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沙鬆都看傻了,“我的天哪,師傅今天怎麼了,笑了,竟然笑了”。沙鬆跟着師傅這麼久,看到師傅笑,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師傅今天看着晶球能笑,真是奇了。
老者一直把晶球定格在粉甲聖女把白色戰甲聖女扔入懸崖。老者立即向山澗中移動晶球。
轟的一聲,晶球有如沉入一片黑水之中,什麼也看不到了。“藥府”?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一支手指放到了鼻子前,彷彿嗅到陣陣刺鼻的藥味和血腥的腐臭。止不住打了個寒戰。一層冷霜佈滿在臉上。面無表情,眼睛裡卻射出兩束寒光,充滿了厭惡。彷彿看到隱藏在黑幕後青面鐐牙的黑影。
老者又動了動晶球,果然一個黑影站在陽光中,老者臉上的皮膚都收縮了,嘴脣動了動不知道在說什麼。
沙鬆一直在看着師傅,看到師傅的由喜變陰,嚇得臉兒也跟着染了顏色,紅紅,白白,青青的變化着。
老者略有所思的關了晶球,閃身來到雍新身前。
冷冷的道:“雍門主,不知道,那兩位聖女與你什麼關係”。
“艾禁峰使,兩人一個是在下的弟子,一個是在下一位長輩的弟子”。
“哦,這麼說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聖女,你可以回去了,兩名弟子都死了”。艾使者道。
嗵,雍新就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彎着腰,瞪着雙眼呆呆出神,目不轉睛,一動不動。目光呆滯。接着伸出雙手,不停的在臉上揉來揉去,痛苦的臉在神情色沮喪中不斷的變着形。
“雍門主,你沒事吧”。沙鬆忙走了過來。盯着雍新的身影和眼神,感覺到他強烈的、令人顫慄的哀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嗖,突然雍新翻身爬起來,跪在地上。向艾禁峰使噹噹噹的磕着頭。聲淚俱下的道。“請禁峰使務必幫弟子救回兩人,不然再下也死無葬身之地”。
老者的雙眼深深陷入眼窩,閃着不解的目光,動作如龍踵一般撫摸着白色的髮梢。茫然的盯着雍新。
雍新看看四下沒有外人。傳音着。“禁峰使,那個白衣聖女是萬雲洞少主”。
“哦”。艾禁峰使這回明白了,雍新爲什麼如此緊張。原來如此,這事可就有些意思了。艾禁峰使笑了起來。
“雍門主快起,這事我可以幫你,只是不知道是否能救出她們。我盡力吧,今天我當值,明天我去辦理此事。放心包在我艾明手中”。
雍新一聽,知道事情還有轉機,激動的,千恩萬謝的磕着頭。
“起來吧”。說完艾明消失了。
雍新張着嘴怔怔的坐着。直着眼睛盯着空蕩的位置,他還有好多話要說,可是禁峰使走了。
沙鬆忙扶起雍新。低聲的說。“雍門主放心。我師傅答應的事,就一定能辦了,這種事家師辦了不止一件兩件了”。
雍新一臉的漠然,驚疑的目光現在幾分悲喜。“謝謝聖友,謝謝聖友,此事之後,在下必有重謝”。
兩人正聊着。大殿內中心光球一閃,一個黑髮聖士出現在光球前。對大殿內情景看都沒看一眼,閃身消失了。
“齊門主……”。沙鬆看到黑髮聖士時,面帶笑容打着招呼。接着臉色就陰了下來。頭微微向上仰。臉漲得通紅,厚厚的嘴脣在顗動,竟吐不出半個字來。
呸。沙鬆嘴中堵塞了半天后,好不容易從嘴中迸出了一個字,卻又忽然中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心中罵道:“狗眼看人低,如果我師傅不走,你早就象哈巴狗一起,蹦過來了”。
沙鬆心裡罵着,臉色一變,點了一下巨形晶球下的晶罩。晶罩上的光芒暗了下來。
一位黑髮聖士出現大殿,扔向晶罩一個晶袋,閃身衝向中心晶球。就聽噹的一聲,黑髮聖士的腦袋如撞到了銅鑼之上,接着晶球上放出數道電弧,射向黑髮聖士。
黑髮聖士感覺到腦袋一陣生痛和眩暈。一陣殺氣透入了骨髓,一念之間立起凝氣盾。轟的一聲,黑髮聖士連盾帶人如拍癟的麪餅,被電弧拍在地面上。
沙鬆隨手點了一下晶罩,晶罩亮了起來。
殿內光影一動。艾明出現在大殿內。一臉陰沉的盯着玉板上四肢平伸,爬在地上,動也不能動的聖士。陰冷冷的,還帶着咬牙的聲音。
“大膽培行五階聖士,竟敢強闖大殿”。說完一揮手,黑聖士身上的弧光消失了。
黑聖士如一隻被烤糊的蛤蟆爬在地上動彈不得。整個人除那個直翻白的白球是白的,整個人都黑箍琉球的細顫着。
艾明一伸手,掐住黑聖士的脖子,把黑聖士提了起來。隨手就要將黑聖士扔出大殿。
一個帶着痛、帶着乞求、帶着驚恐的聲音急道。“艾師叔,我是齊牧”。
“齊牧”?艾明轉過手,像看着一個黑布娃娃一樣,驚異的看着手中的黑聖士。
手一抖,黑聖士身上的黑糊,帶着肉臭的黑皮消失了。
一個細皮嫩肉的赤裸光頭的聖士苦着臉出現在艾明手中。艾明隨手把赤裸光頭聖士扔到地上。一臉陰沉的道。“齊牧,你越來越放肆,竟敢闖聖藥傳送大殿,不知死活”。
齊牧嚇得光着身子,撅着屁股向艾明,噹噹噹磕着頭。“師叔饒了師侄吧,我再也不敢了,我迷糊,我糊塗,我不是人”。邊說邊不停的打着自己的嘴巴子。
打了十幾個嘴巴子後,又噹噹噹的磕起來頭,轉瞬之間光禿的腦門磕的紅腫起來。
艾明不屑的看着齊牧又是打,又是磕。許久才說了一聲。“行了,念你以前還算老實,這次又是初犯,我就不追糾了,以後再犯,我當不饒你。去吧”!
