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院內進來數位男女,院子裡的人一下子都站了起來“參見嚴堂主、方堂主、陶堂主”。
三人並未言語,看都沒看這些人就向正房走去,屋裡幾位女子聽到聲音後也立即出來行了禮。
“孫護法現在如何?聽說查出毒因了”?
“是,剛剛查出來,已經下藥了。”說完指了一下正在閉目養神的莫邪。幾人向莫邪走過來,看了下莫邪“請問先生大名”
“無名,山野郎中”莫邪並沒有起身,只是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幾人,慢慢的回道。
“哦,吳醫師,請醫師細心照看,事後必有重謝。”一位堂主恭敬的說道
“治病救人乃醫者本職,堂主多慮了”說着又閉上眼睛,不再理幾位堂主。
幾位堂主互相看了看,只好退到一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幾位女子拿來很多藥材放到了桌上,莫邪起身走了過去,囑咐如何磨藥,如何煎藥,看得幾人忙了起來,又叫來幾人給自己打下手,親自制藥。
一個時辰後,莫邪熬出一碗藥,還做了幾片藥膏。
再次來到屋內,把藥交給一位女子,讓其給牀上女子服下,不一會兒牀上的女子暈暈欲睡。莫邪走上前,讓一位女子把牀上的女子手臂拿出再次把脈。
莫邪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尖刀,一點點把臂上的腐肉清去,輕輕的壓着手臂,清出黑血,一直到紅血後,纔將藥膏敷上。
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對身邊的幾位堂主說,“堂主放心,一日一藥,數日後就可全愈”。
幾位堂主對看一眼後,“請吳醫師在府上小住幾日如何”?
莫邪看了一下幾人,點了一下頭,“來人,帶醫師下去休息。”
五六日後,莫邪正在看書,一位侍女走了進來“吳醫師,孫護法有請。”
莫邪起身隨同侍女向內院走去,到了那棟木樓,看到有不少人正在等候求見。
侍女推門進入。“護法,吳醫師已經到門外了”。
“快快有請”一女子清玲的聲音說道。
莫邪進到屋內,屋內迷漫着一種不知名的香草味。
一打眼見到屋內人並不多,除了護法和剛纔帶自己來的女子,還有兩名年青的少女。
莫邪眼前一亮,雙平髻,粉紅玫瑰緊身袍,翠綠煙紗散花裙,娥眉淡掃,杏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腮邊兩絲拂面,這個少女自己怎麼看的這麼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莫邪心想可能是前幾天見過吧。
“小人見過護法大人,”莫邪忙低下頭行禮道。
聲音剛落,那位少女電擊似的,眼睛睜着大大的看向莫邪。看了又看,最後搖了搖頭。
“不用客氣,多謝吳醫師救命之恩。”孫護法柔聲道。
“去病除傷,本來就是我輩一生所願,護法大人不必客氣”莫邪回道。
“哦,不知吳醫師今後有何打算,可有意入我天湖山。”護法看了一眼莫邪道。
“實不相瞞,我行醫數年,只因在江湖中游蕩纔有今天的成就,小人自知對醫道知知甚少,希望再多走一走大山南北,多見一見古書奇草,還不想加入門派,請護法大人見諒。”莫邪略有所思的道。
其實,這些都假的,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所以找出自己的身世纔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屁話。
“哦,是這樣,也好,“承影拿來我的腰牌,送與醫師。”孫護法道。
“是師傅,”承影回道。
“承影,這個少女叫承影”莫邪對此女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承影回身取過腰牌,走到莫邪身邊,細細的看了一下將腰牌放在莫邪手中。
“吳醫師,這是本護法的隨身腰牌,你帶着,不能說在武林中人人敬之,至少知道我天湖山的人,知道我孫玉的人,混跡江湖時有了事情,用此腰牌都能給點面子。希望以後對你能有點用處。”孫護法道。
“謝過護法大人”莫邪細細看了一下腰牌後,收了起來。這可是好東西,以後自己在外行走也有了個保障。
“喜鴿”護法又道。
