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個小時後,索倫和卮妍公主騎着獅鷲來到了東邊的海域。
再出海一百多裡,就看到了停泊在海面上的那一艘大船。
真的很大,簡直如同一艘浮在海面上的大山一般,有將近五千噸的排水量。
而且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這艘船看上去並不是非常軍事化,反而像是豪華遊輪的感覺。
寬闊的甲板,華麗的艙房。
而且和尋常大船不一樣,這艘船表面包着一層鐵甲。
它並不是真正的鐵甲艦,而是在木艦表面包裹着一層鐵甲。但就算如此,也比尋常艦船不知道要堅固了多少倍。
儘管它注重舒適性,但依舊有三層甲板,上百個炮孔!
全副武裝的時候,依舊能夠放置一百多門火炮,擁有無比強大的戰鬥力。
這艘鉅艦,被索倫視爲最後的退路。
一旦在大陸無法立足,索倫所有的親人,家人都將登上這艘艦船,帶領着幾萬人的艦隊,浩浩蕩蕩一直朝着東邊航行,尋找全新的大陸。
此時,這都鉅艦剛剛下水試航,還沒有安放火炮,甚至艙房內的很多年設施都沒有齊全。
按照設計,這艘鉅艦上不但有舒適的房間,巨大的客廳,甚至連孩子們的遊樂場都有,更不用說專門的教室了。
因爲,索倫所有的親人,都要登上這艘船。
降落在這艘大船上,索倫帶着卮妍公主參觀了書房,臥室,客廳,餐廳,教室,遊戲室等等。
卮妍歎爲觀止道:“真的很期待它完全建好的樣子,到時候全家人都可以乘坐它遠航遊玩。”
“是啊。”索倫笑道。
然後,兩個人來到了甲板上。
上面擺着一張桌子,上面已經準備了精緻的酒宴。
索倫自飲自斟道:“阿史離人從不吃飯,就吃服用一種特殊的玉石乳和花露,你呢?”
“我也差不多。”卮妍道:“不過在王城的這段時間,我纔跟着一起吃飯。”
接着,卮妍拿過酒杯,也給自己倒酒,一杯一杯陪着索倫喝。
喝了足足十幾杯後,卮妍絕美無倫的臉上浮上了幾絲酡紅,顯得更加嬌豔欲滴。
“妍,問你一個問題。”索倫道。
卮妍點了點頭。
索倫道:“在你心目中,最最重要的是什麼?”
卮妍公主想了一會兒,道:“怒浪王國,因爲這是卮氏家族幾百年的基業。而且這幾代來,王室家族凋零得厲害,到了我這一輩嫡系的王室成員,就剩下我和卮寧,卮尤三人了。”
索倫道:“那我總算沒有辜負卮變國王的信任,將一個完整的怒浪王國交給了卮氏。”
卮妍道:“卮氏家族世世代代,都不會忘記索氏的恩德。”
索倫一笑,道:“說來,我好久都沒有彈過琴了,我現在就給你演奏一曲,好不好?”
“好呀。”卮妍公主道:“我也好就沒有聽到夫君彈奏了。”
然後她玉手輕輕一揮,直接將艙房裡面的一架羽管鍵琴凌空移動到了牀頭的甲板上。
索倫端了一杯酒,來到羽管鍵琴面前坐下,將酒杯放在琴架上。
“想聽什麼曲子?”索倫問道。
“命運吧。”卮妍道。
“好。”索倫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心靜如水。
雙手在琴鍵上,猛地按下。
“噹噹噹當,噹噹噹當……”
激烈昂揚的琴聲響起。
頓時,卮妍的嬌軀微微一震。
都說藝術可以撞擊人的靈魂,她卮妍還不信,但是現在真的信了。
她清晰感覺到,整個心絃被猛地波動。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接下來,激烈的琴聲樂曲,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
如同驚濤駭浪,拍打着她的心靈,她的靈魂,拍打着她的身體。
就彷彿,周圍海面猛地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波而又一波地襲來。
上一次,索倫在王城學院的畢業考試上演奏了《命運》,震驚四座,徹底征服了神龍聖殿的藝術大修士,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卮寧郡主。
然而,上一次的演奏,僅僅只是一場風浪。
而這一次的演奏,完全如同海嘯一般,鋪天蓋地,翻山倒海。
索倫真的是用生命在演奏,用靈魂在演奏。
他的絕望,他的不甘,他的憤怒,他的黑暗!
