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迷糊媽咪爆了爹地,五度言情
“對呀!你們確實是搞錯了啊!”陶朱朱睇着陸南星,呲牙道:“一個巴掌能消我一肚子的火嘛?”
“……”陸南星語塞,他現在恨不能馬上化爲空氣,消失纔好。
“不就是一條項鍊嗎?也能讓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慌成這樣?嘖嘖,我想想都覺得丟人。”陶朱朱眼睛掃向那四人,“這智商還不如我豬豬呢。”
四人一下子就低頭沉默了。
想他們四個人也是能夠在各自的領域裡面呼風喚雨的,怎麼就唉!陶朱朱說得半點沒錯,越聰明遇上事就越是犯糊塗,越是笨的徹底。
“陸南澤呢?”陶朱朱問。
“豬豬啊,能打個商量嗎?”陸南星小聲說。
“陸南澤呢?”陶朱朱半點沒退讓。
“……”陸南星又低下頭了,偷偷的朝着邊上三人猛使眼色。
“這樣吧,南星跟珩奕就陪着豬豬在這裡,我跟魅夜去把南澤帶來這裡。”遊笑白說。
“他不在這裡?”陶朱朱意識到了。
“確切的來說,確實目前不在這裡,不過明天的婚禮會在這裡舉行。”遊笑白說。
“那就不必去找了,既然他會來的話。”陶朱朱向着四人說了句,就朝着外頭走。
“豬豬,你現在打算做什麼?”陸南星忙跟上去,後頭三人也沒閒着,跟了過去。
“我要好好的想想,明天見到那個魂淡該做些什麼。”陶朱朱在門口停了下來,回身跟他們說:“對了,要是你們真有空,那就去把小雅接來吧。不過我警告你們,在我見到陸南澤以前,你們誰也不能跟他透露小雅是他妹妹的事,不然休想我會嚥下這口氣。”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結果還是點了頭。
確實,換做任何人都很難嚥下這口氣吧。
怎麼的,這次陸南澤也是自作自受啊!
不過,陸南星瞧着陶朱朱看了眼,要不是他們查到豬豬不是陶慶天的親生女兒,也不會一味的把這事當真了。
要告訴豬豬這事嗎?
北珩奕這次,又向着陸南星搖了搖頭。
陸南星知道,北珩奕的意思,是讓他不要說。
也是,既然已經知道豬豬不是他們的妹妹,那又何必讓豬豬知道,她不是陶慶天的女兒呢?
他們錯都錯了,受懲罰也是應該的。
知道豬豬不是妹妹,而小雅是妹妹後,陸南星的心情一下子就從陰轉換到晴了。
“那我去接小雅過來,其實這次何司揚也是收到喜帖的,不過他跟小雅過來沒有住這裡。”陸南星說。
“嗯。”陶朱朱點頭。
“那豬豬就麻煩你們兩位了。”陸南星看向遊笑白跟暗魅夜。
兩人苦笑了一下,這下可好,位置調換了,不過想想還是陸南星去接莫小雅比較妥當,畢竟是親兄妹啊,而且還是時隔十幾年後的失而復得。
“嗯,放心去吧,豬豬我們會照顧好的,現在她可是名副其實的女王啊。”遊笑白說。
“那我跟珩奕先走了。”陸南星向着三人說完後,就拉着北珩奕離開了。
陶朱朱看着陸南星與北珩奕離開,隨後轉過身,瞧着遊笑白跟暗魅夜。
暗魅夜乾脆扭過了臉去,避開了陶朱朱的目光。
遊笑白只能暗自默默的流着寬麪條淚,還真是不能做壞事啊!這下遭報應了吧?QAQ
“能給我找些止疼片嗎?”陶朱朱看向兩人。
“止疼片?怎麼了?”遊笑白忙問。
一直撇着頭的暗魅夜也轉頭,看向陶朱朱。
“有些頭疼。”陶朱朱慘淡的扯了扯嘴角。
“笑白,你送豬豬回房間,我去找止疼片。”暗魅夜說着,站起身,就朝外頭走,走過陶朱朱時,他嘴巴張合了下。
陶朱朱愣了愣,臉上倒是有了些笑意。
遊笑白看着暗魅夜的背景,自嘲道:“這次我們真是錯了,連一向不會向人低頭的魅夜也給你說對不起了,豬豬啊,你可是第一個啊。”
“我該開心?”陶朱朱歪着頭,睇着遊笑白。
“呵呵,當我什麼都沒有說。我拿了本子就送你回房。”遊笑白苦哈哈的笑了笑,回頭抱着自己跟暗魅夜的本子,就朝着陶朱朱走。
“還真是大忙人呢。”陶朱朱瞥了眼遊笑白手裡的兩臺筆記本,說。
遊笑白只是嘿嘿的笑了笑,沒在多說什麼,帶陶朱朱回房間。
他們也不想這麼忙啊,誰讓他們現在有任務在身呢?
加上游笑白自身的技術還沒有完全恢復,也只能忙裡找空拼命的練了。
陸南星與北珩奕這一去,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8點了,距離陸南澤與範琳娜的結婚儀式也就兩個小時了。
陶朱朱昨天在吃了暗魅夜送來的藥後就迷迷糊糊了,本來遊笑白是想要找醫生過來給她看看,後頭豬豬發了話,不讓。那遊笑白也只能不找了。
誰他們現在是待罪之人呢?
不過兩人也沒閒着,給陶朱朱叫了粥,後頭兩人又輪班制的守在陶朱朱的房外。
經過了半天一夜的休息,陶朱朱的精神也好了很多,頭不疼了,而且胃口也不錯,送來的早餐她吃了個乾淨。
今天看到那身COS的衣服,她是怎麼都不想穿了,自然也沒有人會再勉強她去穿了。
虧得莫小雅8點就到了,並且好像有先見之明似的給陶朱朱帶了身衣服過來,就這樣衣服解決了。
這會兒兩個小丫頭自然不允許那幾個男人來打擾他們,把幾個男人哄了出去,然後兩人就在房間的大牀上,對坐着聊了起來。
反正結婚儀式會在這個山莊舉行,也就省得跑來跑去了,只管等着就可以了。這山莊後頭遊笑白告訴陶朱朱,是範家的產業,也算是範家的祖屋。
陶朱朱也第一次真正的明白過來,爲什麼陸家老太爺會這麼看中範家,範家不但是在國內政治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範家祖輩還是真正的皇室貴族,這山莊就是身份的象徵。
不過有一點陶朱朱還是覺得挺奇怪的,她爲什麼可以住在這裡呢?
