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大聖者互看一眼,神識一吸。“聖劍山的事,我等不管,希望邢聖友不要破了青城的規矩,不然我等不會給你面子”。
“幾位聖友放心,都是爲了辦差,在青城內,我不會動手”。邢天暗鬆口氣,四個老不死的還是服軟了。
文宣等聖者一陣默然,雖然有心阻止此事,但又不想得罪聖劍山。
青城繁華的街道上,莫邪揹着手悠閒的走着。過了數家聖鋪後,來到一家名爲“遊聖”的聖棧前。
“哎喲!這位聖友,要修煉嗎?本棧有修室、煉亭,還有進階洞,只要聖友住下,保管隱密,無聖者打擾。......”一位聖童見莫邪停下腳步,上下打量着聖棧,忙上前打着招呼。
莫邪點點頭。“聖友就來間進階屋吧”!
“進階屋”?聖童眼睛瞪得老大,難道這位聖友要突破化身境,這還了得。
“怎麼沒有”?莫邪見聖童有些發愣,笑道問道。
“哦!有,有......”。聖童忙連連的稱有,心裡不由得慌了神。
“租金多少”。
“聖友不多,只因青城最近有新規:‘青城聖者修煉不可超過一載’。因此本棧只能一載一租。租金爲一百晶石”。聖童細細的介紹道。
“哦!好,那就租一年”。莫邪取出一百晶石,交與聖童。
“聖友,請隨我來”。聖童忙點頭哈腰的帶着莫邪進了聖棧。
棧內是兩排石柱支撐的樓域,柱雕的十分古樸,奇特的卷紋鏤空雕刻,閃着青色的流光。石柱間是一個個橢圓形的光門,門緣似乎與石柱流光相連。無數的符紋在光門間流動。
“聖友,這一層都是修館,是聖友們臨時修煉用的”。聖童引着莫邪向樓內深入走去。一道光門擋在面前。
“聖友請,從此可以上二層。二層主要是煉亭,是聖友們長期修煉處”。
莫邪點點頭,跟着聖童進了光門。
青光閃過,一片池水深嵌在綠影間,泉水從卵石間流過,激起無數水花,浪花拍向兩側亭臺,一座座浮亭雕着碧葉荷花。亭間立着花影光波。
“聖友,長時間修煉也要個好境地,因此這層建於山水之間”。
聖童領着莫邪駐足一會兒,看着水波不興的翡翠般的水面,一陣霧動,似山風吹來,溪流拂起淡淡的水紋,立時迸發出疾風勁浪,無聲的蕩上亭臺。
莫邪有些詫異,在聖域時也見過聖棧。卻沒想到青城的聖棧別有一番景緻。
“聖友請”!聖童帶着莫邪遁向池水盡頭的一處水紋光環前。
青光泛起,莫邪眼前一片昏黑。
悽美的殘月掛在天邊,似月升。又似月落,悽情的掛在天空。
“聖友,此層要靜一些,所有聖者都在感悟”。聖童神識道。
莫邪點點頭。只見昏色的月光下,幾棟屋影飄在空域,看似很近,卻無法神識屋內的情景。
“聖友,這間便是你靜修之地”。聖童走到近處的一個暗色的光罩前,輕輕一點。遠處浮空的屋影飛到近前。
莫邪點點頭,遁到屋前。灰光泛起。有如起了一陣暈霧,浮空石屋飛入空域。聖童不知去了何處。
莫邪走入石屋,屋內十分的簡潔,當空掛着一盞夜晶燈,燈下是浮空絨毛墊。除此二物,屋域並無二物。
神識一吸向後,莫邪遁落在浮墊上。一道黑光擴去,屋內的夜晶燈變得更亮了。
“於霸”!莫邪喊了一聲。
“來了,主人”。屋內騰起一陣霧氣,於霸遁出空域。
“可算出來了,主人,那個石頭沒把我悶死”。於霸抖着一身的水氣,頭髮上都掛着水珠,似剛從水裡爬出來。
莫邪抿嘴笑笑,不用說,又是“霧化石”弄的事,沒少給於霸罪受。
“我教你的‘移容術’練的怎麼樣了”。
“主人,小小傀術怎麼能難倒我於霸,早就練會了”。於霸撇着嘴,一臉的得意樣。
“那就好,你先修煉,我一會兒有事讓你辦”。莫邪點點頭,吩咐道。
“是主人”。於霸乖巧的坐在空域,幾吸之後,便漸入佳境。
莫邪神識一會兒,從手腕上取下魚珠,輕輕一點,魚珠上的符紋一條條飛起,啪!啪的爆着清煙。“金魚友談一下條件吧”!
