嘴裡呢喃着什麼,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的額頭燙得驚人,當時他真的就慌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打電話求助母親,詢問她護理經驗,也知道她現在情況特殊,所有藥物都是不被允許的,只能不停的給她替換着毛巾,來以此降低她身上的溫度。
“我,我不知道……”安然搖頭,她完全不知道,她以爲只是感冒,過幾天自己會好。
“幸好,幸好過來了。”蘇奕丞擁着她輕聲說着。真的想想都有些後怕,要是他沒有過來,要是她就這樣一個人在酒店裡,那真的是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不過幸好,幸好現在沒事了。
低頭,親吻她的發心,剛剛那一直懸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懷裡,安然將他擁得更緊了些,柔柔的聲音在胸口處響起,“奕丞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過來了嗎?”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蘇奕丞失笑,手扶着她的頭髮,點頭在她耳邊說道:“嗯,是我。”
埋在他胸前,安然嘴角淡淡的彎着笑,手將他擁得更緊了些。
兩人就這樣相擁抱了好一會兒,蘇奕丞這纔將懷中的人放開,手輕輕的摸着她的臉,說道:“肚子餓不餓?”
安然微微笑着,用力的點了點頭,確實是餓了,今天幾乎是一點都沒吃東西,現在肚子空得厲害。
“我去給讓他們煮碗粥過來。”蘇奕丞邊說着邊從牀上坐起身下牀。
“你陪我一起吃。”安然知道他下飛機肯定也還沒有吃什麼東西,加上自己這樣,更是顧不上他自己了。
蘇奕丞轉身摸了摸她的頭,然後這纔拿過電話直接叫了客房服務,特別交代他們粥一定要現熬才行。
等酒店聽蘇奕丞的要求把粥熬好之後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連同一起送上來的還有蘇奕丞的完成,是意大利燴麪。
這一頓晚飯吃好已經快晚上9點多了,打了電話給張嫂,問了林筱芬的情況,聽說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晚上兩人睡的很早,蘇奕丞是因爲要倒時差,而安然是因爲感冒後體質還有些虛弱。
第二天中午是林筱芬的手術,早上兩人過去醫院的時候林筱芬已經被剃了頭髮,整個人看上去氣色還不錯,跟安然說笑說自己這樣是不是很醜。
手術前遠在江城的顧恆文給安然打來了電話,聽得出他心裡的緊張和害怕,並且一再囑咐安然說手術結束後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告訴他結果。
中午11點的時候林筱芬被推進了手術室,安然,蘇奕丞和張嫂三人守在手術室外面。
安然手心都是冷的,只冒汗,蘇奕丞一直握着她的手,她還有點咳嗽,喉嚨有點發炎,但整個人已經不會像昨天那樣蒼白嚇人了,張嫂擔心她懷着孩子這樣在外面等太累,便關心她說讓她回去休息,但是安然哪裡肯走,一定堅持說要等林筱芬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進行5個半小時的時候,那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只見一女護士滿手是血的衝裡面跑出來,安然第一次時間站起身來,拉着那要走的護士急急的問道里面手術的情況怎麼樣,那護士小姐根本就顧不上回答,直接甩開安然的手就朝前跑去,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兩包鮮紅的血,安然整個人有些暈,差點沒有站住,還好身後蘇奕丞將她扶住,擁着她的肩膀不停的安慰她說會沒事的。
“媽媽她……”手緊緊的抓着蘇奕丞的手,整個人因爲擔心而變得有些發抖,再轉頭看着蘇奕丞的時候,眼眶裡已經噙滿淚水,“媽媽她會沒事的,對不對?”
蘇奕丞點頭,擁着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住,在她耳邊肯定的說道:“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靠在他的懷裡,安然點頭,手緊緊的抓住蘇奕丞腰間的衣服。
張嫂看着如此,只輕嘆的搖搖頭,然後嘴裡不停的唸叨着,無非就是一些保佑的話。
遠在地球另一邊的顧恆文也整宿沒睡,一個人坐在家中的客廳裡,整個晚上盯着那放在矮几上的手機看着。生怕錯過一個電話,一條短信。
等了一晚,算算時間,美國那邊林筱芬進去做手術也已經快7個小時了,安然的電話到現在都沒有過來,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隱隱的擔心,想拿過手機給安然打過去,卻每次將電話調出準備打過去的時候,又退縮了回來,始終鼓不起勇氣,他是太害怕了,太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漫長,一分一秒都是折磨人的。
東方漸漸的露出魚肚白,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那朝霞染紅了天際,太陽緩緩從東邊升起,顧恆文再次將目光停留在那矮几上的手機上,離林筱芬進手術室已經快8個小時了,安然的電話還沒有過來。
心不由得焦急起來,煩躁,不安代替了以往所有的理智,他現在無法讓自己冷靜理智下來,抓起手機準備給安然打過去,可這纔將手機拿起,那握在手中的手機鈴鈴作響起來,是安然來的電話,看着手機屏幕上那閃爍着的來電顯示,突然到了這一刻,顧恆文又膽怯了,他突然有些害怕接起手機後聽到得是不好的消息,很怕,很怕!
手機在手上一遍一遍的響着,握着,緊緊的用力握着,卻一直都沒有勇氣去伸手將那接聽按起,他不敢,是真的不敢!
電話那邊安然一遍又一遍的打着,卻始終不見有人接,又氣又急的跺着腳,嘴上邊嘀咕着說道:“怎麼回事呀,電話怎麼沒人接呢!”邊說,邊來回踱着步。
一旁的蘇奕丞笑着,伸手將安然手中的手機接過,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道:“你先過去看媽媽,我來打電話通知爸爸這個好消息。”
是的,林筱芬的手術終於在經歷了八小時後醫生宣佈手術圓滿成功了,雖然在手術期間不小心觸碰剪到一旁錯中複雜的血管,但是因爲搶救及時,並沒有生命危險。
在醫生衝手術室裡走來說手術圓滿成功的時候,安然幾乎是高興的有些要暈過去,那是在巨大的擔心前,然後突然來的巨大的喜悅,那種喜悅一下讓人有些難以負荷。
待消化好這個消息,安然第一時間就想着要給顧恆文打電話,只是打了許久,似乎都沒有人接。
安然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蘇奕丞,只點點頭,朝林筱芬的病房過去。
蘇奕丞並沒有再給顧恆文打電話,他有點能理解顧恆文現在的心情,既擔心,又是渴望知道的。
調出顧恆文的電話號碼,直接編輯了短信給顧恆文發過去,他知道,短信收到後,不出一分鐘,顧恆文準要往回給他打電話。
果然跟蘇奕丞猜的一樣,短信發出去還不到一分鐘,只有三十秒的時候,顧恆文的電話就進來了。
蘇奕丞輕笑的接起,還沒來得及蘇奕丞開口,顧恆文就率先開口說道:“安然,真的嗎?手術成功了是嗎?你媽媽她沒事了,是不是?”一連幾個問題,雖然隔着電話,但是蘇奕丞能聽得出他現在的喜悅。
蘇奕丞輕笑的點頭說道:“爸爸,你放心吧,媽媽她一切都好,沒什麼大礙。”
聽到蘇奕丞的聲音,顧恆文有些激動,說道:“阿丞,你也在美國?!”
