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我不能答應你!”靈王一改剛纔的真誠態度,一揚手臂,霍然抓向了陸逍手中的神器碎片,與此同時,就聽見陸逍身旁傳來一聲嬌喝,一隻白如玉石的手臂當即擋住了靈王的攻勢!
“老媽?”祁麟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看見剛纔阻止靈王獲取神器碎片的,正是剛纔處於昏迷狀態的程靖,而此時的她,正瞪着一對炯炯有神的杏目,死死盯着面前的靈王,至於一旁的陸逍,則始終保持着紋絲不動的姿勢,對於剛纔發生的一切彷彿根本沒有反應。
綠色真力流動在程靖身上,遠遠比在祁麟身上亮麗得多,絲絲淡雅的氣息,將她如花絲玉般的相貌映襯得分外清純,比之少女更加細膩的肌膚,看得靈王不由連連咂嘴,一個修真者能夠達到這樣的風華絕代,也算是一種獨到的藝術了。
“祁麟,我早就說過,是你媽自己來找我的,至於理由,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陸逍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起來,就連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眸,都被一幕灼熱的神采所取代,宛如徹底換了個人似的,使得整個房間內的氣氛都有些怪異。
“難道是……你們早就認識?而且故意設了這個圈套引我來鑽?”祁麟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素來疼愛自己的程靖,會把胳膊肘往外拐,這似乎與她的性格有些背道而馳。
“準確的說,不止是你,還有楊雄,不過很可惜,這次難得的團圓機會,卻被這個意外完全破壞了!”陸逍慢慢站起身子,正對着祁麟的臉上,原本密佈的皺紋開始緩緩收縮了進去。
“團聚?這又是什麼意思?”
“小麟麟,你最近好笨喲。”程靖一巴掌拍在了祁麟的腦後勺上,隨即給了楊雄一個似水的溫柔眼神,一種自然的母性,在這一刻表現得無言以覆,但這卻讓楊雄感到更加納悶了……
“我實在沒有明白各位的意思,團聚這個詞與我應該沒有一點關係吧?”楊雄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要知道,面對剛纔那一系列的變故,他就好像是一個掉入了異空間的陌生人,全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楊雄,你剛纔不是問我有關你的身世問題嗎?”陸逍已經慢慢褪去了那層蒼老的外殼,煥然一新的身體,比之先前高大健壯了許多,一個俊朗強壯的中年人,利索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仔細看去,其面容的輪廓竟還與祁麟有着幾分神似。
“不錯,但這和你們團聚有什麼關係?”楊雄話到嘴邊,好似一下明白了此中的道理,“難道說……你們就是……”
“恭喜你,猜對了,我們確實就是你的父母!”陸逍順手脫去了自己的僞裝,一個精壯幹練的瀟灑男子赫然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父母?這個意思就是……你是我老爸?”祁麟瞪着那對難以置信的眼睛,忍受着全身骨骼帶來的痠痛感,用雙臂努力支起上身,遠遠望向了“脫胎換骨”後的陸逍,不,應該是他的父親,祁炎!
“是的,我就是祁炎,很高興與你們兩兄弟團聚,只可惜是在這種尷尬的場合中。”祁炎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靈王,好似在責怪他破壞了這個大好氣氛。
“我是祁麟的哥哥?是你們的兒子?”楊雄大張着嘴巴後退了幾步,卻發現身體被一個實物所擋住,回頭望去,司馬毅那張慘綠得有些慎人的臉龐正對着自己。
楊雄見勢,嚇得一下蹦得老遠,並不是擔心司馬毅會乘機偷襲,而是他身上的藻毒孢子,有沾物即染的習性,一旦有人碰觸到了它們,頃刻就會被其毒素感染,很不幸,楊雄避閃得還是有些慢了。
再看司馬毅,此時的他,已經完全陷入了綠色海藻的包圍當中,全身上下沒有一片裸露在外的肌膚,即使是衣服外,都佈滿了層層綠色的藻狀物,別說是移動,就連睜開眼睛都變得萬分困難,只能無所適從的站在原地,竟等着事情的轉變。
正當楊雄束手無策之時,就見一枚翠綠色的物體朝他飛來,剛一伸手接住,一絲暖流順着他的手臂徑直傳遍了他的全身,攤掌一看,正是祁麟平日裡佩帶的那枚木緣天雲玉!
