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也看到安然,也是一愣,那笑着的嘴角慢慢的隱去笑意,然後在下一瞬又展開笑臉,上前很自然的伸手挽着莫非的手,看着安然,笑着說道:“安然,這麼巧啊,好久不見。”
對於他們兩這樣的組合,安然不由的一愣,不爲別的,只是太過意外了。
意外過後安然也只是搖搖頭輕笑,再擡頭看着他們的時候,只是微笑點頭,同道一句,“是挺巧的。”
肖曉只沒有笑意的扯了扯脣,轉過頭捧着糖炒栗子有些獻寶討好似的從那紙袋中拿出一顆,邊說道:“莫非,你不是說想吃栗子嗎,我剝掉給你,剛剛我嚐了一顆,很甜很粉呢。”邊說着,邊用那剛做過的美甲剝着栗子殼,然後取出那果肉親暱的遞到莫非的嘴邊。
安然淡笑的看着着一切,就如同看兩個完全陌生的人,毫無感覺。
莫非則死死的看着安然,對於肖曉那遞到嘴邊的栗子肉全然無動於衷,並不開口。
“安然。”身後蘇奕丞終於從人羣中擠出來,拿着那還熱氣騰騰的玉米朝安然過來。
安然轉身,看着她笑得一臉幸福,看見他手中拿着的那個有些燙手的玉米,笑彎了眼眉,“買過來啦。”
蘇奕丞眼中只有安然,走近了纔看見站在安然對面的莫非和肖曉,看着他們那親暱的動作,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似乎並沒有過多的意外。淡淡的朝他們點頭,只說道:“莫總,肖小姐,這麼巧。”
肖曉收回那放在莫非嘴邊的手,轉頭淡淡的朝蘇奕丞扯了扯脣,笑道:“蘇市長。”
莫非則是定定的看着他,只僵硬的點了點頭。
這樣就算是打過招呼之後,蘇奕丞並不在意他們,直接拉開塑料袋子將甜玉米遞到安然的嘴邊,邊說道:“還很燙,我拿着,你慢點吃。”
“嗯嗯。”安然歡喜的點頭,就着他拿着的玉米張口便往上面啃了一口,邊吃着邊孩子氣的說道:“嗯,好好吃哦。”
蘇奕丞只寵溺的揉揉她的頭,說道:“走吧,還想去哪?”
安然吃的滿口玉米,口齒都有些不清楚的說道:“我想去江邊。”看着蘇奕丞,眼睛爍爍的。
蘇奕丞點頭,“好,你說去哪就去哪。”她是老大,一切都以他爲主。再擡頭看着一旁還站着的莫非和肖曉,淡笑的點頭說道:“莫總肖小姐繼續逛,我們先走了。”
莫非依舊是沒有過多的表情,眼睛只是定定的看看安然又看看他,那垂放在兩邊的手緊緊的攥着,像是在壓制着體內那翻涌着的情緒。
肖曉則有些尷尬的朝蘇奕丞點點頭,只應道:“好。”
安然也恬然的朝他們點點頭,然後由着蘇奕丞牽着直接朝江邊過去。
直到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羣,莫非還盯着遠處看着,有些回不過神。
嘴邊遞來肖曉剛剛那剝好的栗子果肉,耳邊傳來她那嬌柔的聲音,“莫非,吃栗子吧,你不是想吃嗎,是真的好吃。”
莫非這纔回過神來,冷眼看了肖曉一眼,伸手拍打下她的手,冷聲說道:“以後別做這樣無聊的事,不然,只會讓我更厭惡你。”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肖曉緊緊的手緊緊的攥着,牙齒緊緊的咬着脣,突然只覺得很可笑,剛剛的那一幕好像是鮮明的對比,她和顧安然好像永遠是背道相反的兩人,她有蘇奕丞擠進人羣爲她買甜玉米,同身爲女兒,而她卻只有爲莫非擠人羣買栗子的份,顧安然有蘇奕丞寵溺的怕她燙拿着餵食着她吃玉米,而她卑微到親手給那男人剝栗子了人家還不屑要。
想想都覺得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她知道他爲什麼答應跟她在一起,不過是爲了她當初從揹着黃德興把資料偷出來,然後把‘精誠’和莫非公司有關的業務的證據都銷燬,覺得欠她一個人情罷了。
想着,肖曉有些自嘲的笑出聲來。
站在清江的大壩上的護欄前,蘇奕丞將安然護在身前,自己則從身後環抱住她。
感受這夜風從臉上吹過,聽着江面上不遠處那夜渡而船發出的笛鳴,身邊人羣走過傳來嬉笑的聲音,安然有些滿足的閉上眼睛,輕輕嘆道:“真好!”