“嗯,最近都忙過去了,擔心安然,所以過來看看。”蘇奕丞算是如實的說道。
“好好好。”顧恆文連連說了幾個好,整個人有些放輕鬆的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電話那邊蘇奕丞露出笑,有些關切的說道:“爸,一夜沒睡吧,早上去睡一覺吧。”
“好好好。”顧恆文連着點頭,緊張擔心了一夜,早上沒課,他想現在他是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不用擔心再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什麼不好的消息。想到什麼,又開口問道:“對了,醫生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了嗎?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還沒有,不過手術後最少還要觀察一斷時間,估計會沒那麼快。”蘇奕丞只是猜測的說道。
“哦。”顧恆文點頭,雖然現在心裡迫切的想看到林筱芬,但是也知道手術後確實得再詳細觀察,點頭說道:“嗯,是要詳細好好觀察,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人沒事比什麼都重要。
又拿着電話聊了幾句,顧恆文這才掛電話。
收了線,蘇奕丞擡手看了看錶,已經快8點了,從中午到現在,安然一點東西都沒有吃,買過來,總說吃不下連碰都不碰,想來現在也該惡了,於是直接去了醫院外面買了點食物,這裡畢竟不比國內,都是西餐,想買粥都找不到地方,最後只能買了幾份三明治和幾瓶牛nai提回去,到林筱芬病房的時候,推門進去,只見安然正坐在林筱芬的病牀前,手握着林筱芬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臉頰,看着她,嘴角帶着好看的笑意,那表情,不再有前段時間的憂鬱,是輕鬆,是自然的。
蘇奕丞將三明治分給張嫂,今天張嫂也幾乎什麼都沒有吃,三人都爲林筱芬的手術擔心了一天,不過好在結局是好的。
安然轉過頭來的時候,正好對上蘇奕丞的眼睛,兩人相視一笑。
林筱芬是在手術後第二天醒來的,剛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還很虛弱,得知道自己已經沒事,嘴角淡淡的扯了扯笑。
鄭秘書的電話是在蘇奕丞來紐約後的第4天打來的,由於蘇奕丞這次走的比較急,有很多事情都沒有交代清楚,也有很多事情需要等着他趕回去處理,另外鄭秘書這通電話還跟他說了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省裡對蘇奕丞這幾次的事情的處分正式下來了,具體還得等他本人回去後再下通知。
林筱芬經過兩天的休息,整個人精神也恢復了許多,面色也好看了,眼睛相比手術後第一天的模糊,這兩天全都看得見了,不過體力自然還得再過段時間才能恢復到之前,由於工作上的事,蘇奕丞也有很多無奈,不能在這裡多留,只能先趕回去,但是怕張嫂一個人忙不過來,特地在當地找了一個護工,由於怕語言不通,所以直接找了一個華裔的護工,來協助張嫂照顧好林筱芬。
知道蘇奕丞明天一早的飛機就要離開,林筱芬和張嫂都讓安然今晚好好陪陪蘇奕丞到處去逛逛,又要離別,心裡對他自然是有些不捨。而現在來了護工和張嫂一起照顧母親,自然也放心了許多,所以吃過晚飯之後,安然就拉着蘇奕丞說要讓他帶她來逛逛這座世界經濟最發達的城市。
其實安然之前也來過紐約,不過之前是爲了公事,時間非常趕,根本就沒看清這座城市的面貌,已經準備收拾東西回去了。
蘇奕丞對於這座城市也算不上熟悉,不過當初還在求學的時候被葉梓溫他們幾個拉着來逛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葉梓溫說是來學習這邊的建築特點,而他和周翰作陪,兩人則是純屬遊玩,所以對於紐約幾個著名的景點和標誌xing的地方他還是清楚瞭解的。不過看來現在他和安然的時間緊迫,根本就沒有時間說到處逛什麼的,另外則考慮到安然懷孕,走得時間長了必然會累,所以他準備就帶安然到離醫院和酒店不遠的時代廣場去走走看看。
這到了晚上,時代廣場的人總是特別的多,各色的人,各色的皮膚,蘇奕丞伸手將安然護在懷裡,避免她跟來往的人羣有什麼碰撞。
林筱芬的手術成功,安然這幾天整個人都看上去輕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時代廣場幾乎是一個被廣告淹沒的地方,巨大的廣告牌和大型的電子屏幕幾乎覆蓋住了所有建築的門窗,形形色色的廣告霓虹閃爍的讓人有些晃眼。
兩人隨着人羣沒有什麼目的xing的走着,走累了,兩人就坐在街邊的長椅上休息,待休息好了,兩人繼續走走看看的向前。
在時報廣場的街頭,擺着一架繪畫鋼琴,一個流浪漢正在彈奏,兩人駐足聆聽,雖然對音樂都沒有什麼深刻的研究和造詣,但是兩人此刻的好心情讓他們覺得那流浪漢彈奏的非常好。似乎注意到兩人的目光,流浪漢轉頭,朝他們笑笑,當然,兩人也禮貌的回以微笑。
一曲完畢,流浪漢繼續他流浪的旅途,又有人上前彈奏,是以爲穿着很xing感的小姐,邊彈着邊轉頭對着她的男友笑着,而她的男友則是在一旁很有感覺的點頭跳起了街舞,這樣的組合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好多遊客爭相拍照着。
待一曲完畢,兩人在大家的掌聲和歡呼中離開,安然和蘇奕丞也繼續他們的路程。
看着那雙層巴士在街道上開過,安然整個人有些興奮的驚叫,孩子似得拉着蘇奕丞的手說要去試着坐坐看,蘇奕丞則只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兩人真的去做了雙層巴士,安然執着的一定要做上面,蘇奕丞則擔心上下樓梯太窄,另外加上安然的感冒剛好,夜晚的風也太大。
可是安然只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說他在身邊一定會不讓她出事,冷的話他一定會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就算是再冷的天,只要有他的溫度,她也不害怕。
人家都已經把高帽給他戴這麼高了,蘇奕丞還能說什麼,只能笑着依了她。
巴士上一層在他們上去的時候已經座着一堆浪漫的法國夫婦,兩人看上去有五十多了,不過還是很恩愛的擁抱在一起,用手上的立可拍拍着沿途着繁華的街景。
安然和蘇奕丞兩人坐到巴士的最後面,真的擔心她冷着,蘇奕丞整個人將安然擁在懷裡,安然也聽話的擁着他那精瘦的腰,滿臉的幸福。
車子開的不快,足夠時間讓人看清周邊的街景,安然顯得有些興奮,總是開心的伸手指指這個又伸手指指那個,一整晚,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斷過。
“安然。”蘇奕丞低聲輕喚着她。
“嗯?”安然轉過頭,臉上還是剛剛的笑。
蘇奕丞看着有些動情,捧着她的臉,然後直接親吻上她的脣。
安然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伸手環抱住他的脖子,帶着笑意同他擁吻着。緩緩的閉上眼,心想,要是在這個時候有帶相機就好了,這樣的畫面一定很美。
兩人擁吻了好一會兒,再放開,兩人額頭抵着額頭相視笑着,指聽見身後咔嚓一聲,兩人轉過頭,只見那對中年法國夫婦正微笑的看着他們,男人上前來,將兩張照片遞過去給他們,用帶着法式腔調的英文同他們說,是她的妻子叫他拍的,因爲覺得剛剛的畫面很美。
安然看着照片很是喜歡,轉頭朝那位夫人笑着點頭。
那位太太也走過來,四個人同排坐着,聊天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那位太太得了絕症,最後剩下不多的日子,她和她的丈夫決定一起回走他們一路來走過的路,聽到這個消息安然有些震驚,更多的是有些替他們惋惜,那位夫人似乎看出了安然的情緒,握着她的手,搖搖頭說道,她現在覺得自己很幸福,一路走來能有她最愛的人陪在她的身邊,她並沒有遺憾。
那爲太太還說,紐約是他們的最後一站,他們回去之後還要準備婚禮,雖然相愛了30多年,但是由於當初她的父母不同意,兩人是私奔出來的,他們的婚姻並沒得到親朋好友的祝福,但是她知道她的婚姻過得很幸福很快樂,所以這次回去,即使在生命即將終結,他們還是像補辦婚禮,讓世人看到他們的幸福,讓大家把這晚了的祝福全都送上給他們。
即使在分開之後,在回去的路上,安然還有些感慨回想着那位太太跟她先生的故事。
看出她的情緒,蘇奕丞伸手握緊她的手,朝她微笑着,說道:“他們很幸福。”
安然看着他,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點頭微笑的點頭,“嗯,他們很幸福。”
路過一家婚紗店的時候,安然不由的直接停下腳步,看着櫥窗裡展示着的那逃聖潔的白色婚紗,不由得有些看癡,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那位太太穿上婚紗一定很漂亮。”
蘇奕丞看着她,又看了看婚紗,想起自己似乎還某人一個重要的儀式,心裡暗自有了主意。
這一晚安然在蘇奕丞懷裡睡得並不算太好,晚上一兩點的時候還有些睡不着,一個是即將離別,按林筱芬恢復的狀況,她們至少還要在這邊多待半個多月,另一個是還會不由得想起昨晚在雙層巴士上遇到的那對法國夫婦,希望他們回去能有一個浪漫又受大家祝福的婚禮,希望那位太太能幸福的走完她人生裡的最後一段旅途。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蘇奕丞已經離開,沒有道別,只在牀頭留了一張紙條給她,說自己已經趕飛機回去了,見她沒醒不忍心叫醒她,另外昨晚那兩章立可拍的照片他帶走了,說在沒有她的日子,至少可以讓他看着照片來思念她。
安然緊緊握着手上的那張字條,拿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可是已經關機了。
當安然有些落寞的從酒店去到醫院的時候,林筱芬已經做好檢查出來,看到她的樣子,整個人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看着精神不錯,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說有東西給她。
“什麼呀?”安然有些疑惑,看着張嫂將一旁放在保溫盒裡的三明治拿出來給她。
安然搖搖頭,“我不想吃。”聲音聽上去悶悶的,有些低落。
林筱芬失笑的搖頭,伸手將保溫盒裡的三明治拿出來,遞過去給她,說道:“拿着,嚐嚐看,你會喜歡的。”
安然無奈,不好撫母親的意思,只能點頭,將她手中的三明治接過,也許跟心情有關係,明明沒吃什麼東西,卻並不感覺到餓。
張口咬了口三明治,不由得瞪大了眼,那口感是熟悉的,味道也是熟悉的。
靠坐在牀上的林筱芬和一旁站着的張嫂和護工幾個人都笑了,林筱芬問道:“喜歡嗎?”
“是是是他做的對不對?”安然有些感動,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吃了大半年他做的早餐,她當然吃得出來這是蘇奕丞做的味道。
林筱芬笑着點頭,也爲自己女兒找到真心疼惜她的人而感到高興,說道:“阿丞早上上飛機前特地來醫院看過我,然後將這份三明治交給我,說等下讓你吃,這是他借醫院的廚房特地給你做的,然然啊,你真的是找到了一個好男人,媽媽爲你高興。”
安然點頭,邊笑着又邊哭着,拿着三明治大口的吃着。
蘇奕丞這幾天很忙,忙的不僅僅是工作上的事,還有他一直欠安然的一個婚禮,雖然當初安然說不想要婚禮,但是在紐約臨走前的那一夜,站在那婚紗店前,他感受得出來她不僅僅是在爲那對夫妻感嘆,她也該有一場屬於她自己的婚禮。
爲此他特地問了林麗,這才從林麗口中問出當初她爲什麼堅持不要婚禮的原因,原來她把婚禮看得無比神聖,是不可侵犯的,婚姻可以由兩個並不相愛的人來合作式的組成,但是婚禮必須是兩個真心相愛的人一起並肩攜手走過的。
回想起來兩人的相遇到結合,確實有些戲劇xing的可愛,當初她說不要婚禮,自己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爲那個時候的自己和現在的他是完全兩樣的,她當初若是真的要婚禮,他會給,因爲他覺得這是一位丈夫對妻子該做的事,該有的尊重,但是她說不要,他也並不在意,真的如同當初自己說的那樣,選擇同她結婚就是因爲那兩個字——合適!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對她的感情xing質不一樣了,不是合適,而是愛上了,不管她想不想要,他覺得自己都該給她一個婚禮,在婚禮上給她一個承諾,這不是一個丈夫對一位妻子的尊重,而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一個愛的承諾和告白。
所以從美國回來之後他除了工作上的事,一直在忙着準備婚禮的各項事宜,希望能在半個月內將婚禮準備好,到時候她回國的那一天,真正的牽着她一起走上紅毯,接受全世界對他們的祝福。
對於說要補辦婚禮,幾乎是獲得了大家所有人的支持,蘇家一直都覺得沒有辦婚禮有些虧欠了安然,所以這次蘇奕丞提出來說要補辦,幾乎是全票通過。對於顧恆文那邊蘇奕丞也事先通了氣,將自己的計劃和想法告訴他,並且請他配合並保密,其實每一個做父親的都像把自己的女兒親手牽上紅地毯,然後將女兒的手再親手放到那個能給她幸福疼他寵溺她一輩子的人的手中,之前安然說不要婚禮,因爲像女兒開心,所以他們尊重她的決定,不過現在蘇奕丞承諾說想給她補一個婚禮,作爲父親,顧恆文自然是沒有意見的,欣然答應,並對着自己的女兒和妻子保密。
婚禮的一切進行的很順利,某人爲了討好自己的大舅子,出面說場地,婚車隊全有他搞定,也有人爲了恭喜好友出面說樂隊司儀全由他來負責。
如此幾大婚禮重要的活全都被人給攬了過去,這樣一來,倒是蘇奕丞這個新郎變得有些無所事事。當奕嬌說要負責包了他們的禮服的時候,蘇奕丞拒絕了,再這樣被他們包攬下去他都要開始覺得這不是他自己的婚禮了。
安然和林筱芬的歸期已經確定了,在明天早上上午8點的飛機到江城場,得到消息後蘇奕丞立刻就通知了大家,打算明天將有蘇奕嬌和林麗兩人直接去機場把安然接過來去化妝,然後直接再接到婚禮的場地,到時候顧恆文會牽着她的手將她交到他的手裡。
邊想象着,蘇奕丞的嘴角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重新將手中的文件拿起,準備今天將工作完成,明天全心全意的去迎接他的‘新娘’。
對了,忘了說的是,省裡對蘇奕丞的處理文件下來了,其實職位上並沒有多大的改動,不過原本一直空缺着的市長位置則由原來省警察廳的李廳長直接調任爲江城的市長,而蘇奕丞依舊是江城的副市長,關於科技城的事則同之前省委裡下來的那位主任一起分管着,不過這次文件還有一個重要的調任,就是蘇奕丞身負副市長之職的同時還兼任江城城建局的局長,接手了之前童文海的職位。
如此一來,這職位上雖然沒有什麼改變,但權利的範圍卻相比之前更大了,當然,事情也多了。
就在蘇奕丞還在爲手中最後幾份公文做最後的奮鬥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敲響,沒有想太多,直覺的以爲是鄭秘書又有什麼文件要拿給他,連頭都沒擡,直接揚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蘇奕丞依舊沒有擡頭只是認真的看着手中的文件,邊說道:“什麼事?”
