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戰，戰
很慘烈，很殘酷。凡人的戰鬥早已開始，戰場上盡是血光，滿目蒼痍。
鐵睦的實力絕對一流，卻被無數神使圍攻，以至於無法分心去救下己方哪怕一人。
“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賺一雙！兄弟們，給我幹！”
“這羣狗崽子，殺了我全家！殺光他們！”
嘶吼，慘叫，夾雜着不甘與歇斯底里。
“啊……去死，去死，你們全部給我死！”
威勢可怕的滔天火雨降臨，無數人被粘上，灰飛煙滅。
“老夫不甘啊……未能殺光這些畜牲……孫兒，爺爺這就去帶幾個人找你！”
恐怖的爆炸聲連綿不絕，這是無數的人在自爆，生命終結之時，爆發了所有的潛能，讓敵人膽戰心寒。
要知道，這是一個人生命終結所釋放出的能量，縱使弱小的存在，自爆起來也讓高一層次的敵人小心。
這些瘋子，瘋狂起來，竟是讓對面那些毫無情感可言的殺戮機器都震撼，似乎在害怕，在擔憂。
軟怕硬，硬怕橫，橫怕不要命。
即使是再冰冷無情的心，在慘烈至極的戰場，屍首橫飛的疆域，也難免心驚膽戰。
縱使是無所謂生死，可是毀天滅地的爆炸也讓對方有絲絲退縮。
這不是心境，這是本能的退縮，本能的害怕，來自人古老的感覺。
“哈哈，死人們，爺爺我一定要活着回去！給我全部去死！”
大砍刀飛速轉動，猶如一個戰場上的兇惡絞肉機，將敵人砍殺殆盡。
有人哭，有人笑。
哭上天不公，生時不對。笑此生無悔，甘願去灑下自己的血淚！
更有人漠然置之，僅僅只是執念支撐，活着抗徵。
這一戰，慘烈到了極致，隕落了太多太多的強者，斬殺了無數的神使。
落葉飄下，若有未來，那麼此日就是最慘烈最黑暗的日子，譽爲黑暗之日也絲毫不爲過。
雙眼殺紅了，鐵睦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參與頂尖之戰，也知道暮晨是想讓自己活下去。
可是眼前無數的敵人，無數的戰友死去，讓他徹底不能冷靜，這個戰場或許他能活下來，但是註定要犧牲大多數人。
況且，就算是他，面對無數的神使，其生還機率……僅僅比直面真神多了那麼一點。
但鐵睦從遇見暮晨之後，再也不是當初爲了自己的生機而冷血殺死同伴的平民，他是翼之大將！
“愚蠢的狗雜種，給老子滾開！滾啊！”
一聲聲嘶吼，鐵睦手中的巨劍不似劍客的細劍般柔和——巨劍無鋒，其力無窮！
爆炸一般的砸在地上，一個個隕星墮落也砸不出的大坑被蠻力硬生生打出，裡面是無盡的血肉，敵人的屍首。
瘋了似的，想要衝出包圍，看一眼那些曾和自己暢談暢飲，把酒言歡的兄弟。
那一聲聲拼命，卻讓鐵睦的心在泣血，讓他痛恨自己爲何如此無力。
可是沒有用，敵人淹沒了鐵睦，這個敵人就是他們的首要攻擊目標，是翼所有人的暫時領袖！
“哈哈，小子，來生咱們繼續記下亂世，可不要忘了咱的黑暗紀事錄，等着我們補充呢！”
這是戰前曾嬉鬧的兩人，那在所有人緊張時站出來舒緩氣氛的兩人。
可是，酒叔的酒灑在了地上，灑在了血泊之中，劣酒更甚烈酒，透明的酒液也無法稀釋哪怕一絲血的顏色。
“叔，你是咱叔，你死咱也不活！”
又是拼命，又是流血，但是這血……流入了鐵睦的雙眼！
枯黃的葉早已被血液多次浸染，鮮紅欲滴，美麗的背後，卻是殘酷至極。
死亡是此時唯一的主題曲，似乎有亡靈在此地歌唱，引領所有人進入另一世界，卻又暗含大恐怖，大凶險。
殺，殺，殺。
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這裡，宛若修羅地獄。
……
神戰，沒有那般流血，沒有那般屍橫遍野，有的只是漫天驚人氣勢。
科學家的身軀被暴食之花遮掩，看不見她的容顏，只有恐怖至極的花朵，遮天蔽日。
海域神召喚無盡海域，讓這一片天被海水灌溉，讓這一片地永不見天日。
他的嘴角流血，一開始的大意讓他吃了大虧，受了不輕的傷。
但是，在海域之中，他就是無敵！
因爲，海域之神的名字，叫塞萬！
另一邊，凝重的兩位神看着劍客，眼前的傢伙已經超越了凡人的境界，同樣差點讓兩位神受傷。
那驚天的劍意，令人膽寒的凶煞，逼得陰與陽聯合起來，以全力對抗劍客。
漠然的目光，瀟灑的背影，不露一絲光暗的斗笠，劍客隨手的一劍卻似乎包含了致命一擊，而到頭來卻只是輕飄飄的掩飾。
偶有鋒利霸道的拔劍，驚豔之致。
……
蚩尤的戰意滔天，一把斧子似乎想要劈出來一道無盡的深淵，一刀刀砍在地上，讓靈疲於閃躲。
細細的小雨落下，似乎籠罩這一片星空。
灰塵落下，卻被雨點打溼，來不及飛揚就已經化爲泥漿，卻因爲蚩尤的斧劈而翻滾。
兇險的，不是其他的人……而是美食家。
冥焰讓美食家無法靠近，艾斯的獰笑在冥焰籠罩之中更加狂暴，平添幾分暴虐。
修長的指節扭動，似乎單單憑手指，都可以劃開一片虛空。
黑色的線在她手中游走，這是空間的裂痕，只因爲她的手指太過可怕。
但是冥焰之神的名字，其根本就是那地獄的不滅火焰，難以讓她接近，反而一步步被逼退，被圍困。
然而，這兩處神戰與人戰，卻動搖不了暮晨與宙二人，依然冷靜的看着對方，觀察戰場，似乎在對峙。
宙的虛無身影在金袍下，看不見真實。
無限遙遠的視線，同暮晨一起，似乎在看着衆生起滅。
“來吧，你我二人的戰鬥，註定開始。”
宙似乎向前走了一步，氣勢在這一瞬間凝聚到了最強，洶涌蓬勃而出。
毫不畏懼，毫不膽怯，暮晨也一步走上，同樣恐怖的氣勢讓空間凝滯，戰鬥開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