蘇奕丞低笑,在將下班抵放到她的肩膀,輕柔着聲音笑着問她,“好什麼?”
安然笑着說道:“好多好多,你陪在我身邊感覺很好,懷着我們的孩子感覺很好,牽手像今天這樣逛街也感覺很好,還有很多很多,都感覺很好!”
蘇奕丞笑着,也不說話,只是手上擁着她的力道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兩人在江邊站了好一會兒,也走了好一會兒,直到安然有了睏意,兩人才打算回去。
今天走了太多路,蘇奕丞考慮到會累着她,回去直接在大壩下邊叫了計程車,至於自己的車子只能等明天早上再過去取了。
今天逛了一天,安然真的是有些累了,這才上了計程車,靠着蘇奕丞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蘇奕丞脫了外套給她披上,輕聲的同前面的司機說道:“師傅,你開慢點,不着急,開穩就好。”
那司機大哥笑着點頭,透過後視鏡輕笑着揶揄着說道:“小夥子,很知道疼老婆嘛。”
蘇奕丞笑,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安然,手輕輕的幫她撩開那擋在額前的劉海,只淡淡的說道,“老婆本來就是要疼的嘛。”
那司機大哥笑着點頭,看着後視鏡中的兩人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卻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半帶着疑惑的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啊?”
蘇奕丞只是笑笑,並沒說話,輕擁着安然,讓她在自己的懷裡睡得更加的安穩一些。
直到車子緩緩停在小區的門口,安然依舊沒有醒來,蘇奕丞也並不打算將她叫醒,付了車費,直接抱着安然準備下車。那司機大哥見狀,忙下車來給他們開門。
路燈下,蘇奕丞抱着安然從車裡面出來,那位司機大哥這纔看清了蘇奕丞,突然想起前幾天看到過的報紙,有些驚呼道:“哦,我像起來了,你,你是蘇市長!”
蘇奕丞看了眼懷中的安然,見她並沒有被吵醒,這才淡笑的朝那司機大哥看去,微微點點頭,小聲說道:“小聲點。”
那位司機大哥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乾笑,忙點頭,“嗯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我有看那天的報紙。”
蘇奕丞笑笑,看了他眼,只說道:“那我先抱我妻子進去了。”
司機大哥忙點頭,“好好好。”
在蘇奕丞抱着安然剛要進大廳的時候,身後那司機大哥忙喚道:“蘇市長,等一下。”
蘇奕丞有些疑惑的轉頭看着他,只見他有些氣喘吁吁的朝這邊跑過來,然後忙從自己的口袋裡將名片拿出雙手遞過去,笑眯着眼說道:“蘇市長,這是我的名片,你以後有什麼地方不方便用到車的時候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我一般都開到半夜2點的,當然,我給你打7折哈。”說着,還有些憨實的用手撓了撓那寸頭。
蘇奕丞騰出手接過,笑着點頭,“好,下次要用到車就打電話給你。”
“誒誒誒。”那司機大哥連連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蘇市長再見。”說着邊跑着離開。
蘇奕丞笑着搖搖頭,這才抱着安然轉身朝大廳的電梯走去。
安然在蘇奕丞放她到牀上的時候,許是突然少了蘇奕丞的懷抱,才躺到牀上,眼皮動了動,眼睛就緩緩的睜開來。
剛睡醒,還有些睡眼朦朧,似乎還沒看清周邊的環境,緊緊抓着蘇奕丞的手,迷糊的可愛的問道:“我們在哪?”