要是沒有範家人的同意,想來就算是遊笑白等人再怎麼瞞天過海,也藏不了她吧。
何況,要她看來,她也沒有被藏,反而是再正大光明不過的住在這裡。
果然啊,她這腦袋一定要在疼痛中才會爆發下,現在她是怎麼都想不明白了。
“豬豬啊,你掐掐我好不好?”莫小雅湊近陶朱朱,揚起了頭,說。
“你幹嗎?”陶朱朱看着不斷靠過來要自己掐她的莫小雅。
“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莫小雅咕噥道。
“做什麼夢?”陶朱朱沒好氣的說,“要說正在做夢的人是我吧?無端端的就成了你的替身。想想就氣死人了,陸南澤怎麼就那麼笨啊!”
“豬豬,那你打算怎麼做?你會原諒南澤我大哥嗎?”莫小雅瞅着陶朱朱,她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啊。
昨天晚上六點多時,陸南星跟北珩奕突然跑來找她,她都還沒有回神,陸南星就一把抱住了她,那時候何司揚就只差沒當場宰了陸南星,而她自然也是滿頭黑線加問號。
完全弄不明白,這陸南星搞什麼。
還是北珩奕開了口,何司揚纔沒有把陸南星揍飛。
後頭北珩奕說找個地方邊吃晚餐邊說事。
何司揚臉色很差,倒也沒反對,只是嚴禁陸南星再靠近莫小雅一步了。
那時候陸南星就像是個被搶走玩具的孩子,鬧着彆扭卻又不敢造次了,只能乖乖的跟着。
至於接下來,北珩奕就把事情說了一遍,莫小雅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在從北珩奕的口中得知自己是陸南星跟陸南澤的親妹妹時,那種震撼感。
一瞬間她只覺得身體裡流動的血液一下子造反了,腦袋也很快就罷工了,沒給她一點準備,她就直接當機了。
什麼話都說不了,一個勁的反覆自問,她是陸靜雅嗎?還是說,他們又弄錯了?
只是那項鍊真是的線索的話,她還真有可能是陸南澤跟陸南星那失蹤了十幾年的妹妹,而且按照當年她被領養的時間也十分的吻合。
莫小雅不敢去想,可私心裡她又渴望這是真的,自己並非是被親生父母所丟棄的。
她聽豬豬說起過關於陸南澤跟陸南星妹妹的事,當年他們的妹妹不見了,不論是兩兄弟還是他們的媽媽,都在找她,沒有一天放棄過。
莫小雅眼眶紅了,裡面掉下的淚水,她想說那是不是因爲太開心了呢?
可,心很難受,這種難受是她所不知道的。
陶朱朱看着默默流淚的莫小雅,小雅其實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當年到底是怎麼離開父母的,現在好了,她終於知道了。
“豬豬,是我對不起你是不是?”莫小雅擡起頭,看着陶朱朱。
“說什麼傻話啊?你怎麼對不起我了?”陶朱朱愣愣的問。
莫小雅抹了把眼淚,說:“要不是當年我看那條怎麼都不順眼,你也不會拿回去,我知道你是因爲怕我丟了以後又鬧着找,纔會接手的是吧?”
陶朱朱也不否認,“是啊,那條項鍊你說是莫阿姨帶你回來時就帶着了,我想那一定跟你的身世有關。你又因爲怕自己是被爸爸媽媽丟掉的孩子,所以看那條項鍊怎麼都不順眼。你想啊,要是當年你真的丟了,現在你還能找到你哥哥嗎?你還能知道其實不是被丟掉的嗎?”
莫小雅才消停的眼淚,一下子又涌上了,原本的抽咽,到現在已經無法抑制的放聲大哭了。
陶朱朱抱着哭倒在她懷裡的莫小雅,都說好不哭的,可現在小雅哭了,連帶着她也跟着流淚了。
爲小雅找到親人而流淚,同時也爲自己心裡的那份痛而流淚。
陶朱朱其實一直都挺怕見到陸南澤的,見到了該說些什麼呢?
她昨天在陸南星等人的面前表現的很鎮定,可那不過是爲了掩飾她心裡頭的慌亂。
師父真的只是爲了這個原因而跟範琳娜結婚的嗎?
師父真的會笨到犯這樣的錯誤?
陶朱朱心裡在害怕,也許,不論她是不是妹妹,師父都會跟範琳娜結婚!
這樣的想法究竟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呢?
她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個想法正在慢慢的擴大。
莫小雅哭得嗓子都啞了,眼睛明顯泛着血絲,她抽咽了幾聲,說:“豬豬,一定要把南澤哥追回來知道嗎?”
“爲什麼要我追?一直都是我在追不是嗎?現在是他犯錯,難道還要我追?”陶朱朱瞪着莫小雅,“你個沒良心的,知道他是你哥,所以捨不得了?”
“死豬豬,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吧。要是南澤哥真把你當我了,你想啊。這哥哥知道自己愛上了妹妹,那是多麼打擊的一件事啊。何況他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莫小雅聳着肩頭分析。
“那隻能說你太不瞭解你哥了,要是他在乎,他就不叫陸南澤!”陶朱朱篤定道。
“喲,說的你好像真的挺了解他的啊。”莫小雅伸手往自己臉上狠狠地抹了把,瞅着陶朱朱。
“別忘了,我可是因爲他才喜歡上網絡的!”陶朱朱皺着鼻子說。
“是啦是啦,所以你要是可以就原諒他這次吧。其實他也不好受啊。”莫小雅抱着陶朱朱的手臂,說。
“你還嘴硬不是幫他,哎!這才知道是哥哥,就可以把我這個當了這麼多年的姐妹給比下去了。真是的,我看你纔是真的沒心沒肺呢!”陶朱朱憤憤的說。
“我知道你也捨不得南澤哥的,是吧?”莫小雅丟了笑臉給她。
陶朱朱撫額,她快受不了這個女人了,推開莫小雅,說:“得得得,你現在別靠近我,我受不了。”
“別嘛小豬,姐姐我還是最疼你的。”莫小雅笑着就撲向陶朱朱。
陶朱朱忙往後頭縮,莫小雅始終不放過她,以至於發展到後頭,兩個人扭撲在牀上了,就連什麼時候房門被打開了,被幾個男人圍觀了一陣子都不知道。
“咳咳嗯”陸南星實在看不下去了,輕咳了幾聲。
陶朱朱跟莫小雅這才呆呆的擡起頭,這些人什麼時候在的啊?
兩個女人的形象在瞬間崩潰了。
“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啊?”莫小雅撥弄着自己那頭散亂的頭髮,坐起身。
陶朱朱也跟着起身,她的那頭鍋蓋頭早就成了鳥窩,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氣氛太實在是太過低壓了吧?
“豬豬,南澤現在就在隔壁的房間,你要過去還是讓他過來?”陸南星望着陶朱朱,問道。
陶朱朱在牀上沉默了一會,她說,“我去見他吧。”
莫小雅上來抓住陶朱朱的手臂,“我跟你一塊去。”
“你等着我叫你。”陶朱朱笑着拍了拍莫小雅的臉頰後,下了牀。她匆匆的先跑進了浴室,對着鏡子整理了下儀容,這纔出了門。
莫小雅直到陶朱朱走出房間,這才把視線又放在了在房中的另外幾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話跟我說?”
