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壯碩的熊掌拍擊地面,土地涌動着,塌陷下去,蕭逸所處的地方,土地彷彿沼澤般逐漸下沉。
但令人驚駭的是,蕭逸身體並沒有隨着土層下沉。而是在那些起伏的土地上飛快的行走着。
鬼影步,第一層境界,踏雪無痕。
看着越來越近的蕭逸,巨熊神色驚恐萬狀,兩隻熊掌下意識的捂住了臉。
砰!
它還是慢了一步,蕭逸凌厲的拳頭已經順利的砸在了巨熊的鼻樑上。
“嗷!”
一聲極爲悽慘的叫聲,響徹雲霄。
林子裡,出現了一場極爲詭異的場面,一頭三米寒的巨熊一邊逃竄,後面跟着一個少年追着它打。
熊臉有些浮腫,嗚咽着,暗暗哀嚎,看起來異常的悽慘。
“這麼慫?”
蕭逸看着就要跪地求饒的巨熊,也沒了要切磋的心情,有些無聊了。
實力意外突破,他迫切的想實踐一下。但這頭當初需要用雷閃才能對付的巨熊,已經沒有絲毫的挑戰性了。
能用的土元氣招數,翻來覆去就那幾套,戰鬥方式單一。除了力量強大了些,實在沒有其他看頭了。
“紫邪,這裡有沒有更強的傢伙了?”
蕭逸無視逃走的巨熊,拔起插在地裡的紫劍,詢問一旁吃水果的紫邪。
紫邪張嘴吐了一堆果核,搖頭道:“你當這裡是妖界啊,這都是些小嘍囉,化形的大妖一隻沒有。那頭修煉三四百年的狗熊,估計就是這最強的了。”
蕭逸無奈點點頭,將上衣穿上。
“咱們差不多是不是該回去了?待在這整天和野人一樣,我都快無聊死了。”紫邪無聊的仰躺在大石頭上說道。
剛來的時候,因爲能自由的出入紫劍空間,他快活的像只出籠的小鳥,但兩個月過去了,整天就在這裡看蕭逸修煉,而自己除了尋找一些靈藥,就無所事事發呆,實在無聊的緊。
“嗯,差不多了。”
蕭逸點點頭,自從那麼一走,就沒有和蘇晗他們聯繫過一次。說好了回太守府見,但兩個月過去了,他自然音信全無,想來他們也必定擔心死了。
紫邪一聽蕭逸同意,頓時欣喜的從石頭上跳起來:“終於能離開這鬼地方了,我都閒出鳥來了。”
看着紫邪孩子氣的模樣,蕭逸無奈的搖頭,真心不知道他五百年是怎麼過的,心智一點都沒長進。
這次的進步令蕭逸十分滿意,身體的各方面都有着長足進步,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現在,再拿着紫劍,和那些暗門元修較量,蕭逸有信心完虐他們。
美中不足的是,蕭逸依然不知道元氣是什麼東西。
當然,這是必定的結果。
吞了九陽噬魂草,沒死就已經是天大的萬幸了,還指望能修煉出元力。做夢呢!
若不是最後,蕭逸的血脈力量覺醒,說不定他早就變爲一俱屍體了。
沉浸在修煉之中,時間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天邊一片晚霞映照,緋紅瑰麗。
蕭逸持劍,迅速的在幾根木樁之間徘徊,速度越來越快。
手中的劍都看不清影子,旁人也只能勉強看到一團團凌亂的光影,而看不清蕭逸的動作。
“呼,還真累。”
蕭逸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汗珠,然後把劍掛回腰間。
在他面前是一顆顆整齊的木樁,然而就在他轉身的剎那,所有的木樁都被整齊的分成三段,嘩啦啦的墜落下來。
“吆,厲害了,七根木樁,可以在一個呼吸間用劍將所有木頭分爲三節。你還真捨得,當初你爲了安置這些木樁也浪費了一下午的工夫。”紫邪說道。
他不懂劍,但也能看得出來,蕭逸的劍術極高,高到令人驚歎的地步。
有時候紫邪也奇怪了,明明是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即使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年裡擁有如此高超的劍法,更何況,這小子連元力都沒有。
再加上蕭逸老氣橫秋的模樣,紫邪不止一次懷疑,蕭逸是被奪舍了身體的老不死。
“明天就要走了,這些木樁留着也沒用了。”蕭逸到是沒有一點心疼,聳聳肩說道。
當初安置木樁,主要就是爲了練習鬼影步。在冥界的時候,蕭逸的鬼影步已經達到了不借用陰元力,踏空而行的地步。
但來到了陽界,身體不行,空有鬼影步的經驗,卻沒有曾經的實力,蕭逸要想恢復原來的鬼影步,也得一步步的摸索,使身體和鬼影步相適應。
現在,蕭逸憑藉着這具身體,已經能夠施展鬼影步第一重境界,踏雪無痕了。
“蕭逸,我搞了些草藥,你將這些東西藥浴,定然會有長足的進步。”
紫邪抱着一堆藥材,放在石頭上說道。
“呵呵,有勞你了。”蕭逸含笑着點點頭,然後伸手將裡面的幾株毒草給挑出來。
紫邪看夠,神色一陣黯然。
他的尋藥大師的名頭,不止一次被打臉。倆月以來,蕭逸別的沒學會,對草藥的認識提升了不止一籌。
那些毒草,他都清楚誤食後有什麼症狀。畢竟,他都試過。
夜來的很快,黃昏過後,天空眨眼便暗下來,柔美的月光不比昨晚暗淡,傾瀉銀光。
將一隻烤兔吃的一乾二淨,蕭逸用菏葉乘點水喝了幾口。順便清洗了一下臉,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
然後,蕭逸便抱着劍,仰身躺在平整的岩石上,看着璀璨而又夢幻的星空,稍作休息。
“紫邪,你說天上的星星,到底是什麼?”
蕭逸仰望星空,不自覺的被深邃的夜景給吸引住,禁不住詢問身旁無聊的打瞌睡的紫邪。
“不清楚,我娘說,人死後就會變成星星。幾百年前,在我小的時候,我娘便成了星星。她說她會變成星星看着我長大,你看,就是最亮的那顆。”
紫邪說着,還指給蕭逸看。
蕭逸聽後沒有說話,他可能是唯一一個死了之後又回來的人。陽界的萬物生靈死後會去什麼地方,又有誰會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