蘇奕丞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淡笑着說道:“我們到家了。”
聞言,安然似乎這才努力的睜開眼看了看周邊的環境,認出這裡確實是他們的房間,她此刻躺着的確實是他們的大牀,皺了皺眉,說道:“我上車就睡着了啊!”她只記得他們攔了車,坐上去說要回家,後來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很重,然後慢慢就模糊了意識,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蘇奕丞輕聲應道,誘哄着說道:“再睡會兒,你剛剛沒睡多久。”從上車到剛剛,都不過半小時。
“咕嚕嚕……”這還不待安然開口,她的肚子先給的反應,今天其實沒吃什麼東西,路邊吃的小吃雖然吃了不少,但是並不墊肚子。
“你的兩個小情人肚子餓了。”安然嘟囔着嘴,跟他一起久了,有些事情上就沒有了太多的顧及,也就自然了。當然,現在若是換做有第三者在場,安然估計也要爆紅了臉,只是單獨跟蘇奕丞一起,她放的自然了。
蘇奕丞失笑的搖頭,半扶着她坐起身來,說道:“你去洗澡,我去給你做宵夜。”
“嗯嗯。”安然點點頭,乖順的起身拿過衣櫥裡的換洗衣物,這才進了浴室。
蘇奕丞則起身緊廚房,打開冰箱看究竟有什麼東西可以做的。因爲阿姨每天都會去菜市買那些新鮮的食材,所以每天的食材基本上都是隻夠當天的量,然後吃完第二天再去買的那種。所以今天阿姨沒上班,冰箱裡也並沒有太多的東西,只有幾個西紅柿,幾顆雞蛋。
看着這幾樣東西,蘇奕丞突然覺得他跟安然似乎對同這幾樣東西特別的有緣分,失笑的將西紅柿和雞蛋拿出來,洗洗,然後開始準備工作。
開了櫥櫃的門準備拿掛麪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拿出手機,也沒看來電,直接順手接起,“喂,哪位?”另一隻手則從櫥櫃裡將掛麪拿出,然後邊準備燒水煮麪條。
“是我。”是一道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帶着幽怨。
聞言,蘇奕丞眉頭一皺,手一頓,拿開手機,看了眼手機來電,確定跟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那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聲音一下冷到了零下十二度,冷冷的說道:“有事嗎?”
電話那邊凌苒有些輕蔑的笑着,語氣聽着有些怪異的說道:“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嗎?怎麼說我們也算是當初有過一段情,就算時間久了,你也不能否認當初我們確實存在過,不是嗎?”
蘇奕丞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甚至連回話都懶得回,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直接按了掛斷。他現在可沒有空來聽她說這些,再說了,過去的事那就不可能再回頭,這個當初確實存在不存在根本就沒有關係,尤其是感情,根本就不可能回頭重新來過,說他感情上有潔癖也好,他不會原諒背叛。
重新開火燒水,等待着水開,那被掛斷掉的手機在不到十幾秒之後又重新響起來,依舊是凌苒。蘇奕丞皺眉,伸手直接按掉,這次連接都懶得接了。
她似乎是在跟他比耐xing,她按掉她就再打,似乎真的就要打到他接起來才肯罷休。
再掛斷了三回之後,第四次打來,蘇奕丞直接關了那正在運行着的煤氣,將手機接起,不等凌苒開口,直接說道:“凌苒,你覺得你這樣做還有意思嗎?”
電話那邊凌苒冷笑指控道:“呵,蘇奕丞,我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當初要不是你——”
蘇奕丞沒有等她說完,直接靠口打斷說道:“如果你執意打電話來是要跟我敘舊回憶過往的話,那麼沒有必要,我並不想聽,而且請你搞清楚,是你背叛在先!”
他從來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傳統的男人,對待感情更是傳統的緊,他可以在愛一個人的時候全心全意的付出,也許他會忙會忽略什麼,但是他愛着一個人的時候那心裡肯定只會裝着她一個人,不會給別的女人一點任何的機會,這是他對感情的態度,但是也相同的,如若決定放下,他也會做到很決絕,一點都不會拖泥帶水,這是他認爲降低傷害最好的方法,對自己對別人都是一樣的。
“呵呵。”凌苒冷笑,只說道:“好,我們不說以前,那我們凌家跟你們蘇家也算是有交情吧。”
“如果你像說的是這件事,那麼我只有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當初不是沒有想過給凌川江機會,只是他不該把主意打到安然的頭上,既然做的,他也就沒有什麼說顧及情面什麼的,因爲先撕掉臉面的人是他們!
“你這次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決絕到讓她的父親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甚至下半輩子還要在牢獄裡渡過!