“呵呵。”迴應他的不是鄭秘書的聲音,而是一道清脆的笑聲,好聽得就猶如銀鈴一般。
聞聲,蘇奕丞猛的擡頭,然後驀地愣住。
站着他面前的哪裡是那個略有些粗獷的鄭秘書,這分明就是那個剛剛自己在在心裡想着明天的婚禮要給她一個大驚喜的人兒!
安然笑着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看着他,開口說道:“我回來了。”
蘇奕丞愣着,整個人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除了驚喜,還有驚嚇!
安然看着傻愣愣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精明,不由的覺得好笑,整個人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覬覦他說道:“傻了呀?”
蘇奕丞這才反應過來,忙推開椅子站起來,上前一把將她擁進懷裡,緊緊的抱着,卻也不說話。
安然咯咯的笑着,伸手回抱着他,笑容很甜很美。
兩人就這樣相擁了好一會兒,蘇奕丞將她放開,看着她,問道:“你不是明天的班機嗎?”
安然笑彎了眼眉,歪着頭看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小俏皮,問道:“驚喜嗎?”
“驚……”他能說是驚嚇嗎?這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你不高興?”安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的樣子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
蘇奕丞搖頭,重新將她擁進懷裡,在她耳邊說道:“我只是太高興了!”他怎麼會不高興,只是太過意外,跟他的計劃有些出入。
安然也笑着,伸手緊緊的回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悶聲說道:“蘇奕丞,我好想你!”
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寫,低頭親吻她的發心,說道:“我也好想你。”
安然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定定的看着他,伸手輕撫着他的臉,他的眼,他的鼻子,最後是他的脣,然後兩手圈住他的脖子,將他勾下來些,自己踮起腳尖親吻上他的脣,四脣相貼着的瞬間,呢喃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出,“蘇奕丞,我愛你!”故意告訴他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班機,爲的就是給他一個驚喜,爲的就是下飛機的第一時間趕到他這裡,來告訴她這三個字。
那三個字似乎被敷上了魔法,似乎帶着魔力,讓蘇奕丞的心無比柔軟又無比的激盪起來,一手擁着她的腰,一手緊緊的在她的後腦勺固定,蘇奕丞有些熱切的回吻她,脣舌在她的口中竄走,掠取她所有的美好。
蘇奕丞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工作完成,然後牽着安然的手朝停車場過去。外出回來的鄭秘書看到蘇奕丞夫婦,不由得瞪大了眼,看看蘇奕丞,又看看安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安然笑着同他打招呼,“鄭秘書,好久不見。”
“呃。”鄭秘書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看着安然乾笑着說道:“蘇,蘇太太不是明天回來嗎?”
“媽***恢復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好很多,所以提前回來了。”安然笑着說道。
鄭秘書則是點頭,時不時還朝蘇奕丞看過去。
安然似乎看出了兩人間的不對勁,有些疑惑的問道:“有,有什麼問題嗎?”
鄭秘書忙搖頭,乾笑着說,“沒,沒,沒問題。”然後怕自己會說多錯多,趕忙藉口說道:“那個,我,我還有些事情沒好,先上前了。”連走前還不忘說道:“那個代我問伯母好,祝她身體早日康復。”說着,也不等安然的回答,趕緊直接就進了電梯。
就是坐到了車上之後,安然還是總覺得哪裡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讓她說,她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坐在車上,安然還在疑惑鄭秘書哪裡不對勁的時候,突然發現似乎回家的路好想出了什麼問題。
“我們這是去哪?”雖然她近一個月都在美國,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已經忘記了回家的路,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纔是!
蘇奕丞轉頭,淡淡的朝她微笑,說道:“回家。”
“可是我們的家不應該是那邊嗎?”安然指了指那相反的方向,整個人很是疑惑。
騰出一隻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說道:“我們回我們之前的公寓,這幾天你不在,我都回去那邊,這邊的公寓太大,讓我覺得太空。”蘇奕丞在騙她,雖然最近他確實一直住在這邊的單身公寓沒錯,但那他不會告訴她是因爲婚禮的事,所以那邊的公寓也要重新佈置。雖然大格局這些都沒有變,但是還是要把整個屋子弄的喜慶一些,他對他們的婚禮很重視。
安然沒想那麼多,聽了她的話後指覺得心中一暖,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看着他露出幸福的微笑。
回去的時候兩天特地去樓下的超市買了菜,回到家裡蘇奕丞親自給下廚給安然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安然倒時差,有些睡不着,拉着蘇奕丞說了好話。臨近凌晨,這纔有了睡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靠在蘇奕丞的懷裡緩緩的睡去。
看着她那熟睡了的容顏,蘇奕丞低頭親吻她的眼眉,然後這纔打橫將她抱起抱進了房間的牀上,替她蓋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腳,這才從房裡退了出來,那過手機直接給葉梓溫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才被人接起,不過電話那邊的人顯然火氣有些大,不過似乎怕是吵醒什麼,火氣雖然很大,但是聲音到是壓的很低,說道:“靠,誰***大半夜得擾人清夢!”
“你大舅子。”蘇奕丞淡淡的開口。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蘇奕丞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似乎下牀出了房間,然後聽到葉梓溫的聲音突然拔高起來,略帶着有些哀嚎的說道:“大哥,你明天結婚補辦婚禮也不用激動到半夜了還睡不着來打擾我吧!”
蘇奕丞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和哀嚎,只淡淡的說道:“奕嬌在你那邊吧。”
“是啊。”葉梓溫一整個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告訴她,明天早上不用去機場了,直接去我之前的公寓,安然已經回來了。”
“回來了?!”葉梓溫有些意外,條件反射的問道:“那明天的婚禮沒有驚喜了?”
“安然還不知道。”蘇奕丞簡單的回答,然後又說道:“周翰那邊等一下你去個電話吧。”
葉梓溫一愣,問道:“爲什麼是我?”據他所知,某人和某人應該已經沒有芥蒂了纔是啊,那還用的着他再中間當傳聲筒嗎?!
不過蘇奕丞的回答讓葉梓溫有些吐血,只聽他說道:“缺德事做一次就夠了,我不想同樣的話被人罵兩次。”意思就是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確實很缺德該罵,但是他不想再被罵了,所以這捱罵的事剩下了直接有他來做。
說完,也不等葉梓溫回答,蘇奕丞直接掛了電話。
而電話那邊的葉梓溫愣了會兒之後對着電話抓狂,更是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誤交損友,但是又考慮到自己以後的婚姻幸福美滿還有他的一票又只能將這苦逼的事給攬下。
重新回到房裡,安然依舊乖巧的安睡着,進去洗澡換了衣服,從另一邊上牀,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親吻她的額頭,然後合上眼擁着她睡去。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蘇奕丞已經不再,安然也沒在意,只當他是去上班了,揉了揉眼睛從牀上起來,打着哈欠進了浴室洗漱,再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肚子空空的有些餓,所以直接去了廚房,她猜蘇奕丞一定幫她做好了早餐放在吧檯上,而且下面一定還壓着一張紙,讓她熱熱再吃。
安然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廚房的吧檯上蘇奕丞果然早已經把早餐給做好,而且壓在那三明治下面果然有一張紙,不過她猜錯的是紙上的內容,這次並不是讓她說把早餐熱了再吃。而且今天的這張字條似乎有些長,像是一段獨白……
在8個多月前的某一天,我在一家咖啡廳與一個女子相遇,她似乎是在相親,她表現的認真的,但是我看到她放在桌子下面抓着包包的手的姿勢我看得出她其實並非出於自願,起碼有些不耐煩。
後來我又在三個不同的地方遇到她,她似乎每次都在相親,也許我們的緣分就是這樣開始的。在我第四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誤以爲我是她相親的對象,我想解釋,但是她顯然是被之前的幾次相親磨去了所有的耐心,她恨直接,上前就問我要不要跟她結婚,我當時有些嚇到,因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當她誤以爲我沒有意思起身要走的時候,我突然不想就讓她這樣走掉,我想也許她會是一個好妻子。
我們就這樣結了婚,並不因爲愛情,只因爲彼此合適對方。可是她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愛上的人,等驚覺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的一切已經牽動了我的心,她的眼淚會讓我覺得心疼,她的悲傷會感染我的情緒,她的快樂可以給我帶來高興,她的一切似乎慢慢的滲入我的生活,融入我的血液,我以爲我不會愛了,可是愛上她真的不難,太過簡單了。
我欠她一個承諾,甚至還欠她一個告白,如果她看到這張紙條,我希望她能先將吧檯上的早餐給吃了,然後再回房間把櫃子打開,她若是答應給我向她許下承諾的機會,那麼就請她穿着櫃子裡的衣服將門打開。
蘇奕丞。
安然有些疑惑的放下紙條,什麼承諾?什麼告白?看了看那放着的早餐三明治,遲疑了會兒,最後並沒有先吃早餐,而是先朝房間過去。
站在衣櫥前,安然心突然跳得有些厲害,莫名的緊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嚥了咽口水,緩緩的伸手,將那衣櫥的門把握住,閉着眼打開,好一會兒緩緩的將眼睛睜開,然後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哪!”安然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捂着嘴搖頭,呢喃着說道:“怎麼會,怎麼會……它怎麼會在這裡?!”