魚珠漸漸清明,一隻大大的魚眼貼在珠壁上,上下左右骨碌碌的轉着。
水汽撲空而起,金鯉叉着魚鰭,踏着水波環遁在屋域。
“談個屁,你把老子囚禁了這麼久,沒的談”。金鯉魚泡眼瞪的跟夜明珠似的,兇巴巴吼道。
“別這麼大的火氣,現在咱倆是同舟共濟,鰍兒已經跟着扁樂去了聖海城,如果我回不到聖域,我們只好做同命鴛鴦”。莫邪呵呵的笑道,取出一顆“百啓真晶”含入口中。
“屁,誰與你同命鴛鴦”。金鯉水泡眼看着空域,不理莫邪。
“怎麼都可以,魚友還是給莫邪指條秘道。只要能回到聖域條件都好談”。莫邪知道金鯉還在氣頭上,也不着急,慢聲細語的說着。
“沒的談,老子死也不會告訴你”。金鯉一屁股坐在水環上,斜着眼看着天。
“你死可以,鰍兒可就成了香饃饃,本少主從來不怕女人多”。
“你敢”!金鯉一躍而起,鰭手一抓,一道水紋凝結成劍。
“別發怒,我莫邪還沒有那麼不講究。何況你我兄弟的交情不是一天兩天了”。莫邪臉上浮現一絲獰笑。看得金鯉心裡直發毛。
金鯉此時真想一口吞了莫邪,可惜沒有那個能力,莫邪的戰力如何不說,就是境界都令金鯉望塵莫及。金鯉都要氣瘋了。“孃的,爲什麼魚者修煉如此之慢”。
“金魚友氣歸氣,有些事還得你我合作,如果金友認爲沒什麼好談的,我修煉一載,再想他法”。莫邪說着閉上眼睛不再理金鯉。
金鯉這個氣呀,吹鬍子瞪眼,水泡眼都變成了紅色,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屋域內的神識威嚴,有如呼吸一般時重時輕,幾乎令金鯉要窒息了。
四域靜了下來,陣陣柔光從莫邪周身泛起,微蕩着漣猗.時而變幻着顏色,或淺黃、或絳紫色,一會兒似碧藍天穹,一會兒似秋樹紅葉。
看得金鯉鼻子裡噴着水氣,水泡眼都直勾了。
“孃的落到你手裡,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金鯉嘟囔的罵道。
“我也沒感到幸運”。幻影從空域裡淡出,一閃落到金鯉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金鯉嚇了一跳。瞪着水泡眼上下打量着幻影。以前聽說莫邪能幻化分身,果然如此,如果是虛影,不可能有這麼強的靈性。
金鯉伸過粗脖子,端詳了一會兒幻影。嘴一呲,咬向幻影的腦袋。“孃的,不論真假,啃了你再說”。
啪!金鯉話音未落,左鰓被重重搧了一撇子。骨碌碌!在水環中打了數圈轉,扶着腦袋暈頭轉向的翻着白眼。
“死魚老實點,主人讓我看着你,別在我面前得瑟”。幻影收回手,狠叨叨的警告道。
金鯉被這一巴掌搧的不輕,半天才緩過魂來。看着面無表情的幻影,心裡沒了底。“孃的,真不是虛影”。
金鯉雖然不是聖者,但對聖者術法瞭解甚多,幾乎被他吞噬的聖者,都會越多越少留下一些信息。
聖者幻化的虛影,只是一種幻術,根本無法運用術法,只能是一種逃生之術。到了化身境時,分出化身後,聖者的化身才有這般的戰力。
莫邪的術法明顯就是以假亂真,難怪千年來攪得植域、獸域、聖域不得安寧,各族大能又對其沒有一點辦法。
金鯉越想眼珠越大,漸漸的,兇巴巴的眼神變得獻媚。
“莫......莫聖友”。金鯉一着急,變得磕巴起來。
“何事,先和我說”。莫邪搓着手掌,似乎剛纔那下子沒打過癮。
金鯉咧了下嘴,不由得摸着鰓幫子,緊緊的盯着莫邪的手。“嘿嘿嘿!莫老二,我是這麼想的。要離開青城也不難,這些年,我和鰍兒已經探好了路,保證能回到聖域,只是有些危險,我之所以一直未採取行動,就是因爲不敢保證能靠近傳送點,所以遲遲未離開。我想呀!如果聖友能教我一術,保我性命,我可以跟聖友冒這個險”。
幻影呵呵的冷笑兩聲。“什麼條件,有屁放,別轉着彎的說”。
其實幻影已經聽明白金鯉什麼意思,一定是看中了《幻影》。
“好!好!我就是想說,能不能把幻術作爲條件......”。金鯉卡了音,瞪着水泡眼在幻影和莫邪間轉來轉去。不知道兩個莫邪此時誰說了算。
“不就是一個術法嗎?成交”!幻影乾淨利索的回道。反而嚇了金鯉一跳。
“不能吧!你說的算數嗎”?金鯉兩眼都冒了光,想不出這個影子與莫邪之間是什麼關係。
“當然,本少主說話算數,不像金魚友出爾反爾”。幻影白了金鯉一眼。
“拷!本祖何時出爾反爾”。金鯉爆跳了起來,指着幻影鼻子想破口大罵,水泡眼對在幻影的手掌上,咧咧嘴,又沒罵出來。
“以前的事,不與你計較,這次只要金魚友能帶我進密道,我莫邪也不會失言”。莫邪睜開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