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始了,吳玥樾和吳覃鈺等人也已經回到了宴會上,不過這一次可不只有母女二人,身邊還跟着楚景颯和顧魏俊。
吳玥樾是反抗了,但楚景颯也不知道哪裡的痞勁,直接雙手抄在口袋裡,很是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宴會這麼大,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行吧,吳玥樾是比不過他的口才,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跟在自己的身邊,所幸的是楚景颯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動作,也只是和她走在一起罷了。
“媽咪,好多人喏。”吳覃鈺拉了拉吳玥樾的手,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
這些人看着她媽咪的目光很怪異誒,難道她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吳玥樾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不過她卻若無其事地往前走,直到站到了賓客之間,她的目光依舊放在宴會前方,看着伊麗莎白身着一次貴氣逼人的華麗長裙。
一步一步地走上宴會前方的高臺。
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傭人,而傭人的懷中,抱的一個軟乎乎的小包子。
既然能來到伊麗莎白的家中參加這個宴會,便已經知道舉辦宴會的真正目的,因爲伊麗莎白根本就沒有想着要隱瞞,在請柬之上,她所留下的是“滿月宴”。
看到孩子時賓客沒有想象中的喧鬧,不過親眼所見自然也會震驚不已,也正是因爲如此,衆人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到身後傭人所抱的孩子身上。
所有人,都想要看看那孩子的模樣,不過他們註定是失望的,畢竟伊麗莎白她們所在的是高臺,又怎麼可能是踮起腳尖能夠完成的事情?
“非常榮幸在座的各位能夠前來,伊麗莎白在這裡表示十分的感謝。”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見過伊麗莎白的人都知道,伊麗莎白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比以前要磨合了棱角。
連聲音都是帶着溫柔的。
站在臺下的吳玥樾能夠感覺到周圍人的變化,他們本來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但,因爲伊麗莎白的出現她的情況得到了緩解。
連吳玥樾都能夠感覺到伊麗莎白的變化,何況是他人呢。
此時的伊麗莎白無疑是光芒萬丈的,不管是身世還是她的爲人,都給她踱上了一種叫做神秘的光芒。
“在請柬上,我已經寫得很明白,今日裡來參加的就是滿月宴,所以,諸位請吧。”
話語再次落下,伊麗莎白和抱着孩子的傭人也退了場,留下一干疑惑重重的賓客們。
他們自然不可能當着主人的面兒討論主人家的事情,但主人家一走,這舞臺什麼的都是他們的了。
不能表面上評論,難不成還不能暗地裡評論嗎?
所以,當伊麗莎白離開後,賓客們紛紛組團站在一起,看起來好像是在討論商業上的事情,事實上卻是在說——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當時收到請柬時我還以爲是開玩笑的,畢竟之前可沒有伊麗莎白懷孕的風聲。”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
次在某個宴會上伊麗莎白還出現了呢,也是有着孕肚,不過還真沒想到居然就這麼生了。”
“你們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她孩子的父親嗎?我比較奇怪的是,她孩子的父親是誰,爲什麼沒有出現在她的身邊。”
每個組團在一起的,基本上都是在商業上聯手又是玩得轉的。
按理說伊麗莎白有孩子的事情是婦人之事,他們不會管,但耐不住伊麗莎白的身份不一樣啊。
誰人不知道,在這個地盤上只要能夠獲得伊麗莎白的支持,那就是有了伊麗莎白背後強大勢力的支持?
所以,當他們看到孩子的父親沒有出現時,一邊心不在焉地談論着,一邊在心裡暗暗想着自己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吳玥樾已經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她比誰都清楚伊麗莎白現在的處境,也知道那些人圍在一起密謀的是什麼,不過她並不擔心。
這個地方,伊麗莎白纔是王,如果連她都被欺負了,那她們這些小蝦米還有什麼立足之地呢。
“話說,玥樾你一點都不好奇伊麗莎白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麼?”坐在吳玥樾斜對面的顧魏俊沒話找話地說着。
他以爲自己說的話很有水平,卻得了吳玥樾一個大大的白眼,“沒什麼可好奇的,這世界多的是單親母親,也不是說女人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顧魏俊一噎,感覺到身邊楚景颯投來的警告視線,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好嘛,他都忘記了當初吳玥樾也是自己一個人把孩子撫養長大的。
吳玥樾是失憶了,可他的情況好像比失憶還要嚴重。
“有男人總比沒男人好一點。”楚景颯突然開口說着,他看着面前的吳玥樾,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孩子的成長不應該缺少父親。”
楚景颯的本意是想告訴吳玥樾,爲了吳覃鈺好也要接受他,他的算盤是打得啪啪直響啊,但是也得看吳玥樾同不同意。
“伊麗莎白懷孕的過程中就沒有孩子父親的陪伴,她依舊堅持下來了,你覺得有男人跟沒男人有什麼區別?”吳玥樾的話語極其諷刺,聽在楚景颯的耳裡卻感覺那一張臉被打得啪啪直響。
要說,伊麗莎白的情況和當初吳玥樾的情況又有什麼不一樣呢?非要說不一樣的是,吳玥樾沒有伊麗莎白強大的背景!