何司揚這會走向坐在牀沿的莫小雅,說:“小雅,確實有些事要跟你說。”
莫小雅瞧着何司揚,又看了看另外幾人,這幾人的臉色可不太好啊。
他們要對她說什麼?
“要說什麼?”
“南澤會跟範琳娜結婚。”
“什麼——!”莫小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聽到的話,她急忙從牀沿上站起。
何司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扯了回來,同一時間離門口最近的暗魅夜也把房門關上了。
莫小雅眼睛裡面就蹦出的是殺人的目光,她想要是目光真的能殺人,現在這幾個男人早被她給殺了好幾十遍了吧。
莫小雅的怒火,何司揚看在眼裡,也只能搖頭嘆息了。
打算好好的安撫自己的哈尼,同時也要把一些事跟他說。
其實陸南澤到了都有些時候了,只是他們一直都在外頭商量,這結果嘛,就有了現在他跟莫小雅說的那樣了。
陶朱朱在房門前,這手都擡起了幾次,只是一直沒有門上敲。
她很心慌,身體的本能甚至在發出往後退的警告。
師父真的會跟她回去嗎?
師父可以拋開一切,就跟她去做深山野人嗎?
想到那晚的電話,她就覺得奇怪了,怎麼突然師父會說出那樣的話,跟他去深山裡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野人。
現在謎團是解開了,只是所不能確定是,這謎團後面是不是還隱藏着一個更爲讓人害怕的謎團要去解開?
深深地做了幾次呼吸,陶朱朱鼓起了勇氣,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還不如痛快點伸頭呢,死也死的乾脆點。
拍了拍臉頰後,她伸起手,往門敲去
陸南澤開門的瞬間,他以爲自己會被打,說是嚇到了也好,說是他刻意的沒有去躲避也好,反正他是穩穩的以自己的臉接住了陶朱朱敲下來的手。
陶朱朱也是被突然開門的陸南澤給嚇了一跳,這手要收回是晚了,只能任由其準確誤會的拍上了陸南澤的下巴。
她以爲陸南澤會避開,可他非但沒有躲,更甚至是往前走了一步,讓她更好拍到他。
掌心碰觸到他的瞬間,陶朱朱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什麼責怪的話,她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僅僅是對上那雙深邃的黑瞳,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對他生不了氣。
用力抱着他,只是想要知道,此刻他所抱着的人是她,是她啊。
陸南澤做好了準備,等待着小徒弟對他批鬥,怎知等來的是這樣一個熱烈的擁抱,擁着她的雙臂不由緊了緊。
“師父”陶朱朱仰起頭,眼睛都浮上了淚水,看上去可憐極了。
陸南澤忙她拉近了房間,關門。
靠在門上,他接受到的是小徒弟那滿含了委屈的目光。
陶朱朱正要上前,卻被陸南澤給阻止了。
他從她的身邊走過。
陶朱朱心陡然一沉,師父是不是不想見她?
他這刻意的疏離感,就算是反射神經弧線再長的陶朱朱,也感覺到了。
她不敢問,跟在他的身後。
陸南澤往單人沙發一座,又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陶朱朱坐下。
陶朱朱瞥了眼他一眼,在對面坐下。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放在雙腿上的手緊緊地拽着,不安又席捲了她,是不是她最爲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呢?
就算她來到了他的面前,就算她不是他妹妹,結果還是一樣。
他還是會娶範琳娜,他還是會跟她一刀兩斷。
“豬豬。”
陸南澤突然的出聲,陶朱朱那緊繃的神經就差沒有當場斷裂,她擡起頭,小聲的應了下,“嗯。”
“你已經知道了。”陸南澤目光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淡淡的問了句。
陶朱朱有些不明白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什麼?”
“我今天在這裡會跟範琳娜結婚的事。”
陶朱朱手緊了緊,她說:“我知道。”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陸南澤說着,嘴角輕揚了下。
“我是不是不該來?”陶朱朱問,她的緊張與他的淡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更爲讓她覺得事情果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要是可以的話,我並不想你來,不過既然來了,也不會有什麼變化。”陸南澤目光靜靜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拼命的剋制壓抑自己,可她做不到,陸南澤的話很清楚了。
“就算我不是你的妹妹,是不是結果還是不會變化呢?”不死心的問。
陸南澤嘴角微扯了下,保持着那份淡然,“是,就算你不是我的妹妹,結果還是不會有改變。”
“你爲什麼要娶範琳娜?”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這些字擠出嘴巴。
“爲了我自己,當然也有部分是爲了家族。”陸南澤吐字清晰,說的理所當然。
“那我呢?”陶朱朱問。
“你?”陸南澤挑了挑眉,“就算我結婚了,你依然可以你住在那裡。”
陶朱朱整個人頓時僵了,那從腳底心冒起的寒意,令她覺得這裡是地獄。
“其實”
陶朱朱不等陸南澤開口,猛的擡起頭,把手上的戒指脫下,放在他的面前,問道:“你知道嗎?當你爲我戴上這枚戒指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我以爲我終於得到了所要的。就算我們在C市時你跟我求婚,在回來後,你說會給我一個最爲隆重盛大的婚禮,我都沒有這麼開心。但是,當戴上這枚戒指時,我才真正的有了真實感。”
“戒指,你要還給我?”陸南澤始終沒有多大的波動,說的話仍是清清淡淡,讓人覺得他不是在問,只是在陳述。
“我還有什麼理由留着它?”陶朱朱看着那波瀾不驚,面不改色的陸南澤,心不斷的往下沉。
“也好,那就先暫時放我這裡吧。”陸南澤邊說邊從兜裡拿出了一個小錦盒,把戒指放了進去。
陶朱朱呆了呆,然而當看着戒指放在錦盒中的那一刻,她終於完全的信服了,他這根本就是早有準備,他知道她會把戒指給他。
這已經不是傷心而是真正的生氣了,氣自己,氣他,氣所有所有。
“你真的以爲我不會對你生氣嗎?”她用盡了力氣,抓着褲管,問。
“你愛我的話,就會生氣,你若不生氣,只能說你愛我不夠深。”從容的可以說是自信,陸南澤嘴角再度上揚。
陶朱朱笑了,卻笑得極爲難看,這是她笑得最爲痛苦也是夾雜憤怒的笑,“對你來說,我是什麼?”
“徒弟。”
“徒弟?”陶朱朱臉上的笑僵持了數秒。“也對,我確實跟你從頭到尾都是師徒的關係。”
“豬豬。”
“別叫我,我不想再看你,也不想再聽你說一個字。”陶朱朱雙眼泛紅,話到嘴邊卻壓抑不其間的顫抖。
“我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陸南澤一句話,讓陶朱朱頓了頓,那天是哪天?他在說什麼?