“我哪一點冤枉他了嗎?”蘇奕丞反問,他不會卑鄙下作到去平白無故冤枉別人,他收集的資料都是有事實證據的,每一項都可以找到相對應的時間和事情,絕無半分冤枉他。
“可是你——”凌苒還像說什麼,但是蘇奕丞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只說道:“看看自己到底對別人做了什麼,別一味的覺得別人欠了你什麼。我不會再接你電話,別再打過來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伸手擰了擰那略有些痠疼的眼眉,直接將手機扔到一邊。
待安然洗過澡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蘇奕丞也正好在那掛麪上面淋上蓋澆。
安然看見,笑道:“哈,是我的拿手面。”
蘇奕丞捏了下她的鼻子,讓她在高腳椅上坐好,然後將筷子和湯匙遞過去給她,自己則在她對面坐下,“還有點燙,慢點吃。”
“嗯。”安然邊點頭邊拿着湯匙舀了口湯,然後表情有些凝重,然後又用筷子夾了一筷子掛麪,吹了吹氣,再放到口中,只見那臉色凝重的更加厲害了些。
蘇奕丞看着她那並不佳的臉色,皺了皺沒,低頭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應該沒問題纔是啊!
又加了雞蛋和西紅柿,這次,安然的臉色直接癟了下來,看着蘇奕丞,一臉的委屈,苦着臉,衣服要哭哭不出來的樣子。
蘇奕丞一愣,忙問道:“怎麼了,不合胃口?”
只見安然無辜的搖搖頭,嘟着嘴說道:“都是你,幹嘛要做這個面,現在就連我的拿手面做的都沒有你做的好吃,以後我做什麼給你吃嘛!”
蘇奕丞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寵溺的說道:“傻瓜。”
“我決定了,明天開始,我一定要跟張嫂好好學習廚藝!”安然一臉認真的說道,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蘇奕丞只是笑,並不發表意見。
吃飽了,喝足了,蘇奕丞那了衣服進浴室洗澡,而安然則重新躺回到牀上,因爲剛剛睡了一覺,現在也並沒有多少睏意,躺在牀上拿過牀頭之前看過的雜誌,隨便翻看起來。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隻腿就是怎麼放怎麼覺得不舒服,感覺好想有東西壓着似得,就是有些酸有些累。
當蘇奕丞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只見安然正半坐這用手捏着自己的腳,捏累了就用手垂。
用乾毛巾把自己的頭髮擦至半乾,然後把毛巾放到一旁,上前坐到她的身邊,問道,“怎麼了?”邊說,邊將她的雙腳擡起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面。
安然皺了皺眉,有些苦惱的說道:“腿好想有點酸了。”
蘇奕丞笑笑,拉開她的手,自己的大掌開始接手她剛剛的工作,邊笑着說道:“走了一天,當天酸了,況且你還懷着孕。”
“才四個月嘛。”
蘇奕丞邊捏着她的腳舒緩去她腳上的痠痛,邊說道:“可是你懷的是雙胞胎啊,醫生也說了,你現在的肚子跟別人6個月的時候差不多大。”
“怎麼辦,我之前還找了林麗讓她幫忙問攝影樓的事!”安然嘟噥着嘴,她還像拍美美的照片呢!
“沒事,我們帶着寶寶去照。”蘇奕丞安慰着說道。
安然突然沉默了,也不說話,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着。
蘇奕丞好笑的問:“怎麼了?”
安然嘟噥着嘴,看着他問道:“你說我懷孕後是不是變的好難看?”懷孕之後,總是忍不住要像好多有的沒的,她都覺得她都快變得不像她自己了。
蘇奕丞輕笑,放開她的腿,然後坐過去,將她摟進懷裡,笑着說道:“傻瓜,胡思亂想什麼,我老婆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哪裡有,明明比之前胖了好多!”他就知道說話哄她,她剛剛洗澡的時候照過鏡子了,感覺整個人都胖了好多,哪裡跟以前一樣。
“真的。”蘇奕丞重重點頭,說道,“我覺得簡直比之前還要漂亮,我喜歡你摸起來肉肉的感覺。”說着那手也開始在她的身上游走了起來。
“去,你個色鬼!”安然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手,整個人也被他轉移開了注意力,提防這他那不規矩的大掌。
蘇奕丞低笑的湊到她的耳邊,有些邪魅的說道:“我喜歡你現在這樣,因爲……”
安然臉色爆紅,一把拍下他的手,“你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