“天下烏鴉雖然不是一般黑,但是黑起來的烏鴉卻是能夠奪人性命的。”吳玥樾繼續地開口說着,嘴角扯起了一抹嘲諷,“你說,你們男人混蛋起來的時候能混蛋成什麼樣呢。”
“就是,僅僅提供一個蝌蚪,然後孕育是女人,分娩是女人,養育也是女人,甚至有的男人狠心,可以直接把自己孩子的性命都扼殺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聽到“奪人性命”和“把自己孩子的生命都扼殺掉”這兩句話時,楚景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此。
當初的他,也是這樣!
顧魏俊親眼看到了楚景颯臉色的變化,心裡一個咯噔,忍不住地把視線落到吳玥樾的
身上,“玥樾,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如果不是,她說這麼多話,爲什麼字字句句都能夠戳到楚景颯心底的痛處?
吳玥樾狐疑地瞧了顧魏俊一眼,似是有些不明白顧魏俊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些話,待到顧魏俊被她盯得心底發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時。
她才端起面前的紅酒,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着,透過紅酒杯子,能夠看到她嘴角扯起的涼薄笑意,“堂哥說的真好笑,我只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怎麼問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男人的劣根性不就是如此嗎?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也想着別人家裡的別人碗裡的,這不就是尋求個刺激嗎?”
越聽下去顧魏俊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他忍不住狠狠地抹了一把汗,“那個啊,我沒別的意思……”
看着楚景颯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顧魏俊覺得自己有必要爲他解釋一下,“你剛纔不也是說了嘛,天下烏鴉不是一般黑,你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哪,那得多冤枉啊。”
“是的麼?”吳玥樾突然一笑,“可我感覺我遇到的都是那些渣男人中的渣滓啊。”
渣男人中的渣滓。
渣滓。
顧魏俊覺得自己真是無力和吳玥樾說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再和吳玥樾說下去陣地一定會全部失守,索性悻悻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怎麼感覺自家堂妹自從楚景颯離開後,這戰鬥力嗖嗖嗖地往上躥了?
“怎麼?堂哥是不是也贊同我說的話呢?不然怎麼不說話?”顧魏俊是不說話了,可是不代表吳玥樾會放過他啊,有能力挑起這個話題,那就得有本事把她的火氣給滅嘍。
顧魏俊的那一顆心啊,七上八下的,他連忙地開口道,“喏,當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你遇到的嚴擎均自然是渣滓,但是有人不是啊。”
他也不敢指名道姓,可吳玥樾的視線卻是直接放在了楚景颯的臉上,“咦,你說的‘有人’該不會是大名鼎鼎的楚總吧?”
咳咳咳。
顧魏俊被嗆得不行,他也難得地早早回神,知道自己這是被吳玥樾當槍使了,就是對付楚景颯呢,這會,他可是抿緊自己的嘴巴一個字兒都不說了。
可吳玥樾不會啊,她依舊侃侃而談,“你看,吃着碗裡的看着別人家的,這點他是不是有?”
氣氛是凝聚的,顧魏俊根本就不敢回答,而楚景颯的臉色自剛纔起都沒有起色,也沒有人回答些什麼。
坐在一邊的吳覃鈺似乎感覺到氣氛的變化,輕輕地拽了拽吳玥樾的手,待到吳玥樾把視線放到她的身上時,吳覃鈺纔開口說道,“媽咪,吃着碗裡的看着別人家的,是什麼意思啊?”
“你是在說爹地嗎?”
不得不說吳覃鈺是一個很好的潤滑劑,至少在吳覃鈺的話語下,吳玥樾身上的刺瞬間收了回去,她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而是摸了摸吳覃鈺的頭,若有所思地開口道,“你長大後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