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石。”仲裁者命人搬來原石,此次只有三枚原石,但這三枚原石竟均是極品原石,品階接近頂級原石。
即墨看過那青年一眼,青年淡漠看着即墨,嘴角斜揚一絲冷笑,對即墨道,“你真不該選擇再比一場,平局有何不好,再鬥一場你註定會撕破所有僞裝,聲名掃地。”
“多謝好意,也當時刻銘記在心。”即墨淡淡搖頭,目光緩緩滑落向廉匡,再落在三塊原石上。
“真是無恥,明顯是你在作弊,卻要裝的大義凜然,真以爲我等都是瞎子?”古蕭蕭氣憤至極,這青年實在能夠顛倒黑白,但可恨在竟無任何證據。
“一飛若是在此處,定會說上一句‘特乃乃滴,這種無恥,我輩難及。’”幻靈夕切齒,他們明白這青年在作弊,但其他人不會知曉。
“此事絕非這般簡單。”葉修文默默注視那青年,眼中閃爍精光,“這青年背後絕對有一個勢力,用一隻無形大手推動這一切,這個勢力想要對付墨哥兒,或者是……”
“任你等如何辯解,我只想說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青年冷笑,十分自信,根本不擔心失敗。
即墨沉默望着原石,心中起了一絲波瀾。
這三塊原石絕對是複賽的鎮場之石,但此刻出現在此處,可見仲裁者對此次比試的重視,這三塊原石即墨一眼望過去,根本不能望穿其中的靈秀。
他將雙手按在原石上,青衣滾起,無神雙眼中爆發實質光芒,這三枚原石中有着強大的靈,想要溝通非常不易。
那青年輕笑一聲,也將雙手按在一塊原石上。
半刻鐘飛速流逝,即墨眉頭緩緩蹙起,他收回雙手,轉頭看向人羣,在這半刻鐘,人羣顯然再次壯大,看來這邊僵持不下的賭局已吸引大量修士的注意。
從初賽成績被改,再到複賽出現這青年,言之鑿鑿的誣告他作弊。肯定有一個人,或者有一個勢力想要抹黑他,但抹黑他對這個利益團體到底有何益處。
即墨腦海中閃過與逸子夫老人的對話,再想到太上忘情前往仙凰山迎接寧采薇,這其中絕對有必然聯繫。
是陰陽世家,還是四大皇朝?但若是想要對付太上聖地,爲何現在卻獨對他即墨出手,這又顯得不太正常,畢竟對付他並無太大作用,他雖是太上聖子,卻並無實權,也無利益團體,在太上聖地內更無影響力,若真要選擇一個突破口,也應該是太上忘情,而不應該是他。
難道僅僅只是因他的實力不及太上忘情,但對這些頂級聖地而言,太上忘情哪怕有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實力,恐怕也不會被放在眼中。
即墨感到他抓住了一條線,但這條線卻被人從中間切斷,一切存在均很合理,但正是因爲這種合理,纔會造成一個矛盾的結局。
接過仲裁者遞來的靈板,即墨揮筆寫下自身判斷,同時將心神放在那青年身上,發現那青年果然也拿起靈板書寫,只是不知寫了何物。
“你到底是靠什麼作弊。”即墨咬牙,所有心神都落在那青年身上,想要找到他用來作弊的法寶,卻根本沒有收穫。
“問題到底在何處,如果老爺子在此,或許就能看出其中端倪。”
“你寫慢些,不要用心眼觀看那青年,我爲你盯着。”葉修文傳音,即墨突然驚醒,那青年根本不會在意即墨的探查,或者說他需要的就是即墨來探查。好生狡詐。
即墨冷笑,揮手抹去之前寫下的結果,重新寫下另一番判斷,那青年使詐,即墨也可使詐。
果然那青年一愣,眼中劃過隱藏的慌張,雙手一頓,微擡頭看了即墨一眼,眉頭一鎖,竟也揮手抹去之前寫下的結果,而寫出另一番判斷。
“可恥。”古蕭蕭怒罵。
“兩位,你們可都寫好。”仲裁者始終關注即墨與那青年,目光閃爍,顯然也通過即墨那個小手段,發現青年的問題,但卻沒有證據。
“我已寫好。”即墨遞上靈板,轉向那青年。
“我亦寫好。”青年向即墨冷聲一笑,“你很聰明,可惜都是小聰明。”
“多謝誇獎,只要這些小聰明能夠讓你露出馬腳,也就足了。”即墨淡笑,看向葉修文,葉修文皺眉搖頭,即墨內心微微一沉。
“那現在便公佈結果。”仲裁者將兩塊靈板送往天空。
“等等,我請求先切石。”青年邪笑,勝券在握,勝珠在手。
“我隨意。”即墨一直盯着那青年,卻根本發現不了他如何作弊,即墨修有心眼,也不能望穿靈板,除非這青年有法寶相助,再修有心眼,但那法寶在何處。
