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晉封王密蘅爲密嬪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後宮里人人都在嫉妒着王密蘅的肚子,巴不得那對龍鳳胎是自個兒生出來的。嫉妒的同時衆人也都在感嘆她的好福氣,這才進宮多長時間呢,就從一個小小的貴人成了如今的一宮主位。
這樣的好運,可不是誰想有就能有的。
祈祥宮裡,王密蘅纔剛吃完小廚房燉的銀耳紅棗粥,就讓秋梅去傳兩位奶孃過來。
“明明是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卻同奶孃一塊兒住着”王密蘅感慨地說了一句。
“主子又瞎想了,別說是在宮裡,就是外頭那些官宦之家,也萬沒有主母親自餵養孩子的道理。”聽出王密蘅語氣中的失落,秋梅趕緊勸慰道。
王密蘅微微頷首,知道這丫頭一輩子都理解不了她的感受。若要放在後世,自個兒生的孩子除非特殊的情況一定是要自己餵養的,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誰養和誰親。
她總不能讓自己又累又痛生下的孩子到最後和奶孃膩在一塊兒吧。
王密蘅打定主意,即便有了那兩位奶孃,也不能在孩子面前搶了她的風頭去。
“娘娘吉祥!”很快兩位奶孃一人抱着一個襁褓走了進來,很是規矩地行了個禮。
“起來吧。”王密蘅朝兩人示意一下:“阿哥公主睡得可還好?”
那兩人站起身來,抱着小阿哥和小公主走到了王密蘅的面前。
“回娘娘,小阿哥和小公主睡的很香,一晚上也沒怎麼吵鬧呢?”兩位奶孃臉上堆着笑意,奉承地說道。
王密蘅聽了這話,只微微一笑,伸手接過奶孃手中的小公主,饒有興致地逗了起來:“寶寶,我是額娘,這個是哥哥。”
王密蘅親了親小公主的臉頰,又指了指奶孃手中的小阿哥。
不是她偏心,實在是這小公主極有靈性,她若先抱起了小阿哥,肯定會大哭不止,委屈的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似的。
而她這個兒子,卻是淡定地很,頗有一種巋然不動的味道。
小公主伸出兩條小短腿撲騰幾下,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不停轉動着,一會兒看看這裡,一會兒看看那裡。
好像在說,奇怪,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和她以前呆的地方不一樣?
小公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嘴裡還不停吐着泡泡。
王密蘅看着她的表情,心裡已經萌翻了。
這女兒,撒嬌賣萌的天性一定隨了她了。要知道,她從小到大不知道靠這個躲過了多少次懲罰,就算是到了宮裡,康熙好像也很吃這一套。
男人嘛,對於女人的撒嬌賣萌,總是抗拒不了的。
王密蘅伸出手指撓了撓她白白嫩嫩的小腳,小公主立時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軟乎乎的身子在她懷裡不停扭動着,就像一隻活奔亂跳的小貓。
王密蘅突然覺得,小貓這個名字似乎很不錯。
像是在迴應她的想法,懷中的小人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寶寶也覺得很好是不是?”王密蘅低下頭去將小公主充滿奶香味兒的小手含在嘴裡,饒有興致地問着。
小公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密蘅,嘴裡吐了個泡泡,然後又咯咯咯地傻笑起來。
這是滿意呢還是不滿意呢?
暫且當她滿意吧。
王密蘅握了握她軟軟的小手,嘴裡嘗試着叫了一聲小貓。
小公主這一回卻是直接無視掉她,轉過小腦袋窩在了她的懷裡。
王密蘅愣了一下,真想問一句:那你之前爲毛要讓額娘誤會呢?
好吧,起名字神馬的還是留給孩子他爹吧。
反正,小十五的名字她一早就是知道的:愛新覺羅允禑
逗弄了一會兒,王密蘅就將小公主交到奶孃手中,伸手將小十五給抱了過來,可這小十五更是不給面子,王密蘅抱過來的時候,人正睡的很香呢,看來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妹妹搶了自家額孃的眼球。
這小傢伙,王密蘅無奈的笑了笑,親了親小傢伙的額頭,就將人交到了奶孃的手裡。
“抱下去好好睡吧。”她倒是想讓兩個孩子一直陪着她,可自從生產後,她是一點兒風都見不得,屋子裡窗門緊閉,若不是點了些香薰薰味道,她自己都呆不下去了呢?
“是,娘娘若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們先退下了。”
王密蘅點了點頭,該交代的事情她之前都交代過了,什麼抱孩子之前要洗手,衣服一定要一天換一次,若是生病了就過來告訴她一聲,萬萬不能喝了藥之後再給孩子餵奶。這些細節,每一樣都要注意。
這宮裡頭早夭的孩子不少,除了暗害有很多也是因爲奶孃不注意這些細節的緣故。
要知道,剛出生的嬰兒幾乎是沒有抵抗力的,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造成極大的傷害。
奶孃們抱着孩子退出去後,王密蘅便拿起桌上看到一半的書看了起來,許是前些日子睡得太多了,又或許是她吃了那顆丹藥的緣故,自從生產完以後,她的精神就格外的好。
秋梅端着一盅剛燉好的燕窩粥走了進來,王密蘅聽到腳步聲擡起頭來,眼神立馬就糾結起來。
這丫頭,真把她當豬喂呀?
