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鐵硯和姜伯貴提心吊膽的等待和孔氏等人的手忙腳亂之下,姜採月終於生了。
霍鐵硯聽到孩子的哭聲再也控制不住,又大步衝進屋子。
接生婆手裡託着染血的嬰兒,看到他又進來沒辦法,只能朝他道喜:“恭喜霍將軍,得了一個千金!”
這一胎生女本就是霍鐵硯和姜採月盼望的,霍鐵硯欣喜地看了看孩子,想要摸摸抱抱又不敢,那麼小小的嬰兒,自己粗手大腳生怕碰壞了。
剛剛生完的姜採月還沒看清呢,躺在那裡有氣無力地說道:“女兒麼,我要看看長得像誰。”
接生婆抱過來說道:“這麼小,哪看得出像誰啊,不過倒挺好看的,白白淨淨,連點褶子都沒有,比別人剛生的孩子好看多了。”
姜採月向孩子的臉上看去,雖然剛生,可還能看出點自己的影子,說道:“還好,比較像我,女孩家的,可不能像了硯哥。”
霍鐵硯蹲在炕邊抓着她的手,說道:“月兒這麼辛苦,孩子當然應該像你了,當孃的如此不易,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以後都要教敬你。”
生產之痛,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全都撫平了,姜採月滿臉欣慰,說道:“不能只孝敬我,要孝敬我們兩個,尋兒和女兒都是我們倆的孩子,我們一起養育,他們也要一起孝敬……”
接生婆把孩子抱到一邊去清洗,孔氏和週六紅、柳翠香幫着忙活,洗完擦乾放到姜採月身邊,四人出去,孔氏給接生婆打賞,週六紅和柳翠香到別的屋子去說話。
姜採月看着身邊的孩子對霍鐵硯說道:“硯哥,給女兒取個名字吧,尋兒有妹妹了,他回來看到一定高興。”
霍鐵硯看着炕上的女兒說道:“我們盼啊盼的,總算把女兒盼來了,就叫盼兒怎麼樣?”
姜採月笑了笑說道:“嗯,就叫盼兒,我們把她盼來,她再把尋兒盼回來,我們就一家團聚了。”
霍鐵硯說道:“嗯,這回你生完了,我也放心了,在家陪你兩天就出去找尋兒,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說到尋兒,姜採月就急到心裡發慌,說道:“不,我不用你陪了,我生的時候你在就夠了,你明天就出去找吧,一天見不到尋兒回來,我就一天不安心。”
“好,我明天就出去找……”
第二天一早,霍鐵硯早早就出發了,姜採月在家中坐月子,孔氏和週六紅都在這裡陪着。
三天之後姜盛喜從縣城裡回來了,不只帶回順順在那邊的消息,還帶回潘景玉一家和潘景芬的消息。
潘景玉殺死許春姑,踹死何氏,不出意外地判了斬刑,齊氏和潘福光幫助藏屍、銷燬罪證,判杖刑一百,流放邊疆。潘景芬慫恿***作風不正,判爲官妓,世代爲娼。
這次楊維盛是真發了狠,或許是覺得潘景玉一家和潘景芬給他丟了人,一點沒輕判,潘景玉必死無疑,而潘福光和齊氏雖然沒直接判死罪,但那每人一百的杖刑卻不是鬧着玩的,只要行刑的人不弄虛作假,一百杖下來,潘福光和齊氏也就沒有活路了。
潘景芬就更是了,表面看好像沒作什麼大惡,但是成天勾三搭四,滿街找男人,這下好,成全她的“愛好”了,而且不只是她,她的孩子都沒好,沒生下來就註定不能擡頭做人。
姜採月聽完如釋重負,和潘家的恩怨總算了結了,以後尋兒回來,自己也能坦然地告訴他,娘沒饒了那結害你的壞了,他們都遭報應了。
潘家滅了她心氣順,奶水也特別充足,小盼兒吃不完的吃,眼看着小臉蛋一天比一天長肉。
轉霍鐵硯走了一個月,姜採月這裡也馬上就要滿月了。
一個月不見丈夫回來,一點消息也沒有,姜採月又上起火來,這次霍鐵硯進山只有他一個人,山中猛獸衆多,就算他本領高強,可是也不敢保證沒有意外,萬一真出事該怎麼辦。
她心急地抱着盼兒叨唸霍鐵硯的名字:“硯哥啊硯哥,你怎麼還不回來,你知道我和盼兒都在擔心麼你,盼兒這就滿月了,你和尋兒怎麼樣,找到他了沒有?”
她正叨唸着,孔氏興沖沖地從外面跑進來,叫道:“月兒月兒,鐵子回來了,我看到了,剛剛進院了!”
姜採月狂喜,放下盼兒便下炕,正好她今天滿月,可以隨意走動了。
她才下炕,還沒等穿好鞋,霍鐵硯便進門了。
他跟孔氏打過招呼,一身風塵僕僕進裡屋,看到姜採月下炕連忙過來,說道:“月兒,你怎麼下來了,你在坐月子,快回炕上去。”
姜採月擡手抓住他的胳膊,說道:“硯哥我沒事,我已經滿月了,你快說說怎麼樣,找到那些人的消息了沒有,找到尋兒了沒有?!”
霍鐵硯扶着她坐到炕邊,說道:“別,我算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你熬過去再說,明天才算滿月。”
姜採月只好又坐回去,問道:“硯哥,硯哥你快說啊,到底找沒找到尋兒。”
霍鐵硯也有些興奮,說道:“月兒,我說了你先彆着急,我找到一些線索,但是還沒找到尋兒,但是我能確定,尋兒和這些人在一起了!”
姜採月興奮地跳起來,說道:“什麼線索?怎麼回事?硯哥你快!”
孔氏聽到兩人說話也從外面進來,還有聞聲過來的週六紅,婆媳倆一起盯着霍鐵硯,等待尋兒的消息。
霍鐵硯伸手到懷裡摸出一個小布包兒,姜採月看得出,那是用霍鐵硯的衣襟扯布包上的。
霍鐵硯把布包打開,一雙髒兮兮的小鞋露在姜採月面前,說道:“看,這是尋兒的鞋,我在山裡那些人住過的地方找到的,尋兒肯定是尋兒肯定是和他們在一起,纔會把鞋子丟在那裡的。”
雖然鞋子已經很髒,可姜採月卻一眼就認出,那正是當初自己和娘一起給尋兒做的,上面的花兒還是自己學着繡的!
她一把從霍鐵硯手裡抓過鞋子捧在懷中,好像抱着尋兒一樣,激動到眼淚都快流下來,說道:“那人呢?他們人呢?尋兒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