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離人實在無法想象，索倫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
自己驅逐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了，狠絕的話也不知道說了多少。
他也領着人走了，結果沒過三天自己又跑回來了，而且還用這麼一個拙劣的晏子羽面孔回來的。
現在，外面關於她和索倫的謠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甚至連她肚子懷了索倫的孩子都已經傳出來。此時索倫在回來出現在她的身邊，是要讓她跳進怒江也洗不清啊。
“離人，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索倫道：“第一個選擇，一劍將我殺了。第二個選擇，冷靜下來聽我說。”
阿史離人不在乎殺人，甚至她可以稱得上殺人如麻。
但是，索倫又不能殺，不好殺。
她又真的不擅長打人，她始終覺得動手打人是一種無能的行爲。要不就殺掉，要不就別理會。
“還有第三個選擇，我將你腿打斷，這樣你就不用再跑回來了。”阿史離人道。
索倫不能再嘴碎了，不然離人真的會動手將他雙腿打斷的。
“離人，我知道你一直把阿史羅的死遷怒在我身上。”索倫道。
“你再喊我的名字，我就扇你。”阿史離人冷道，胸口再一次起伏，一說起阿史羅她就無法承受。
索倫道：“而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爲你對阿史羅的死充滿了愧疚，而且是無法彌補的愧疚。”
離人沉默了下來。
索倫說中了她內心最深的地方。
宴平的背叛雖然刻骨銘心，但是很快就平淡了。因爲那種錐心之痛在他死的那一瞬間已經產生了。
後來他活過來，又露出了醜陋的真面目，已經很難給離人造成什麼心靈傷害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遷怒於索倫，對他冷酷絕情，關鍵還是在於她自己對阿史羅的愧疚。
她一直覺得，阿史羅是爲了她而死的。
阿史羅受的那些罪過，也都是因爲她阿史離人。
這種愧疚，這種痛苦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而作爲殺死阿史羅的推波助瀾者，離人當然對索倫遷怒厭恨。
“離人，性格決定命運。”索倫道：“阿史羅的死，是理所應當的，他犯下的那些罪孽，就應該死！”
這話一出，阿史離人閃電一般出現在索倫的面前，玉手抓住他的脖子。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扭斷你的脖子。”阿史離人冷冷道。
她現在輕而易舉，就可以殺掉索倫。
索倫就這麼靜靜望着離人。
阿史離人深深吸一口氣，將索倫放了下來。
索倫道：“沒錯，阿史羅爲了你而犧牲，在妖洲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而且到了最後告別世界的時候，他唯一使命仍舊是拯救你。對於你來說，他是最好的弟弟，最好的親人。”
阿史離人再一次大口地呼吸，心臟處再一次抽搐疼痛。
索倫繼續道：“對於那個來說，阿史羅也是最忠誠偉大的騎士，他寧願死也沒有背叛主人。”
阿史離人聽到這四個字，美眸猛地一顫。
索倫看得出來，她蠢蠢欲動的目光。甚至她內心也迫切希望毀滅掉讓她深惡痛絕的神龍聖殿。
索倫道：“但是那些被阿史羅害死的人呢？那些無辜的女孩呢？你知道落在阿史羅手中的那些女子有多慘嗎？你知道阿史羅殺死了多少人？”
阿史離人慾言又止，但終究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不在乎。”索倫道：“人對於自己沒有見到的慘烈都不在乎，你知道當時術士妖夢爲何不救宴平嗎？因爲她的女兒在阿史羅手中，當時只有五六歲，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阿史羅將她和另外一個女孩培養成一條狗兒。幾天前，我見到了這兩條美人犬。因爲阿史羅沒有回來，她們一直煩躁地走來走去，一直在犬吠，完全安撫不下來。我們想要把她們身上的那一層狗皮毛剝下來，讓她們重新做回人，但是瘋一般地咬我們。而且完全不吃不喝，要絕食而死。”
阿史離人美眸一抽搐，這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慘烈的畫面了。
索倫道：“這兩個花朵一般的女孩從三四歲起，從有記憶的時候起，就把自己當成了狗。現在想要做回人，基本上不大可能了。”