今天從頭到尾,他沒有說任何出格言語。
卻將所有的情緒,都蘊含在琴聲之中。
勿語蝶,神龍聖殿惡魔實驗室產物。
它扇動翅膀的頻率非常快,製造的震動頻率,可以告知任何信息。
所以,儘管它不會說話,但是可以表達千言萬語。
索倫繼續演奏,瘋狂地演奏,癲狂地演奏。
“噹噹噹……”
激烈的琴聲,幾乎在整個海面上轟鳴。
在雲層下轟鳴。
在太陽下轟鳴!
忽然,驚風起。
平靜的海面,掀起了兇猛的海浪。
烏雲遮住了太陽,天空一片黑暗。
無數的海鷗,無數的海鳥,在這艘鉅艦上環繞。
“噹噹,噹噹,噹噹噹當……”
索倫閉上眼睛,用盡所有的精神力,用盡所有的力量進行演奏。
他的琴聲,彷彿壓過了風浪,彷彿穿透了雲霄!
忽然……
周圍盤旋的海鳥,猛地消失得乾乾淨淨。
天空猛地一黑!
無邊無際的空中軍團,從北邊而來,將這片空域徹底籠罩。
幾萬名妖星閣的飛行者,上千名天空聖騎士,上千名天空審判者,遮天蔽日一般,如同無邊無際的黑雲,籠罩整個海面的上空。
神龍聖殿的幾萬空中軍團,將索倫的艦船一百八十度,立體包圍。
然後,幾萬空中軍團開始盤旋。
索倫置若罔聞,依舊瘋狂地彈奏,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
天地之間,只有他和他的琴。
伏靈兮一聲冷笑,便要猛地揮手下令,上前抓捕。
懷病已舉手道:“等着他彈奏完畢,這是藝術的絕唱,這輩子只有一次機會聽到了。”
然後,神龍聖殿的幾萬名空中軍團盤旋在空中,聽着索倫的絕唱演奏。
樂章到了最最高潮。
索倫揮汗如雨,整個人如同癲狂的舞者。
十指瘋狂地按下琴絃。
每一個琴聲,都如同靈魂穿刺一般,撕裂整個海面空氣。
這是絕唱!
這是索倫的絕唱。
整個大海,整個天空,都是他的舞臺。
神龍聖殿所有人,都是他的聽衆。
整個大海,所有的空氣,天上的烏雲,都是他的聽衆。
最後……
索倫每按下一個琴鍵。
那個琴鍵,就徹底灰飛煙滅,他的手指便鮮血飆射。
彈奏完最後一曲,整座羽管鍵琴,徹底灰飛煙滅。
然後,索倫緩緩睜開雙眼。
……
姬秀寧,懷病已,姬夢白,伏靈兮四人緩緩下降,盤旋在鉅艦的船頭。
“別來無恙,閣下。”姬秀寧道。
索倫趁着羽管鍵琴灰飛煙滅之前,接住了那隻酒杯,輕輕一嗅道:“我是索倫,不是。”
伏靈兮厲聲道:“你就不要狡辯了,我們根據僞地獄騎士的指引,根據能量契約,找到了你這個。”
索倫道:“我是妖星之主,但我不是,你們見過哪個如此手無縛雞之力的?你們見過哪個,沒有去屠城滅國的?”
伏靈兮冷笑道:“你再狡辯也沒有用了,妖星之主,就是。”
索倫道:“伏靈兮,難怪你要殺掉伏厄滅口,你早就知道我是妖星之主嗎?”
