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那大妖祭出法器,其迎風立漲,攪動靈氣,猶如利刀,實在強悍,竟比斷魂尺還要強上幾分。
即墨感到靈氣飛速消耗,知曉必須要快些離開,他雖勉強能敵啓玄九重天修士,但卻架不住數十個妖修。
偏頭向後刺出一戟,正中那燈狀法器,巨大的反震之力推動即墨,讓他的腳步再度加快。
那大妖目疵盡裂,恨不得將即墨千刀萬剮,他一路領先,將其他妖修遠拋在身後,口唸法訣,手印翻飛。
呼!
陡然,那燈狀法器燈芯發亮,噴出丈許長的火舌,跳躍飄渺,連空氣都扭曲,所過之處,洞壁都融化了。
即墨面無表情,毫不理會撲落在背上的火焰,他連火冢的熔岩都不懼,豈會怕了這法器的火焰,只是可惜了一身青衣,瞬間便成爲齏粉。
他此刻面臨的最大問題並不是殺來的法器,而是靈氣即將枯竭,咫尺天涯實在太耗費靈氣了。
他偏頭看向那啓玄九重天大妖,發現與其相距僅剩丈許,心中大急,從丹田抓出一株藥材,方欲塞進嘴中,眼珠卻一轉,計上心頭。
他抓出一把藥材,看也不看,揚手向後拋去,大聲道,“別追了,小爺把仙草還給你,一定要接好了,千萬別毀了仙珍。”
他言語真摯,表情誠懇,就像真的要歸還仙草,選擇和解般。
那大妖果然一頓,匆忙攬袖,小心接住即墨扔來仙草寶藥,便是這一頓的光景,即墨便已衝出三四丈之遠。
他咧嘴大笑,心中竊喜,知道賭對了,便揚手再拋出一株寶藥,隨即,屈指彈出一道靈氣光斑,緊隨仙草之後。
蓬!
那藥草被靈氣光斑擊中,在大妖眼前炸開了。
那大妖先是一愣,然後淒厲大叫,“小賊,你竟敢毀了它,你可知這‘青玉羅蘭’的價值,啊,我要殺了你。”
即墨嘴角微揚,邪笑揶揄道,“不如你我平心靜氣的坐下,促膝長談,商量個解決之法。”
說罷,他再拋出五株寶藥,屈指彈出靈氣光斑。
那大妖臉色大變,即墨可以不再乎這些寶藥,但他卻不能馬虎,這些寶藥本就屬於天狼山,被那少年當面毀掉,想想便肉疼,“小賊,你太猖獗了。”
即墨不語,急踩咫尺天涯,速度再次攀升,數息過後,他丹田內的靈氣僅剩兩成。
那大妖手忙腳亂的擊碎靈氣光斑,接住飛來的寶藥,仔細拿在手中檢查,見其安然無恙,才微鬆一口老氣,擡頭看去,只見那小賊已在三十餘丈開外。
這山洞支幹頗多,阡陌縱橫,即墨身前又是一條岔道,他掃了眼遠被甩在身後的大妖,又取出幾株寶藥,隨意扔在地上。
閃身沒入那轉彎,見又是數十條岔道,即墨大喜,進入一個岔道不表。
且說那大妖見即墨將藥草扔在地上,沒入轉彎便消失不見,也顧不得拾起地上的寶藥,匆匆走過轉彎,只見密密麻麻的幹道支路,猶如蜂巢蟻穴,臉色鉅變,“糟糕,我怎將此等重地給忘了。”
他臉色陰沉,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寶藥,鋼牙都要咬碎。
再說即墨胡亂進了一條岔道,只覺丹田中靈氣告罄,卻不知那大妖是否追來,也不敢停歇,只得降低速度,一路狂奔。
極速走了一盞茶的光景,又繞過十數條幹道,只見眼前突然刺亮,竟到了出口。
即墨戌時進的天狼山,未想幾番耽誤,竟已日上中杆。
他謹慎靠近洞口,只見洞外有妖兵列隊巡邏。
放眼望去,平坦無餘,地面多植有香蘭貴芷,靈寶仙珍,處處可見落英繽紛,舞蝶翩翩,有屋舍儼然,古樹蒼勁,陽光明媚,猶如仙境。
即墨不敢妄動,切身回到洞中,尋到一處隱蔽所在,放開靈覺,席地修煉。
他不敢引起太大的靈氣波動,因此哪怕《藏帝經》再神奇,三刻後他也僅恢復七成靈氣。
暗歎一聲,即墨起身,運轉掩息訣,小心靠近洞口,他站在暗處,仔細觀察那些妖兵巡邏的規律,片刻後心中瞭然,感覺有希望衝出去。
但他也不敢大意,擔心洞外有大妖存在。
仔細等了些許,又是一隊妖兵走過,即墨半翕神眸,急踩咫尺天涯,帶起一串微風,落身洞外。
他屈膝站起,切身隱到灌木叢後,仔細觀察,此處已近到山巔,守衛森嚴,靈霧氤氳,他暗道此處莫非便是妖族族地。
待到那巡邏的妖兵走過,即墨才小心起身,向不遠處的竹樓奔去,再躲過幾波妖兵,他攀上一顆古樹,借身一躍,飄落到竹樓上。
他運轉掩息訣,靠近一間房門,心中疑惑,這竹樓上竟無妖兵把守,他非但沒有大意,反而更加小心。
他貼緊一間房門,一串低沉的交談便落入耳中,只聽一個聲音拍着桌子,憤怒道,“你太過分了,竟冷眼旁觀,讓我的手下白白送死。不要忘了,你我是在合作。”
另有一道聲音慢條斯理,似智珠在握,“狼王,此語言過其實,且不說我族天驕赤妖銘隕落永夜城,便是三日前那晚,你讓我貿然出兵,我便損失多少族人?”
頓了頓,那慢條斯理的聲音再道,“你我確實是合作,但合作也有底線。”
那狼王冷哼,道,“底線?當日之約,你助我拿下永夜城,如今可做到?此刻還討問我要底線,鳳公子,你莫要仗着實力強大,欺我天狼山無人。”
“內訌?”即墨沉吟,小心貼靠在門前,仔細聽屋內那兩人爭吵。
顯然,這鳳公子應是小秘境外的妖修,而那狼王,則是天狼山的問鼎大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