衣櫥裡面並不是別的什麼,正是那件安然在紐約那家婚紗店門口看到的那件掛在櫥窗裡的婚紗,整個正面是一朵散開的花朵的設計,腰部並沒有做收腰的設計,而是直接鬆散開來,裙襬則是做了前短後長的處理,這樣一套禮服,既能遮住那高隆的小腹,又能體現出腿的纖細修長,更方便了一些婚紗裙襬太長而不好走路的問題。
許久,內心的激動終於稍稍平復下來,上前將婚紗拿下,卻在拿下婚紗的同時從婚紗上掉出一張紙,將婚紗放到牀上,疑惑的將那張掉落的紙撿起,卻在看清紙上寫的字的時候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淚。
其實上面就一句話,‘爲我穿上它,讓我許你一個承諾。’
捂着嘴安然有些哭得泣不成聲,雖然沒有人看得到,緊緊的抓着那婚紗,眼淚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
門外砰砰砰傳來敲門聲,以爲是蘇奕丞,沒有多想,抱着婚紗就朝門口跑去,臉上的淚甚至都顧不上去擦,急急的將門打開,剛想開口,卻看清了,門口站着的人並不是蘇奕丞,而是林麗和蘇奕嬌,兩人皆是穿着淡粉色的小禮服,臉上的妝容也畫得很精緻。
“嫂子!”蘇奕丞爽朗的叫着,那聲音清脆的聽着特別的討人喜歡。
林麗笑着看着她,“安子!”
“你,你們……”安然愣愣的看着她們,有些不太明白她們爲何會在這裡!
“哎呀,嫂子,我們等不及了,都在門口等你半天了,實在是等不住了,所以直接敲門了。”蘇奕嬌大大咧咧的邊說着邊挽着她的手進屋,看着她手中的婚紗,又不禁嚷着說道:“呀,嫂子,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啊!”
林麗也注意到,架着安然的手就要拉着她朝屋子裡去,邊走邊說道:“走,我們快點給她換上,還要化妝,現在時間不早了,待會兒花車就該過來了。”
“對對對。”蘇奕嬌連連附和着點頭,伸手接過安然手中的衣服,一手架着安然的另一隻手朝房裡過去。
安然是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看手拿着眉筆的林麗,又轉頭看了看拿着粉撲的蘇奕嬌,問道:“你們能告訴我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嗎?”
兩人相視一眼,笑了,林麗看着她問道:“你只要告訴我,你願意爲蘇奕丞穿上這件婚紗嗎?”
安然肯定的點頭,她願意的,這點毋庸置疑。
“那就沒問題了。”蘇奕嬌笑着說,“只要你願意爲我哥穿上這件衣服就好,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
“我——”安然還想說什麼,卻被林麗打斷。
“好了,不要說話了,我們真的時間不多呢。”林麗邊說着,邊俯身上前,拿着眉筆在她的眉上畫着。
“嗯,咱得快點了,剛剛那邊打電話過來問說我們要過去了沒。”蘇奕嬌邊說着邊拿着粉撲準備給安然的臉上拍去。
安然即使再笨再愚蠢到這個時候也緩過神來弄明白了蘇奕丞那兩張紙上說的承諾,他是想給她一個婚禮!
當林麗拿餐巾紙來擦拭去她臉上的淚,安然着才知道自己原來又哭了。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看着她們搖頭,問道:“他在哪?”她現在好想見到他,擁抱他,謝謝他。
“等一下就看到了。”林麗只笑着這樣說,其實作爲朋友,她恨替她高興,替她能找到一個這麼愛她的人而感到高興。
安然沒有再多問,只重重的點頭,端坐好,仍由她們在她的臉上搗弄着。
和一般正規的傳統婚禮不一樣,新郎並沒有來接新娘。
當安然畫好妝由林麗喝蘇奕嬌兩人陪着下去的時候,鄭秘書早就已經在樓下等着了,見她們下來,忙給她們開了門,蘇奕丞並沒有來。
再當鄭秘書開着車將安然載到婚禮的場地的時候,顧恆文和林筱芬他們兩人都已經到了,今天的林筱芬起色很好,不過因爲手術的關係,此次的她戴了帽子,整個人看上去反而比之前更顯得年輕了。
安然穿着那件當初展示在紐約大街櫥窗裡的婚紗,這件婚紗經過改良,穿再安然的身上竟也看不出多少肚子,肚子全都被隱藏到了那裙襬下面,手裡捧着淡紫色的捧花微笑的朝父母過去。看着他們,又有些激動,有些撒嬌的看着他們說道:“你們,你們都合夥蘇奕丞來騙我。”
林筱芬上前,看着她穿上婚紗的女兒,突然自己倒是有些感慨,此刻也說不上話,只不住的點頭,“好好好……”連連說了好幾個好,眼睛裡也微微有些溼潤。
安然笑着,上前將林筱芬抱住,在她耳邊說道:“媽媽,我要結婚了。”
林筱芬也笑,眼眶紅紅的還含着淚,伸手緊緊回抱着女兒,重重的點頭,“嗯!”
顧恆文看着相擁着的母女,眼睛也有些溼潤,上前,將這兩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起緊緊擁進懷裡。
一旁站着的林麗和蘇奕嬌兩人相視笑了,是爲他們高興。
林麗陪着安然和顧恆文夫婦在新娘的休息區說話,蘇奕嬌則說要出去看看情況。
從休息區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整個婚禮的場地,是露天的草坪,上面此刻擺滿的椅子,一條紅毯直鋪到司儀臺,鮮花臺分別在紅毯兩邊放着,連接司儀臺的紅毯另一端,是一個大的花門,從那個拱型花門進去,似乎就能通往一個意想不到的童話世界。
就在幾個人聊得開心的時候,林麗的手機響了,是蘇奕嬌來的電話,說時間差不多了,外面的儀式馬上就要開始。
安然有些緊張的抓着林筱芬的手,原本那臉上的笑容此刻看上去都有些僵硬。
林麗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毫不客氣的笑話她說道:“都老夫老妻,娃兒都快要落地了,還害羞緊張個什麼勁啊!”
安然被她說得有些臉紅,不過襯上今天的這一身婚紗,倒看着更美了些。
林筱芬伸手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別怕。”
安然點頭,當然,因爲緊張,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門外,結婚進行曲響起,從這窗口看去,遠遠的,她都能看到站在司儀臺下,那穿着一聲黑色禮服的蘇奕丞,不過隔的有些遠,並看不出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他似乎如同她一樣緊張得有些手心冒冷汗。
顧恆文上前,從林筱芬的手中將安然的手拉過,抓着她的手,讓她挽住自己,笑着同她說道:“走吧。”
緊緊握着父親的手,安然點點頭,“嗯。”
林麗纔將門打開,外面連個可愛的小花童已經笑着站在門口,看着安然,那可愛的小女孩忍不住叫到,“新娘子好漂亮!”
安然轉頭與父親相視,然後開心的笑了。
場地上賓客們都已經入座,蘇奕丞站在紅毯的一端,眼睛直直的盯着紅毯的另一端,手垂放在兩側緊緊的攥握着,透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的緊張,甚至緊張到此刻臺上的司儀在說寫什麼他都不知道,眼睛只直直的看着前面,身邊的吵嚷他完全都感受不到。直到那間休息小屋,一身白色婚紗的人兒從裡面出來,手捧着花,看着他微笑的朝他過來,那原本僵硬的臉上這纔有了笑容。
安然挽着父親的手,原本緊張的心情在看到紅毯的另一邊站着的蘇奕丞的時候,整個人似乎就放鬆了,心情意外的平靜,只要定定的看着他,似乎這個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砰——!”那綵帶在安然踏入花門的時候被人打響,飛舞的彩紙和絲帶讓安然整個人眼前有一片迷濛,同時也將她那遊離的意識給拉了回來,在場的賓客全都將目光注視着她,拍着最熱烈的掌聲。
臉上的笑容沒有之前的僵硬,是最自然的神采,挽着父親的手,直直的朝着那個此刻正站着前方注視着她的男人過去,這次她要告訴他那三個字。
蘇奕丞覺得那拱型花門長不過30米的距離此刻看上前特別的遙遠,像是等待了整整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間,終於有人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的掌心,握着她的手,蘇奕丞定定的看着她。今天的她好美,美得讓他有些不能言語,盯着她那嬌豔的紅脣,蘇奕丞只感覺自己此刻內心裡強烈的想親她的慾望。
所以當衆人發出驚呼的時候,蘇奕丞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並不只是想,而是真的這樣做了。
貼着她的脣,看着她那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而睜大的雙眼,嘴角揚起好看的幅度,貼着她的脣呢喃的說道:“閉上眼。”
反應過來,安然伸手搭在他的腰間,淡笑的將眼睛閉上,不管周圍人羣的驚呼,專心的同他擁吻。
好一會兒,蘇奕丞這才放開她,看着她那被他親的有些泛着光澤的脣,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
臺上的司儀打趣得說道:“看來都不用那些繁瑣的程序,新郎新娘早就已經等不急了,你們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臺下有人應和。
然後大家鬨堂大笑起來,場面很熱鬧。
安然面薄,被這樣的笑聲弄的漲紅了臉。
反觀蘇奕丞,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周圍人的取笑,看着安然,一臉的深情。
“既然新郎新娘都等不及了,那我們趕緊請他們上來好不好?”司儀高聲的問道。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底下一起驚呼着喊着,“抱上去,抱上去,抱上去……”
對於這個要求,蘇奕丞倒是很樂意,彎腰就要將安然抱起,但是卻被安然有些擔心的制止,搖頭說道:“很重!”現在的她不比以前,肚子裡還懷着兩個呢!
