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龍倩麗只覺得火冒三丈,哪裡有這樣的人?一個整日裡板着臉酷酷的,而另外一個則是對許多事情假裝不知、不懂的樣子,每天關心的或許只有他的那些病人和如何提高醫術上了。
“你自己不也回來了麼?”司徒錦依舊看着手裡的文件,這次甚至連頭都沒擡一下。雲淡風輕的語調幾乎是壓根就把龍倩麗及她的這些怒氣當成了空氣。
龍倩麗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算了,對於這個男人又不是才認識一天、兩天的。如果一味的和他計較早就被氣死了。
不過眸子忽的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之意緩緩開口道:“本來還想告訴你關於恩恩和貝貝的事情呢,不過你這麼忙現在看來似乎是不用了呢。算了,那我也就回去了。”
說着竟真的用沙發上起身大步向門口走去,不過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幾分,甚至還帶着幾分的洋洋得意。
“站住!”果然,不出她所料身後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怎麼了?”她佯裝不解,忙道:“哦,知道了。我知道你忙以後不會有事沒事故意來打擾了,這次真是抱歉呢。爲了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那麼告辭。”
司徒錦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沉聲道:“回來!恩恩他們怎麼樣了?”
龍倩麗佯裝挑眉淡淡道:“呦,這語氣像是在求人麼?怎麼我感覺自己正在被恐嚇的樣子呢。”說着悠悠掏了掏耳朵,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他的臉是越發暗了幾分,閃過一絲無奈沉聲道:“好了,關於今天沒去機場接你我現在道歉還不成麼?不過覺得你應該去責怪雁棲纔是,我提前已經將此事告知並拜託他了,至於他爲什麼沒去就不得而知了。”
說着他聳了聳肩有些無奈,但嘴角卻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
果然龍倩麗的臉色一白,手暗暗握成拳。冷冷道:“算了,就先不和你計較了,等待會我會親自去找他。”
“那你現在可以說他們的情況了麼?”司徒錦可沒有忘記自己所關心惦記的,沉聲問。
“怎麼,你當初不吭一聲就回來了,還以爲根本不想和他們母子再有任何聯繫了呢。”龍倩麗微微挑眉臉上是濃濃的諷刺。
雖然如果論認識的時間當然還是和司徒錦更長一些,但這次卻覺得他做的是真不對。站在女人的立場上,更應該譴責這種男人。
“我…”司徒錦沉然,也緩緩低了下去凝聲道:“當時我只是一時難以接受那樣的事實,急於逃避所以才…”
“所以才跑了對吧?”龍倩麗的眼底盡是鄙夷,如果不是顏兒聽到還真是死都想不到向來無敵的司徒錦也會有這種情緒,能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來。
對於指責他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沉色更深了幾分。
“那麼現在呢,還不打算親自把他們母子接回來嗎?”她問。
他卻還是沉默半晌後才低聲道:“我需要先冷靜一下,等想通了再去找他們。”
“你,簡直要被你氣死了。冷靜一下?多久纔算是冷靜完畢?好吧,等你冷靜完了估計葉恩恩就已經是向南的人了,還有你那兒子也該叫別人爹了。”
龍倩麗雙手抱臂冷哼道,臉上滿是濃濃諷刺。
果然司徒錦的面色霎時一白,手暗暗握成拳冷冷道:“不會的,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以後的事情那可說不準。”龍倩麗冷哼濃濃的鄙夷之意從鼻孔中散發出來,一直覺得他雙商很高的,但現在看來似乎…
司徒錦沒有說過,一雙似是要噴火的眸子定定的望着雪白的牆壁,恨不得能將之燃燒出一個洞來。
龍倩麗再次翻了個白眼淡淡道:“好了,我才懶得去管你們之間的事情呢,就這樣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拜拜。”
他並沒有迴應,依舊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腦海中一直旋轉着那句:到時候葉恩恩就已經是向南的人了,你兒子也叫別人爹了…
手被攥的咔吱吱作響,暗暗咬牙低聲道:“絕對不會的!”說着“噈”的一下子從座位上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出門。
決不允許她被別人搶走,葉恩恩這個女人早就是自己的人了,就算是向南也不能染指半分。
但,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卻都頓了下來,眼底閃過複雜。如果見面了該如何面對彼此呢,還有兩個父母輩分人的戀愛,當然更重要的還有父親的死…
他只覺得心一陣陣抽痛,猶如被人拿着一把遲鈍的刀一點點碾壓割着,那種疼是從未有過的窒息感。皺眉勉強捂住胸口處,腳步更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此刻這個世界很靜,靜到他似乎可以清楚聽到心被撕裂的聲音,痛徹心扉。
曾經的他發誓一定要查清父親當年去世的真相,更要抓住兇手將之手刃。可事情的真相完全出乎人的意料,竟是這個樣子。
就算葉正霖不是自己親手所殺,但無疑也起到了作用。如果當初葉恩恩請求立刻派人幫他父親治病時,自己能少猶豫一會或許事情可能是另外一番情況了。
可惜這世上從沒有過如果,雖然沒問過葉恩恩但估計她心裡也是恨極了自己的,甚至,可能不能原諒。
心中的勇氣就減掉了一半,他頹然回到座位上,煩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做到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應該怎麼辦呢!
手一起一落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就落地了,而這聲清脆的響聲似乎能緩解一些他焦慮的情緒。瞬間連同着文件在內的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推到在地。他痛苦的握住頭,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椅子內…
…
等龍倩麗養精蓄銳休息完畢,打開手機卻沒看到一個短信,而她想要看的當然只有雁棲一個人了。
心中暗罵這也是個沒良心的,從危險地逃出來就忘了自己,難道忘了當初是誰拼死拼活救他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