陶朱朱還不及詢問,陸南澤從沙發上站起身,朝着她走了幾步,彎下身,湊近在她的耳邊,低語道:“你覺得自己可以看着我娶你以外的女人嗎?”
耳邊的熱氣吹得她臉頰倏然竄紅,卻又在那一句話中頓時慘白了臉色,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中落下,透過那一層淚水,她看着這個近在眼前的男人,只要稍微一動,就可以碰觸到,就可以感受他的溫度,這是她一直以爲很簡單的事情,可,現在她卻只覺得那極爲簡單的事,是如此的難。
她與他再也回不到以前,她與他之間隔着一堵無法跨越的牆壁。
“是我太過的自信了,是吧。”陶朱朱傻傻的問。
“不是。”陸南澤否定。
“這算是你安慰我的話嗎?”
“不能算是安慰,僅僅是回答了你的問題。”
“是嗎。原來是這樣。”陶朱朱嘴角抽搐了下,她還在奢望什麼?
“還想要問什麼?”陸南澤問道。
她有什麼要問的嗎?
陶朱朱自嘲的笑了笑,手胡亂的抹了把臉,說:“該問的我都問了,已經沒有什麼要問了。”
“嗯,你還是這麼簡單。”陸南澤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陶朱朱沒有躲,擡着一雙未乾的眼睛,看着他,“我一直都很簡單,你知道的。”
若非她的簡單,她怎麼會蠢得向他這團火飛撲過去?
“不向我祝賀下嗎?”陸南澤傾身,睇着她的面容說。
陶朱朱有那麼一刻,很想伸手打爛這張過於靠近的臉,他到底還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點什麼?
祝賀?
“來,跟我說,祝師父馬到成功,心想事成,當然不能少了抱得美人歸。”陸南澤似看不到她臉上那隨時都會上竄的怒焰,自顧自的說。
她知道他夠不要臉夠無恥夠齷齪,卻沒想到他的等級原來還可以往上升,這人真的知道適可而止,知道什麼是底線嗎?
“怎麼了?需要我再說一遍?”陸南澤睇着她,爲她的沉默而微露了一絲不滿。
“陸南澤,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會說。”既然他可以做到這麼的決裂,那她又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嗯。”陸南澤滿意的應了聲。
“我祝你馬到成功,心想事成,最終抱得美人歸。”陶朱朱第一次覺得原來說些違心的祝福是這麼一件痛苦的事。
“嗯,確實我收到了。”陸南澤回味了一下,滿足了。
“是啊。”她確實說了。
就在兩人又開始你看着我,我瞪着你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了,隨後而來的是遊笑白的聲音。
“南澤時間差不多了。”
陸南澤目光沉了沉,“知道了,我就來。”
陶朱朱現在真的很想出去狠狠地給遊笑白一拳頭,可她最終還是沒有。她還是選擇就這樣看着他離開,看着他從她的眼中消失。
陸南澤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離去前,往她的臉上看了眼。
而她似有那麼一瞬間,看到他眼底的不捨與心疼
她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見鬼的不捨,見鬼的心疼,那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弄出來的幻覺罷了。
他走了,仍是那般的從容淡定灑脫,而她留了下來,就如他問她的,她有那個勇氣看着他娶別的女人嗎?
答案很明顯,她沒有那個勇氣!
陸南澤離開後沒多久,門又打開了,進來的是莫小雅。
陶朱朱只是歪了歪腦袋,瞥了眼正在朝她走來的莫小雅,沒有說話。
莫小雅在她的身邊坐下,肩頭挨着她的肩頭,同樣沒有說話。
房中很安靜,安靜的都能聽到兩人間的呼吸聲。
陶朱朱看向不遠處的落地窗,今天的天氣看來很不錯啊!
就算坐在房間裡,仍是能感受到那陽光的明媚,這樣的天氣真的很合適結婚不是嗎?
隱約間,似從遠處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很吵雜也聽不太清楚。
即便是這樣她也能想到,必定是結婚儀式開始了。
就在這時,莫小雅的把手覆蓋上了她擱在沙發上不知何時攥緊的拳頭。
陶朱朱轉過臉來,看着她,慢慢的揚起了笑,“我有你陪着就夠了。”
“回家吧。”莫小雅回着笑說。
陶朱朱點了點頭,說:“確實該回家了。”這裡已經沒有她留下來的理由了。
陶朱朱本以爲莫小雅只是說說罷了,畢竟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是陸南澤與陸南星的妹妹,怎麼說也應該參加陸南澤的婚禮吧。
可莫小雅沒有,非但沒有,就連何司揚,暗魅夜,遊笑白都沒有,只是陸南星去了陸南澤的身邊。
看着出現在門口的幾人,陶朱朱有些意外,可她沒有說什麼,也不會去問。
她是個單薄的女人,她沒有堅強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着說,她沒事,我很好,你們不需要擔心我。
不,她說不出口,更是做不到。
她寧可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她才能理直氣壯的接受他們的安慰。
他們很快的就離開了那個大得離譜的山莊,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回國!
回國後,陶朱朱又開始過起了宅女的生活。
“豬豬啊,你現在可真是淡定皇后了。”莫小雅看着邊看電視邊吃零嘴的陶朱朱。
這豬真的沒事了?
“淡定點好,認真你就輸了。”
“你以爲這是二次元啊拜託!淡定你個頭。”莫小雅哭笑不得。
“不然我能怎麼樣呢?所以說,淡定沒有錯。”陶朱朱還是淡定的吃零食看電視,外加安撫正在暴走邊緣的莫小雅。
“可我不是就怕,你個肚子嗎?”莫小雅向着陶朱朱目前仍是平坦的小腹看去。
“我的肚子還早能,嘿嘿。沒事的。”陶朱朱笑眯眯的看着莫小雅,手還不忘摸了摸肚子。
是的,這是最爲讓她意外的事了吧。沒想到她竟然懷孕了,這是從維也納回來後的第四天。莫小雅說什麼都要她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原因是她臉色過白,加上有些低燒。
拗不過莫小雅,她也只能去了。
結果就這樣檢查出了她懷孕三週的事,算算,距離那次海邊回來,也差不多三週時間,這孩子還真是會挑時間啊。
不知這是不是老天爺可憐她呢,居然讓她有了陸南澤的孩子!
有了新的希望,她自然不能讓身體出事,她要把寶寶平平豬豬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心情是最重要的!所以說,她淡定了!
“嘿嘿你個頭。”莫小雅受不了的猛翻下白眼。
“我要好好的養身子。”
“是不是,你說的都對。”
“你總算是明白啦。”
“小雅,你跟司揚怎麼樣了啊?”
