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友想去‘響水潭’不難,得交一萬骨晶,我能保你在潭外一觀風影”。閉瞳禽者臉現奇光,神識都變得激盪。
“好,成交,如果禽友能送我入‘響水潭’,我可交十萬骨晶”。莫邪接着神識道。難道百里之距,幻影、禁識奴都無信息,看來二者都無法進入“響水潭”,只能依靠這個鳥盜了。
閉瞳禽者看了眼三位瞪着黑瞳,看着自己的修女。“禽友這三位可否跟着,如果去十萬可就擋不住了”。
莫邪搖搖頭,“響水潭”如此的鬼異。莫邪也不想去,去也是幻影。“不去,太危險”。
“那就好辦,十萬成交,禽友可以回去準備,十日後月圓之夜,到城外十里樹亭等我。骨晶到時一定帶好,不交骨晶事很難辦的”。閉瞳獸士呵呵的神識道。
莫邪點點頭,將千顆骨晶交到禽士手中,把玩着晶石,起身離開。
扁樂的心境也好了許多,默默的跟在莫邪身後。
“莫聖友,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換到晶石,比這便宜多了”。金鳶看着莫邪玩着晶石,笑魅的說道。
莫邪嗯了聲,揹着手一搖三晃的走着,走過幾家物店,只是駐足看了兩眼,並沒有入內。
金鳶、官柯來了瘋勁,蹈着小腳,東家竄進西家,嘰嘰喳喳的談論着搶到的各種獸物。
“邪兒,你看,這是虻足,可以用來加固技戈,再收到九十三枚,就可以煉化了”。官柯揚着小臉笑得俏眼兒都眯成了縫。玩着手裡一根尺長粉紅尖足。
莫邪輕嗯一聲。移步前行,似乎變得有點心不在蔫。
“邪快看我的羽甲多了一片藍的羽鱗,這是鳳鱗。是一隻百萬年前做化的真鳳”。金鳶轉着麗光閃閃的羽甲,一陣香風揚向四域。數十隻獸者看直了眼,嚥着咕嚕嚕的口水。
莫邪輕瞄,未吱一語。
“哼!真沒有情調,就會玩那個破晶石”。金鳶無趣的噘起小嘴。一羽搏得千君笑,那知莫邪未在笑君中。
“別理那個呆子,鳶禽友,逛我們的”。官柯拉着金鳶跑進另一家垂商。
“樂兒,跟着她們。我去辦點事”。莫邪駐足數次後,心裡急出了火,莫邪想去看看俏府何樣,見兩位獸女玩得樂不思楚,只好令扁樂跟着。
“邪兒,我跟你去”。扁樂感知莫邪想去何處,那有心跟着二個情敵。
“聽話,看着二隻獸女,我留着有用”。莫邪甩了句不知何意的話,閃身移向青石街深處。
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漸漸淡去。一種撲鼻而來的香味令人驚愕。莫邪神識過鵜俏的行蹤,因浩城林深樓衆,跟到這裡便不見了。
看看兩側千態垂樹店。隨然都開着張,獸來獸往,行色木然,卻很少有獸者出來吆喝,整條街只有混雜的濁氣飄動。
莫邪行向一家食字招牌,一隻頭段歪帽,肩搭羽巾的鵜士見莫邪行來。點頭哈腰的打着手勢,卻未言語,神識道:“禽友請。不知要吃點些什麼”。
莫邪擺擺手,神識道:“坐坐”。
“坐坐”!鵜士直了眼。還沒聽進了食樓不品食物的。忙神識道:“坐坐十枚骨晶,品食二枚骨晶”。
莫邪一愣。坐坐要十骨晶,品食便宜呀!商量再三,想不出食樓裡有何食。四下看看竟然沒有食譜、食單、食屏。莫邪這纔想起到了獸域這麼久,沒吃過獸域的食物。不知獸者化形後都吃什麼?