原來,祁麟在剛纔的打鬥中發現,蘊藏了無盡木性氣息的木緣天雲玉,不但能夠測試出人類與木性氣息的感應程度,更能阻止一切木性毒素的侵襲,所以纔將其拋給了楊雄,好讓他用此來抵抗藻毒的侵襲。
楊雄滿懷感激的朝祁麟點了點頭,看着身上那些海藻漸漸脫落的樣子,不免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子有多了一些敬佩。
“哈哈,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你們就好好珍惜這難得的一刻吧,因爲一會你們就該抱着對方的屍體哭了!”靈王顯然沒有意思要維護這片溫和的氣氛,出口間,已經再次來到了祁炎的面前。
“老爸,快走,我們不是靈王的對手,他剛纔吸收的靈珀的靈力,已經破除了第三個封印,我們必須先通知方婭教官,或許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能想到對付靈王的方法!”祁麟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即使這樣,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想要動手,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祁麟從沒有想到這些事情的幕後主導者竟然是自己的父親,不過眼看靈王把矛頭對準了祁炎,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更何況今天是他們一家難得團聚的日子,他可不希望這樣一件喜事轉瞬變爲喪事。
“靈王,我知道你的厲害,不過我想對我這樣一個修真者並沒有什麼興趣,你的注意力應該集中在那五枚神器碎片上。”祁炎不慌不忙的交談道,過去身爲知名殺手的他,深深知道冷靜在關鍵時刻意味着什麼,所以只要還有退路,他絕不會做出愚蠢的事情。
“不錯,你可以說說你的交換條件。”靈王也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對於祁炎隱隱提出的要求,他還是頗爲看好的。
“很簡單,我幫你找到最後那枚神器碎片,而你則放過這裡所有的人。”祁炎緊攥着手中的那枚神器碎片,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他必須用這僅有的一個籌碼救得這裡所有人的性命。
“我該怎麼相信你呢?”
祁炎這次並沒有說話,而是揚臂將那枚神器碎片拋到了靈王的手中,與此同時,就看見程靖疾步來到了祁麟面前,用真力微微探察了一下他的傷勢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其實不需要程靖來測,祁麟本人最清楚自己的傷勢了,靈王的那兩擊,確實帶他的內臟帶來了不少的傷害,不過這些傷害並不致命,也不會導致什麼後遺症。讓祁麟感到慶幸的,或許就是他隨時帶在身邊的那枚湛藍色的晶體,史密斯家族後裔身上盜來的不知名晶體,竟在危急時刻救了這個盜賊的性命。
“放心吧,我我還有傻到讓更多人前來送死的地步,在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把最後一枚神器碎片如期奉上,至於另外三枚碎片,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它們的所在吧?”祁炎沉穩的神態,好似在談論一筆無關緊要的生意,而此間衆人的生命,往往就在他的舉手擡足之間。
靈王並沒有很快回答祁炎的問題,而是微垂着腦袋沉思了一會,不過當他再度擡起頭時,從易幹那對玻璃鏡片後反射出來的,則是一股堅定的信念。
“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如果明天這個時候我看不見神器碎片,你要知道,死的將不止你們一家四口,還有這個學院所有的學生!”靈王信誓旦旦的拋下了這個威脅後,轉身邁步走出了房間,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衆人面前,才使得這些驚弓之鳥長長鬆了口氣,至少可以多活一天了……
沒有人知道靈王是不是會真的把天穹學院的所有學生都當成沙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便是那些強悍的黑龍學員,也不是這個人間惡魔的對手,六分之一的力量,已經足夠他字任何情況下立於不敗之地,畢竟殺戮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遊戲,再多的學員也抵不上靈王的逐個擊破。
軟軟的癱倒在地,祁麟低沉幽怨的聲音在小木屋中悠然響起:“告訴我,爲什麼之前要騙我?”抹了抹額頭上瑟瑟流下的冷汗,祁麟突然覺得自己比學院內的其他學員幸運多了,至少命運還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
“小麟麟,你先冷靜一下,你父親並沒有騙你的意思,只是先前的時機尚未成熟,一旦他暴露的身份,會有很多仇家來找他麻煩的,所以他才只能利用你來完成他的任務。”程靖輕撫着祁麟的髮際,但不知爲什麼,臉上的關切之色卻讓祁麟感到有些噁心。
“老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爸躲在這裡,所以才讓我來天穹學院的?”祁麟突然轉頭問道,在他寒光逼人的眼神下,程靖實在鼓不起說謊的勇氣。
“是的。”
現在祁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程靖可以自由出入天穹學院;爲什麼自己在學院中能夠獲得如此特殊待遇;爲什麼內閣總院的那些長老們會挑選到自己前去特訓,一切的爲什麼,都在這一刻迎刃而解,只不過,自己竟成爲了這場鬧劇的主角,一個被親身父親利用的主角!