伏靈兮道:“僅僅只是猜測而已。”
索倫道:“猜測?爲什麼會有這種猜測呢?”
伏靈兮道:“因爲,一旦妖星之主出現了,就一定會主動前往僞裝者的身邊。說是飛蛾撲火也好,說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也好。而這一代的僞裝者,便是我的女兒索寧冰。曾經在十年前,我和她的長相是一模一樣的。”
索倫面孔猛地一陣激烈顫抖。
伏靈兮道:“只不過,神龍聖殿都將目光釘在了外來者,你是索寧冰的弟弟,你出現在她的身邊理所應當,所以都忽略了你。而且所有人都覺得,的武功應該驚天的高,而你的武功如此之低,所以都沒有懷疑到你頭上。唯獨我知道你曾經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如今竟然如此英明神武,那就只有一個理由,你被妖星附身了。”
僞裝者!
果然,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切都不是巧合,一切都是陰謀。、
索倫感覺到心臟無比的劇痛,嘶聲道:“姐姐索寧冰,和你不一樣。”
“是,她是和我不一樣。”伏靈兮道:“僞裝者對自己的一切,毫無所知!曾經的我,也對一切毫無所知。”
索倫目光望向姬秀寧道:“聖女閣下,你博愛憐世,那你覺得我該不該死?”
姬秀寧道:“,當然應該死。”
索倫道:“可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這本就是你們神龍聖殿製造出來的一個敵人。我問你,你覺得龍帝陛下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
姬秀寧道:“龍帝陛下當然是正義的。”
索倫道:“神龍和惡魔同歸於盡之後,人類文明的火種奄奄一息,經過萬年的休養生息,依舊處於原始黑暗時代。是龍帝陛下拯救了人類,他不但統一了整個人類國度,創建了璀璨的文明。他便是上一個妖星之主,按照你們的說法,他便是上一個,他是嗎?”
姬秀寧面孔一顫。
索倫道:“哪怕在黑暗時代,你們神龍聖殿依舊掌握着先進的文明。但是,爲了奴役無數的人類,你們任由他們在黑暗中摸爬滾打。因爲只有弱小的人類,才容易受到你們的控制。龍帝陛下忽然崛起,統一了人類國度,創建了璀璨的文明,徹底壓制了神龍聖殿。他沒有消滅你們,而是把你們變成了一個純學術化的機構。然而……你們殺了他?又或者是囚禁了他?”
姬秀寧目光猛地一顫,沒有說話。
索倫道:“龍帝陛下體內的妖星逃竄了出來,你們無比的惶恐,覺得妖星再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又會出現一個新的龍帝。所以幾千年前,你們就開始用盡所有手段,把妖星之主塑造成邪惡黑暗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所謂的十三地獄騎士,也是龍帝陛下身邊的十三正義騎士,結果卻被你們陷害慘死,而且被污衊成黑暗的地獄騎士。”
全場寂靜,無人出聲。
索倫道:“上一任妖星之主,龍帝陛下,他是正義的,光明的,爲了拯救人類世界,鞠躬盡瘁,創建了人類文明。但是,因爲擋住了你們神龍聖殿統治之路,所以被你們所害,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代的妖星之主,也就是我!嘔心瀝血,只爲解放人類,只爲發展人類國度,卻被你們當成!”
索倫的目光死死盯着姬秀寧道:“姬秀寧,你是神龍聖殿最光明正義之人。我問你,你們神龍聖殿作爲神龍留在世界之外的文明火種,幾次的滅世危機你們都安然無恙。然而,在保護人類文明,壯大人類文明一事上,你們可有任何貢獻?相反爲了維護你們自己的統治,你們努力壓制人類國度,恨不得他們永遠的落後,永遠處於黑暗之中。這樣你們就可以世世代代,統治整個世界,奴役整個世界。誰要終結你們的黑暗統治,誰就是!”