蘇奕丞只笑着,一個打橫將安然抱起,然後原地更上抱着她轉了好幾圈,安然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有些驚叫着喊出了聲音,“啊——!”
轉了好幾圈之後,蘇奕丞在她的耳邊說道:“再重,我都抱得動!”
那原本坐着的賓客全都坐不住了,紛紛站起身來熱烈的拍着掌,人羣裡更是有人驚呼蘇奕丞好樣的。
抱着安然上了司儀臺,然後落塵的將她放下,再重新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兩人伸手的大的led電子屏幕上播放着兩人上次去拍的照片,生活裝居多,這一套照片連安然甚至都還沒有見過。
婚禮的策劃將話筒分別分給他們兩人,然後司儀又開口了,都是一些調侃和祝福,無傷大雅,卻引得臺下的人鬨堂笑着。
“今天在我們這麼多人的見證下,讓我們的新郎來對我們的新娘做一個深情告白。”那司儀邊說着邊朝臺底下的大家使眼色,“大家說要不要!”
“要,這個一定要!”臺下依舊有人附和,情緒似乎都很高漲。
蘇奕丞擡手,讓底下安靜,然後再轉過身看着安然,眼神帶着深情。
安然有些緊張,被他握着的手微微有些出汗,胸口的心也砰砰的跳着。
看着她的眼睛,蘇奕丞深情的說道:“安然,謝謝你今天願意爲我穿上這身婚紗。我也許不夠浪漫,平時甚至可能不夠多的時間來陪你在的身邊,但是允許我今天,當着大家的面,來給你許一個承諾,承諾這一輩子都會將你放在心上,承諾牽起你的手我就永遠不會放開,承諾當我們都年華老去的時候,我還會如現在這般愛着你,所以同我執手走過往後的每個chun夏秋冬,好嗎?”
安然看着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感動,眼睛紅紅的,嘴角的笑意怎麼都隱藏不住,看着他重重的點頭。
蘇奕丞也笑着,拉過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親吻,然後緩緩從口袋裡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戒指拿出,然後拉着她的手,緩緩給她套上,然後再從自己的口袋中將另一枚戒指拿出,放到她的手心,說道:“幫我戴上。”
安然點頭,將戒指拿過緩緩也給他戴上。
底下發出熱烈的掌聲,有人更是趁機起鬨的叫到:“接吻接吻接吻……”
臺上那司儀也適時開口,說道:“爲了應和廣大觀衆的要求,新郎新娘就來一個唄,我們要求不要,只要結文10秒鐘以上就好,大家說是不是。”
“是!”臺下幾乎是異口同聲。
安然臉紅,轉頭有些嬌羞的看着蘇奕丞。
蘇奕丞倒是一點沒有不好意思,上前一步,直接捧着安然的臉就就親了下去,引得底下歡呼陣陣。
一旁的司儀也跟着起鬨說道:“我們大家來倒計時,不夠時間可不能算。”
底下齊聲數着數,“10,9,8,7……2,1。”
數已經數完了,而且比正常速度要慢上一杯的速度來數的,可是這臺上的那對新人卻還沒有分開,相擁還在繼續親吻着,深情投入,專注。
待一吻完畢,等蘇奕丞再將安然放開的時候,底笑鬨笑一片,一旁的司儀也笑着調侃他們說道:“看來我們的新郎新娘嫌10秒鐘太短了不夠時間,我們讓他們再來一個好不好,這次我們人xing化點,5分鐘,大家說好不好!”
“好!”有人大聲應和。
安然哪裡還好意思,整個人臉紅得跟西紅柿似得,手有些埋怨的捏了下蘇奕丞。
整個婚禮熱熱鬧鬧的還算順利,考慮到安然懷孕的關係,很多繁瑣的細節都被省去。不過新人給兩家父母長輩敬茶是省不得的,當蘇奕丞同安然跪到林筱芬和顧恆文面前的時候,林筱芬和顧恆文兩人都激動的哭了。
最後一個環節是新娘扔花球,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巧合,花球被站着身後的蘇奕嬌接到,而葉梓溫則在蘇奕嬌接到花球的同時,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拿出戒指朝她求婚。
即使這段時間一直故意排擠着葉梓溫,但終究是愛了二十幾年的男人,現在也一直深愛着,加上今天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場合,蘇奕嬌哪裡還能拒絕的了,感動的只差沒有哭出來,看着他點頭答應了下來。
葉梓溫經歷了這斷時間的苦頭,現在終於能抱的美人歸,高興的當場就抱着蘇奕嬌轉了好一個圈,並大聲喊着,“我要結婚啦!”一點沒有當初花花公子只談戀愛不結婚的樣子。
婚宴是以自助餐的形式進行的,蘇奕丞留在外面應酬着今天來的賓客,而安然因爲懷孕的關係則被安排去了休息室休息,林麗陪她一同在裡面聊着天。
換掉那套婚紗,安然換上自己寬鬆的衣服,坐在房間內看着窗外那熱鬧的場面,嘴邊的笑意始終沒有停過。
“真好。”林麗拉過安然的手,認真的看着她的臉,說道:“安子,一定要幸福!”
安然回握着她的手,點頭,“你也一樣!”
林麗沒回答,只是笑着。
她這樣的表情是最讓安然不放心的,有些擔心的開口,“林麗,你——”
林麗根本就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直接打斷她說道:“好了啦,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嘛,別老說我,你只要答應我以後幸福快樂就好,知道嗎?”
“唉!”看着她,安然嘆氣,知道她的固執,也知道她被傷得深,但是看着她現在這樣她替她心疼。
許是怕安然還會再勸說她什麼,林麗起身,藉口說道:“我出去看看,拿點吃的,早上一大早起來都還沒吃呢。”
安然拉住她的手,只說道:“林麗,再試試好不好?”再試着去愛,試着去相信別人。
林麗沉默,好一會兒,伸手掙脫開她的手,有些狼狽的說道:“我真的有些餓了。”說完,直接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蘇奕丞今天喝得真不少,坐在車上的時候就有些坐不住的整個人攤靠在安然的身上。
安然看着他那難受的緊蹙着的眉頭,有些擔心他的胃會不會有問題。
今天並沒有再回那套單身公寓,重新回到市區的那套公寓,下車的時候安然擔心他會站不穩,忙要去扶卻被他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哎呀,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安然驚呼的拍這他的肩膀,深怕他一個站不穩,兩人都要摔下去。
“哈哈。”蘇奕丞大笑着將她放下,然後牽着她的手朝大廈進去。
當電梯到達樓層,安然準備要開門進去的時候,突然眼睛被蘇奕丞伸手矇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等一下。”
安然疑惑,問道:“怎麼了?”
“閉着眼睛,我帶你進去。”蘇奕丞伸手將門關上,然後牽着她的手朝主臥走去。
閉着眼,安然帶着笑問道:“有什麼東西呀?”
蘇奕丞淡笑不語,只牽着她的手小心的帶着她走着。
推主臥的門,讓她在牀頭前站定,然後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好了,把眼睛睜開吧。”
“是什麼呀。”邊笑着安然緩緩的把眼睛睜開,然後當看到自己眼前那張被放大了的照片,有些驚呼的叫道:“天吶!”
蘇奕丞從身後將她擁進懷裡,輕輕問道:“喜歡嗎?”
安然不住的點頭,整個人被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會變得怎麼大。”那掛在牀頭的那副照片明明就是之前他們在紐約的時候在雙層巴士上那對法國夫妻給他們用立可拍拍的照片,只是相比那小小的一張,這個被放大了不止20倍,而且像素還並不失真。而這張掛在主臥牀頭的正是那張兩人親吻的照片,很唯美,很漂亮。
“喜歡嗎?”蘇奕丞重複的問道,舌尖若有似無的輕輕劃過她那秀巧的耳朵,引得安然整個人一陣顫慄。
安然點頭,整個人有些燥熱起來,掙脫開他的懷抱,轉頭問道:“還有一張呢,有放大嗎?”