“那我呢?你們既然早就知道了我是你們的兒子,爲什麼直到現在纔出口相認?”楊雄的態度比祁麟好不到哪裡,只不過,在找到了自己的親身父母后,他還是免不了有些激動。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當年懷禪大師將靈王封印在易幹體內,曾留下一句遺訓:一旦靈王破體而出,那這個世界上將出現四個再次封印住他的關鍵人物,而其中一個,就是身爲我們長子的你。”
“所以你們就狠心拋棄了我?還把我遺棄在了極度惡劣的非洲大陸!”楊雄心中積存了二十餘年的怒氣,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了,面對這兩個親手拋棄自己的父母,他着實有種怨恨交加的感覺。
“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所以把你交給卡亞巴族,就是希望你能從他們那裡學得精湛的戰鬥技巧。而事實證明,我們當時的做法的確沒有錯,你的綠色真力,以及高人一等的戰鬥意識,都是戰勝靈王的重要因素。”祁炎再次緩緩坐回到了藤椅上,看着面前的楊雄,臉上的表情與一個慈父別無二致,“還記得幾年前的那幾次迷天行動嗎?那都是我用來考驗你修爲的手段,很高興,你能夠一次又一次的通過考驗,也證明了我當時的選擇並沒有錯誤!”
“哼,那我在你們心中的地位究竟是什麼?兒子嗎?還是隻不過是一個戰鬥工具而已,一個爲了戰勝靈王而一直培養着的人形兵器?”不料,祁炎的話語非但沒有化解他與楊雄之間的怨氣,反而更加激怒了這頭雄獅,一顆極度叛逆的心,在這個男人的心中熊熊燃燒着。
“雄兒,不管過去孰是孰非,現在大敵當前,我們都必須先聯手戰勝靈王,至於剩下的問題,我們日後再繼續商量吧?”程靖看着他們兩父子之間劍拔弩張的樣子,不由趕忙過來打起了圓場。
“靈王?這與我無關,你們誰上誰上!”楊雄言罷,不顧程靖的挽留,一甩手走向了大門,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望了一眼牆角的祁麟,在他的心中,或許只有這個弟弟才稱得上是真正的親人。
人去樓空,在所有“不速之客”離開了小木屋後,房間內再次只剩下了五個身影,只不過現在的靈珀已經變成了一具僵硬屍體,而司馬毅,也已經是半殘之體,即使木緣天雲玉能夠驅除他身體周圍的那些藻毒,但是毒性侵體的他,還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常。更何況祁也不希望他這麼快就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這個黑龍總教官註定要在學院範圍內消失幾天了。
值得慶幸的是,祁炎與程靖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這也是祁麟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雖然他也和楊雄一樣埋怨父親祁炎的冷漠陰險,但是面對這個自幼就與自己失散的父親,他還是覺得提不起恨他的勇氣。
在程靖的攙扶下,祁麟艱難來到了祁炎的面前,只見這個端坐在藤椅上的男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無怒自威的氣質,袒露出來的胸膛上留有兩到觸目驚心的傷疤,剛好形成一個交錯的十字,竟帶給祁麟一種海盜船長的感覺……
“你恨我嗎?”祁炎搶在祁麟開口之前問道,語氣雖然有些生硬,但是祁麟還是從中感覺到了一絲乞求原諒的意味。
“是的。”很可惜,祁麟並沒有這麼快就饒恕他的意思,事實上,他雖然很希望得到這份闊別已久的父愛,但是對於祁炎之前所做的種種事蹟,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輕易釋懷的。
“沒關係,我知道自己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職責,之前發生的太多事情,讓我無法兼顧責任與家庭。不過我相信,當這些災難都過去後,我們一家人還是能夠歡樂團聚的,到時我們父子一起去海邊釣魚怎麼樣?”祁炎像極了一個請求寬恕的罪犯,面對這個被他稱作爲兒子的少年,始終不敢正眼對視。
“是嗎?”祁麟悶哼了一聲,隨後如楊雄一樣,轉身走向了房間大門,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不忘用木緣天雲玉驅除了司馬毅身上的藻毒。