“爲了保護人類,神龍和惡魔已經同歸於盡了,已經沒有神監督你們了,你們神龍聖殿就成爲天下至尊了,就成爲籠罩在整個世界上的黑影了。”索倫緩緩道:“姬秀寧,我現在問你,我與神龍聖殿,究竟是誰邪惡的?誰是正義的?”
姬秀寧無聲無息。
索倫目光望向懷病已道:“懷病已,我與神龍聖殿,誰是正義?誰是邪惡?”
懷病已冷冷道:“在我這裡,沒有正義和邪惡,我只爲神龍聖殿的利益而戰。”
“好!”索倫大聲吼道:“說得好,我要的就是這個。你們可以殺我,可以將我碎屍萬段,但是不要以正義的名義來殺我。”
“姬秀寧。”索倫道:“你是神龍聖殿最爲正義,最爲博愛之人。現在,我要你告訴我,我與神龍聖殿,誰是正義,誰是邪惡?”
姬秀寧面孔一陣抽搐,一陣掙扎,最後目光安靜下來道:“妖星之主,該死!”
“好!”索倫大力鼓掌,道:“一羣黑暗的僞善者,脫下了光明的外衣,大家赤袒相見,真好。”
然後,索倫來到姬夢白麪前,道:“你爲了權勢和地位,拋棄了至愛夢陀蘿,讓她從一個天使墮落成爲一個黑寡婦。那麼姬夢白我問你,我與神龍聖殿,誰是正義的,誰是邪惡的?”
“毫無疑問,你是邪惡的。”姬夢白冷冷道:“因爲你是神龍聖殿的敵人,神龍聖殿是永遠正確的。”
“說得更好了。”索倫哈哈大笑,然後來到伏靈兮的面前,道:“母親,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呢,那麼請你也回答一下,我和神龍聖殿,誰是正義的,誰是邪惡的?”
伏靈兮靜靜道:“神龍聖殿是我的世界,誰擋我的路,誰就是邪惡的。”
“真心話,這大概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真心話了。”索倫笑道。
最後,索倫來到卮妍公主面前,柔聲問道:“妍,最後輪到你了,你覺得我和神龍聖殿之間,誰是正義的,誰是邪惡的?”
此時,懷病已道:“卮妍,小心說話。你說的任何話,將決定你和怒浪王國的命運。”
姬秀寧也靜靜道:“卮妍,覆水難收。話一旦說出口,就再無挽回的餘地。”
索倫望着卮妍公主絕美無倫的面孔,道:“妍,回答我吧,我和神龍聖殿之間,誰是正義的?誰是邪惡的?”
卮妍公主面孔平靜,目光顫動,片刻後她開口道:“我不在乎誰是正義的,誰是邪惡的,我只在乎我的怒浪王國。”
索倫深深呼了一口道:“妍,你非常了不起的,心胸非常的寬廣,然而可惜就差了一點點。”
“一個多月前,我們和卮離決戰前夕,圖靈陀公爵前來求和,我嚴詞拒絕了,你當時不同意我的做法,但是你忍了。”
“入主王城後,所有人都覺得你會鳥盡弓藏,但是你沒有,依舊將所有的政事交給我,自己只管修練武功,哪怕你擁有超高的政治天賦。”
“隱元會反擊,一千一百萬金幣儲備不翼而飛的時候,我們面臨絕路。神龍聖殿找你談判,用一千多萬金幣換我的性命,你仍舊沒有妥協,依舊選擇支持我,哪怕和我回到天水城,重頭開始。”
“可惜差一點點,你就就差了一點點。”索倫嘆息道:“誰是正義的,誰是邪惡的,這是這個世界的首要問題。”
索倫指着伏靈兮,道:“你是邪惡的。”
指着姬夢白,指着懷病已道:“你是邪惡的,你也是邪惡的。”
最後,他指着姬秀寧道:“你號稱博愛天下,然而最終你還是邪惡的,是僞善的。怎麼神龍聖殿竟然沒有一個是正義的了,沒有一個是光明的了?”
