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在這條道上混跡的時間也不短了,從他認識楚景颯開始,還真的聽說過不少關於“楚景颯妹妹”的光榮事蹟——
全都是說楚景颯多寵多寵這個妹妹。
但他還真的沒見過本人,這也導致了楚菲菲找上他的時候,他完全不往楚家的方向想。
尤其是在楚菲菲還故意地只跟他說名字卻不說姓的情況下。
看楚菲菲現在這癲狂的樣子,再聯繫到以前在道|上聽說的事情,龍哥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個荒誕的念頭。
那就是——
楚景颯之所以會寵楚菲菲,該不會兩人是情|人關係吧?!
要不,楚菲菲爲什麼要一副“楚景颯背叛了我”、“楚景颯是個負心漢”的模樣?
“你放開我!”
就在龍哥天馬行空的時候,楚菲菲試圖用力地掙脫龍哥的禁錮。
還真別說。
怒氣上頭的人力氣也比往常大不少,何況是一直裝柔弱的楚菲菲。
她用力地把龍哥的手給推到一邊,目光猙獰地盯着楚景颯的雙眼,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你究竟想怎麼樣?難道真的要把我逼死你才甘願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楚菲菲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剛纔楚景颯逼問着她要答案的事情。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執着要一個答案的時候。
當然,楚菲菲也不可能承認,她之所以這麼問楚景颯,不過是擔心楚景颯就着剛纔的事情,重新興師問罪。
一頂“逼死人”的高帽子扣下來,楚景颯的神色未變,可他的眼底,終究還是閃過了失望。
事情走到這種地步,她卻還是不知悔改,甚至依舊像以前一樣,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別人的身上。
事情錯了,是別人做錯的,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長歪了,是別人慣的,也和她沒關係。
楚景颯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覺得只要對她不好的人對她不好的事情,她都覺得全是別人的錯。
或者,在她的心底,整個社會,只有她是對的。
“自從她來了咱們楚家,你再也不是那個寵我上天的楚景颯了。”
大概是楚景颯的沉默,讓楚菲菲覺得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她當即開口把這些年自己的“苦衷”一一道出來。
“你和她結婚,不是契約的嗎?爲什麼你還能夠和她在一起?而且爲了她,甚至不顧我的想法甚至是性命?”
“好,就算你真的喜歡上她了,但是我呢?因爲你喜歡她,所以我這個妹妹就應該退到一邊,裝作很歡迎她?”
“我和她不合,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
楚菲菲大概是真的覺得憋屈了吧,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言語之間委屈至極,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楚景颯把她怎麼樣了。
剛纔被打斷的龍哥,聽到楚菲菲這一番控訴的話語,當即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鵝蛋。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心裡卻在不停地想着退路。
現在這種情況,他應該怎麼做?
是趁着這個時候沒人注意他,趁早離開?
還是留在這裡,順便錄音一下,把這些曖|昧的話錄下來?
亦或是看着他們兄妹二人的撕逼大戰,到最後再順便做個和事佬?
龍哥的心裡活動,從所未有的多。
只是不管他想多少,都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決定罷了。
“說了那麼多,歸根到底
不過是一句話而已。”雙手垂在兩側的楚景颯,嘴角微微一勾,嘲諷至極。
說得口乾舌燥的楚菲菲,一時聽到楚景颯的話,有些懵。
這是什麼意思?
“人心不足蛇吞象。”把別人對她的好當作理所當然,一旦他人收回這一份情感,就變得不可理喻,甚至覺得是別人的過錯。
從來不把自己的過錯當成錯。
楚景颯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不把楚菲菲變化的神情放在眼裡,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楚菲菲,“今天的事情,你親自斬斷了我對你僅存的一絲親情。”
所以,以後他再也不會對她楚菲菲留情。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楚景颯覺得心頭一鬆,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停車場裡,只剩下孤零零的楚菲菲,以及,已經錯愕得連行動都成了困擾的龍哥。
“楚景颯!吳玥樾!”
我楚菲菲跟你們,勢不兩立!
看着汽車疾馳而去,只留下一排尾氣的背影,楚菲菲攥緊了拳頭,眼裡閃過一抹狠戾。
轉身,楚菲菲一眼就看到了一臉錯愕的龍哥,她勉強地扯着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龍哥……”
“別,別過來,咱們好聚好散!”
沒等楚菲菲把話說完,龍哥嚇得一哆嗦,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就算楚景颯現在和這個女人沒有任何的感情又如何?
單憑這個女人大手大腳的花錢如流水的能耐,龍哥決定還是敬而遠之的比較好。
看着一溜煙跑掉的龍哥,楚菲菲心裡恨得牙癢癢的,再次把這件事情的失誤,歸根於楚景颯和吳玥樾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們,憑她的能力怎麼可能抱不住這個男人的小腿?
……
夜漸漸深了,冬日的A市本來就格外的冰冷,何況入了夜。
在車裡的時候,衣着單薄的兩人倒是沒什麼感覺,直到回到自己的別墅外,下了車的兩人心裡有着一個共同的想法——
好冷!
