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醉酒的言至堯

送走王叔之後,沐淺汐看着攤在沙發上的言至堯,很是無奈。

沐淺汐從沒想過言至堯會有這樣的時候,就算平時他再耍賴,再怎麼冷酷少言,再怎麼樣都好,都與現在這幅模樣扯不上關係。

但是沐淺汐也知道,肯定是因爲自己的關係,所以言至堯纔會成了這個樣子的。

她何德何能啊!沐淺汐苦笑。

“唔……”本來昏睡的言至堯不自覺呻吟一聲,“汐汐……”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言至堯的嘴中吐出來,這與往常不一樣的感覺讓沐淺汐震了一下,差點就想轉身逃走。

不過沐淺汐剋制住自己,因爲這時的言至堯明顯是需要照顧的。

沐淺汐轉身,去廚房煮醒酒湯。言至堯喝了那麼多酒,肯定是要醒酒的,不然明天起來一定會痛死他的。

煮好醒酒湯之後,沐淺汐端着碗出來,看到睡着的言至堯,卻不知該如何下手了。

“汐汐……”在沐淺汐猶豫不決的時候,言至堯睜開了眼睛。

被言至堯這麼一叫,沐淺汐差點又把手中的碗給打翻了,不過沐淺汐很快就反應過來,把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汐汐……你……你終於……肯理我……了……”言至堯說話都不利索,一句話斷斷續續了好多次。

“我沒有不理你啊。”沐淺汐對言至堯笑,然後才發現,和一個醉漢說道理,還真是夠傻的。

雖然沐淺汐沒有喝醉過,但是沐淺汐以前也常會見到那些喝醉酒的人。喝醉酒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是最不可理喻的,而且最氣人的是,他們很多人會在酒醒了之後就會忘了自己醉酒的時候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你就是……不理我!”雖然醉了,但是言至堯還是很認真地控訴沐淺汐的罪行,“我等了你……那麼……那麼多天,你……都沒……沒理……理我!”

“我有理你啊。”知道不能和言至堯講理,沐淺汐只能哄着他。

“你……你明明……明明就沒……理我!”但是言至堯的倔勁上來了,就想跟沐淺汐理論清楚。

“是是是,我沒理你。”這時候言至堯根本就聽不進其他的話,沐淺汐也只能順着他的話回答。

“我就說嘛!”言至堯得意了,然後很快又扁嘴了:“那你爲什麼……不理我!”

沐淺汐黑線地看着言至堯的孩子氣模樣,更加頭疼了。原來言至堯喝醉酒之後會變成這樣的啊?還真是比平時還賴皮呢!

但是沐淺汐也知道,她要是不回答言至堯的問題的話,一定會繼續糾纏下去的,她只能哄言至堯:“我是不理你,但我不是在想事情麼。”

“那你……想清楚……了沒?”言至堯睜大眼睛看着沐淺汐,那一臉純真,讓沐淺汐更是無語。

“還在想。”雖然知道言至堯不清楚她在說什麼,沐淺汐還是和他說自己的心裡話,或者說,沐淺汐這時候纔會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你……還在……想什麼?”言至堯不解了,歪着頭問。

沐淺汐現在已經對言至堯如此純真孩子氣的動作麻木了,反正很多人醉酒後都會是另外一個樣子的,言至堯醒來之後就會恢復正常的。

“我在想,你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沐淺汐笑笑說,雖然她知道言至堯說的話肯定是真的。

“我說的話都是真的!”言至堯乖乖地坐好,如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乖巧,而且說話也利索了起來,只不過臉色還是泛着紅,眼神也還是很迷濛。

“你記得你說什麼?”沐淺汐也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根本就沒指望這個時候的言至堯會回答。

“我當然記得!”言至堯被沐淺汐小瞧的語氣激怒了,很是生氣地回答。

“好好好。”沐淺汐趕緊安慰言至堯,然後隨口問了一句:“那你說了什麼?”

“我說要跟你結婚的!”言至堯說。

“咳咳咳!”言至堯的話一出,沐淺汐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沐淺汐的臉色泛紅,不知道是羞紅的,還是因爲被嗆紅的。沐淺汐心裡羞惱,言至堯也太什麼了吧!怎麼就只記得結婚,中間起碼都還要有個談戀愛的過程啊!

不過沐淺汐心裡又有點異樣。言至堯這個時候還記得要和她結婚的事情,那是不是說,言至堯一直都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他一直都很認真?

“你爲什麼想和我結婚?”沐淺汐問。

“我喜歡你啊!”言至堯一副“你的問題很多餘”的樣子鄙視沐淺汐。

“……”沐淺汐無語,這樣的言至堯都還能鄙視她,真是太欠扁了!

