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隻手遮天

日子就這樣不疼不癢的過着。思念折磨着林勁東年輕的心。寄給許若葉的信猶如斷線風箏有去無回。林勁東憂鬱的眼神,抽菸的深沉,深深的吸引着沈芳,一個漂亮聰明的女孩。沈芳總是有意無意的幫助林勁東,告訴林勁東一些工作中的小竅門,慢慢的林勁東不再手忙腳亂,也與沈芳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李恆總是圍繞在趙永容的周圍,甜言蜜語,不時帶些小零食過來,分給控制室的女孩子門,當然趙永容的分量自然佔據了一半,不到天時間,除了冷臉冷麪的徐箏,李恆就和所有人混熟了,在各個室裡跑來跑去,如魚得水。徐箏依然冷臉冷麪,石立波則沉默寡言。林勁東深深的佩服李恆的口才和交際能力。

李恆和林勁東分在了一個宿舍,下班回到宿舍,洗刷完畢,林勁東便躺在牀上學習化驗室工作手冊。李恆則在牀上翻過來複過去的打滾,一會說曹曉麗最漂亮,一會說趙雲曉美麗,評論着化驗室的各個女孩子,林勁東不聲不響的看書。“哎,哥們,你是書呆子啊,這裡又不是學校,你瞎用什麼功。不如這樣今天下午我們約趙雲曉吃飯,怎樣?”林勁東知道李恆的心思,故意不表態。“我說,你去不去啊,趙雲曉可是美女啊。”

下午李恆把趙雲曉約出來吃飯,林勁東作陪,席間李恆天南海北的神聊,眉飛色舞,妙趣橫生,把趙雲曉逗得笑個不停,林勁東悶聲不響的打發面前的美食。趙雲曉悄悄的看着林勁東。林勁東的眉梢寫滿憂鬱的深沉,充滿神秘。

人基本可以分爲兩類,一類:人情練達,考慮問題從利益出發,是現實主義者,另類:生活在理想中,考慮問題從道義出發,是浪漫主義者。

一個月後,化驗室人員調整,從初級工中挑出三人充實物理檢驗室,工資上調一級,級別調整一級。大家議論紛紛,小道消息四起,聽說是調整林勁東,任連華,石麗影。大家都紛紛祝賀林勁東,林勁東心中充滿希望,憑自己的實力,晉級應該沒有問題。

趙永容坐在賈道思的腿上,粘在賈道思的懷裡,“這次調整名單都定下來了嗎?”“這個你就不要問了。”趙永容從賈道思腿上下來,故意生氣的不理會他。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的小寶貝,你問這個幹嗎?”

“我想知道,有沒有林勁東,如果有,我堅決不同意。”

“爲什麼?”

“這個你別管,還有你必須把李恆調出去。”

“你是不是喜歡李恆那小子。”

“這個你不用操心,總之你如果不答應我,以後就別碰我。”

賈道思心中不悅,看來這小丫頭喜歡李恆,不過把兩人分開也好,免得節外生枝。以後找個機會把這小子弄得遠遠地。

“好,我的小寶貝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說完急不可耐的把趙永容按在牀上。

人算不如天算,結果是任連華,石麗影,李恆成功晉級,進入物理檢驗室。徐箏用盡手段也沒有如願。最難過的是林勁東,莫名其妙的落選。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大華同樣不相信眼淚。

林勁東的眼神變得更加憂鬱,抽菸的樣子更加深沉。化驗室的小女生們,覺得林進東好像陳百強一樣神秘,一時間林東成了女工宿舍的偶像人物。幾個小姐妹爭着搶着要和林勁東處朋友,有時候就是這樣,就像一條鹹魚,如果沒有貓,一文不值,一旦幾隻貓掙搶起來,鹹魚就變得金貴起來。

林勁東的冷漠,更激起了幾個小姐妹的鬥志。

其中沈芳由衷的喜歡林勁東,因此處處想着林勁東。看着林勁東憂鬱的眼神,便想開導一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機會在不經意間來臨,這天耿芳請假,沈芳加班,兩個人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兩個人愉快的聊了起來。

“你報到的時候,通知給了誰?”

“董主任啊。”

“沒有先見賈道思嗎?”

“沒有,不是直接找董主任嗎?”

“哎呀,你犯了一個不能言明的錯誤,賈道思在這裡隻手遮天,新人來了,都要到賈道思那裡先報到,然後纔來找董主任報到,這是潛規則,董主任只是個架子,這裡一切賈道思說了算。”

沈芳詳細的講述了賈道思的底細。

賈道思,1988年入廠,高中畢業。從基層工人做起,幹過多個工作,工作認真負責,善於用心,由於工作出色,很快被提拔爲帶班長,此人工於心計,處處留心,歷任生料車間主任,水泥車間主任,後來又被外放市場鍛鍊一年,在這一年裡,細心觀察市場,不到半年,寫出一份市場報告。建議董事長,化解三角債。具體做法是:用現金拉水泥一噸比賒賬便宜0元錢,這樣一來,就有了差價競爭,有的經銷商爲了壟斷市場,開始使用現金購買水泥,其他經銷商迫於競爭壓力,不得不使用現金,慢慢的所有的經銷商都開始使用現金進貨,一年以後,重新規定不再賒賬,重新提價。後來這成爲大華的一種經營哲學,叫做變通理論,這是賈道思對大華的一道貢獻。

97年,三大股東李曾平,王純平,宋連華相繼退出大華以後,李志華提拔賈道思爲生產廠長,負責生產全面管理工作,成爲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第二把手。賈道思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政治才華,相繼提拔自己人呂晨爲製成車間主任,季華、林波爲立窯車間主任,周羣山爲生料車間主任,牢牢的控制了局面,形成了以自己爲核心的小圈子。同時還在基層發現人才,推薦到其他重要崗位,在大華初期確實爲大華髮現培養了大批的人才。這是賈道思的第二大功勞。

賈道思有個最大缺點就是貪利好色,這一點李志華心知肚明,賈道思在下面所作的一切都逃不過志華心的眼睛,李志華曾經說過,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他的優點和缺點,我只是用他的優點,控制他的缺點。這是大華的用人哲學。

林勁東聽了沈芳的訴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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