“還是那樣,好啦,你也別扯開話題,我也不會再說什麼了。”莫小雅敗下陣來。
“小雅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讓自己好好的活着,何況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你能這麼想得開,我自然是放心了。”莫小雅也算是從陶朱朱手裡頭那道了一顆定心丸。
“嗯。”莫小雅又陪着豬豬一整天,天黑了纔回去。
陶朱朱仍是餓了吃,困了睡,渴了喝,小日子照舊過。
莫小雅最近可謂是天天來報道,幾乎把陶朱朱家門檻踏平了,就連何司揚都開始抱怨,莫小雅陪他的時間太少了。
其實這倒是不能管莫小雅,自從她的身份比曝光,狗仔隊就沒一天放過她的,何況她現在又要跟着陸家的人到處見親朋好友,就更加的忙了。
不過也正是因爲莫小雅的身份變了,她與何司揚之間在沒有所謂的配或是不配的問題了,要說陸何兩家還真是門當戶對,都是商場上的龍頭老大,各自有各自的領域。
就是被陸南星說成勢力的陸老爺子,也是一口就答應下了這門親事。
只是這樣的好事卻因陸南澤從中作梗而使得兩人從結婚變成了訂婚,這件事莫小雅倒是沒什麼,卻氣壞了何司揚。
陸南澤明着說是失散多年的妹妹才找回,不能這麼快就出嫁,起碼要在等上一陣子。
何司揚幾次跟陸南澤理論,甚至把陸老爺子都拉了出來,試圖能說服這個未來的大舅子,可結果可想而知,那個鐵了心陸大神誰的話都沒用。
何司揚被折騰了幾次,也算是看明白,那個魂淡陸大神就是見不得自己比他好,變着方的不讓他跟莫小雅結婚。
氣得他牙癢癢,可自己的哈尼卻只是在邊上看着,什麼忙都不幫。
莫小雅後頭看自家親愛的實在是太可憐,就把原本要在聖誕節舉行的訂婚儀式提前到了七夕。何司揚再氣再嘔,這會兒也只能這樣了,好在也算是訂婚了。
莫小雅訂婚的那天,陶朱朱去了,可她僅僅是去給莫小雅送了禮物,她現在身懷有孕也當不了伴娘,而且她也不想見到某個人。
莫小雅雖感不滿意卻也沒勉強陶朱朱,訂婚那幾天,她也只能通過電話,叮囑陶朱朱主意休息,偶爾也會上游戲,跟豬豬聊聊,刷刷副本。
至於另外某個大神,則是成了媒體的寵兒,狗仔隊的香饃饃,三天兩頭會上個頭條,說是今天他又跟某個模特兒出去吃飯了,又或者說他夜不歸宿,流連夜場。
反正五花八門的事件,總是會扯到大神的身上。
陶朱朱現在就算再不想要那人的消息,也沒辦法躲開,誰讓他是無所不在的呢?現在除了吃飯睡覺,人們最喜歡的就是議論陸大神的事了。
陶朱朱只覺得自己真的挺麻木了,淡定的不得了,波瀾不驚的她,仍是過着豬的生活。
今天陶朱朱特意的把莫小雅支走了,因爲陸大神要來,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至少目前的陶朱朱是如此這般想的,這後頭又會怎麼樣,她又不是神仙,當然是不知道啦!
難得早起,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還小小的騷包了吧,上了點胭脂水粉,咱既要做淡定後,同時也要做美女啊!
十點整,陸大神來了。
於是這般,她與他見面了。
她考慮了好幾天,決定與其說出來後,讓他們兩人的世界同時陷入天翻地覆的可怕狀況,不如趁着肚子還不明顯,先把她和陸南澤之間的關係和平地結束掉,她再悄悄跑得遠遠地生下小孩,這樣一來,就皆大歡喜了。
“南星說你有話要跟我說?”陸南澤淡淡地問,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是啊。”陶朱朱心虛地微微驚跳一下,飛快地垂下眼睫,遮住眼眸。
“我待不了多久,一會兒還有個會議要參加。”
“不會打擾你多少時間的陸先生。”眼睛餘角掃向那人,不死心的看着那人的手,意外的發現,那裡並沒有想象當中的戒指。
“怎麼?”陸南澤看着那正目不轉睛盯着他手的陶朱朱。
陶朱朱面頰微微的紅了下,忙轉開了視線,說:“我這次找你來,就是爲了跟你談這房子的事。”
“這房子已經過戶給你了。”
“哦?”陶朱朱意外的愣了下。
“除了房子,還有什麼話要說?”陸南澤走步往前一跨。
陶朱朱則是往後一退,繼續保持與他的距離。
“怎麼,現在都不讓我靠近了?”陸南澤眼睛眯了下。
“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我可不想明天上頭條。”陶朱朱意有所指的看向那擱在茶几上的報紙。
“說的也是。”陸南澤沒在上前,停在了原處。
“既然你把房子過戶給了我,那也就是我是這房子的主人?”陶朱朱問。
“是。這房子歸你所屬。”
“那好,我要你馬上把你的東西全部的拿走。”自從他離開後,陶朱朱也沒怎麼動他的東西,現在更是不想留下這些東西。
陸南澤托腮,摸了摸下巴,問:“這麼急趕我離開,莫非是你已經有了別的人?”
別的人?肚子裡多出來的那個小花生米算不算?
“呃算、算是吧!”陶朱朱眨眨眼,模棱兩可地點點頭,有點神經質地搓揉裙角。
他的眼神倏地一暗,肩膀肌肉僵硬,神色混雜地轉頭瞪向窗外。
就算這是她的謊言,還是讓他很不爽!
“原來是這樣。”過了好一會兒,陸南澤籲出一口氣,輕輕點了下頭。陶朱朱屏着氣,不敢說話,更不敢看他。
“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過兩天再來收拾東西。”他忽然站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淡漠,轉身就要離開。
當他真的要走的時候,她忽然慌了,一陣心酸,眼淚無法控制地盈滿眼眶。
“對不起”她淚汪汪地撲向他背後,伸手攬住他的腰。
她驚覺讓寶寶還沒出生就跟爸爸分開,是一件十分不公平的事。但是分手的話已經說出口,現在後悔也收不回來了。
“傻丫頭,你又沒有犯錯,何必跟我道歉?”陸南澤澀澀地苦笑,轉過身來,習慣性地拍拍她的頭。
這個小動作是他這些相處的裡日子裡不知不覺問養成的習慣。
他的小徒弟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疼惜憐愛,每次她在他懷裡時,他總忍不住要伸手撫一撫她的頭頂。
“對不起對不起”她將臉蛋深深埋進他胸前,嗚嗚咽咽地哭出來。
這樣的結果不正是自己所要的嗎?
必須要忍耐住,不能讓師父看出來,她的不捨!
