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已經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眼前的這個穿着淡綠色長衫的病弱女子,便是孟起的妹妹孟姝了。“毛頭小子,你是什麼人?和孟起又是什麼關係。”林珏孟起託付給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道:“這是一株七星草,應該對姑娘的病情有所幫助。”
“毛頭小子!這可是一株五十年份以上的七星草啊!你既然是一個修仙者,就應該知道這株草藥的珍貴,說吧,孟起那個傻小子答應你什麼條件了?”那老者懷疑的說道。林珏是煉器的,自然不知道這一顆五十年份的七星草,對於修仙者來說,是如何珍貴了。而且青冥戒中的黑影告訴林珏,已經是十株七星草已經達到百年以上了。
孟姝站在原地,並沒有伸手取藥的意思,顯然也是懷疑自己的哥哥和林珏做了什麼犧牲的交易,才讓林珏能夠真正把這株藥拿來送到這裡來。林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孟起,他冒險去五花洞,原本是想要爲你尋找五花草的,但是我們這些探險者深入洞內很深,卻也是一株五花草也沒有發現——”
“我雖然沒有去過五花洞,但是也聽說過那裡。那裡陰暗潮溼,七星草卻是生長在通風的地方,五花洞中是不可能長出七星草的吧!”孟姝說道。林珏一怔,卻也在心中讚歎這個女子的聰明。“是的,我當時很佩服他這種爲妹妹甘於冒險的精神,纔將這株七星草放入洞中,讓他尋找得到。但是,卻引起了其他兩位修仙者的貪心,最後,你哥哥爲了保護我,不幸被殺死了。我也只能就地把他掩埋了。”
孟姝身子一顫:“你說什麼?我哥哥死了。”林珏看着孟姝泫然欲泣的表情,心情也是很沉重:“這株七星草——”誰知道孟姝卻道:“哥哥既然是爲了你而死,你就爲哥哥陪葬去吧。”孟姝猛然偷襲,林珏匆忙從儲物袋中掏出法器,卻是孟起的那個棋盤,棋盤擋住了孟姝黑色的小球。鑄劍的老者卻知道,修真者之間的爭鬥是自己無法參與的。因此只能在一旁急切的觀看着。
但是老者的心中卻對於孟姝的做法感到不解,這個少年能夠給你送藥來到這裡,說明是一個信守承諾之人,而且對於七星草也沒有覬覦之心,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少年究竟有什麼壞的心思了。
林珏卻知道孟姝的想法的。他已經看出孟姝修煉的功法是邪惡的功法,只要將這個消息隨便告訴駐紮在附近的正派人士,那麼自己的生命恐怕會以一種非常慘烈的方式結束。孟姝剛纔問了這麼多話,卻只是爲了恢復部分精力而已,她偷襲不成,積蓄的法力再次耗盡,只能不甘的看着林珏。
林珏嘆息一聲,他將七星草遞與老者,說道:“我能爲孟起做的只有這麼多了,你好自爲之。我希望你能對得起孟起爲你如此的冒險,孟起他可是一位好哥哥呢。”林珏說罷,便走出了關中鐵器坊。
“姝兒,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老者說出了自己的不解,但還是將手中的七星草遞與孟姝。孟姝看着手中的七星草,卻是五味陳雜。曾經,他們的孟家是一個大的修仙世家,但家族很快的沒落了下來。後來,父親讓家族唯一的一顆築基丹留給了哥哥,不是因爲哥哥的修仙資質比自己強,而是因爲自己是個女生,而哥哥卻是男子。她心中一直對哥哥含着恨意的。
但是哥哥卻對她是始終和藹,甚至可以說有求必應。而自己偷偷加入了詛咒教派,因爲終於有人發現了自己的資質,傳給了自己功法,雖然修爲只是築基前期,但哥哥也只是築基後期的樣子。自己爲了提升修爲,而強行運功,卻沒有想到走火入魔了。哥哥卻爲了自己,去拿危險的星宿海爲自己尋找五花草。孟姝想到這裡,眼淚卻已經流出。
她擦去了眼淚,想要回房,因爲現在的窘狀不應該被別人看到的。就在此時,原本離開的林珏卻又回來。林珏神色着急的看着孟姝和老者。“有秦兵正往這邊關中鐵器坊本來,他們的來者不善啊。”就在此時,一陣秦兵已經圍住了關中鐵器坊。“徐夫子,皇上有令,命你會阿房宮鑄劍池爲皇上鑄劍,還希望徐夫子不要讓我們爲難。”林珏吃了已經,作爲煉器師,他自然知道鑄劍的徐家的。
相傳,當年荊軻刺秦王,手中的短劍便出自徐家的先祖徐夫人之手。徐夫人並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姓徐,名夫人。卻是一個鑄劍大家。在燕國被攻破後,徐家似乎也憑空消失了,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遇到了徐家的後人。
“當今值得徐夫子爲他鑄劍的人,已經沒有了,你們及時是殺了我,我也就不會爲胡亥那個蠢材鑄造一把劍的。”徐夫子狠狠的說道,語氣中充滿着輕蔑之氣。但是秦國的重甲兵卻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此時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徐夫子何必那麼不識擡舉呢?只要你鑄造的劍,能討得陛下的歡喜,即使是恢復你徐家的勢力名聲,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嘛。”
林珏聽到這個聲音,卻是咬牙切齒。他回過頭去,果然看見了那個讓自己恨不得食其肉的人,趙高!他在這裡。但是在趙高的身旁,卻有兩個築基中期的穿着火紅長袍的修真者。“好一個狗賊,也知道自己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太多,不敢一個人出來了。”林珏此時知道自己面臨的卻是一個難題。他此時根本沒有把握戰勝那兩個面容冷酷的神火教弟子。
這神火教明顯與自己之前斬殺的,要高級許多,恐怕在教中的地位也不是很低。那一身火紅色長袍,隱隱然加持了防禦,加上有二十多名秦兵虎視眈眈。林珏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想到目前還是先要保護徐夫子和孟姝的安全,殺死趙高,只能另找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