蘇奕丞點頭,拉着她的手朝客廳過去,只見沙發背後那掛在牆上的照片裡,兩人頭抵着頭相擁着,嘴角都掛着幸福的笑。這張照片比主臥裡的那張放得更大些,背景似乎經過處理,有種朦朧的感覺,看上去非常的唯美。
“好漂亮!”安然驚歎,轉身看着蘇奕丞,笑着說道:“奕丞,我好喜歡。”忍不住主動踮起腳尖親吻上他的脣,待蜻蜓點水般想要轉身的時候,卻被某人狠狠扣住腰,不准她逃走。
蘇奕丞看着她,那雙眸深邃的如黑曜石一般,低沉着聲音說道:“安然,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
安然自然知道他這句話裡的意思,只覺得他那拖在她腰上的手灼熱的如火燒一般,而他的頭輕輕靠下,兩人的臉離得越來越近,他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引得安然整個人也燥熱起來,看着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們,我們不是早就已經結婚了嗎……”
蘇奕丞微笑着低頭,親吻她的眼眉,邊說道:“但是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說着,一個打橫將安然抱起,直接朝主臥過去。
當安然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到牀上的時候,安然這才注意到原來那被套着紅色被套的大牀上中間鋪着花瓣堆出來的愛心,而也在這時候才發現,房內的燈似乎也被換過,相比之前,燈色略有些暗,而這樣暗淡的燈色卻更讓人覺得有些曖昧,氣氛更具旖旎。
伸手腿去她身上的衣服,然後俯身低頭膜拜她的全身,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看着安然那迷濛的眼,低頭在她耳邊誘哄着說道:“幫我脫掉。”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安然在他的協助下坐起了身,伸手貼在他的胸口,現在的她似乎比第一次還要緊張,心怦怦的吊着,讓她不禁有種錯覺,就怕心會從自己的胸口跳出。
手指接着他的襯衫釦子,動作有些顫抖,指尖劃過蘇奕丞胸口的肌膚,引得他悶哼的低吟了聲,似乎在壓抑着什麼。
越是緊張,手上的動作越是有些不靈活,那一件襯衫解了足足3分鐘纔將其從蘇奕丞身上脫下。
伸手再探向皮帶,安然有些不安的擡頭看着蘇奕丞,遲遲不敢動。
蘇奕丞捧着她的臉,密密麻麻的親吻她臉上每一處,“乖,幫我脫掉。”
安然這才緩緩的有些笨拙的開始動手,可這整整糾纏了5分鐘,一個皮帶安然就是怎麼也解不掉,因爲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每次都是他來解決這些問題的,真到了她的手上,卻怎麼也解不掉。
經過這般糾纏,安然急的都有些想哭了,擡頭有些委屈的看着蘇奕丞,“我解不掉。”
“夠了!”蘇奕丞早已經忍得整個人渾身都有些發疼,伸手自己快速的解掉自己身上最後的束縛,將她輕輕放倒在牀上,然後低頭親吻上她的紅脣。
正當這房裡一片旖旎風情的手,門鈴在這個時候毫無預警的響起,在這樣的夜裡,顯得特別的突兀。
房內人兩人皆是一愣,然後蘇奕丞反應過來俯身繼續,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誰來都沒空搭理。
安然推了推他,用盡自己最後的一點理智說道:“外面有人在按門鈴……”
“不管。”蘇奕丞低頭親吻這。
“可是,啊——!”安然還想說着,然後她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而就在兩人意亂情迷的時候,突兀的那房間裡的電話又在這個時候響起,此刻的蘇奕丞哪裡還顧得上去理會,只埋頭繼續。可是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很有耐xing,一遍一遍的打着,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
迷糊間,安然有些艱難的說道:“接……接一下吧,啊——嗯——”安然用手死死的將自己的嘴捂着,不讓自己叫出奇怪的聲音。
身下的動作沒停,蘇奕丞伸過手將那房間裡的電話按了免提。幾乎根本不用蘇奕丞開口,纔將那叫囂着的電話接起,那邊就傳來葉梓溫有些得逞幸災樂禍的聲音,大聲的喊道,“快開門,鬧洞房了!”身後還傳來了其他幾個起鬨的人的鬨笑聲。
蘇奕丞咬牙,強壓着氣,低沉的聲音幾乎有些切齒的說道:“葉梓溫,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奕嬌反口說不嫁你!”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說完也不管他怎麼回答,直接用力將電話機從電話線上扯落。
門口葉梓溫被氣的直接爆chu口,“我靠!”對着門朝裡面吼道:“蘇奕丞,我明天一早就拉着小嬌去登記!”
又是四月,依舊是那個最爲舒適的月份,不太冷,也不太熱。
坐在書房裡,安然拿着設計圖做最後的審視,確定各個細節都沒有問題之後,安然着纔將設計圖收捲起來,準備今天遲些時候再給‘旭東’那邊送去。將那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拿下,安然手託着腰從轉椅上站起身來。
其實之所以會接旭東的案子全是因爲葉梓溫,在安然和蘇奕丞辦過婚禮後的第二天,葉梓溫真的魯了蘇奕嬌直接去民政局領了證,而且兩人回來第一時間就宣佈兩人要旅行結婚。而且還真說就做,在登記領證後的第三天,兩人還真的背起行囊就開始他們的旅途了,這隻有一個措手不及的消息差點沒有把葉梓溫的舅舅蕭遠山氣得吐血,原來葉梓溫那傢伙根本就連手上的工作都沒有完全,直接跑過去‘環遊世界’去了。爲此,蕭遠上特地到跑來蘇家訴苦。另外太特別說明想請安然幫忙,說只要幫着‘旭東’完成那個案子就好,而且時間沒有限定。他這樣說秦芸也不好一口給拒絕了,只說道只要安然願意,她也沒有意見。
而安然其實一直都想再拿起筆來畫圖紙,只是被懷孕的事給打亂了所有的計劃,不過在安心休養了幾個月之後,每天那種吃了睡,睡醒了繼續等吃的日子早就過膩煩了,所以蕭遠山給開除這樣的條件之後,安然立馬就心動了。所以在蕭遠山過來找她的時候一口便先答應了下來。
而對於安然接‘旭東’的案子最開始蘇奕丞是反對的,但是安然堅持,並且保證不會讓自己累到,蘇奕丞這才鬆口勉強答應。而這樣的兼職家裡畫圖一做便是4個月過去了。
而此時的安然已經懷孕九個多月了,根據醫生的推算,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左右,但是由於安然懷的是雙胞胎的關係,整個人的肚子比正常孕婦要大上一號差不多,醫生怕生產時困難,便囑咐她平時要時不時的多多走動,到時候有助於生產。所以現在安然只要稍坐一會兒,便會起身到處走動一下。
走到窗戶口,突然感覺到肚子裡的小寶貝用力的朝自己的肚皮踹了一腳,微微還有些疼,低頭看着那圓滾滾的看着相似要爆炸的肚子,一臉的寵溺,伸手順着輕撫着,眼角是幸福的笑意。
再擡頭看那依舊蔚藍的天,窗外依舊熱鬧的街,不禁有些感慨,感慨着時間過得真快,原來不知不覺間一年都過去了,現在回想去年這個時候,她還被母親逼着到處去相親,甚至連着一星期沒有間斷的跟不同工作,不同年紀的男人吃飯,相互瞭解情況。
世事真的難料,而這才一年的時間,此時的她已經大肚如羅,再沒有幾天就要成爲兩個孩子的媽媽了,一年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的結局,但是幸好,這個結局是她欣喜的。
“叩叩叩。”新請來的月嫂李阿姨端着牛nai進來,看着安然笑着說道:“太太,剛纔蘇市長打電話來囑咐說讓你把這杯牛nai給喝了。”
李阿姨是蘇奕丞最近先請來的月嫂,因爲擔心安然臨盆在即,到時候兩個娃娃,張嫂會忙不過來,所以提前便先叫好了月嫂,讓她熟悉家裡的一些情況。
安然有些無奈的笑笑,伸手接過李阿姨手中的牛nai,端着小口的喝着,她真的有些被蘇奕丞打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就快要與孩子見面真正做父親的關係,最近幾天蘇奕丞緊張得有些過分。除了每天晚上回來總是要貼着她的肚子說上好一段話,而且只要他下班回家,總是要寸步不離的留在她身邊。
而就像現在,明明去上班工作了,卻還是不忘給家裡來電話,讓李阿姨或者張嫂叮囑着一定要讓安然把牛nai給喝了。
見她端着牛nai喝着,李阿姨便拖着托盤直接從書房路退了出去。
安然站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有些累,轉生朝沙發那邊過去,準備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只覺得肚子傳來陣陣疼痛,就連首長端着的牛nai杯子也握不住,直接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那白色的液體倒了一地,而那玻璃杯子了啐了一地。安然搭着沙發的扶手,努力不讓自己摔到地上,肚子上傳來的陣痛卻讓她有些站不起來。
門外在客廳打掃的李阿姨聽到書房裡傳來的東西,趕忙丟下手中的抹布直接朝書房裡跑來,推開門只見安然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表情看上去很是痛苦。
忙上前去,緊張的問,“太太,怎麼了,摔倒了嗎?”
安然搖頭,整個人疼的有些喘息不過來,胸口起伏着,有些困難的說道:“李,李阿姨,我,我好像要,要生了,羊水,羊水已經破了。”肚子上陣陣疼痛傳來,疼得她只能緊緊抓着李阿姨的手。
李阿姨低頭,看到地上的確有一灘水漬,看來確實是要生了,揚聲朝門外喊道,“張嫂,太太要生了!”
當蘇奕丞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是關於對於修建青江大橋的問題上做的討論會議。因爲看到是家裡的來電,甚少在會議上接電話的蘇奕丞這次竟然破例伸手拿過桌上的手機直接接起,“喂……什麼!我馬上過去。”說完,直接連解釋都沒有,甚至連桌上的文件和資料都沒有來得及拿,直接飛奔的跑出了會議室,留下一衆不明所以的人。
衆人帶着不解的目光將頭一致轉向一直跟在蘇奕丞身邊的鄭秘書,詢問道:“鄭秘書,這是出什麼事了?”
鄭秘書也是一頭霧水,搖頭表示自己完全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奕丞趕到醫院的時候安然還在病房裡,並沒有進產房,顧恆文和林筱芬都已經聞訊趕來,而秦芸也接到了通知現在在趕來的路上。
蘇奕丞推門進去,只見安然整個人有些側臥在牀上,因爲肚子上傳來的疼痛而僅僅的攥着身下的牀單,整張小臉也痛苦的緊皺着。蘇奕丞忙上前,抓着她的手,輕喚道,“安然,安然……不是說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嗎?怎麼現在就要生了?”
安然睜開眼看着他,肚子上的陣痛安然有些說不出話來,手只能緊緊的握着他的手,有些困難的說道:“你,你來拉。”
“對對對,我來了。”蘇奕丞忙迴應她,不過眼看着她被疼痛折磨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還不進產房!不是說羊水已經破了嗎,爲什麼還不進去!”
“醫生說宮口還沒有開到,還要再等。”張嫂據實回答。
“那要什麼時候!都疼成這樣了!”蘇奕丞有些急,語氣也沒了平時的溫潤。
林筱芬安慰說道:“阿丞,你別急,我們知道你是心疼然然,但是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不痛哪裡生的下來,有些人還得疼上一天一夜呢。”林筱芬已經痊癒,頭上那之前因爲手術而剃掉的頭髮也全都長出來,整個人跟沒生病前一樣,而且還說最近視力似乎更好了些,拿針穿線都沒有問題。
“一天一夜!”蘇奕丞瞪大眼,那該得是受多大的罪!轉頭看着安然,眼裡竟是疼惜和不捨。
林筱芬看着病牀上疼得整個人都冒汗的安然,有些擔心的說道:“然然,要不要吃點東西,等下生的時候可別沒力氣。”
安然搖頭,只說道:“我,我沒胃口。”現在的她只有一個感覺,就是痛,是那種墜痛的感覺,似乎體內有個東西要往下掉一樣。
林筱芬還是讓李阿姨去外面給她打些粥過來,生孩子這得花多大力氣啊,而且安然懷的還是兩個,要是到時候沒力氣的話,那就不好了,所以等下等她陣痛過去,定是要讓她吃點東西才行。
“安然,我們剖腹吧!”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這樣痛苦,蘇奕丞笑着只能想到這個,只要能讓她減輕痛苦,做什麼都好。
安然搖頭,看着他胸口起伏的厲害,說道:“醫生,醫生說可以順產,順產對寶寶好!”每一個孩子都是每一個母親的寶貝,每一個母親自然都是想給自己最好的。既然知道順產對寶寶好,那麼就算是再苦,再痛了,她也要咬牙挺過去。
“可是你那麼痛,我不想你這樣痛苦,我捨不得。”拉着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吻着,那兩道眉毛,幾乎都要緊緊貼合到一起了。
“那以後對我再好點。”安然努力扯着脣朝他笑,可那肚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禁又緊皺起眉頭。
“嗯嗯!”蘇奕丞重重的點頭,這個是毋庸置疑的,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嘴邊親吻,有些心疼的問道:“還很疼是不是?”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受這份罪!