齊牧唯唯諾諾的又磕了幾個頭,這才站了起來。連連作揖。“謝師叔,謝師叔,弟子銘記在心,不會再犯的”。
齊牧又苦着臉,小心翼翼的道。“師叔,我的聖袋拿走了”。
艾明揮了揮手,消失了。
齊牧弓着腰,臉上堆滿了笑容。拾起聖袋,取出一個晶袋慢慢的放入晶罩內,撇了一眼地上的晶袋。閃身進了晶球內。
齊牧剛消失。沙鬆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拾起地上的晶袋,“呸”了一聲。“活該,這種人就得好好的治一治。狗眼看人低,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惡雞藥山山澗內一處昏暗的山洞裡。陰風嗖嗖的颳着,猶如刀子一般割着三位聖女的臉,疼痛無比。兩位聖女臉變着形,相互對視着,目光中帶着一種絕然之意。
三顆心咚咚的跳着,有一顆還帶帶着點慌亂,在陰風中瑟瑟發抖,做着最後的掙扎。
“今池,你要知道,我們二人任何人在這裡,你都得死,既然橫豎都得死。我們三個不如就拼上一拼。拼好了,我們都能活着出去。你也能報受辱之仇”。白涓緊緊的盯着眼前這個軟弱的今池。
如今三個人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只有同舟共濟。勝負的關鍵,還是放看今池的表現。這個洞有一點問題,全盤可能都會輸掉。
今池的心咚咚的狂跳個不停。戰戰兢兢,如臨深淵,膽怯使她每根骨頭都發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怕死,就因爲怕死她才選擇與狼爲舞,可是她又沒有勇氣去反抗,在黑髮聖士的利指眼看要划向她的喉嚨時,她依舊沒有半點反抗的勇氣。
如今,今池的心在胸膛裡亂撞。如寒蟬般,啞然失聲,心口像有什麼填着,壓着,箍着,緊緊地連呼吸都有些費力。
“今池,你不能再膽怯,你想活就必須和我們站在一起”。白涓繼續說道。
突然,今池捂住了臉,不停的搖着頭,瘋狂的搖着秀髮。嘴裡發出幾聲哽咽之聲。
白涓剛想勸。今池猛的放下了手,瞪着滿是淚水的臉看着白涓,緊咬着細牙,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說。“我們不能和他硬拼,那樣,我們不可能打過他,可能誰也逃不出去。我們可以……”。
“真的”。白涓和呂雨都驚奇的盯着今池,兩人沒有想到這個看似軟弱的聖女,有這樣的心計,想的這樣的周全。
今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聲音小的像蚊子,低聲的說“我一直在計劃着逃出去,也一直在想辦法,只是沒有找到機會”。
白涓看向呂雨。“呂雨,你行不行”。
呂雨臉一紅,低着頭,第一次靦腆的道。“還行吧”。
“你叫兩聲我們聽聽”白涓正色的道。
“我……”。呂雨有一點無地自容,可是這節骨眼,那裡還想那麼多,命要緊。“嗯……,唔……,嗯……,啊……,嗯……”。
呂雨停了下來,小臉嬌羞暈紅的看向兩人。白涓一臉茫然的樣子,轉頭看向今池。“今池,象不像”。
今池的臉早就紅的不能再紅了。她知道呂雨是一個雛,吸“慾望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剛纔呂雨的呻吟聲,她越聽越感覺這個呂雨像是在學她。就連呻吟的聲音都不是呂雨說話的聲,明顯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