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重門

擡起頭,我看見蘇冷臉部的肌肉在不斷的顫抖着,手被他握的青經暴起,手背上的血管幾乎隨時要爆裂,但他終究只是閉上眼睛緩緩的吐出幾個字:“這也許就是我們的命。”然後閉眼靜靜的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我從來都不信命!做爲殺手的你和作爲微表情專家的她,同樣也不能信命!”我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鏗鏘有力,燃燒在熊熊烈火中。

我的眼神掃了一圈四周,突然發現;蘇冷的這邊雖然是火,但是火的苗頭不高,如果快速的跳躍而過,被燒傷的面積反而會相對減少,而且,蘇冷下面燃燒的木頭並沒有全部燃燒,而是從半截開始。

緊接着,我又將目光投向了秦月那邊,開始認真的分析起了秦月那邊的情況。

仔細看秦月那頭:“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尖刀,就算是跑得再快也會鮮血淋漓,再返回去救蘇冷明顯是有心無力,估計就連去出口也是徒勞”。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秦月的尖刀移動的時分緩慢,而且它沒有固定在任何物體上,與蘇冷的方向不過是倆三米遠的距離”。

我心下意識的思索了起來:“既然是冰,那麼就一定能被火融化,那麼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救她”。

思及此處,我便開始了動作了起來。我強忍着腳下血染的疼痛,咬緊牙關奮力嚮慕寒奔去。

蘇冷猛然睜開雙眼,滿眼的驚訝,他的眼眸中是我奔向他的身影。“慕、慕寒。”

這是他第一次用顫抖的聲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緊咬着牙冠,頭上的汗水不停的滴落,顫抖着聲音開口道:“我們是一個團隊,我不會放棄你們的。”

“看來,在你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令我們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的神秘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我沒去理會那個令我無比厭惡,恨不得食之血肉的聲音,一邊努力的解救着慕寒,一邊將手中的火把飛向對面。

嗖~嗖嗖嗖~無數的火把在我的手中脫靶,然後飛向那些冰刀,一瞬間,那些冰刀在烈焰下被漸漸的融化。

面前的火把被清理的已經差不多了,“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神秘的聲音再一次突兀的響起。

我沒有理會那個聲音,手臂撐着跳上看臺,跌跌撞撞的奔向蘇冷,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拾起旁邊的鑰匙開始解鎖。

咔嚓,咔嚓,連續幾聲,腳上的鏈子斷開,可是他手上的鐵鏈和脖子上的又怎麼辦?因爲身高的緣故,要想解開他的雙手就必須得有個攀爬的東西。

我焦灼的目光四下環顧着,可並沒有發現任何一處可以攀爬的地方。

“用硫酸,前用硫酸把鐵鏈腐蝕斷。”正當我內心無比焦灼,拼命的想着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蘇冷微弱的聲音便在我的頭頂響起。

我雙眸瞪的如銅鈴般大,眼神不確定的詢問着他,見他眼神肯定,腦袋很是吃力的向下輕輕的而又快速的點了下後,可下一秒,我立馬冷聲否定了他的話:“不行,硫酸能腐蝕一切東西,一個不小心你自己的皮膚也會被腐蝕爛的。”

“快點兒!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不然我們誰都出不去了。”蘇冷的語氣裡帶着不可拒絕的口吻。

我看着他,雙眸含淚,拼命的搖頭道:“不―我不可以用硫酸,那樣一個不慎,你就會被腐蝕的!”

他雙眸充血,赤紅一片,又好似無數的火焰在他眼眸裡炙熱的跳動,只聽他厲聲呵斥:“生死關頭,不要婆婆媽媽的估計那麼多,聽懂了沒?!”

我久久的看着他,在他肯定的眼神下,掏出那瓶唯一的硫酸,閉着眼,大喊一聲,手嚮慕寒的鐵鏈揚去。

一倆滴硫酸滴上去就足以讓一切的東西腐蝕,何況是一整瓶。我不忍去看慕寒那強忍着的模樣,只得撇過頭去,緊握着拳頭,任由指甲在手心掐出血痕。

“啊――呃”蘇冷的牙關緊緊的咬着,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伴隨着腐蝕皮膚和鐵鏈的身音。

啪!啪!倆聲,鐵鏈斷開,接着,咚!的一聲巨響,蘇冷被重重的砸了下來。

聽見響聲,我連忙掉過頭,蹲下身體去攙扶他起來。他的大半個身體都靠在我的身上,讓我有些站不穩腳步,虛晃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蘇冷,你沒事吧?”我將他扶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坐下,輕聲問道。

他看着我,虛弱一笑,蒼白的嘴脣和臉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語氣輕的如同一陣微風拂過我的耳朵:“我沒事,謝謝你慕寒。”話落,他的眼皮動了幾下,就沉重的瞌了起來。

我心下一急,生怕他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就使勁的拍打着他的臉,搖晃着他:“喂!蘇冷,你醒醒,你可前萬別睡。”

只見他眼皮都不帶往開翻,只有如蚊子般的聲音迴應着我:“沒關係的,我只睡一小會兒。”

“不!不行!我們還要救秦月,還要拿鑰匙一起出去,我們出去再睡。”我更加用力的搖晃起了他。

這次他總算是被我搖晃的睜開了雙眼,看着我,一臉迷茫的問道:“救秦月?找鑰匙?出去睡?”

我眼神無比肯定又認真的看着他,沉重的點了點頭:“對!救完她,我們出去睡。”

他再次用眼神不確定的詢問了我一次,我邊將他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番,便又對他肯定了一便。

而就在她起身準備去就秦月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又變成了另一番天地。

那不再是烈焰的火海,也不再是森冷的刀山,反而是一個個扭曲的光洞,我猜不到那巨大的光洞後面隱藏着什麼樣的危險,我的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人。

恐懼,瞬間侵襲着我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我滿臉焦灼,忙無目的走着,高聲呼喊着慕寒和秦月的名字,可回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迴音。就連我大罵那神秘人變態等一些不堪入流的詞語,也沒有聽道“他”嬉皮笑臉的回答:“這稱呼,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