阿史離人垂下了美眸。
索倫道：“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了吧，把人殺死不殘忍，甚至強暴也不算頂級殘忍。最殘忍的是讓她徹底忘記自己是人，一直把自己當成一條狗。這兩個女孩何其無辜？我也有女兒，如果誰敢……我一定會將他全家殺絕，將他全族殺絕，將他祖宗十八代全部挖出來，挫骨揚灰。”
阿史離人轉過身軀，背影對着索倫。
索倫道：“這兩個小女孩，何其無辜，何其無暇？就爲了這兩個小女孩，阿史羅也該死！”
索倫再一次說出阿史羅該死，離人沒有再激動。
“阿史羅該死，但是他有可敬，可憐。”索倫道：“這一點並不衝突，而你對他心疼也完全理所應當。但是他的死和你無關，他的死你沒有責任。”
“怎麼會沒有責任？他是爲了我纔去妖洲的。”離人再次轉過頭來，已經滿臉淚水。
索倫道：“性格決定命運，並不是你犯了錯導致他去妖洲。而是他爲了救你去妖洲，這是因爲他對你的愛，一個弟弟愛姐姐是理所應當的。在這點上你沒有錯，他也沒有錯，錯的是妖洲，是神龍聖殿！”
索倫上前一步，輕輕遞過去一塊柔軟的絲布，讓她擦拭淚水。
“離人，都說小孩子才分對錯，大人只看利弊。”索倫道：“但歸根結底，大人也要分出對錯的。如果不分出對錯，你會永遠糾結在裡面，永遠也無法擺脫。”
阿史離人接過絲布，擦拭眼淚。
“這件事情罪惡的根源在妖洲，在神龍聖殿。”索倫道：“阿史羅有罪，他該死。他可憐可敬，你應該疼愛他，但你不用愧疚，你也沒有做錯。”
阿史離人冷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沒有錯了？”
“我當然沒有錯。”索倫斬釘截鐵道：“我想辦法除掉阿史羅，這點從頭到尾都沒有錯。我難道眼睜睜看着她強暴你？”
阿史離人道：“那你明明知道左丘就是宴平，卻不告訴我，這也沒有錯？”
“當然沒有。”索倫道：“我爲何要告訴你？我一旦告訴你，會影響滅阿史羅的計劃不說，還會讓你內心顛覆。”
阿史離人冷笑道：“你還真是巧舌如簧啊，我辯不過你。”
索倫道：“辯贏你沒有用的，人的愛憎和情感，完全是唯心的。你依舊覺得虧欠阿史羅，你依舊會把他的死遷怒在我頭上，不管我再怎麼說阿史羅有罪也沒有用。”
說的沒錯，任何有情感的女人都是唯心的，都是感性的。
只有卮妍這樣的女人，纔能有絕對清晰的是非和邏輯。
就算索倫把道理講得非常清楚，非常正確，阿史離人依舊會恨索倫，依舊會對阿史羅無比的愧疚。
所以，索倫依舊沒有說服阿史離人。
索倫嘆息一聲，道：“離人，我現在很敬佩阿史羅，你知道是爲何嗎？”
離人沒有理會他，但是卻豎起耳朵。
索倫道：“當時，神龍聖殿用你和元跋的命來威脅阿史羅，逼着他背叛。”
這個時候，索倫的知覺應該是徹底屏蔽的，他是應該不知道的。但是，阿史離人心緒反覆萬千，哪裡顧得上這個細節。
索倫道：“你和元跋是阿史羅最親的人，是他的全世界。而，只是他虛無縹緲的信仰而已，但是他最終卻選擇了忠誠，而且用死亡來證明自己的忠誠。這本身並沒有什麼，而是他這樣做的動機。神龍聖殿用你和元跋的性命逼迫他背叛，這讓他徹底看清了這個世界污濁的根源本質，讓他最終確定了自己的信仰。這個時候，他的對的忠誠不再是因爲對這個世界的痛恨，而是徹底清洗這個污濁世界的決心，徹底改變世界的信念。”
阿史離人轉過頭來。
索倫道：“這是一種信念的昇華，他甚至願意犧牲你和元跋也要改變這個世界，這是真正的信仰。我完全做不到這個，在這個瞬間，我完全做不到他的純粹，真是因爲做不到，所以才敬佩。”
離人停止了哭泣，安靜下來。
索倫道：“人一旦得到了真正的信仰，既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永生。你不需要對他愧疚，你只需問自己，認不認同他的想法？”
離人道：“神龍聖殿都該死，妖洲都該死。”
“那很好。”索倫道：“繼續他的信仰和意志就是了，不用對他的死，抱有任何愧疚和不捨。死亡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局。而且他是壯烈而死，沒有任何窩囊，沒有任何屈辱。”
阿史離人很綿長地吐了一口氣。
索倫的鼻間，頓時迷茫着迷人的幽香。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吐氣如蘭啊！
“索倫，你果然巧舌如簧。”阿史離人睜開眼睛道：“你徹底說服了我，讓我放下小羅死亡的愧疚，讓我得到了某種解脫。”
索倫道：“那就好。”
“但是……”阿史離人道：“你沒能改變在我心中厭惡的形象，我依舊覺得你不可信任。”
索倫笑道：“慢慢來，不用急。我現在並不要求你立刻答應站在我們這邊，支持卮妍公主奪位。我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請你答應我對你的幫助。”