就容她再任性一次,這是最後一次這樣投入師父的懷抱,最後一次。
陸南澤皺眉低頭瞪着她的頭頂,最後嘆了一口氣,憐惜地環住她,她哭得很悽慘。
陸南澤什麼話都沒有說,在她平復下來後,才緩緩的抽回了手。
唉
不想放開,不想就這樣讓她從眼底消失,不想、不想、不想!
可,現在他卻必須要放手!
“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你也是。”
“那我走了。”
“嗯。”
陸南澤看着始終低着頭,不願意再看他一眼的陶朱朱,心緊緊的抽痛了下,轉身,大步走出了大門。
當陸南澤走進公寓大樓的大門口時,警衛叫住了他。
“陸先生,這是陶小姐的信件。”
“謝謝你。”陸南澤向着警衛點點頭,接過信件。
“陸先生,陶小姐是不是不滿意我們這個小區?”警衛笑呵呵地與他攀談。
陸南澤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恢復。
“怎麼,她沒跟我說過。”
“咦?那陶小姐怎麼要搬走呢?”
“她要搬走??”陸南澤又是一愣。
豬豬要搬走?南星知道嗎?
要是南星知道的話,應該會跟他說!
看來他的小徒弟是打算不跟任何人說,就這麼悄悄的走掉!
對陶朱朱的性格,他不能說有十足的把握完全的瞭解,可也至少有九層。
他早就應該想到了,那丫頭突然表現的那麼溫和沉默,必定是有了什麼打算!
“你不知道這件事嗎?糟糕,我太多話了!”警衛見到陸南澤露出驚訝的表情,馬上住了口,露出微微不安的不確定眼神。
“她以前曾跟我提過一次,我只是一時忘了。”陸南澤擠出若無其事的笑容,扯了一個謊,對警衛揮揮手後,走進電梯裡,按下樓層燈鍵。
一進入電梯,笑容馬上消失,他擡頭仰望不停向上爬升的樓層燈鍵,臉色越來越沉。
再次回到那個住處,陸南澤一進大門,就發現那正在大廳中,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嗨,大哥來了啊。”陸南星笑眯着雙眼,看向正朝內走的陸南星。
至於那仍是被他死死抱在懷中的北珩奕,則有掐死陸南星的衝動。
陸南澤挑眉,淡淡的掃了眼陸南星,說:“明天過去幫我的東西收拾下。”
“呃?”陸南星眨眨眼。
“趁她不在的時候過去,別嚇到她。”陸南澤沉聲命令道。
“你真的打算回這裡住?”陸南星問道。
“這段時間我會去酒店住。”
“原來如此。”陸南星鬆了口氣,雖然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親大哥,不過這個時候南澤要是回來住,還真是不太方便哦!
“鑰匙我放在這裡,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出去。”陸南澤把鑰匙放下,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大哥,這麼晚了,我看你今晚就”
“碰!”
陸南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甩門聲給阻止了。
“大哥看起來心情相當不好。”
“你好說,快放開我!”北珩奕臉紅脖子粗的衝着陸南星吼道。
“大哥不都已經認可我們了嗎?!”陸南星臉色臭臭的說。
“……”北珩奕氣岔的用力掐了陸南星的手臂一下。
“哇——你想要謀殺親夫啊!”吃痛中,陸南星鬆開了手。
北珩奕狠狠地瞪了陸南星一眼,疾步向着房間走去,用力甩上了房門。
陸南星揉着發疼的手臂,有些無奈有些委屈的嘆了口氣!
他難道又說錯什麼了嗎?
有些懊惱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他朝着陸南澤的房間走去,暫時讓他的親親愛人冷靜下吧!
“叩叩”敲了兩下,陸南星打開了房門。
一進房間,他看到的是坐在牀上,正在發呆的陸南澤。
“大哥”
陸南澤擡起頭,恍惚的看着出現在房中的陸南星,“你怎麼進來了。”
“我可是有敲門的。”陸南星忙道,“倒是你,怎麼去了一趟後,回來就這樣了?是跟豬豬不順利?”
陸南澤緊握了手中的菸蒂,苦澀的笑了,“能有什麼順利不順利的,這個結果早就知道了。”
“那你在生氣什麼?又不是真的分手。”陸南星走到牀前,拉過了椅子,坐下,“大哥,要是你真的不想讓豬豬離開,那就把事情都跟她說清楚,何必這樣呢?”
“那丫頭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告訴她,只會讓她擔心,何況我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陸南澤懊惱的揉着額頭,“再說吧,我現在沒什麼心情想別的。”
“大哥”陸南星伸手,緊握了下陸南澤的肩頭,“這次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了,不過讓你放棄豬豬是絕對不可能的吧?”
“當然!”陸南澤豁然直起了身子,望着陸南星,道:“我怎麼可能放棄她!”
看着陸南澤那滿眼的堅定,陸南星鬆了口氣,說道:“既然都已經這麼決定了,還有什麼可去擔心的,儘快結束一切,去追回豬豬,我相信豬豬會原諒你的,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深愛着大哥你。”
“也只能這樣了,對了南星,你知道豬豬要搬家的事嗎?”陸南澤苦笑了下,問道。
“豬豬要搬家?”陸南星咂舌。
“我也是無意中知道那丫頭要搬家的消息,不過以豬豬的性子來說,搬家也並非做不出來。而且我這次跟她分手要做到能騙到老頭子,就必須瞞過那些眼線,讓你明天去幫我把東西拿過來也是原因之一。”
“這我知道,不過我還真不知道豬豬要搬家的事。”陸南星皺眉,“這丫頭這次看來是真的被傷得很深。”
“既然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你也不要去問她。”
“你真打算讓她搬家嗎?”陸南星瞪大了眼睛,望着陸南澤。
“要是我們出手阻止,反倒會讓人起疑,這樣也好,她暫時離開這座城市,我反而放心。”
“我知道了。”陸南星點頭。
“豬豬我就暫時交給你了南星。”陸南澤看着陸南星,他感激南星,感激南星一直以來對他的關心,他真的很感激這個弟弟!
“你就放心吧,我絕對會照顧好那小丫頭的。”陸南星用力點頭。
“謝了。”
“真難得。”陸南星笑了。
陸南澤輕扯了下嘴角,心情很複雜,可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陸南星瞧着陸南澤又沉默了下來,走過去,用手肘頂了頂陸南澤的腰側,說:“琳娜姐那邊真的沒事?”
