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房間的嚴擎均並不知道此時房間內發生的事情,他甚至顧不上吳覃鈺在房間中會不會對吳玥樾說些什麼不利於他的話語。
他的耳邊一直在迴響着一句話:不能讓玥樾恢復記憶!
對於嚴擎均來說,再不喜歡吳覃鈺,也抵不上一個吳玥樾,若是吳玥樾真的要把吳覃鈺留在身邊,那他也只能答應下來。
可前提必須是,吳覃鈺不會壞他的事情。
“詹姆斯!”嚴擎均直接來到自己派人爲詹姆斯準備的客房前,擡腳一下把門踹開來,只見詹姆斯躺在牀上正睡得安心。
因爲他的這個動作,牀上的詹姆斯猛然驚醒過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掉在地上,再從地上爬起來。
“穿好你的衣服。”看着詹姆斯那肥壯如豬的身子,嚴擎均有些無感。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醫生,怎麼如此不注重自己的健康,如此的肥胖,就不怕得了肥胖症又或者高血壓糖尿病之類的麼。
詹姆斯自然接觸到他眼中的嫌棄之意,臉上有着尷尬,可他並不敢去說些什麼,畢竟嚴擎均可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等到把衣服穿起來,並且站在嚴擎均的面前時,嚴擎均的面色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墨了,“我問你,你對她的催眠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要不然她怎麼可能對吳覃鈺有這麼重的執着?
“不不不,我保證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穿上衣服的詹姆斯看起來人模人樣。
保證,又是保證!
嚴擎均覺得自己真是受夠了這個詹姆斯,更是受夠了詹姆斯所說的“保證”,他每次的保證,嚴擎均覺得就好像一條狗向他保證以後不會再吃shi。
聽聽就過了。
“保證,保證,你的保證能夠值多少錢?”這樣不受自己控制的畫面實在是太辛苦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嚴擎均用力地扯着詹姆斯的衣領,恨恨地開口道,“你之前就保證過催眠不會出現一點問題,可你想想你工作的這短短几天來,出了多少的差池!”
若不是他找不到一個比詹姆斯更爲厲害的,他早就把這個不靠譜的傢伙給扔出去喂狗了。
“我,我……”詹姆斯驚恐極了,他大致也想到了自己這段時間來的差誤,心中也有些驚恐。
在嚴擎均的用力下,詹姆斯跳了跳自己的腳,好一會的時間才緩過氣來開口道,“不不不,嚴先生,您得先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差錯,我才能夠跟您說明啊。”
詹姆斯真是怕了嚴擎均了,雖然他的個子要比嚴擎均大上一半,可那是外強中乾,完全是難看又不頂用,再加上嚴擎均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催眠師可以對抗的。
也許是詹姆斯的態度取悅了嚴擎均,看着詹姆斯那驚恐卻是不敢反抗的模樣,嚴擎均的心裡得到了很大的滿足,他鬆開了揪着詹姆斯衣領的手,隨後拍了拍。
“真的沒有差錯?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她還能知道自己有過孩子
,甚至在看到吳覃鈺時,還很親近,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想到吳玥樾對吳覃鈺的態度,再想到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嚴擎均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詹姆斯有些錯愕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很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問題,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他立刻發揮起自己那一條七寸不爛之舌。
“嚴先生,這件事情就不關我的事情了,你想想啊,如果那孩子真的是她的,這血緣關係根本就是切不斷的,即使沒有記憶還有母女之間的感應啊。”
“這件事情您真的是錯怪我了。”
爲了能夠消除嚴擎均對自己的誤會,詹姆斯也是盡了全力,拼命地說着自己的委屈。
而嚴擎均呢,在聽到詹姆斯信誓旦旦的解釋後,濃眉也緊緊蹙了起來,心中也在思忖着詹姆斯說的話可信的有幾分。
看到嚴擎均那一副表情,詹姆斯便知事情有戲了,更是賣力地遊說着嚴擎均,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可是一點都不想自己被嚴擎均這樣可怕的男人盯上。
“嚴先生還記得之前的傑西卡吧,她只是一個傭人而已,可吳小姐看到傑西卡的怪異行爲,她不一樣也有所感覺嗎?”
“何況是吳小姐的親生女兒呢!”