“這個世界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光亮,沒有任何光明,沒有任何正義。”索倫道:“曾經的一絲光明火焰,龍帝陛下,被你們撲滅了,現在輪到我了……”
索倫望着這無邊無際的神龍聖殿空中軍團,道:“我武功很弱的,你們不需要出動這麼多人,你們隨便那個人出來,我都打不過的。”
然後,他攤開雙手道:“誰來取我性命?誰來殺我?來吧……我既然無法改變完全的宿命,那我就去迎接它吧!”
……
見到索倫閉目,張開雙臂,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伏靈兮本能上前一步,卻被姬秀寧和懷病已目光止住。
懷病已上前一步道:“索倫,你將我們辯駁得啞口無言,你說我們都是邪惡的,沒有資格用正義的名義殺你。那麼我們換一種名義殺你,鳥盡弓藏,呼死狗烹,如何?”
索倫目光一顫。
懷病已道:“幾千年來,歷代王朝,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
然後,懷病已走到卮妍公主身邊,抽出一支龍金劍放在她的手中,道:“卮妍,現在炎帝國的百萬大軍已經逼近怒浪王國的邊境,西涼王國,北庭王國的大軍,也開始集結。幾百萬大軍,將衝入你的王國,將你怒浪王國徹底瓦解瓜分。對於他們而言,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卮氏百年江山,將徹底毀於一旦。”
姬秀寧道:“卮妍,你作爲索倫的妻子,這點將徹底無法洗刷。作爲的女人,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懷病已道:“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你親手殺掉索倫,如此便徹底洗刷嫌疑,徹底和他劃清界限。”
姬夢白道:“想要拯救怒浪王國,想要拯救卮氏家族,殺死索倫是唯一的路。”
卮妍閉上了美眸。
今天早上,她問索倫什麼是愛?
索倫告訴她,一個人爲另外一個人牽腸掛肚,甚至願意爲之付出生命,那就是愛。
卮寧爲了寶寶,寧願付出生命,這就是愛。
索寧冰,嚴奈兒願意爲了索倫而死,這就是愛。
然後卮妍就陷入了疑惑,她心中算不算有愛?
她真的不知道,她和索倫顛鸞倒鳳無數次,無數次身體交融,靈魂交融。
當索倫不在的時候,她會想索倫嗎?
會的!
可是,總好像差了一些,差了一點點。
左邊是卮氏家族,是怒浪王國。
右邊是他的丈夫索倫,是她的恩人,是她同牀共枕的男人。
孰輕孰重?
深深吸一口氣,卮妍公主望着索倫道:“抱夫君,就如同你所說,差了一點點,我沒有學會愛,對不起!”
說罷,卮妍公主將龍金劍對準索倫的心臟部位,緩緩刺入進去!
瞬間,無數的淚水,從卮妍眼中洶涌而出。
“咳……”索倫艱難地一陣咳嗽,眼睛望着索倫,大口的鮮血從鼻子,從嘴巴涌出。
此時,整個世界一片寂靜。
唯一的響聲,便是索倫所騎乘獅鷲獸忽然發出的悲鳴!
……
注:第二更六千字送上!
這一幕劇情寫出來,我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罵我?
儘管這部分劇情在大綱中早已經定下來了,但是我猶豫了很多次,想要改掉這段劇情。甚至,相關的大綱劇情都已經列出了好幾個版本。
但每一次,都回到了原點。
因爲,這段劇情是本書的靈魂之一!
沒有這段經歷,索倫無法徹底蛻變成魔,無法成爲真正的,無法率領惡魔大軍摧毀這世間的一切。
所以,這段劇情我還是按照原計劃寫出來了。
寫完後,我也幾乎淚流滿面。
不管有多少兄弟來罵我,我都認了,保證一聲不發,任抽任罵!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謝謝大家!拜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