“沒事,我跟她現在也不過是演場戲給人看罷了。”
“我覺得我家寶貝挺厲害的,居然能把琳娜說服,不,說服不算,還讓她答應幫你演戲。”陸南星想到這件事,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那次北珩奕說要去見範琳娜,他本是跟着去的,後頭公司出了點狀況,他只能回公司處理,陸南澤那時候正忙着應付外界的事,根本抽不出空。
結果北珩奕一人去見了範琳娜,回來後就把範琳娜答應幫忙的事告訴了他,當然陸南澤也很快就知道了。
至於北珩奕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除了範琳娜,就連陸南澤都不知道,而北珩奕則是以跟範琳娜交換了條件,不與他人說爲理由,打發了陸南星的好奇心。
陸南澤雖說不知道這裡頭的具體條件,隱約還是能猜到五六分,只是兩個當事人不打算說,他也就不打算點破了。
範琳娜原因跟他合作,不正好嗎?
不過以他對北珩奕的瞭解,北珩奕會有這樣反常的舉動,必定是爲了南星,而讓他陸南澤欠一個大大的人情給他跟南星。
這個人情他還是挺樂意欠的,畢竟北珩奕這麼一出手,他少了很多的麻煩。
目前就只等收網了。
“大哥?”陸南星瞧着又神遊的陸南澤,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說:“看你臉色也不是很好,都跟那些狗仔隊折騰了這麼久,不累纔怪。”
“你倒是挺習慣的。”陸南澤睇着陸南星。
陸南星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忙說:“別亂說啊大哥,這些都是過去了,現在我可是很潔身自愛的啊,一心一意我家寶貝哦。”
“嗯,知道收心了。”陸南澤拍了拍陸南星的肩頭。
“是啊,收心了。”陸南星應着。
“那你出去陪他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陸南澤指着房門說。
陸南星瞧着幹他走的陸南澤,最後不死心的說:“大哥,今晚你就留下吧。你這樣子去酒店我也不放心。”
“知道了。”陸南澤應着。
“那我出去了。”陸南星見陸南澤臉上露出不耐煩,忙說。
“嗯。”
陸南星看了眼陸南澤後,這才走出了房間。
陸南澤順勢往牀上一躺,說實在他真的累了,累得他什麼都不想去想了,慢慢的合起了眼睛
第二天,陶朱朱醒來時,天空已經完全的放亮。
望着空蕩的房間,她還是有些不適應。
本以爲這裡將會是她永久的港灣,然而,最終她還是要離開。
心很痛很痛,呼吸就像是被壓抑在胸腔,難以暢通。
她以爲這樣的自己會失眠,意外的是她睡得很沉,很熟。
這是懷孕的關係嗎?
她撫摸着小腹,也許這是寶寶爲她的力量,在這段最爲痛苦的日子裡,要不是有小傢伙的存在,她恐怕早已支撐不下去了。
寶寶來的真實時候,不是嗎?
摸了摸臉頰,上面似乎殘留着淚水的痕跡
“寶寶,我們該出門了,等過了今天,我們也就該離開了!”對着腹中的寶寶低喃了一句,陶朱朱拿起了外套,走出了家門。
在陶朱朱離開後不多久,守在樓下的陸南星便從車中走出,上了樓,帶走了陸南澤的所有東西。
當陶朱朱回到家裡時,以爲屋子遭小偷,嚇得差點沒昏倒。
她害怕地軟腳,一骨碌就跌坐在沙發上,抖着手抓起話筒,直覺地按下陸南澤的手機號碼。
就差最後一個號碼,她猛然想起幾天前他們兩人已經分手,而且還是她開的口。
她迅速掛掉電話,無助的感覺瞬間淹沒她,牽動了脆弱的淚腺。
“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陶朱朱張大淚答答的眼睛,慌張地頻頻四顧,深怕歹徒還躲在屋子裡,考慮着是該要先奪門而出,還是先檢查每個角落是不是真的躲了人?
她拼命深呼吸,暗暗要自己冷靜,接着慢慢走到門口,站在可以隨時衝向門外的位置,像只神經質的小鹿般,伸長脖子掃視屋裡的每個角落。
漸漸冷靜下來後之後,她猛然響起了早上,正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時接到的一個電話。
那應該是花蝴蝶打來的,好像是說來拿師父的東西。
原本還以爲是自己在做夢,不過現在看來,那並非是夢!
她疾步走向房間,打開了衣櫃,一看。
果然是這樣!
“師父真的離開了他離開了”而且走得一點兒也不留戀。
這個認知讓她完全泄了氣,眼眶變得火燙火燙的。
吸吸鼻子,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牀上。
看着這個本是充滿了溫馨的房間,看着那仍是大開的衣櫃門
直到這一刻,她纔不得不去承認,她跟師父之間真的結束了!
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衣櫃,就連整個胸口都變得空蕩蕩了,有一種很不踏實、空虛到幾近疼痛的感覺。
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可當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被打擊到了。
爲什麼會這樣呢?
三個月後
早10點35分。
“二少爺起牀了。”
許文浩的聲音響起,那本是在牀上矇頭大睡的某大神,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樣子,實在讓人很難相信,這個一臉迷茫,雙眼泛霧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網絡之神——陸南澤。
“二少爺,您該起牀了,張嫂今天爲你準備的早餐是意大利培根面跟普洱茶,另外按照二少爺您昨天說的,您今天下午還有一場聚會,所以我建議二少爺您可以先”
“知道了!許文浩,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來。”陸南澤爬了爬頭髮,忍不住喝止許文浩繼續說下去,起了身,抓起許文浩遞過來的休閒服,打着呵欠慢悠悠的踱進了浴室。
梳洗乾淨,陸南澤也完全的清醒了,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發起呆來。
想想這三個月裡發生的事,那就是一場他不願意再去經歷第二次的惡夢。
想想自己跟那些狗仔隊鬥智鬥勇,他就不覺自嘲起來,想他陸南澤曾經是何其的低調啊,可那幾個月裡,他可算是大紅大紫了一把。
想起老頭子那被氣歪的鬍子,想起範老頭那丟過的殺人目光,他就在想,這些還不都是你們自找的,明知道他不會乖乖就範,還非要弄出這麼多事。
右手習慣性的摸上了左手的無名指,這現在儼然成了他的習慣,有時候甚至連他都沒有察覺就會在那裡摸上幾下,要是不那樣,他這心就不安定。
隨後看了眼擱在櫃子裡的兩枚緊挨着的戒指,他忍不住笑了,一口白牙閃在外頭,終於可以去見她了。
這三個月來,天知道他是怎麼忍着沒有去見她,一直逼着自己不要去想,一切都要以大局爲重啊。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也知道這裡頭的道理,若不是這樣,只怕他早就跑去抱着她懺悔了。
“她很恨我吧?”對着鏡子,陸南澤問着鏡子裡頭的自己。
能不恨嗎?那日他的態度那可是絕對的狠,他幾度想要拉着她就跑,管後果怎麼樣,他都不在乎!
可,他還是忍了,忍着沒有抱她,沒有吻她,沒有把她壓在身下
“她應該沒忘記跟我說的話吧?”陸南澤有些沒底的說。
笑忘書離開時說的那句話,聖誕節,回來結婚。
她可還記得嗎?