“這孩子。”林筱芬笑着看了他一眼,說道:“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呀。”轉頭問張嫂,說道:“要準備的東西都帶過來了嗎?”
張嫂忙點頭,說道:“帶過來了帶過來了。”剛纔安然突然陣痛起來真的是有些弄得大家手忙腳亂的,不過還好早在之前就有準備,到時候生產時候要用到的孩子的衣服,尿布等東西全都是放在一起的,只要拿來放到袋子裡就好。
一陣疼痛過去,安然稍微能躺坐好,整個人也稍微輕鬆點,而李阿姨也在這個時候從外面進來,買了點粥,配了點小菜來讓安然先吃點墊墊肚子。
可是安然現在哪裡有什麼食慾,只有些無力的搖搖頭,說道:“我吃不下。”
“然然,生孩子得有力氣,你現在都疼的沒了力氣,等下你要生的時候怎麼辦。所以再沒胃口,也多少吃點。”
“是啊太太,這生孩子靠的都是力氣,要是沒力氣的話那就受罪了,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李阿姨也經驗的說道。
蘇奕丞看着她,也誘哄着,“乖,我們來吃點好不好。”
安然點點頭,就當是爲了肚子裡的兩個寶貝,她也要努力逼着自己多吃點。
見她點頭說要吃,蘇奕丞欣喜,說道:“我來餵你。”伸手端過李阿姨打過來的白粥,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又怕白粥太燙,沒一口都輕輕的放在嘴邊吹着,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林筱芬和顧恆文站在一旁,有些欣慰的笑了。
吃着,肚子裡又是一陣疼痛傳來,又新一輪的陣痛開始了,張口將他那送到面前的粥吃下,眉頭緊緊的皺着。
“怎麼了,又開始痛了嗎?”蘇奕丞緊張的看着她。
安然疼得緊緊的攥握着身下的被單,因爲不想讓他但是,卻努力還要朝蘇奕丞扯着笑,說道:“再,再餵我點粥吧。”整個人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了,但是爲了孩子,母親在這個時候總是有着非一般的堅強力量。
蘇奕丞只能心疼乾着急,一點什麼忙都幫不上,心想着,到時候她肚子裡的兩個小寶貝出來後,一定要打下她們的小屁股,讓她們這樣讓媽媽受罪!
這樣的疼痛一陣一陣的終於在疼了近6個小時後,在晚上9點多的時候,那生產醫生過來探了探宮口,終於首肯點頭說道:“宮口已經開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準備進產房了。”
蘇奕丞握着她的手想進去,卻被護士小姐給擋在了門外。秦芸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趕出來,看着那一羣全都擠在產房門口,忙問道:“進去了嗎,已經進去了嗎?”
林筱芬拉着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說道:“剛進去,怕是沒有那麼快了。”
秦芸提了提手中的保溫瓶,這是她剛剛在家裡燉雞湯,就是因爲燉這個而來晚了,說道:“還想讓安然進去前喝幾口,這樣到時候生孩子也好生些,有力氣些。”
“沒事,待會要是真的沒有力氣,我們就讓裡面的護士拿進去給然然喝。”林筱芬說道。
“對對對,到時候拿進去給她喝。”秦芸連連說道。
蘇奕丞整個人現在可謂是坐立不安,不斷的來回在產房門口來回踱着步,手緊緊的攥握着,隔着產房的大門,他還可以聽到裡面安然有些痛苦的叫着,一聲一聲叫得他很是揪心,心痛,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就這樣站在門口乾着急着。
林筱芬看着他這樣,邊替着裡面的安然擔心,邊又有些好笑,說道:“阿丞啊,你做會兒吧,沒那麼快的,你這樣來來回回的轉着,轉的我們眼都花了。”
秦芸也笑,說道:“兒子養了三十幾年,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
蘇奕丞也聽不進去她們的話,現在只想着裡面的人,那三個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他哪裡能坐到不擔心,不着急。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的,終於在蘇奕丞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的時候,產房內傳來一道響亮的啼哭,門外的衆人大喜,林筱芬和秦芸拉着手相互叫道:“生了,生了,聽到孩子的哭聲了,很洪亮!”
“對對對,生了,是生了。”
蘇奕丞整個人緊張的守在門口,此刻的手都差點不知道該放哪。
產房的門被小護士推拉,懷中抱着個小小皺皺又紅紅的孩子從裡面出來,孩子吶吶的哭着,聲音很洪亮。
隔着口罩那小護士笑着同他們說道:“恭喜恭喜,是位小公子。”看着蘇奕丞,笑着說道,“這位是爸爸吧,來,抱抱寶寶吧,是個小帥哥呢。”
蘇奕丞看着她懷中那紅紅皺皺的小東西,卻遲遲有些不敢接手。
身後秦芸和林筱芬都看笑了,林筱芬忙上前接過護士小姐手中的孩子,欣喜的看着,怎麼看都覺得懷中紅彤彤的小傢伙可愛的不得了。
而秦芸則是提着剛剛一直抱在懷裡的雞湯給小護士拿去,邊說道:“護士小姐啊,你等下把這雞湯給我兒媳婦喝,我怕她等下沒有力氣。”
“好的。”護士小姐伸手接過,然後重新回了產房。
而林筱芬則也抱着孩子隨着後來過來的小護士們去給孩子清洗,張嫂和秦芸都跟了去幫忙。
蘇奕丞還有些回不過神,愣愣的站着。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來。
顧恆文笑着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的笑着說道:“當時然然出身的時候我也這樣,嚇得根本就不敢抱。”
蘇奕丞好一會兒着纔回過神,看着顧恆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突然又想起剛剛護士小姐說的那句,‘恭喜恭喜,是位小公子。’
愣愣的呢喃說了句,“怎麼不是女孩?”不是說雙胞胎女孩嗎?
這樣的疑問下,蘇奕丞一點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堅持說是雙胞胎女兒的從來都只有他自己,任何人都沒有給過確切的答案!
顧恆文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下一個,下一個說不定是女兒。”
蘇奕丞回神,聽見產房裡又傳出來安然痛苦的叫聲。整個人的心思又被扯了回來,再也沒有空去研究爲什麼不是女孩的問題,整顆心又被揪着,同之前剛得知安然懷的是雙胞胎的欣喜高興完全相反,心裡不禁嘀咕着要是一個就好了,要是不是雙胞胎就好了,不是雙胞胎的話,現在安然都該出來了,哪裡還用得着再裡面再承受一次這樣的苦!
不過還好,這個孩子並沒有折磨他母親太久,再離他的哥哥出生晚了一個小時的時候,終於以一聲響亮的啼哭脫離了母親那溫暖的肚子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有意思的事,雖然只比哥哥晚了一小時,卻在時間上整整差了一天,因爲他出生的時候正好是第二天的凌晨零點零一分。
聽到裡面傳來啼哭,蘇奕丞激動的有些紅了眼睛,更恨不得直接推開產房的大門就要朝裡面進去。當裡面護士小姐抱着孩子剛想出來報喜的時候,只見纔將門打開,一個男人就快速的越過她朝產房裡面跑了進去,連拉都拉不住。
安然整個人汗涔涔的,額前的頭髮緊緊的貼着額頭,整個人因爲太過用力而有些虛脫的躺在哪裡,蘇奕丞上前,緊緊的抓過她的手,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老婆,你好勇敢,謝謝你!”
安然有些疲憊的擡了擡眼,看到眼前的她,整個人無力的扯了扯脣,聲音有些虛弱的從她的嘴裡傳出來,“我好累。”
緊緊的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吻,蘇奕丞承諾的說道:“睡吧,我在你身邊,一直會在你身邊。”
聞言,安然微微的點了點頭,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閉上眼,安心的睡去。
當安然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第二天早上了,房內靜悄悄的,剛想擡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緊緊的被人握着,轉頭看去,只見蘇奕丞靠在牀沿睡着了。嘴角微微的笑着,她知道昨天他一定沒有睡好,她在裡面努力的時候他一定也在外面同她一起努力着。
門外秦芸推門進來,看到牀上的她已經醒來,有些欣喜的露出笑容,忙進來,小聲說道:“安然醒啦!”
睡了一覺整個人已經比昨天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好多了,雖然笑容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
秦芸的動靜也驚醒了原本趴在牀沿睡着的蘇奕丞,擡頭看到安然的笑臉,自己也扯開笑臉笑着。“醒啦。”
安然淡淡的點點頭,“嗯。”
突然,“啪——!”的一聲,房間裡的嬰兒牀裡,一個響亮的哭聲傳來,秦芸忙上前去將孩子抱起來,邊輕哄的拍着邊說道:“哎呀,估計是餓了,想吃飽飽了。”
這邊秦芸都還沒有將懷中的這個哄好,嬰兒牀上的另一個小寶貝也齊聲哭了出來,見狀,秦芸忙叫蘇奕丞過去將孩子抱起來。可是這蘇奕丞站在嬰兒牀面前踟躕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把孩子伸手從牀上抱起來。
“你把孩子抱起來啊!”秦芸催促,“那可是你兒子呢,你就這麼心疼他這樣哭啊!”