雖然此時的黑龍總教官已經被海藻所包圍,但是隻在頃刻之間,那些滑膩膩的傢伙們便在木緣天雲玉的作用下,紛紛凋落到了地面,再看此時的司馬毅,除了臉色發青,雙目緊閉之外,和正常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區別。祁麟相信,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後,這個冷麪嚴肅的教官一定會爲這次的經歷感到記憶猶新的,不過現在,他還是乖乖待在這個小木屋裡比較妥當,一旦泄露了院長身份的秘密,整件事情或許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還未等祁麟走出大門,屋外的喊殺聲沖天而起,嬌聲連連之下,來者似乎是一羣“娘子軍”,不過聽着那幾個女孩熟悉的聲音,祁麟臉上的表情頓時凝結在了一起……
當“愣頭青”李浩第一個衝進房間時,祁麟並沒有太多的吃驚,不過當其他幾個女孩也喊打喊殺的相續衝進房間後,祁麟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大了起來,雖然他早已從聲音上辨別出了幾個女孩的身份,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他願意讓她們在自己父母面前出盡洋相!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祁麟用手摸着腦袋,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這幾位死黨,除了李浩之外,其餘清一色都是夏天的清涼打扮,也不知道她們究竟是來救人的,還是來參加選美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在老爸老媽面前展示一下自己鑑賞美女的眼光。
“姐姐,我就說不應該穿得這麼漂亮,你看麟哥哥都不認識我們了。”花雪嘴裡一邊抱怨,一邊用手扯了扯自己簡短的裙襬,很少看到她穿這麼超短的裙子,一雙雪白大腿給祁麟帶來的視覺衝擊,絕對比得上任何一種窺視。
“還不是小嫣讓我換衣服的,早知道就穿緊身衣了!”花月把這個包袱拋給了何小嫣。
“有嗎?我只是讓你穿得隨意一點而已,我可不想大白天在學院裡被別人指指點點了。”何小嫣望了望四周,還是沒有勇氣再把這個責任扔給盧婷,那種話到嘴邊,嚼了半天又咽回去的可愛樣子,讓祁麟爲之忍俊不已。
祁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怎麼穿過竹林大陣的,不過一想到狗急跳牆這一說,憑這幾個古靈精怪的女孩想要突破陣法的限制應該並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她們之中還有一個“過來人”盧婷,就算是猜,也能猜個不離十吧。
“行了,你們就別嘮叨了,說吧,一大羣人到這裡來幹什麼?”祁麟的視線掃過那幾位女孩,最終停在了李浩的身上,他沒有想到,這個被名譽與家族佔去了全部思想的大個子,竟然還記得自己這個朋友的存在,確實難能可貴。
李浩倒是絲毫沒有在意祁麟的問話,而是徑自打量起了這個別有風格的小木屋,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院長室,好奇是難免的,不過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房間中央的司馬毅時,臉上的表情當即變得複雜起來,至於一旁臥倒在地的靈珀,就更讓他不知所措了。
“小麟,你沒事吧?”何小嫣的問話顯得有些拘謹,事實上,如果祁麟真的有事,是絕不可能站在這裡與她們調侃的。
“暫時沒事,不過到了明天就不好說了。”祁麟賭氣似的唸叨了一句,好似在責怪祁炎訂下的那個約定,又像是在宣泄對靈王的怨憤。
“還有一天時間,或許會有奇蹟出現的,靈王並非不可戰勝的,如果懷禪大師還在這裡就好了。”程靖說話間,身形已經來到了祁麟面前,對於這幾個女孩與祁麟的關係,她是非常熟悉的,所以她自認爲祁麟已經把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訴她們了。
“去他媽的懷禪大師,我可沒有心情來等這個連存在與否都是個疑問的老和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找些自救的辦法!”事到如今,祁麟也沒有在隱瞞下去的必要了,反正靈王已經把矛頭指向了整個天穹學院,祁麟決定先下手爲強,用盡一切辦法把這個魔頭重新封印起來。
其實,自從祁麟得知是懷禪大師要求父母將大哥楊雄送去卡亞巴族之時起,他對這個佛宗的老頭就沒有多少好感,甚至於還產生了一絲厭惡之感,所以在出言時,難免對其不恭不敬。
祁炎顯然不希望看見兒子如此稱呼懷禪大師,原本端坐的身體不由微微有些前傾,不過此時他最關心的還是如何不讓他們兩父子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對於祁麟的不遜言辭,也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程靖的一句話,頓時把剛要轉身離開的祁麟拖了回來,從她眼眸中閃爍的神采,祁麟彷彿看見了點點希望。
“爲什麼不早說?”
