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垂得很低，耳朵通紅，匆匆忙忙的從中間的座位出來，外面的同學起身讓她過去，一個個探究的目光如探照燈將她打量個遍，柳菲菲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又懼又怕。
誰能想到，就是把一個手機號在語音軟件唱歌時發在公屏上，在論壇裡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貼上一個手機號，她就要到警局喝茶？
作爲一個生活平淡了十八年的乖乖女，突然因這種事被推到衆目睽睽之下，被警察當堂叫走，讓她無法面對這種恥辱。
柳菲菲後悔無比，因爲一時的嫉妒和怨恨，仗着網絡的隱秘性，報復別人，宣泄怨恨不甘，想讓別人倒黴不好過，讓她付出了可怕的代價。
想想在剛剛發帖時看着跟帖者炫耀狂轟濫炸犀牛的手機的興奮，看着一個個被她慫恿的人說讓死人妖的手機號打得變成廢號的得意，她那時候做夢都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
明明很多人都在論壇裡這麼報復過別人，爲什麼……爲什麼她就會被人抓到？
驚懼、不甘、恐慌、害怕、後悔，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你是柳菲菲？”院長帶着柳菲菲出了教室，三名警察打量着她。
“是。”柳菲菲聲若蚊蠅。
她看着真不像是做出在網上惡意曝出別人手機號的人，那張帖子身爲警察的他們看過無數次，字裡行間充滿了挑撥和惡意。
作爲旁觀者，他們能夠清醒的感覺到發帖者對玩家“暴走的犀牛”的怨恨，想想他們兩個在現實中應該連見面都沒有，怎麼就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據他們所知，這位遊戲id叫“壞女孩”的小姑娘唱歌甜美，行事卻很低調，從來不會視頻直播，偶爾只在唱歌時頂不住觀衆熱情發出一兩張照片。
當然，作爲一個實誠的人民警察，老實講，現在年輕人照相，照片裡的人基本上只有衣服可能是真的，至於那張臉……
就當是欣賞抽象派畫作吧。
盛世遊戲一區的玩家對這位女玩家的印象很有意思。
之所以說有意思，是因爲兩邊倒。
一方覺得她嗓音甜美，長相軟萌，又漂亮又會唱歌，是個低調善良的小美女。
一方覺得她是個白蓮花綠茶婊，遊戲操作爛到家，只要對着麥克風和男人發發嗲，發兩張p成蛇精臉的照片，就有一羣男人爲她奉獻一切。
網上流傳的照片，他們也看過，現在看到本人，警察蜀黍表示……
童話都是騙人的！
警車載着神情惶恐不安的柳菲菲駛出了醫學院，院長和副院長的兩張臉都沉了下來。
“不要讓消息鬧大，對學校聲譽不好。”
“院長，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副院長見警察已經走遠，轉頭問院長。
院長的臉都是青的。“等警局那邊來了消息再做決定，她的輔導員跟着過去了，有消息會通知學校。”
“院長，我覺得這事有些古怪，你看警署辦事是不是太勤快了？”
“這種小事，若是一般人也不會跑去報警，報警也沒人搭理你，你只能自認倒黴換個手機號得了，沒看到網上那些被人肉的網民家門口被潑糞也只能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