“Z國有一句古話說得好啊,‘血濃於水’,那根本就不是消除記憶可以改變的事情,何況那孩子還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呢。”
詹姆斯說得是有條不紊,對他而言,只要把這錯從自己的身上撇去,那就萬事大吉了,至於別人?他可是一點都想不到。
嚴擎均什麼都沒說,他只是朝着詹姆斯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得詹姆斯心裡一驚。
當他以爲自己被看出用意識,嚴擎均卻是轉身離開,只給他留下一個背影。
“呼……”確定嚴擎均走了之後,詹姆斯直接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低聲地呢喃道,“果然是個瘋子啊。”
如果不是個瘋子,又怎麼可能會以愛之名進行囚禁?如果不是個瘋子,又爲什麼會以愛之名行傷害之事?
離開詹姆斯房間的嚴擎均自然不會知道詹姆斯現在的想法,就算他在房間中,也不可能得知詹姆斯的想法,畢竟他沒有讀心術。
坐在客廳中,嚴擎均越想越覺得詹姆斯說的話有道理。
血濃於水,確實如此。
要知道以前的吳玥樾,即使是孤身一人,卻從來不會忽略吳覃鈺,甚至,她可以忽略任何人也不可能忘記吳覃鈺。
爲了不讓吳覃鈺擔心,她從來不會讓自己生病,爲了不讓吳覃鈺擔心,她向來把所有的事情完成得很完美。
想起以往的種種,再想起吳玥樾見到吳覃鈺時的情景,嚴擎均的心裡越發肯定:不能夠讓吳覃鈺跟在吳玥樾的身邊!
此時房間中商量完一切事情,相擁而眠的母女二人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被某個男人強制安排好了,正是睡得香甜。
反觀楚景颯那邊,就沒有這麼好
的待遇了。
在吳玥樾被嚴擎均抱着離開咖啡館、吳覃鈺又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後,楚景颯的心就沒有一刻的安定。
他知道吳覃鈺是怪他的,即使她什麼也沒有說,可他卻很明白,像吳覃鈺這般聰明的孩子,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昨夜裡電話中傳出的聲音是爲何。
再說,他分明看到吳覃鈺離開時那眼中帶着的失望之色。
楚景颯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想到自己此時尷尬的處境,再想到亂成一鍋粥的事情,楚景颯有些接受無能。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般頹敗過!
“親愛的,你怎麼不去找人家啊。”就在楚景颯心中煩悶時,一個嬌媚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緊接着,一雙碧藕如同樹蔓一樣,纏上了他的脖頸。
奧利維亞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楚景颯的身上,又或者說成爲連體嬰,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東方男人也能這般的強勁。
咖啡館中的人對此種情景可謂是見怪不怪,畢竟在歪果仁的國家裡,民風可是很開放的,別說是這般抱在一起了,就算是當衆擦槍走火只怕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大不了只當看了一場活色春香唄。
楚景颯正是煩悶的時候,奧利維亞又是一點眼色都沒有纏着他的脖子,他覺得煩悶極了,恨不得直接把奧利維亞甩到一邊去。
但很顯然,他不能這樣做。
“這是外面,注意點形象。”楚景颯皺着眉,毫不溫柔地把她纏着自己脖子上的手拉了下來,臉上很是不悅。
奧利維亞倒是沒有不滿,只是覺得楚景颯太不解風情,像個孩子一樣嘟了嘟自己的嘴巴,“楚,人家只是想你了嘛。”
情情愛愛什麼的,在她們這些人的眼中,只有說出來纔是最真實的。
看着她那浪、蕩的模樣,楚景颯越發覺得自己接受無能,可他已經做下決定,如今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只能繼續演下去。
“我們今天早上才見過面。”楚景颯淡淡地說着這個事實。
可奧利維亞聽到這句話時,卻是掩着嘴笑了一下,臉上帶着疑人的紅暈,“可是你們不是有一句話嗎,叫做什麼,哦,一日不見如見三秋。”
“我覺得我跟你都很久沒見面了。”
想到昨天晚上楚景颯的賣力,奧利維亞的心裡越發的盪漾,她甚至已經想到以後自己和楚景颯結婚後,某種生活會過得很滿意。
楚景颯眉頭一皺,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潛臺詞是,若沒有什麼意思,就不要打擾我了。
奧利維亞也不是笨的,她當然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潛臺詞,臉上有些不好看,很快就開口道,“楚,你這個態度我實在很懷疑我們能不能繼續在一起了。”
她是有把握的,因爲楚景颯需要她的幫忙。
可是她卻忘記了,楚景颯從來不是能夠讓人輕易拿捏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