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重門

蔡雅跪坐在趙偉的一半的屍體前,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着,尖銳的哭喊聲尤爲刺耳。

蘇冷到底是殺手,手下被他結束的生命不計其數,久而久之他變得麻木不仁。對於趙偉的死只是沉默着看了半響,低着的頭是對死者得默哀。再擡起頭時,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永遠都化不開的千年寒冰,

我的雙腳彷彿被灌了鉛,沉重的邁不開一點的步伐,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張了張嘴,發現根本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那就像是一團棉絮堵在喉嚨裡,彷彿隨時都會有看不見的東西結束了你的生命。

吱呀一聲,與此同時,第二道沉重的木門被開啓。

大家一行人亦步亦趨的小心翼翼的前進着,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沉重的表情,我攙扶着抽泣的蔡雅向第二道木門靠近着。

那是用趙偉的生命打開的門,彷彿那裡鋪滿了趙偉的鮮血,那道木門也彷彿是趙偉的骨骼造成的。

我想:“會不會只有結束一個生命,纔會打開第二道門,是不是凡事都會是有舍纔有得?就像是趙偉的犧牲換來了第二道木門的開啓。”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總算是進了第二道門裡。

紅,鋪天蓋地的紅,像是被血侵染過一樣,紅的刺眼。

整個屋子都被紅色覆蓋,綠色的手電打進去,顯得尤爲詭異。而地面上卻是殷紅的液體,整個像進入了血的世界。

王大力一擡頭,便看見了密密麻麻吊在屋頂上方的紅色布條,彷彿就像是人的舌頭。“我去!幹嘛吊這麼多紅布條在屋頂,怪瘮人的。”

秦月抱着雙臂,打了個寒戰,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呵呵,是怪嚇人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一堆舌頭被掛在上面。”

鬼使神差般的,我的手指伸向了那些紅色的“布條”,柔軟有些發澀的觸感,刺激着我的大腦皮層,轉換成了觸覺,然後傳遞到了我觸碰的手上。

那感覺就像是電流流遍全身,觸電的感覺使我迅速的收回了手,逃離的遠遠的,只是滿屋的舌頭那裡能逃的開,它們就像是病毒,無孔不入。

刀劃破皮膚的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經,我轉過頭怒瞪着始作俑者蘇冷開口道:“變態啊你?沒事幹你拿刀劃我手幹嘛?我惹你了嗎?”

蘇冷冷冷的撇了我一眼:“一會兒死的時候別發出難聽的叫喊聲。”話落,一把甩開了我的手。

我甩了甩被蘇冷抓紅的手,嘴裡嘀咕着:“當殺手久了果然有了仇恨人的心理,蘇變態!你自己纔要死了呢。真沒見過這種人,居然咒別人死,還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話音落下,我剛好拿起自己那隻被蘇冷用刀劃破的手指:“天!我的血怎麼會成了黑色?周圍的皮膚變的黑紫。”

“慕寒!你中毒了?”秦月看着我的手,一臉肯定的道。

我看着秦月沉默着點了下頭,看向蘇冷聲音如蚊子一樣:“對不起,謝謝你。”然後低着頭開始拼命的擠着手指上的血,希望把手上的毒素全都擠乾淨。電視的橋段一般都會有一個騎士爲公主捨命吸毒,然而這裡沒有騎士,我也不是公主,活着,便是最好,毒素已經蔓延到了我大半個手指,我不懂中醫,更加不會點穴,爲了活着,所以我選擇了斷指保命。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蘇冷麪前,一臉認真的看着他:“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拜託你把我的手指幫我砍掉。”我有勇氣選擇死亡,卻沒有勇氣面對死亡。用匕首砍向自己的手的那種痛楚,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敢嘗試。

蘇冷看了我一眼,冷聲道:“我的刀從來不沾沒用人的血。”轉身繼續去找這間房裡的線索。

“喂!你,大家好歹是一起進來玩的,你怎麼能見死不救?”我衝着蘇冷的背影吼道。

“我沒覺得我是見死不救。”蘇冷頭也不回的開口道。

“你……”我竟然無言以對。是啊,誰都沒有義務在這裡必須救誰。

半響後,蘇冷突然開口道:“你的毒素還沒有進展到讓你必須切掉手指來保命。”

不得不說王大力的反射弧真是夠長的,凡事總是比別人慢三拍,不知道的人估計以爲他是二十幾歲的身體,而智商只有幾歲孩童般大,完全不成正比。

只見王大力一雙眼睛瞪的,彷彿隨時都會將眼眶撐的爆裂,一副劉姥姥進村的表情:“慕寒!你中毒了?”

我點頭,輕嗯了一聲。王大力抓起我中毒的手指,歪着頭瞪大眼睛,驚訝着道:“我靠!真中毒了。”

“嗯,真的是。”我頭也不擡的回道,實在是沒有心情陪着王大力個蠢貨一起上演表情包。

“哎呀!那寶貝可算派上用場了。”王大力一拍腦袋,一臉興奮着道。

我一臉疑惑的看着王大力開口道:“王大力,什麼寶貝?”

王大力把後肩的書包一把甩在前面,一眺腿支撐着書包,頭埋進書包裡,手開始來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刨着。不一會兒他的手裡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葫蘆小瓶子,瓶子只有大拇指般大小。

王大力將書包拉好,站起身往後一甩背在後背的肩膀上,將那紅色的小葫蘆遞在我的眼前:“喏!就是它!”

我瞧了眼王大力手中的血葫蘆,嗤笑一聲:“我還小哪吒了。”接着我白了一眼兒被王大力抓在手中的血葫蘆,不屑的口氣道:“別以爲自己長得像葫蘆娃就真以爲自己是葫蘆娃。”

“這是什麼鬼?”秦月走過來,眨眼間,王大力手中的血葫蘆已然便到了秦月的手上。秦月舉起來左看看,右瞧瞧,甚至拿在耳邊搖了搖……“液體的?”說着就要打開看看裡面是個什麼鬼。

“啊呀!那不是鬼,那是解毒用的血葫蘆,一瓶很貴的,秦月你別給我灑了,你快給我!”王大力如猛虎撲向秦月,開始搶着秦月手中的血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