“孃的,這事還真忘記問了”。莫邪瞪瞪眼,想起金鳶和官柯烤的天牛,看得油黃黃的,看似蠻香的,就是太硌牙。
吱!牙尖痛了一息,莫邪臉抽搐一下。雖然“煉齒術”已成,想起那牙痛的勁,還真不敢去試試。“禽友來點軟食吧,近來吃硬的倒了牙”。
禽小二瞥了眼莫邪。似乎也能理解莫邪說的什麼意思,只是想不明白,這金絲鳥,什麼時候也啃上了骨頭。神識道:“禽友慢等”。
莫邪點點頭,放開神識窺視着十里長街。街上獸流涌動,沉語無聲,只是沙沙的撩着步子。
長街盡頭是一座古院,魁偉的榕樹,垂着雪杉一般潔白葉子,似因少了陽光,長了一層的白毛。林間清幽,並非黑暗無光,卻看不到一間崛起的石樓。
莫邪詫異,此院是何主,難道是城主府,爲何這般的幽靜。凝思時,禽小二託着晶盤行來。
兩聲輕響,拉回莫邪的神識。低頭看向石桌,莫邪嘴角抽搐,眼裡爆起一片綠光。
桌上放着三樣晶盤,盤裡是三種青草,刀法切的道十分的整齊,去根去尖,只留下中間一段。
“禽友,這是本店新進的三種名:蘭草、萱草、通草。請細品......”。禽小二神識着,一一介紹着草之屬性。說得頭頭是道,與莫邪心中熟記的無二。只是多加的一些,助修煉的詞彙。
莫邪頻頻點頭,卻沒品嚐,心裡這堵呀!忘記了這是禽族,吃的大多都是草呀,還好拿上來是三種草藥,以前雖然沒生吃過,還是可以接受的。這要是拿點其它的草,莫邪能吐一地的苦水。
“禽友,我剛剛遊歷到這裡,不知此街通向何處,爲何如此幽靜?本城可有傳送大陣”。莫邪未取食草,神識道。
“通向城主府,因老城主在修煉,所以無獸敢驚擾。如此小城,談什麼傳送,自己飛吧”!禽小二不情願的停了介紹,簡短的回了莫邪的話,又開始介紹食青草的益處。
莫邪耳朵起了繭子,這些天被三位修女吵痛了頭,本想清靜一會兒,又遇到這麼個碎嘴子禽小二。掃眼四周,莫邪心裡哦了聲,不僅是自己桌前,每桌都有一位禽小二與食者對着眼。“我暈,這是什麼規矩”。
“鵜友,聽說俏府在城中很牛氣,不知在何處”。莫邪打斷禽小二滿嘴的草氣。
禽小二瞳影閃過,歪頭偷看四域。“禽友,此事不可說,俏府早不城內,千萬不可去,去的皆爲奴”。
莫邪一愣,俏府不在浩城,那在何處,難道是在“響水潭”。俏府街頭爲何還有這般的勢力。太多凝問令莫邪不解,聽到禽小二簡語,莫邪反而放寬了心。
莫邪有偷襲俏府的打算,如果在城內,還真不敢明目張膽的幹。在城外,那就好辦多了,派禁識奴平了就是。難怪鵜俏逃進浩城,是怕禁識奴揣了老窩。但俏府在何處,又成了莫邪一塊心病。
“禽友,速用,食草不可久放”。禽小二見莫邪遲遲不吃,提醒道。
“死鳥兒,吃不吃關你屁事”。莫邪心裡默默的罵道。“呵呵,近來有些倒齒,吃什麼都牙痛”。
禽不二瞥眼莫邪,隨手指指對面晶壁。
莫邪順指看去,只見晶壁上書着一行醒目的獸字:“獨家秘方,不可帶走”。
“我暈!切了幾刀的破草,還獨家秘方”。莫邪心裡罵咧着。
“金禽友,本店有規定,食完原價,未食完收回,罰金一萬骨晶”。禽小二笑笑神識道。
莫邪變成了長眼皮,一萬!莫邪身上這十萬骨晶,已經答應出了,那裡還有餘晶。
“死鳥兒,那來的這麼多規矩”。莫邪拉着臉子,夾起一根通草。咧咧嘴,滿嘴流着酸水。
咔嚓!一股子碧漿從嘴角流出,沖鼻的苦味,舌頭都苦麻了,澀澀的沒了味道。嘴裡除了苦,就是柴柴的草梗。莫邪想吐,見禽小二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只好顧做自然,一口吞下。
又拿起一根,眼皮長得快蓋住眼眶。未吃就已經苦掉了牙。莫邪捂住嘴,擋住流出的苦水,似那口草梗、草漿吃下去又反了上來。一股股的衝勁,從鼻子裡直噴苦氣。
“牙痛”!莫邪捂着嘴,神識道。
禽小二笑盈盈的看着。神識道:“好友味道如何”?
“好......”。餘音的苦字,莫邪沒說出來。
“狗屁秘方,就是一顆新鮮的青草”。莫邪苦到了心裡,又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把下一棵送入口中。
一股的碧水涌出,滿嘴的苦味變得更澀。跟着瞳目都苦成青色。看着禽小二都成了小綠人。莫邪真想伸出舌頭好好的擼一下。那舌頭都變硬了,卷都卷不過來,總感覺大了一圈。
一伸脖,莫邪強嚥了下去。在傀境時,莫邪爲分辨草藥的藥性,也品過百種草葉,那不過是一小片葉子,細細品品,味道還不錯,沒想到聖境的草藥,會是這樣的味道。
莫邪心一橫所性已經麻木了,吃吧!咧開大嘴,瞳目一瞪,抓起晶盤中的草藥,咔嚓咔嚓的啃齒着。轉瞬間盤子見了底。
禽小二都看愣了。“好一隻金絲鳥兒,蟲子不吃,吃草道如此的利害”。
鵜族以魚爲生,是肉食者,草沒聽說吃過,吃蟲子更是少得很。莫邪來了,禽小二傷了不小的腦筋。軟蟲子那有呀!也只有這草是最軟的。
莫邪伸着長脖子,嗓子都火火的跳着,破了似的痛。
“三千骨晶”。禽小二見莫邪有欲走的意思,忙神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