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蘇奕丞終於伸手緩緩的將那隻又軟又小的小傢伙從牀上抱起,姿勢還很蹩腳,卻非常的小心翼翼。
安然還沒有見過孩子,生完之後便再也沒力氣了,現在才醒來,看着他們懷中一人一個抱着的她的寶貝,忍不住說道:“讓我,讓我也看看孩子。”
秦芸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抱着孩子朝她過去,放到她的牀邊,說道:“來,讓媽媽看看。”
說也奇怪,那孩子似乎能感受到似的,雖然眼睛都沒有睜開,可就這樣躺在安然身邊他就不哭了。
安然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小天使,這可是在她肚子裡待了9個多月的寶貝,她怎麼看都覺得他漂亮可愛,現在的他全都小小的,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可這小小的嘴裡能發出那麼洪亮的聲音,想想都覺得神奇,覺得不可思議。
突然想到什麼,擡頭朝秦芸和蘇奕丞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聞言,秦芸笑的合不攏嘴,而反觀蘇奕丞,臉色突然有些暗沉下來,抱着自己懷裡的小傢伙也不笑也不逗弄了,反而眼神變得有些嚴厲,幽怨的瞪着。
秦芸自然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故意氣他說道:“讓阿丞說。”
安然探究看向蘇奕丞,見他的表情心底略有些眉目。
“阿丞,你說啊,是兒子還是女兒啊?安然瞪着呢。”秦芸催促着,伸手拉了拉他。
閉了閉眼,蘇奕丞最終有些悶悶的說道:“都是小子!”說完,有些賭氣的直接將手中的孩子給秦芸的手中塞去,不過動作依舊是小心翼翼的。
牀上的安然看着他那鬱悶賭氣的樣子,不由的直接笑出了聲,“呵呵……”她覺得此刻的他簡直是太可愛了。
秦芸也哈哈大笑起來,朝安然告狀說道:“你都不知道,這小子昨天當知道兩個都是男孩的時候那表情有多怪,甚至還瞪着我兩個孫子好一會兒呢!”她的寶貝孫子哪裡能是別人亂瞪的,就算是他們的父親都不行,瞧,她這做nainai的不就給他報仇了,看着蘇奕丞此刻那表情,想想都覺得過癮。
安然也笑,她能想象那時候的情景,她太清楚他想要女兒的心情了,懷孕的時候就一直固執的說是女兒,買的所有的小衣服都是女孩的,甚至林麗說她肚子裡的是兒子,他都想幼稚的跟人急,甚至早早的連小名都想好了,叫依依丫丫。不過天意弄人,雙胞胎,竟然兩個都是男孩,他這真的是要鬱悶好久了。
待安然和兩個小寶貝出院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了,並沒有同電視上說的那些去住什麼月子中心,那些又花錢又要擔心他們做的不夠好,照顧的不夠周到。
所以回家後安然的月子直接由林筱芬和秦芸輪流伺候着,而兩個蘇家的金孫則直由李阿姨和張嫂幫忙帶着。
而經過幾天的適應,蘇奕丞也終於能慢慢的接受了他這輩子註定沒有女兒的事情,不過對於安然生了雙胞胎兒子的事情,林麗可藉機在蘇奕丞面前得意了許久。
這天晚上,安然分別給兩個孩子餵了nai,然後讓張嫂和李阿姨分別抱去輕哄着睡下。
蘇奕丞忙完從書房裡出來,回到房裡的時候安然正坐在牀上那餐巾紙擦拭着自己的胸口,剛剛小傢伙沒有吃完,現在還有些腫脹着,不斷的從胸口溢出來。露出那雪白的胸脯看的蘇奕丞整個人有些‘火’。
上前,在牀頭坐下,直接一把將安然用進懷裡,低頭埋在她的肩窩,悶悶的說道:“安然,你是在誘惑我嗎!”天知道從他懷孕七個月之後,他忍的有多辛苦!現在還讓他看到這樣的畫面,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真的是太殘忍了!
安然好笑的笑出了聲,突然感覺到他拉過她的小手放到他身上某處的時候,整個人再也笑不出來,紅着臉一把將他推開,“你,你瘋啦!”
蘇奕丞嘆了口氣,只能無奈的起身,從衣櫥裡將換洗的衣服拿過,直接進了浴室。
安然看着浴室的方向,有些心疼他,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當蘇奕丞再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安然正拿着一本新華字典靠在牀頭認真的翻看着,這孩子出生也都快半個月了,可是這名字遲遲還沒有定下來,而醫院那邊打電話來催讓去辦出生證明瞭。
蘇奕丞用毛巾再擦了擦頭髮,然後直接上牀將安然擁進懷裡,輕聲的在她頭頂問道:“還在想名字啊。”
“是啊,得趕緊去給辦出生證明才行,醫院裡已經來好幾個電話了。”安然邊說着,邊又用手翻過去一頁。
蘇奕丞擁着她,伸過手將她手中的字典拿走放到一旁的牀頭櫃上。
安然微愣,轉過頭不解的看着他,“怎麼了?”
蘇奕丞放開她,讓她坐好,兩人對視着,說道:“安然,我們來談談吧。”
“談什麼?”安然皺眉,看着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更是有些疑惑。
“談談孩子的名字。”蘇奕丞說道,看着她的眼睛,表情異常的認真。
安然一愣,下意識條件反射的問道:“你已經想好名字了?”那小眼神看着有些激動。
蘇奕丞點頭,其實他這幾天一直在想,對於名字,他自己是有兩個合適的,但是還得徵詢過她的意思。
“真的啊!”安然有些驚喜的呼道,“叫什麼叫什麼,快跟我說說。”她都找了好幾天的字典了,都還沒有想好說孩子取啥名叫什麼呢,在這個時候才深切的感受到,這給孩子取名還真的是一個技術活,費力也費腦。
蘇奕丞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想讓孩子分別跟我們兩人姓。”
聞言,安然一愣,有些沒緩過神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納納的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蘇奕丞淡笑,說道:“我想讓孩子一個姓蘇,一個姓顧。”其實這個想法早在得知道安然懷雙胞胎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顧爸爸爲了安然纔再也沒有機會擁有自己的親生孩子,而且更是付出了全部,這樣的父愛讓人動容,他只有安然一個女兒,而他是安然的丈夫,自然是顧家的半子,所以他想讓顧家再延續下去。
“爲,爲什麼?”安然看着他,眼裡莫名的有些溫熱,其實這個想法當初懷孕的時候她就有了,之前也跟母親提了下,卻被母親拒絕了,因爲她們都擔心像蘇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不可能把自己家的子孫分跟別人姓,所以也就再也沒想過這個事情了,只是沒想到,沒想到今天蘇奕丞回自己提出來。
蘇奕丞伸手,抹去她臉上那不知不覺已經留下的淚,淡笑的說道:“我知道你很愛爸爸,而爸爸也很愛你,我也很愛你們,所以我想讓我們的孩子分別擁有我們兩人的姓,這樣能讓他們更懂得一家人的意義。”
安然看着他,眼淚掉得更兇了些,卻一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奕丞低笑,伸手直接將她擁進懷裡,邊笑着伸手撫着她的頭髮,邊說道:“怎麼還跟孩子似的,都兩個兒子的媽了。”
安然哭着,有些賭氣的伸手拍他,帶着哭腔說道:“你,你這麼快就要嫌棄我了啊,是不是嫌棄我生了孩子之後難看了,不漂亮了!”
蘇奕丞大笑着,伸手將她擁得更緊了些,笑着在她耳邊說道:“我老婆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安然伸手擦着眼淚,有些賭氣的說,“哼,我告訴你,就算最難看你現在也已經沒有機會後悔了,我跟定你一輩子了,別想擺脫我。”
蘇奕丞哈哈大笑,承諾的在她耳邊說道:“好,那我就牽着你的手一輩子,永遠不放開!”
安然有哭有笑,“必須的!”
兩人就這樣擁抱了好一會兒,蘇奕丞這纔將她放開,伸手捏了捏她那哭得有些紅的鼻子,低頭親吻在她的鼻尖。
安然閉着眼讓感受着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到自己的臉上,他的氣息暖暖的,很舒服。突然又想到什麼,睜開眼推開他,認真的問道:“你說你已經想好名字了,叫什麼?”
蘇奕丞叫,靠坐到牀背,拉過他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手圈着她的腰,剛身過孩子的她肚子上還有些肉肉的,與之前瘦得只剩下骨頭的時候相比,他更喜歡她現在這樣抱着肉肉的感覺,摸着手感特別的好。
安然被腰間的大掌摸得有些癢,抓住他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上,與他十指相扣着,說道:“叫什麼呀?”
“嗯。”蘇奕丞輕輕的應了聲,然後緩緩的開口問道:“叫蘇瑋銘和顧瑋弈,你說好吧好?”
“瑋銘,瑋弈,瑋銘,瑋弈……”安然玩味的叫着,邊笑着邊點頭,打心底裡喜歡着兩個名字。
“喜歡嗎?”蘇奕丞親吻她的耳朵。
安然轉頭,看着他高興的重重點頭,“嗯嗯,喜歡,瑋銘,瑋弈,很好聽!”
蘇奕丞溫和的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他喜歡她這樣的笑容,也曾發誓要讓她永遠這麼笑着!
想到什麼,臉上的笑容突然暗淡了下來,看着蘇奕丞有些想問不敢問。
蘇奕丞微微蹙眉,問道:“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又苦了臉呢?
“孩子姓顧,爸媽和爺爺同意嗎?”畢竟是蘇家的孩子,跟着母親姓,有些老一輩的人有些並不一定能接受的了的。
“還以爲你在擔心什麼呢。”蘇奕丞好笑的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問道:“爸媽和爺爺他們是那麼迂腐不懂變通的人嗎?讓你想這麼多!”
安然揉着額頭,還是有些不自信,“可是還是要跟爸媽他們說下啊,要是他們不同意,我們要尊重他們的意見的嘛。”
蘇奕丞笑,他也許就是因爲她這樣從是替別人着想的xing格纔會喜歡上這個小女人的吧。低頭親吻上她的脣,貼着她的脣瓣呢喃着說道:“我之前問過爸媽和爺爺了,他們都同意,沒有意見,所以,別再胡思亂想了!”
聞言,安然扯着大大的笑容,伸手圈着他的脖子,額頭抵着他的額頭,說道:“蘇奕丞,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蘇奕丞也笑,啄吻了下她的鼻子,說道:“我不介意你以後每天都這樣跟我說一次!”
安然笑,仰頭親吻住他的脣,在心裡答應,她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