“那你爲什麼喜歡我?”沐淺汐問

“她很可愛啊!”言至堯說,本來的稱謂突然轉成了第三人稱,霎時間就起了混亂,不過言至堯還是很條理清楚的,“汐汐很可愛啊!而且她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

“我跟你說,其實我本來不喜歡她的。”言至堯突然壓低聲音,湊到沐淺汐的耳邊,好像說悄悄話一樣。因爲靠得太近,那含着酒味的氣息吹到沐淺汐的脖子上,讓沐淺汐不禁縮了縮脖子。

沒理會沐淺汐的反應,言至堯繼續低聲說:“她剛來我家的時候,我是不喜歡她的!我媽說讓我好好照顧她,但是我知道,我媽是想讓我和她在一起的。”

沐淺汐很驚訝地看着言至堯,要不是言至堯的眼神還是那麼迷濛無神,她還真以爲言至堯已經清醒了呢,要不怎麼連這事都記得那麼清楚?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就想,怎麼這個人那麼醜!”言至堯繼續說。

“……”沐淺汐黑線,言至堯這話讓她想到了他們在游泳館的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面。

雖然她不是什麼大美女,但是長得也不醜嘛!用得着這麼說嗎!不過沐淺汐也知道,以言至堯當時的心情來說,覺得她醜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但是慢慢的,我就覺得,怎麼她那麼可愛呢?”言至堯歪着頭,好像自己也很疑惑,“然後慢慢的,我就開始喜歡她了。汐汐很獨立,很好強,也很堅強,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女孩子。”

“汐汐很堅強很可愛的,一點都不會像其他女生一樣哭哭啼啼的,也從來不會因爲父母不在而哭泣。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很傷心的,所以我想,給她一個家,讓她開心。”言至堯一點都不像喝醉酒的樣子,說話條理清晰得可怕。

一時間,沐淺汐又以爲言至堯清醒了,但是言至堯卻還是跟之前一樣,只不過那眼神沒有放在她身上,而是飄到其他地方去。

沐淺汐爲言至堯的話而震動,他想給她一個家?他知道她要是的什麼?

“但是要是這個汐汐不是原來的汐汐呢?”咬咬脣,沐淺汐問。

“不是原來的汐汐?”言至堯低頭,眼中繼續是一片茫然,“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個汐汐和之前的汐汐一點都不像。除了樣子,其他的性格處事什麼的都不像,那你還喜歡她嗎?”沐淺汐問。

在沐淺汐心中,一直有根刺。

沐淺汐知道自己有很多時候的很多想法都是不必要的、多餘的,有時候自己都覺得這些問題是自尋煩惱,但是沐淺汐就是忍不住會想,心姨對她的疼愛會不會是因爲她母親和心姨自己的關係,所以心姨纔會對她如此好呢?

畢竟心姨一直都在說,她和沐淺汐的母親是好姐妹,而且還想結成親家呢。

雖然她現在已經是沐淺汐了,但是她不敢心安理得地接受心姨他們的愛護,所以她要搬出來。而現在,言至堯卻說喜歡她,那會不會也是因爲她和心姨的關係,所以言至堯纔會喜歡她?

沐淺汐也不知道言至堯爲什麼會喜歡她,但是言至堯很可能是因爲心姨在不停地撮合他們,所以他纔會產生錯覺,覺得他喜歡她呢?

對於把原來世界的歌曲電影電視拿過來這裡,沐淺汐已經不會想太多了,因爲那只是死物。但是在對待心姨她們這方面,沐淺汐卻不能不心虛,她本來不是真正的沐淺汐,但是卻被心姨他們如此對待,她於心有愧啊!

沐淺汐也知道自己是在鑽牛角尖了,但是沐淺汐卻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總是會被這些想法給弄亂自己的思維。

因爲在這裡重生是沐淺汐最大的秘密,而且是永遠都不會說出去的秘密,所以沐淺汐纔會被這個秘密壓得連心思都奇怪了不少,而且也是因爲被心姨他們如此好地對待,她纔會如此糾結。

“以前的汐汐?現在的汐汐?”言至堯又暈了,以他現在被酒精混亂了的腦袋來說,一時間還真是難理清沐淺汐在問什麼呢。

“不懂你問什麼,什麼叫之前的汐汐?有兩個汐汐嗎?我又不認識她,我爲什麼要喜歡她?”想了半天,言至堯很乾脆地把想不明白的事情甩一邊去,只專心他能理解的問題,“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汐汐!”

沐淺汐被言至堯的話被震到了,言至堯的話,一時間又打亂了她的心和她之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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