不過楚景颯好歹是個男人,這種天氣他曾經赤膊度過,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直接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吳玥樾的身上。
感覺到吳玥樾的反抗後,他當即說道,“趕緊回屋再說。”
話落,他的手也已經掰住了吳玥樾的肩膀,讓她無法動手把罩在她身上的外套拿下來。
吳玥樾也瞭解到他的意圖,無奈之下她也只能加快自己的腳步。
等兩人回到別墅內時,倒是覺得溫暖如春。
吳玥樾不得不感嘆一下某個人的善解人意:“李陽春這小子還挺靠譜的嘛!還真是沒想到,居然知道開着空調。”
楚景颯:……當着你男人的面,去誇另一個男人善解人意,真的好嗎?
不過,楚景颯還真的沒說什麼。
“路上又出事了?”聽到汽車引摯聲音的李陽春,大概也猜到了是楚景颯和吳玥樾回來了,索性從二樓下來了。
不過他趕得巧,並沒聽到吳玥樾說的那一句話。
看到兩人都一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他有些疑問地開口,惹來楚景颯一個怪異的眼神。
李陽春一臉懵逼地摸了摸自己引以爲傲的鼻樑,有些奇怪楚景颯那個眼神的含義。
不過,他沒問出聲。
李陽春不知道的是,楚景颯之所以會那樣看他,完全是因爲剛纔吳玥樾對他的誇獎,簡單來說:吃醋了。
“沒出事,去了老宅那邊,然後又解決一些小問題。”
吳玥樾沒注意到楚景颯的異樣,
只是沒聽到楚景颯的迴應,索性自己開口言明。
簡單地把和李陽春分開之後的事情一句話概括,吳玥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那個人你不是帶回來了嗎?他現在在哪裡?”
講真,她比較想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堵她,有什麼目的。
她可沒單純地覺得,那個男人只是看她不順眼。
“他啊,在……”李陽春差點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吳玥樾,不過在半途的時候接收到楚景颯的眼神,他很快改口,“嗯,我把他送到警察局了。”
“什麼?!”
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兩人小動作的吳玥樾,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把他送到警察局了啊,糊塗啊。”
‘糊塗’的李陽春:好冤枉,有木有。
“先不說現在是特殊時期了,就算是平常,把人送到警察局警察也不一定能問出有用的訊息,倒不如我們自己來做一些小手段。”
撇去平日裡的“良好公民”形象,此時的吳玥樾看起來更像一個知法犯法的小壞人。
別說李陽春被嚇到了,就連楚景颯都不由地嚥了一口唾沫。
看着吳玥樾說到小手段的時候,杏核眼閃閃發亮的,他忍不住地嚥了一口唾沫:他家媳婦好像魔化了有木有。那頭頂上好像長出了兩個屬於耳膜的黑色犄角。
不過,這樣的玥樾,好像別有一番味道。
“嗯,你說得對。”楚景颯突然開口,而且語氣裡全都是寵溺,以至於李陽春狠狠地抽了抽嘴角,眉角一動一動的:臥槽!沒節操到這種地步?
剛纔不是還在示意我不能把事情說出來嘛,現在自己又改口了,打臉不要太快!
李陽春在心裡腹誹着楚景颯,卻是突然想到,從始至終,和吳玥樾交談那個男人的事情都是他說的啊!
也就是說,不管說那個男人在警察局還是在他的手上,都打不到楚景颯的臉,反而是他,會把臉打得啪啪啪直響!
李陽春一臉生無可戀:被坑得好慘啊!楚景颯你個老狐狸!
“說對了也沒用了,我們總不能把人從警察局裡撈出來吧,那得多麻煩啊。”吳玥樾無奈地撇了撇嘴,一臉的遺憾。
她本來還想着,試試自己能不能從那個人的嘴裡摳出一些有用的訊息呢。
但現在看來,還真的沒這個可能了。
哎……
“誰說沒用?”楚景颯完全無視生無可戀的李陽春,非常認真地忽悠道,“剛纔他只是想試探你一下,看看你反感不反感。”
李陽春只覺得自己心底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被坑大發了!
“是這樣嗎?李部長?”尾音繞樑,吳玥樾一臉平靜地看着李陽春,眼裡閃過一抹流光。
不是啊,當然不是這樣的!
這都是你家老狐狸的詭計!是他自己怕你反感,所以纔不讓我把事情真相告訴你!
現在知道你不反感,索性踩着我上位了。
嚶嚶嚶,我是最可憐的那個!
李陽春的內心活動豐富極了,可他的臉上硬是擠不出一點笑容,只能繃着臉說道,“回總裁,是這樣的沒錯。”
真是造孽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他就這樣眼巴巴地落入這兩個公母狐狸給他挖的坑裡,最重要的是,他還是笑眯眯地往下跳。
真的是沒有比他更笨的人了。
李陽春的心裡已經崩潰,可臉上依舊做出非常正經的神情,“畢竟那些事情好像有些見不得光,所以不讓您知道,是爲了維持您心靈的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