“好，我願意讓你幫助我。”阿史離人道：“但是，你不要奢望我會給你什麼回報，我這個人是冰冷無情的。”
“呵呵……”索倫給了一個經典回覆。
這個呵呵，讓阿史離人巴掌蠢蠢欲動，恨不得又一個耳光打過來。
“老師……”此時，外面傳來元跋怯怯的聲音，彷彿不敢相信一般。
索倫轉過去，伸出雙臂。
阿史元跋猛地衝過來，撲進索倫懷裡道：“我就知道，老師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我剛纔還夢到你了，夢到我喊你爸爸了。”
這孩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表現出童言無忌的樣子。
邊上的阿史離人卻聽得耳朵一紅。
接着，阿史元跋裝着天真，瞪大眼睛望着索倫道：“老師，你會做我爸爸嗎？”
索倫道：“你這麼迫不及待要娶沁沁了嗎？”
“不是，不是……”阿史元跋拼命搖頭道：“不是這個爸爸，是因爲媽媽的那個爸爸……”
此時，離人再也不能忍受了，冷臉喝道：“快去睡覺。”
元跋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
然後一溜煙跑了，懷裡還一直揣着那支沒有子彈的手銃火槍。
……
“我現在名爲城主，但如同囚徒，連人身自由都被限制了。”阿史離人道：“身邊沒有一個人效忠，調不動一個兵丁，四面楚歌，危機四伏。”
索倫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三天內，你的城主之位就會被廢掉，而且罪名大概就是與我勾結通姦。”
阿史離人美眸猛地一顫，狠狠瞪了她一眼道：“那你還潛入我的府邸，讓我說不清楚。”
索倫道：“這本是莫須有，無所謂的，謠言任由人亂傳去。”
玷污的是我阿史離人的貞節，你是男人當然無所謂？
阿史離人心中不忿，但是卻沒有說出口，她不是一個嬌氣的女人。
深深吸一口氣道：“現在柔然城所有的高階武士，高階文官，高階將領，阿史家族都站在阿史灼這邊，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想要翻身大概難比登天吧。”
“誰說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你還有我。”索倫道。
阿史離人冷道：“你再多說一句這樣的話，我一定打你。”
索倫道：“沒錯，阿史灼身邊從者雲集，而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想要打敗阿史灼徹底翻身，不要說什麼難如登天了，完全是……易如反掌！”
這話一出，阿史離人愕然，冷道：“你認真一些。”
“我是認真的啊。”索倫道：“現在我問你，你有什麼優勢？”
阿史離人想了好一會兒，搖頭道：“沒有任何優勢。”
“胡說，怎麼會沒有優勢？”索倫伸出食指道：“第一個優勢，你有絕世無雙的美貌，任何人看到你都會戰戰兢兢，不敢呼吸。所以從今天起，不要戴面具了，露出你的絕世芳容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離人的一個耳光真的扇了過來了。
索倫摸了摸捱打的臉，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伸出了中指道：“第二個優勢，你會打人。”
離人又一個耳光扇過來，怒道：“這是什麼時候，你能認真一些嗎，非要這樣調戲我嗎？”
索倫又伸手摸了摸左臉，正色道：“我是認真的啊，你愛憎分明，眼睛裡面容不得沙子，冷若冰霜，武功有高得絕頂，整個怒浪王國都鮮有對手，這是你第二個優勢。”
離人道：“武功高又如何，難道隨便殺人嗎？”
“對啊，武功高不用來殺人幹嘛？”索倫道，然後伸出了無名指道：“第三個優勢，你掌握着城主大位，你是主君，殺人理所應當的。”
阿史離人道：“現在，所有人都反對我，我難道把所有人都殺完嗎？”
“阿離，你太耿直了。”索倫道。
聽到阿離兩個字，離人的一個耳光又要扇過來，卻見到索倫已經停下話，側過臉要接她的耳光。
頓時，離人咬牙切齒。
這個無恥的混蛋，殺又不能殺，打又沒用，真是讓人無可奈何了。
阿史離人冷道：“索倫，你就是這樣死皮賴臉的方式把女人弄到手的嗎？你現在又要在我面前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嗎？”
索倫笑道：“最近伏嫣兒回到我身邊了，這個女人沒臉沒皮，不知羞恥。時時刻刻討好我，撫摸親吻我，或者偷偷爬上我的牀，讓我煩不勝煩，她爲了討好我，連自尊都不要了。但是她越是這樣，我越是瞧她不起，根本就不願意碰她，真是個愚蠢而又卑微的女人。”