“因爲要在一天以內完成這些事情太過困難,所以剛纔我們並沒有提起。”
“那還等什麼,事不宜遲。”
“要說這個方法,還得從懷禪大師講起……”
“見鬼,又是這個該死的老和尚!”祁麟嘟囔了一句,又令祁炎爲之一陣皺眉。
“其實剛纔你父親也有提過,懷禪大師曾經留言,要想再次封印靈王,除了藉助神器的力量之外,還有四個絕對關鍵的人物,其中之一,就是當年尚是幼兒的楊雄,所以我們才狠心將他送去了卡亞巴族進行特殊訓練,至於其餘的三個……”程靖說到這裡,不禁擡頭望了望面前的祁麟,又猶豫的側眼巡視了一下祁炎的意見,很可惜,這兩個男人都未給予她任何有用的提示……
“不會是我吧?”祁麟愣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問道。
“不錯,你和你大哥都是懷禪大師預言的四個關鍵人物之一,與你大哥不同的是,我們並沒有打算從小就磨練你的體質,而是將你這快璞玉一直留到了現在。通過剛纔的情形來看,我們這一次如同賭博般的選擇也是正確的,通過過去那些奇異的經歷,你的修爲已經在短時間內達到了爆發的程度,現在比起你大哥來只強不弱!”
很難想象,程靖與祁炎會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來訓練兩個同一血脈的修真者,況且這兩個人還是他們的親身骨肉,特別是祁麟,這種近似於賭博,又如試驗一般的修煉方式,在迅速提升他修爲的同時,卻也給他帶來了無盡的煩惱,他敢打賭,如果半途沒有靈玖以及桐星等人的協助,他的那條小命早就不知道毀在哪一個過程中了……
想到這裡,祁麟對於祁炎的怨意又增添了幾分,或許果真如楊雄所說的那樣,這個從不露面的老爸,只是把他們兩個兒子當成了利用的工具而已!
“只可惜那並非是件好事!”
當南宮紫竹的聲音也在小木屋內響起時,祁麟嘴裡忍不住絮叨了一句:“幾天刮的什麼風,再加上方婭,人就要到齊了。”只是他不知道,剩下的方婭,現在也正在門外安靜竊聽着裡面的一切……
“紫竹?”一見南宮紫竹,程靖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好似有些顧忌,當更多的則是愧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花月對南宮紫竹並沒有太多好感,不過這卻不妨礙她關心祁麟的安危。
“很簡單,但凡是修真者都應該知道,修爲增長得太快,對於的壓力也會成倍增加,這就是爲什麼修真者都需要循序漸進的原因。而你們爲了讓祁麟打破正常修煉歷程,一味增加祁麟真力的提升空間,這樣一來,即使可以令祁麟在短時間內成爲絕頂高手,但卻如同讓他終日背這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體爆身亡!”
“你說什麼!”這一次發出驚呼的,不止是那幾個女孩,就連祁麟本人,都瞪大了雙眼,雙瞳中的憤恨之色,徐徐燒向了一旁的祁炎!