雖然那時候她並不知道笑忘書就是自己,可他卻又是真正的笑忘書,那時候他就已經對她許下了諾言啊,聖誕節他會回來跟她結婚。
加上那日,他最後逼着她說的祝福語,陸南澤摸了摸鼻子,他可以想象當小徒弟得知真相後,會怎麼樣的情形。
他要好好的琢磨琢磨怎麼把那小徒弟給拐回來,跟他乖乖的結婚,當然最最重要,也是讓他最爲開心,成爲他最大動力的,那就是他可愛的小徒弟,懷孕了!
這寶寶的爸爸自然就是他陸大神了,他這自信可不是假的。
他會知道豬豬懷孕當然是有人把豬豬的消息賣給他了。
其實陶朱朱這幾個月來的情況,他都十分清楚的掌握着。
除了有人把豬豬的近況透露給他外,一大部分都是在天界裡,陶朱朱自己跟他說的。
別忘了,天界裡,他也不是一個號,加上陶朱朱的神經反射線的弧線又是驚人的長,所以根本就不擔心會被她看穿。
對於這點,陸南澤只能表示,他是又開心又不開心。
“咚咚”
敲門聲響起之後,是許文浩那沒有起伏的聲音,“二少爺,離會議時間,僅剩下二十分鐘。”
陸南澤打開門,也不急着出來,而是悠哉哉的靠着門,斜望着許文浩那張比沒有表情的臉,說:“既然這樣,我就不去開會了。”
許文浩說:“二少爺決定的事,身爲秘書的我,也只能儘量爲你的任性做好後續的工作。”
“說的一點沒有錯,我就是任性,其實我一直都任性,只是老爺子眼睛進SHI了看不清楚。”陸南澤說着。
“二少爺不是已經贏了嗎?”許文浩臉始終保持着一個表情,那就是沒表情。
“哈!你終於說了句真話。”陸南澤伸手拍了拍許文浩的肩頭,從他身邊走過,“你啊,好好的告訴老爺子,別再想要改造我了,我這輩子都是這一個德行。何況,我對陸家那點家產壓根就沒有興趣。”
“嗯,也是,老爺子這次吃了那麼大個虧,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找你麻煩,你想要辦什麼事,就趁早去辦了。不然等老爺子喘過氣來,指不定又會把目標往你身上放了。”許文浩難得說了這麼一番不似朋友卻勝似朋友的話。
“好歹,在我上頭還有個大兒子不是嗎?再不濟二姐也可以啊。”陸南澤有時候真是對陸老爺子偏鍾情他這個二兒子感到十分的頭痛,可偏偏他就是跟老爺子不對盤,從小就跟老爺子唱反調,叛逆的結果,就是把老爺子惹毛,然後兩父子就開始明爭暗鬥啊!
這一鬧騰他都已經快奔三的人了,老爺子居然還不肯放過他。
他都覺得自己真的也蠻有毅力跟恆心的,指不定他那一肚子壞水,就是這麼鍛煉出來的。
“偏生你陸二少最像老爺子啊。老爺子不鍾情你,難道鍾情那個整天就知道拈花惹草的敗家大兒子,還是指望那個一天到晚往外頭跑,追着不愛自己的男人屁股後頭的某個僞S女王?”
陸南澤詫異的瞅着許文浩,“今天你給我的驚喜可真不少啊。”
“你二少爺不就想着法的逼我說嗎?”許文浩又不是一天兩天認識陸南澤了,這男人一肚子的壞水可不是假的。
“是嗎?我有這樣逼你?”陸南澤晃了晃腦袋,似完全沒有這部分的記憶。
許文浩懶得再跟他蘑菇下去,說得多錯的多,他還是喜歡豬豬靜靜的辦事,特別是在陸南澤的面前。
陸南澤見許文浩不說話了,也便覺得無趣了,走到了衣櫥前,託着下巴,思忖着穿什麼。
“文浩啊,你說我這些衣服是不是該換換了?”陸南澤問着。
“我是你的秘書,不是你的保姆,還要給你準備替換的衣服。”許文浩難得臉色微微的黑了一層。
“哦,原來如此,那麼說來,我的私生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陸南澤琢磨着許文浩的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許文浩臉色固然又黑了一層,“我回公司了。”
“哦。”陸南澤點了點頭,他今天都沒事了,那自然接下來都是私人時間了,許文浩這個純秘書,又有什麼理由繼續留下來呢?
老爺子雖然被自己氣得不輕,雖然他目前已經跟範琳娜沒有一點關係了,雖然他已經正式的跟老爺子脫離了關係,雖然很多個雖然也僅僅是表面而已,當然他也不會就這樣乖乖的等着老爺子,該做什麼還是要做什麼。
這一次,他絕不犯下同樣的錯誤,老爺子到時候即便還想要發難,他也可以不受制與他了。
不過現在他要去那個害他已經足足半月沒有小徒弟的罪魁禍首了!
陸南澤摸了摸下巴,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打算,伸手,取了一套GiorgioArmani黑西服,穿上閃人。
一個小時後,何氏集團副總裁辦公室內
“你怎麼來了?”
副總裁辦公室裡,何司揚正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見突然有人闖進,不由得緩緩地擡起眼。
見來人一臉憔悴,他的嘴角輕勾起挑釁的笑。
“你現在應該很忙纔對吧,怎麼會有空過來?”
陸南澤呵呵冷笑兩聲,繞過他身後,大方地癱坐在另一頭的沙發上。
“託您的福,我確實忙到不行,光是一天的工作量就幾乎相當於我l個星期的工作量了;所以我現在還有體力可以到你這裡來,我也很佩服我自己。”陸南澤合上佈滿血絲的大眼,不雅地打了個呵欠。
可惡,要不是這傢伙的話,他也不會工作到日月無光。
“陸大神會前來,到底有什麼事?”何司揚合上報表,慵懶地將其丟在茶几上。
“如果還有體力的話,應該去找你親愛的小徒弟,而不是到我這兒來,對吧?”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的話,我跟她現在不知道已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怎麼會可憐得兩地相思。”哼,這種話可真佩服他說得出口。“我纔要問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他無辜得很。
“還裝蒜?”不過半個月時間沒見,何司揚竟然變得這麼狡猾了?他那小妹到底是怎麼調教的?“你不是記恨我沒答應你跟小雅的婚事,所以故意讓小雅冷淡疏遠我,導致現在我失去了豬豬的消息?當然這還遠遠不止你的報復啊。”
他早就該懷疑是何司揚在幕後搞鬼了,要不然小雅不可能對他這個親大哥這麼狠。
“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何司揚笑得極爲惡劣。
“你這樣還想要我把小雅交給你?別忘了我可是小雅的親大哥啊。”
“我還是小雅的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