廉匡輕嘆一聲,有意無意的掃過即墨,提刀解石,石屑飛濺,只是簡單數刀,一塊原石便被解出,不傷靈秀分毫,竟是一塊異種道石,價值近百斤仙石。
隨即另外兩塊原石很快也被解出,一塊變異仙石,一塊異種道石。
“現在便公佈兩人的答案。”廉匡轉向仲裁者,沙啞着聲音道。
“怎麼可能,那無名青年全部猜中,連變異仙石的顏色也猜中,甚至是異種道石中的仙珍也毫無差池。”
人羣像是炸開鍋,這一次即墨二人的結果截然不同,但那青年的答案,竟完全正確,絕對是最標準的答案。
“反觀即墨,答案就相差許多,只判斷出原石種類,卻極爲模糊,與那青年簡直天壤之別。”
“怎麼可能。”古蕭蕭感到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的看着那青年。
葉修文擡頭望向廉匡,再看向那青年,眉頭鎖的更緊。
青年冷笑,高聲道,“這種結果想來不用再多說,諸位也都清楚,到底是誰在抄襲,誰又是有真材實幹。我只是感到失望,堂堂太上聖子,爲了贏得比賽,竟用這種卑鄙方式,真是爲太上聖地抹黑。”
“你!”幻靈夕氣急,卻張嘴無言,根本不知該怎樣與這青年辯解。
古蕭蕭壓住心中怒氣,對那青年冷聲道,“中途你爲何要修改答案?”
青年嘲諷道,“太上聖子殿下能夠修改,我就不能夠修改?”
“你當然能修改。”即墨點頭,青年這一手,果然將他逼上絕路。
“你們都不用說了。”廉匡鎖眉看着衆人,最後將目光停在即墨身上,長嘆一聲,“聖子殿下,我只能說失望二字,未想你竟是這般人物。”
人羣譁然,廉匡雖未明說,但這句話明顯便是在說即墨作弊,廉匡之語,在此刻無異於是一錘定音。
即墨狂笑,這個結果他已經猜到,那青年能得到完美答案,定與廉匡脫不開干係,在此處能夠完全望穿那三塊原石之人,只有廉匡。
況且即墨的初賽成績端木拓很清楚,但結果依舊被人修改,廉匡作爲端木拓唯一的親傳弟子,怎可能不知,這對師徒很可能早與幕後之人成爲一丘之貉。
“你憑什麼如此說,理由,理由何在?”幻靈夕徹底怒了,直接捲起衣袖,好在還明白場合,壓住了怒火。此刻他如果再出手,即墨便真的有口難辯。
廉匡看向即墨,再次嘆息。即墨十分平靜,理智說道,“孰真孰假,你我心中很清楚,但我想聽理由。”
“何必,我本欲要爲你留下最後一分顏面。”
“不需要。”
廉匡再次嘆息一聲,道,“聖子殿下可曾用心眼觀察過這位道友,又曾與賽場外的一位道友傳音?”
即墨心中微震,緩緩點頭,這確實是事實,卻未想到成了敵人反殺的利刃,廉匡既然如此說,想來就有證據,根本無法反駁。
“既然如此,何須多說。”廉匡搖頭,眼中滿是惋惜之色。
“真是令人失望,沒想到太上聖子竟是如此一人。”
“廉聖師從不說謊,此次連他也說這即墨作弊,看來即墨確實作弊無疑。”
“可惡,我本以爲他是年輕天驕,身後更是站着太上聖地,會注重修養內涵,纔會選擇相信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令人失望,欺騙我的感情。”
“太上聖地竟將這等人立爲聖子,真是識人不明。”
“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人羣中一個修士高聲道。
“請問。”廉匡心平氣和,散發神聖光輝,盡顯高人氣質,有着爲他人解釋疑惑的精神。
“那即墨中途明顯重新換過一次答案,而那位無名天驕似乎也在此後數息更換答案。”
即墨眉頭一皺,心中冷笑,對付他的人還真是看得起他,攻勢一波接一波,任何可被利用之處都不會被放過。
“此事便由我來解答。”那青年氣勢平穩,有大氣度,道,“即墨雖抄襲我的答案,但畢竟是太上聖子,確實是有些真本事。”
“我之前的答案留下數處漏洞,本便是爲他設局,不想到他卻很奸詐,並不入局,中途結合我的提示,更改答案,實在可恥。”
“他既然不入套,無奈之下,我只得寫上真實答案。好在廉聖師剛正不阿,慧眼如炬,輕易便洞察邪魔歪道,還我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