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零星的小事情堆積在一起，她那裡記得清楚曾經來過這裡，做過什麼。更何況她擔心自己說錯做錯讓顧成澤徹底的放棄自己。不管是哪一點都叫人絕望，所以她總是選擇沉默或是點頭。
換來的總是顧成澤的 熱情，即便她可能會有些消化不了，尤其是昨天顧成澤那太過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裡的茶水不錯，我剛剛在網上查過。”連日來，爲了讓兩個人的行程密集些，好分散些許尷尬，喬楠做了不少的努力。
“恩。”他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眸子還是緊閉着，碩長的身子慵懶的倚靠在座位上。好像將原本的戾氣全都退去，但那劍眉又微微蹙着，所以喬楠也沒有辦法輕易讀懂他的心情，只是在一邊安靜的斟茶。
一般人喝茶都習慣將茶葉先放進去，她倒是反過來，喜歡預先將熱水倒進去，然後再放茶葉。
她自己也清楚，這法子泡的茶不會太正宗，但無奈她就是改不過來了。
“你還是老樣子。”耳邊忽然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甚至帶着一絲笑意。
原本還在放茶葉的手被嚇得一抖，手中的茶葉散落在桌上。她順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對上男人的眼神。
顧成澤狹長的眼睛裡滿是柔情，神色裡有幾分愛意，此刻他也在盯着自己。只是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一時間卻又是另一副面孔，一個冷冰冰直視着自己的眼。
剛剛她明明看到的顧成澤是閉着眼的，這會兒怎麼就突然睜開了眼睛，還這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當然會嚇得手抖，暗自祈禱自己剛剛沒做什麼愚蠢的事情，她真的不想要惹顧成澤半點不高興。
“我這就去再泡。”她以爲自己的壞習慣又惹惱了顧成澤連忙拿起水壺，準備去潑掉。
“不用了，就這樣吧。反正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即便有，我也不是品茶大師，不是嗎？”他臉上忽然又帶着一股笑意，甚至看自己時有些寵溺的意味。
喬楠再也不敢看他了，她怕多看一眼，自己便會瞎想。
也許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的事情，在自己眼裡多了太多的解讀，她忽然間變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那些自以爲是的女人。
所以她當然有些慌亂了，便選擇了避開顧成澤的眼神，避開他提起的那些事情，其實這個地方她也是有些記憶的。
只是太過於模糊，而顧成澤也說不上他們曾經來過的那個具體的日子。也就造成了現在這副尷尬的局面。
顧成澤反覆提起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想要去猜，可是多年來的經驗都告訴他，胡亂的去猜測是毫無作用的，她從未在真正的掌握這個男人真實的想法。
“好。”她只得顫顫巍巍的回到原地。清理了原本灑落在桌上的茶葉，又從盒子裡面倒了些在裡面。
眼神不自覺的漂移，偷偷地瞄了一眼顧成澤，他此刻閉着眼，應該是沒有看自己了。便又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剛剛的那個眼神着實是令她害怕。
她不懂，人在不懂另一個人要給自己傳達什麼意思的時候纔是最爲可憐的。尤其是在面對顧成澤的時候，這一刻更叫她擔心。
細長的蛾眉不知覺得攢攏在一起，暗自嘆氣。卻不知那雙眼睛從始至終都未有離開過自己。
只是喬楠那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令他也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