這之前,她才吃過銀耳紅棗粥,這隔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呢?
秋梅哪裡不知道自家娘娘的心思,可是娘娘纔剛生完孩子,身子虧得很,太醫交代了一定得好好補補的。這日後,小主還得給皇上生好多的皇子呢?
雖然娘娘身邊已經有了小阿哥和小公主,可這宮裡頭,自然是生的越多越好,皇家最看重的永遠都是子嗣。
娘娘若是多給皇上生幾個皇子,就算是皇上選了新人進來,也不會將娘娘忘在腦後的。
秋梅緩步走到軟榻前,將手中的那碗燕窩粥放在桌上,嘴裡直勸着:“主子不爲自己,爲着小阿哥和小公主也得好生調養不是?”
王密蘅聽了秋梅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以前這丫頭勸人的話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這會兒卻是有了新招。
“好好好,喝還不成嗎?你這張嘴,也不知道日後誰能受得了你?”王密蘅的言語中盡是調侃揶揄。
“娘娘!”聽出王密蘅的意思,秋梅的臉頰頓時紅撲撲的,羞惱的撇過頭去,也不理面前的王密蘅。
“好了好了,不過是隨意說說,你這丫頭還真在意了,難不成......?”
王密蘅的話還沒說完,秋梅就像被燙到似得面紅耳赤地說道:“娘娘再說,奴婢可不理娘娘了!”
跟着王密蘅久了,秋梅身上的那股子奴性也淡去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打死她也不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不過,王密蘅卻覺得很好,她身邊若都是那種從頭髮絲兒到腳趾頭都規規矩矩的人,那日子可真是乏味到了極點。
再說,秋梅在宮裡呆了這麼些年,早就養成了穩重的性子。
聽着秋梅的“警告”,王密蘅訕訕道:“咳咳,你家主子我想洗個澡成不?”
她這話一出,秋梅立馬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搖了搖頭。
“娘娘,還沒出月子,不能洗澡的。”
好吧,王密蘅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可是,她身上真的好難受。雖然生產完後就有人給她換了乾淨清爽的衣裳,可她身上依舊有些黏黏的。再說,這頭髮,也有幾日沒洗過了。
王密蘅只要一想到還要這樣活二十多天,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來,還是在晚上的時候偷偷到空間裡擦一擦吧。
至於她爲何不乾脆就洗了澡,實在是這麼多人看着她一個人,她若洗了澡哪裡能瞞過這麼多雙眼睛,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擦一擦,只要身上不那麼黏黏膩膩的便好了。
正想着,只見簾子被掀開,秋蘭走了進來,對王密蘅回稟道:“娘娘,德妃身邊的春纖姑娘來求見娘娘,娘娘可要見見?”
聽到這話,王密蘅皺了皺眉頭,德妃?她派人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吧。”她如今的身份,自然是要見的了。
在這宮裡頭,得罪哪一位也不能得罪德妃。因爲她的心思實在是太深了,就拿上次的事情來說,德妃可是罪魁禍首,可人家在太后面前晃了晃,也就沒事了。
別的倒也罷了,能狠下心來折騰自個兒,對旁人更是個心狠的。
如若不然,也不會單她成爲了太后。雖然,這裡頭有母憑子貴的成分,可她要是個沒用的,四阿哥與十四阿哥也得不到康熙的看重不是?
這宮裡頭,不是母憑子貴便是子憑母貴了。
春纖緩步走了進來,規規矩矩地上前幾步,福身道:“奴婢給娘娘請安。”
王密蘅虛扶了一下,笑着問道:“姑娘過來可有什麼事情?”
“我家主子讓奴婢將此物交給娘娘,說是賀喜娘娘替皇上添了小阿哥和小公主。”
說着,春纖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舉到了頭頂。
王密蘅拿眼神示意一下,秋梅便上前幾步接過盒子交到了王密蘅的手裡。
只見這盒子上雕刻着一朵鮮豔的牡丹花,四周則點綴着一圈細碎的暗紋,單看這盒子,王密蘅就知道里頭的東西極爲貴重。
打開一看,竟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羊脂玉鐲。這成色,後宮裡除了德妃和皇貴妃還真沒幾個人能弄到。
王密蘅不由得莞爾道:“既然是德妃娘娘賞賜,那本宮就收下了,替我回去謝過娘娘。”
德妃送來的東西,她是肯定不能拒絕的,而且還得表現出一種欣喜。雖然,她心裡並不這麼想。
這隻玉鐲雖然貴重,可再貴重,也是別人賞賜的。
康熙賞賜的東西她用的心安理得,可若是德妃賞賜的,那感覺就不是那麼好了。
同樣是小老婆,憑什麼讓她用她賞賜的東西呢?
只要想一想,就覺得膈應。
王密蘅在某種事情上,既小心眼兒又格外的固執。
康熙一跨進門檻兒,就看見王密蘅正襟危坐的坐在軟榻上,手裡拿着一隻上好的羊脂玉鐲,臉上很是有一種“憤憤不平”的味道。
康熙勾起嘴角,疑惑的出聲:“得了這麼好的東西,怎麼還生起氣來了?”
元宵節快樂,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