“是,師傅,”旁邊的一個女子託着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吳醫師,本護法知道你醫術高明,並不缺少錢財,這點金子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
莫邪可不是平常人家的人。看一眼就知道這金子足有千兩,“護法,醫有醫德,財有財道,用不了這麼多,小人就收個醫費就行了。”說真的莫邪真沒錢呀,不過自視清高,與其多拿,不如大度點。說着,莫邪就收了一錠金子。
“此人不貪財,非平常庸醫,並非池中之物,日後定能醫名遠播。”孫護法靜靜的看着莫邪的言行舉動,心中想道。
點點頭,“那好,吳醫師,今日本護法備宴相謝,請醫師賞光。”
“唰”滿屋子的人都看向護法,師傅怎麼了,如此看重此人,剛纔還說送了錢就讓他走人。
“謝過護法,小人還有要去溪城會友,就不打擾了”。
“哦,醫師有要事去溪城,那我也就不多留你了。來人,送醫師一匹快馬,”護法道。
“謝過護法,小人這就告辭了。”
“醫師保重。”護法道。
回頭時,莫邪看了一眼承影,出了門去。
出了天湖山分舵後,莫邪來到了街上,找到一條名爲“名食”的巷。聽說,這條小巷以小吃而聞名。自己要趕往溪城,路途遙遠,怎麼也得準備一些吃的。
一路走下來,各種小吃還真不少,莫邪選了一些容易保存的食物,心想這回在路上至少不用打野味了。對於莫邪來說,在路上行走,最致命的就是吃的問題。有時候幾天都見不到一絲肉絲,只能找一些野果充飢了,經過幾次之後,莫邪就聰明多了,只要到了城裡,就備足各種東西。
莫邪準備好後,騎上馬向城外走去。行了大半日後,莫邪找了一個樹陰處,下馬坐了下來,拿出一塊布,從包袱中取下半隻鹽滷雞,一袋水,一大塊餅。
邊吃着,邊看着風景,這條官道人也不少,不時有人騎馬或是駕車從不遠處的大路上路過。
莫邪吃了幾口餅後,伸手去拿,一手抓空了,雞哪,自己明明放在身邊怎麼就沒了,有野獸?
莫邪呼的一下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四周。
周圍什麼都沒有,一根骨頭從樹上掉了下來。正打在莫邪的頭上。
莫邪嚇的跑了幾步,向樹上看去,一個白髮老頭坐在樹上正吃着他的鹽滷雞,還不時的看着他笑。
莫邪一臉的驚奇,能悄悄坐到樹上,不聲不響的偷走自己的雞,此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要不然自己的雞沒了,自己也不可能不知道。
得罪不起,就忍着吧,莫邪拱了拱手,坐到另一棵樹下,吃起餅來。
過了一會兒,白髮老頭一下跳到地上,一陣灰起。老頭走了過來,“小郎中,把你的水給我喝點。”
莫邪把水遞給了白髮老頭。老頭喝過後,反手投了過來。轉身向遠方走去。
莫邪看着老頭皺了皺眉頭,這老頭好像見過,就是想不起來了。
莫邪上馬後,一直行到深夜才找到一間破敗的土房子。這裡住的人早已經走了。還好至少下雨淋不到自己。
莫邪繫好馬後,找來一些柴草點起三堆火,這樣做就是爲了讓自己壯一下膽子。拿出半隻雞,才撕下一小塊肉,還沒放到嘴裡,手一滑,莫邪以爲掉到了地上,突然聽到一聲,“還有雞吃呀”只見白髮老頭又出現在不遠處,坐在自己點燃的火堆邊,手中拿着自己的雞。
“前輩,這是我的雞,你怎麼又拿去了。”莫邪道。
“呵呵呵,說話很有分寸,還拿呢?我這是搶的。”
莫邪有點哭笑不得。沒錯,是搶的!有什麼辦法,自己真對付不了這個老頭,什麼都沒騎,就能追上自己的馬,能不是厲害人物嗎。
莫邪只好吃了張餅,就合衣睡下了。這回自己放心了,有這個老傢伙在自己還怕什麼。
第二日,莫邪早早起來,看見老傢伙還在睡,就匆匆上馬離去。
中午時分,莫邪停下馬來,四周看了又看,沒有人。放下心來,還好沒跟過來。
路上莫邪也想了很方法來對付這個偷東西的老頭。要不中午吃這隻烤鴨子又吃不上了。
莫邪又看了看四周後,真的沒人。莫邪從馬後的背袋中取出一個包着油布的鴨子,這隻鴨子還真不輕。
莫邪打開後,一下楞了,這那是什麼鴨子,就是一塊大石頭。
莫邪這個氣呀,大喊一聲“老頭子,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呵呵呵,我在這呢小子。”一個聲音傳來。
莫邪回頭時,看到白髮老頭正吃着自己的鴨子。
莫邪這個氣呀,“好,老頭,你等着”。
正生着氣,突然,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白髮老頭一個閃身向打鬥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