離人面色一怔。
索倫繼續笑道：“而我在你面前的死皮賴臉，和伏嫣兒在我面前的表現相差無二，我這樣說她是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這話一出，離人心中一顫。
伏嫣兒是什麼人，膚淺虛榮，胸大無腦的女人，一心只想穿金戴銀，是真的不要什麼自尊的。
索倫是什麼人？聰明到極點，漂亮到極點，驕傲到極點，尊嚴如同天高。
他爲何要這樣死纏爛打，死皮賴臉？
索倫道：“我儘管心中厭煩伏嫣兒，但是在她這種死纏爛打下，我竟也無可奈何。而我在你面前死纏爛打，想要的也大概只是你的……無可奈何！”
這話一出，離人心中再一顫，然後躬身道：“對不起，我的膚淺讓你見笑了。”
“賤笑了，賤笑了。”索倫繼續道：“你覺得所有人都反對你？”
“當然。”離人道。
“阿離，你一葉障目了。”索倫道。
這句阿離，讓離人美眸一顫，卻又無可奈何，道：“願聞其詳。”
索倫道：“所有的人都在做牆頭草，而不是反對你。他們能夠接受一個天天在修煉長生，不管政事的城主，爲何不能接受一個女城主？而且有阿史摩的遺命，有國王的旨意，還說得清清楚楚，你只是暫時執掌柔然城，以後要還給元跋的。所以，所有人對你繼承城主的反應是這樣的，咦？竟然是女城主？這有點不妥吧。僅此而已！”
離人道：“可是，卮妍繼承王位，就受到了全天下的反對。”
“拜託，這完全不一樣。”索倫道：“柔然城，只是你阿史家族的私產，其他高階將領，高階武士都是打工的。說白了，誰成爲城主是你阿史家族的家事。而怒浪王國，不僅僅是卮氏的怒浪，諸侯，貴族，王室共享怒浪王國。”
離人點了點頭，索倫說得很對。，
索倫道：“是因爲有阿史灼帶頭，所以這些高階領主，高階文官，高階將領纔對你冷對抗。但是就算如此，他們也只是坐視阿史灼趕你下臺，而不是親自站出來趕你下臺。所以你只需要做兩件事情，就可以讓所有的文武高層全部不敢反對你。”
“什麼事情？”離人道。
“第一件事，得到你母親驪雉夫人的支持，因爲她是唯一可以在名義上壓制你的人。第二件事，殺掉阿史灼。”索倫道：“這兩件事一完成，你所有的危機頓解，再也無人敢正面反對你，因爲你一手握劍，一手握印。有殺人的名義，還有殺人的能力。誰會不怕死來試你的劍鋒利不鋒利？加上你長得絕色美麗，有這麼一個城主天天坐在上面讓他們看到，大概誰都會覺得賞心悅目吧。”
阿史離人粉拳一握，忍着再抽一個耳光的衝動。
索倫又正色道：“當然，這件事情一定要在卮離插手之間完成，等到卮離進入局中，就真的晚了。”
離人道：“可是母親一直來都不喜歡我，不會支持我的。”
“放心，我會幫你搞定她的。”索倫道：“今晚就幫你搞定。”
離人臉色一紅，猶豫良久道：“你，你該不會用美男計吧？”
索倫身上猛地一陣哆嗦，嫌棄道：“阿離，你口味太重了。”
阿史離人轉過頭，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我會將你活活打死！”
索倫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幹嘛？”離人問道。
索倫道：“去幫你搞定你母親，然後明天你們母女二人，聯手殺了阿史灼，明晚之前，就徹底解決你的危機，讓你坐穩城主之位。”
阿史離人道：“去吧，辛苦了。”
索倫道：“如果我幫你搞定了這個危機，你成功入主城主府，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阿史離人道：“就算你幫我入主城主府，我也不會公開宣佈效忠卮妍的。”
索倫道：“我的條件是，你摘下面具，讓人看到你的絕世芳容，用你的美色震懾文武百官。”
離人咬牙切齒，冷道：“你趕緊走，不然我怕忍不住要打死你。”
索倫飛快逃之夭夭，從密道出了阿史離人府。
阿史離人長長鬆一口氣，握緊的拳頭也鬆開，然後大口地喘息，將內心的怒氣釋放出來。
實在無法想象，她這個冷若冰霜，武功絕頂的女子，竟然被索倫這麼一個弱腳蝦調戲了一整夜。
這個混蛋，足足調戲了她一夜，她還無計可施。
不過，他會用什麼手段搞定自己的母親驪雉夫人？會不會很齷蹉？
離人充滿了期待，但是卻又不想知道。
……
柔然城主府外的一個小樹林裡面，就是離人一直無法進駐的城主府。
索倫從密道離開阿史離人府後，趁着夜色，悄悄地鑽入了樹林中。
而此時，已經有一個玲瓏有致，豐腴動人的美麗少婦在這裡翹首以待。
索倫剛剛出現，她立刻就投入了他的懷抱，香脣熱吻了上來，柔聲道：“今天怎麼那麼晚，人家都等得心焦了。”
她的聲音很溫柔，如同水一般，她豐腴的身體更加柔軟彈力。
……
注：第二更六千多字送上，今天兩更一萬一字，拜求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